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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剑有话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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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听澜在跟他赌气,已经一个时辰没有上楼来找他了。从前风听澜也常同他耍小性子,不过脾气来也快去也快,撑不住一盏茶的时间就主动蹭到眼前了。可这回倒是摆出非要同他争口气的架势。
  养龙真是个吃力的活儿,师偃雪叹息着坐起身来,抄着手晃晃悠悠沿着青竹梯下了楼,准备去哄哄风听澜。只是还未走到楼下,就闻到浓重的酒香。
  楼下,满地空酒坛,风听澜屈膝坐在地上,手中还捧着一只酒坛子。
  “谁准你偷酒喝了?”师偃雪无奈道。
  风听澜回头,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人,白衣曳在青竹阶上,昏黄烛影将他身影映得飘渺不清,夜色清风吹拂他衣袂微摇,恍若流风回雪。
  “师父。”风听澜神色微醺,声音沙哑,衣裳也不知怎么滚得皱巴巴,领口松松垮垮褪在臂弯,他眸色本就深,像打翻了墨台落入暗不见底的深潭。
  师偃雪脊背竟无端生出几分凉意,玄黑冷硬的龙尾忽地现出,直接将他卷起拽进风听澜身边。
  “嗝。”风听澜自己也被这下意识的举动吓了一跳,愣愣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尖,满眼疑惑地看向师偃雪:“我不是鹿吗?”
  冰凉的玄鳞磨着师偃雪的后腰,隔着雪白灵绡在肌肤上擦出道道红痕。师偃雪拍了拍他的尾巴,冷静道:“变种了。”
  风听澜松开了自己的尾巴尖,恍然大悟:“所以我爹娘才不要我,将我扔在了山林里。是师父把我捡了回来,只有师父肯要我。”巨大的龙尾把竹楼里精致的八角小桌椅、博古架、茶案通通压了个稀烂,且眼看着有种要把楼给撑开的架势。
  “听澜,把尾巴收回去。”师偃雪开口道。
  风听澜恍若未闻,酒意上头,醉眼朦胧,喃喃着:“不……师父也不想要我了……我要是哪天记不起师父,就会被重新丢掉了……”他越想越伤心,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师偃雪一愣,下意识伸手为他把眼泪抹去,却被风听澜一把扣住手腕。下一瞬,师偃雪整个人被掀倒在地,风听澜握住他双手腕骨,高举压在头顶之上。龙尾游走他身侧,冷硬的鳞有一处悄悄掀起,顶出两根物件。
  风听澜浑身燥热,眼尾泛起一抹酒后醉红,眼中潋着水色。他俯**去,压在师偃雪耳边,语无伦次道:“我想和师父在一起,结为道侣的那种,再不分开。”
  师偃雪懵了,竟不知龙会酒后发qing,待反应过来不由得恼火,指尖一转,召出戒尺,屈膝一脚把身上不知羞的玄龙踹得老远。
  风听澜原地滚了两圈,尾巴还没甩起来,就挨了一戒尺。
  这回师偃雪打的重,直接将龙尾给抽了回去,重新规规矩矩变成了双腿。师偃雪仍不解气,扶着刚才被龙尾勒得生疼的老腰,过去对风听澜一顿狠揍。抽了一阵子,才发现风听澜躲也不躲,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仰头看他。
  师偃雪手上顿住,皱眉道:“这回怎么不嗷嗷哭了?”
  风听澜衣衫凌乱,黑发披散,也不知是醉着还是清醒,沉默地跟师偃雪对峙着。
  “不准再胡闹。”师偃雪舍不得再打他,犹豫一瞬,还是蹲**子,平视他道:“也不许再喝酒了,肚子痛不痛。”方才那一脚他踹得是实打实的力气。
  风听澜挨揍都没哭,听到这话反而眼睛一红,委委屈屈挂着泪,道:“痛。”
  师偃雪叹气,摸摸风听澜的脑袋,道:“痛就对了,长点记性,下次再拿尾巴卷人玩,还得挨打。”
  风听澜拍开师偃雪的手,手背在自己眼睛上用力擦了两下,红着眼道:“你打吧,把下次的也打着。”
  “你……”师偃雪气得抬起戒尺,半晌又缓缓收回手,干脆也坐在地上,面对面看着风听澜,道:“到底是要闹什么脾气。”
  风听澜执拗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想和师父做道侣,做夫妻。”
  “你懂什么是道侣是夫妻?”师偃雪把风听澜乱糟糟的衣裳理好,指尖抚过衣领,轻声道:“做了夫妻,便要言色相和,共事焚修。同心同德,风雨共济。怎可就轻易说出这种话。”
  风听澜拉住师偃雪的手,认真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你是我爹我也喜欢你,你是我师父我也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轻易说出口的,是很认真很认真说出口的。”
  师偃雪指尖一僵,被风听澜握住的手背竟有些发烫。风听澜还要再说时,一阵剧痛忽然从脑海炸开,疼的他当即惨叫出声,抱住了脑袋。
  师偃雪也是一惊,伸手扶住怀里痛得蜷缩一团的风听澜,指尖按在他眉心渡了一缕神识查看,却见他识海翻滚,一片血色,神魂伤势加重竟隐约要元神溃散。
  “听澜,撑着点。”师偃雪心口紧痛,竟有些慌乱,他带着风听澜到了庭院,拂袖现出满是裂痕的九宫八卦阵。
  风听澜头痛欲裂,脑海中翻腾的一幕幕皆是与师偃雪这大半年来的朝夕相对,所有画面都似走到尽头,消散在无尽黑暗里。他心有所感,顾不得神识剧痛,死死拉住师偃雪袖口道:“师父!”
