老子是癞蛤蟆-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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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半,赵甲第便起床,没有喊醒同床当然不同被的齐树根,出了房子沿着天目山公路晨跑,到了一个僻静山顶吊嗓子,赵甲第唱京剧还是很擅长的,然后打了两套拳,一套形意,跟蝈蝈学的,一套咏春,是后来蔡言芝手把手教的,赵甲第站在山顶看着旭日初升,清风拂面,仿佛整个人世间都寂静无声。赵甲第大声吟诵了一首,就不再是故作呻吟。赵甲第深呼吸一口,转身准备回去,却看到一个白发白眉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坐在不远处,孤单一人,眺望远方。实话,赵甲第见过许多上位者,除了王家老太爷气势超然,李家李英平有一股天然的世家子风度,一些个赵三金熟识的红色子弟,都称不上如何彪炳外露,像跳入龙门的陈靖,养气多年,其实初看也就是一个温雅中年人,更别提师傅陈平安了。
但眼前老者,慈眉善目,有大树华盖甲九州的天目山做背景,真像一位老神仙啊,赵甲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自作主张打招呼,还是别打扰老人家清修了,不曾想老人主动开口,类似自言自语:“年轻时候看古人评诗,清人所著更是难得,介意不介意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你的名字?”
老人一番话,赵甲第听得一字不差,听到老人问话,毕恭毕敬道:“赵甲第。”
老人了头,站起身,望向绵延天目山脉,微笑道:“喜欢看地方志吗?”
赵甲第摇头道:“没有这个习惯。”
老人轻轻道:“那你有时间可以看看,就像我们这个天目山,就极有法。论杭州干龙……”
到这里,老人停顿了一下,转头凝视赵甲第,似乎怕这个年轻人没耐心,赵甲第笑道:“您,我爱听这些,时候我爷爷就总这些东西。”
老人笑了笑,继续道:“杭州干龙自天目起,祖龙远不能述,大抵出自昆仑。黄龙过峡,一枝起南高峰,以吴山入城。一枝起北高峰,至海门。生弧天角星,右界水自严州桐庐入钱塘江,左界水自余杭西溪流入官河,可惜两界分流未合,城中诸河塞阻秽浊,才致脉络不清。这位住祥符宫的老道士,眼光是很毒的,赵甲第,你如果数学好,可以去看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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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甲第心翼翼道:“听前些年西湖花了大动作去疏通?”
老人望着赵甲第,白须白发,眼神和蔼,笑道:“这不就有人去了上边?下一届,就更了不得了。至于是不是因为的几百个字,那就只有天知道喽。”
赵甲第心中震撼。人定胜天,从古至今,何时不都是给市井百姓听的?
老人轻轻叹道:“从古至今,百姓最愚昧。”
赵甲第刚要话。
老人神情沉重道:“百姓最无愧。”
赵甲第再一次被震慑。
简单两句,却是石破天惊。
老人收敛心思,轻声笑道:“赵甲第,你要在天目山呆几天?”
赵甲第回答道:“还有三四天。”
老人慈祥道:“那明天继续来这里话?”
赵甲第头笑道:“行!”
第24章 山顶大风大景
赵甲第回去的路上都在默念那两句“从古至今百姓最愚昧。百姓最无愧”,一起吃过早餐,所有人都习惯性散步,赵甲第当然不例外地跟随大部队,只不过拉过齐树根偷偷问道这天目山除了我们,还住了谁?齐树根不明所以,道不少,有钱的有权的,都有,天目山其实挺大的,但属于各自为政的布局,很多都老死不相往来。赵甲第问道有没有更特别的人?齐树根摇头道没听过,我爸就不怎么喜欢来天目山,起码我没听他有什么不可告饶玄机,怎么,你见着了谁?赵甲第陷入沉默,闲不住的黄莺见两人窃窃私语,跑来打岔,问道什么呢?结果两人都没理睬,齐树根似乎记起什么,有意无意躲开黄莺轻声道马跳常提起的少妇,她家在天目山也有房子,家里有个老人是一位西泠印社德高望重的老古董,你心,到时候别惹来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赵甲第想了想,山顶那位,显然不是少妇裴的长辈,那位长者的仙风道骨,虽然有一半确是腹有诗,却不止局限于文人范畴,赵甲第的好奇并不存有什么功利心,只不过在这凉风习习的清凉地,能够偶遇出尘的老者,实在是新鲜,时候看武侠,哪个少年不梦想着哪怕没绝世秘籍可以送也要跟世外高人上几句话?散步缓缓,官太太们有有笑,结果在半途遇上了另一批来天目山避暑的富贵闲人,齐树根捧腹大笑,神情古怪,赵甲第差疯癫,那娘们不是少妇裴是谁?她跟一个长辈徐步散心,见到官太太们,还跟几位认识的打了声招呼,与赵甲第擦肩而过的时候目不斜视,这演技,啧啧,炉火纯青了,不等赵甲第心中大石落地,口袋里手机震动,拎出来一看,就tmd知道不是好事,少妇裴发来一条短信:相公,冤家路窄,走过路过切莫错过,可想与娘子野战八百回合?赵甲第和大队伍微微来开距离,回复:你这几天正经,现在要在杭州奋斗两三年,来日方长!少妇裴回复:好日好长。赵甲第会心一笑,走在前面扭头看到这一幕的黄莺皱了皱眉头,觉得赵甲第的笑容特不正经,该不会是在偷看自己的屁股?黄莺为红了脸,齐树根纳闷道咋了?黄莺的演技差了少妇裴十万八千里,故作镇定道刚才那个姐姐是谁?好水灵啊,特有气场,我以后要能那个样子就好了!齐树根心中偷笑,你要真成杭州第一美人裴洛神就糟糕了,岂不是成了赵甲第那子的盘中菜?齐树根想到这个,有些担心,杭州圈子就那么大,赵甲第一旦被少妇裴牵扯出来,哪怕上头有人死保,可少妇裴家学渊源,婆家更有背景,赵甲第在杭州发迹的心血肯定要折去大半,这个事情,还得跟赵甲第好好谈谈,这是做朋友的本分。
中午,来了两个客人,前脚到的是黄莺闺蜜李青斛,看赵甲第的眼神很有内涵,让赵甲第背脊发毛,相亲以后,真相大白了,这疯疯癫癫的丫头得喊李枝锦一声姑姑,当初李青斛那辆挂双牌照很特立独行的车子,就是李枝锦借她耍的,以后这只浑身长刺的青虫有望喊赵甲第一声姑父?赵甲第一想到这个就忧郁忧伤伤心伤肺。果不其然,私下跟赵甲第碰头,李青斛娇滴滴打招呼道未来姑父,人逢喜事精神爽,越看你越玉树临风了哦。赵甲第没好气道车子已经从黄浦江捞上来了,但别指望陪你跳钱塘江。李青斛一脸暗藏杀机地妩媚道哪能呢,姑姑会教训我的,姑姑认真训起人来最可怕了,我可不敢。赵甲第不怕李青斛发神经,就怕她假正经,正不知道如何应对,后脚上天目山的韩道德解围了,这家伙原本入了赵太祖的法眼,丢给他一个实权高位,比起赵甲第那帮亲舅舅都只高不低,但韩狗腿自己没那本事,起码暂时没有,还是想跟在大少爷身边跑跑腿实实在在做事,从来一不二的赵太祖竟然没有为难,答应这个出院没多久的家伙跑来杭州,赵甲第在电话里把他痛骂了一顿,奈何韩道德虚心受教,但就是铁了心要来杭州,这不刚到,就被赵甲第喊去弄了些一切能拿到手的浙江地方志,太生僻,韩道德没能没找到,只是找了些零散的片段,打印出来,给赵甲第屁颠屁颠送过来,赵甲第见到这个老男人,忍不住又骂道好好的金领不做,瞧你的出息!韩道德给自己找了个理直气壮的借口:“徐振宏当年还给赵太祖当司机呢,我跟大少爷当司机,以后也差不了,是?”
赵甲第气笑道:“那是人家肯钻,做司机的时候不光伺候赵三金,赵家上上下下所有他能接触到的关系都在打经营,这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再看看你?除了我,跟谁近乎过?”
伛偻的韩道德笑道:“有几分本领做几分事,不挺好的。”
赵甲第丢了根烟,见他夹在耳朵上,十有八九又要收起来,气不打一处来,道:“马上抽。”
韩道德犹豫了下,站在车边陪着赵甲第一起抽烟,拿着一大捧资料的赵甲第问道:“午饭吃了没?”
韩道德立即道:“吃过了。”
赵甲第怀疑道:“真吃过了?”
韩道德头道:“真的!”
赵甲第辨不出真伪,只能道:“那进去坐坐,喝喝茶。”
韩道德为难道:“大少爷,我就不进去了,一帮官太太,我这模样,给您丢人不是?”
赵甲第笑道:≠跟我废话!”
韩道德苦着脸道:“真不去。”
赵甲第无可奈何,摇摇头独自走向房子。
韩道德等赵甲第走远了,才坐上车,慢慢抽完那根烟,这才下山。
山顶大风大景,是很壮观,但那些都是大少爷才该有的风景。
韩道德不贪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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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知足。
山顶院子里,赵甲第被几个官太太拉着打杭州麻将,赵甲第是初学者,但出牌可一不像刚熟识爆头财飘杠开的生手,阿姨们都乐意跟这伙子切磋,坐在赵甲第左手侧的阿姨丈夫是科技厅的3把手,右手侧阿姨的丈夫是审计厅的领导,对面那位气质出众的大妈丈夫则是机关事务局的头头,都是厅局级干部的夫人,她们搓麻将当然来钱,但打得不大,求个赌怡情,手气再差,一下午也就输个四五千块钱,离伤筋动骨差了十条街,赵甲第跟阿姨们打麻将,手风一般,但出牌没昏手,同时不至于道行太精明高深,大概数钱赢钱持平,赢了就收,输了就给,不刻意,所以官太太们对这个年轻饶牌品很欣赏,要是故意放水,那也太落了下乘,在座三位和不在座例如站在赵甲第身后看牌的两位,谁没火眼金睛?赵甲第在这边麻将,齐树根和黄莺李青斛以及几个陪着母亲一起到天目山避暑的年轻男女一起玩杀人游戏,其实齐树根比黄莺更对李青斛清楚底细,这是因为父亲和徐震的缘故,但对素来理由是有可野心始终不大的齐树根来,父辈们经营培养出来的良性关系,做子女的维持原样了就行,在不破坏的前提下不需要画蛇添足,齐树根看着赵甲第在那边扎推的阿姨中不骄不躁,挺佩服,这哥们真是走哪里都不怵啊。
坐赵甲第对面的阿姨赢了把,赚几百块钱,笑问道:“甲第,怎么去发改委基建综合室,要不换个岗位,来你楚叔叔那边工作?他每天吃饭没规律,你去了刚好就帮阿姨盯着。”
不等赵甲第开口,左侧阿姨就笑着抗议道:“机关事务局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甲第,你别听她瞎,要换也是换去科技厅,你成绩好,刚好对口,很快就能冒尖,我回头跟老宋,他要不当伯乐,阿姨家法伺候他!”
齐树根母亲一直站在赵甲第身后看这个年轻人出牌,牌品的确好,挑不出毛病,跟做菜一样,看似平淡,但是入味,到底自己这帮顶着官太太头衔的中年女人,还是喜欢这种有本事但不刺饶孩子,瞧着顺眼,难怪丈夫和儿子都对他十分看好。一开始她是持有怀疑态度的,两次在天目山短暂相处,她是真的放心,这个伙子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大气些。于是目前是市长夫人将来可能就是某个省常委妻子的她微笑道:“你们啊,就别胡乱出主意了,我看甲第在发改委挺好,这样我们这帮人谁都不会心里不平衡。”
阿姨们都一起会心笑了,一边打牌一边问类似甲第有没有女朋友啊甲第要不去给我家补补课的问题,气氛热烈。
吃过晚饭,有李青斛作伴,黄莺就不去纠缠赵甲第和齐树根,着永远没有尽头的闺房悄悄话。齐树根看了几眼赵甲第刚刚拿到手的资料,其中佣杭州市志》?齐树根笑道你还真狠。赵甲第呵呵笑道知道差距了?齐树根拉了条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