  师偃雪元神化剑,直撞裂痕之上准备凭一己之力强行碎开空间,又被怀里风听澜的嘶喊闹得分了一半心神。
  “师父……我不要和你分开……”风听澜抵着剧痛的额头,话音刚落一口血溅了师偃雪满袖。
  腥红染透白衣,师偃雪反而冷静下来,道:“好,不分开。”
  风听澜阖眸,识海已经一片混沌,像是有无数风刃**神识里,搅碎了他记忆里的小楼月,红莲池,也碎了楼里望月的人。他先是忘掉抚摸他角上的那双手的温度,然后忘掉了被他抱在怀里的清瘦腰身,忘掉白衣上落琼白梅的冷香,忘掉含笑唤他时的唇角,最后连那人眉眼也模糊了……
  风听澜昏死过去之前,只记得自己还有一份痴念,将其付之于口:“我们做道侣。”
  言色相和,共事焚修。同心同德,风雨共济。
  从此,再不分离。
  师偃雪唇舌间满是血气,他将风听澜放在身边,自己身化长剑一丈,剑身通体银白覆冷霜,剑锋雕刻天地衍生的神冥玄纹,唯有剑身中间一道极深裂痕,拦腰劈开玄纹。师偃雪真身现出的刹那天地遮蔽,江河倒流,世间万物皆出异象。天下神兵之主,主宰世间杀伐,空间裂痕碎开,崩向山海间。皇城龙影长啸一声,恭送神主。
  顷刻之后,天色转明,林间小楼已经消失在这片山河里。
  紫霄天庭,自从二殿下在西川大泽出事后,众人都在寻找他的下落。师偃雪披着一身血气踉踉跄跄走到紫霄神殿外,把怀里的龙仍在地上。
  “你要的哪是因果。”师偃雪掩唇,血沿着指缝往下滴,他低咳两声,喃喃自语:“你这是要本座的命。”他这把破剑哪里遭得住这样的折腾,真身上的裂痕又深了几寸。
  师偃雪深深看了眼风听澜,伸手摸了摸那对染血的龙角,低声道:“若你醒来还记得本座……我便应你所求。”他察觉到有人已至附近,方松了口气,身体也不容许他再耽搁,便拂袖化虹直往陵阳山而去。
  风听澜,本座在陵阳山等你。
  风听澜指尖微动,似是想抓住什么,他于识海漩涡里拼命找回一丝神智,吃力睁开眼睛,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白衣胜雪,身如玉映。
  “二殿下?”
  “师父……”风听澜彻底失去意识前,努力记住了身边人的脸。


第12章 相忘
  风听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最后记住的那张脸。后来打听到,那天送他回来的是霁轻云。
  与仅剩的几位先天神祇不同,大荒更多的是后天飞升成仙的人,霁轻云是一名剑修,飞升后道场在兰溪,故又被人称作兰溪君。
  将风听澜送回芫辛天君的神殿后,霁轻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风听澜既打听到了人,便是一刻都不肯耽误,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赶到兰溪,见到了霁轻云。
  初见时,霁轻云倚着楼栏屈膝坐着,膝头放了一把剑,白衣昭昭,衣袂翻飞。听闻动静,他便转过身去,冷冷淡淡看了眼风听澜,似是想了半晌,才道:“二殿下?”
  风听澜喉头一紧,脑中钝痛。从前的事他已记不清,可眼前人却隐约与那道身影交叠重合。他走上前拉住霁轻云的手,颤抖着唇,低声唤了句:“师父。”
  霁轻云僵了僵,当即抽出手,起身道:“殿下这是何意?”
  “师父?”风听澜也是一愣。
  霁轻云稍退两步,神色冰冷:“我与殿下并无师徒之名。”
  风听澜怔怔看着他,耳边隐约响起一道声音,遥远又模糊。“若到那时,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不必强求……”心口像是被利刃穿破,风听澜尝到口中泛起一层血气腥甜,他看向面前的霁轻云,一字一句道:“我未曾忘你,即便如此,你也不肯认我吗?”
  “殿下请回吧。”霁轻云无动于衷,除了剑他对任何事物都无兴趣,一人独来独往惯了,多说半句话都嫌麻烦。
  风听澜如至冰窖,眼底光泽逐渐黯然,龙族的瞳浓重如墨,深不见底。兰溪山涧的风掀得他金纹玄衣与墨发翻飞,猎猎作响。
  霁轻云眼看着面前这位尊贵的二殿下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近似绝望的阴郁,接着便听到风听澜挟着冰寒的声音,他道:“我偏要强求。”
  陵阳山的花从不凋零,随风而起,落地生根。
  师偃雪在山上等了万年,当时留下的伤早已不痛了,只是再未等到他的龙。
  时间总是会消磨去很多念想,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再后来,万顷碧潭之上,师偃雪躺在一叶小舟之上,随手扯一支荷叶盖在脸上,遮住了疏漏下的光。
  天边一道明光而过,紫霄天庭的神主轻轻落在他的小舟上。
  “帝君来寻本座何事?”师偃雪如玉的指尖挪开荷叶,一双眼睛带着初醒时的迷蒙。
  天帝道:“神君,我此来欲为我儿听澜,求取一桩亲事。”
  荷叶颤了颤,从师偃雪指尖滑落,打着旋儿落尽碧波清潭之上……
  作者有话说:
  背景全是私设,上古神话掺修仙,全民低配。
  正经修真文,肯定没有飞升之后,还要被迫搞感情问题的。
  心疼一分钟的兰溪君


第13章 揣蛋
  陵阳山的落霞极美,残红浮云散,莲芰渡香清。师偃雪睫毛颤了颤,梦醒之前蓦然回想起合籍那天,风听澜一身红衣衬着锋利明艳的眉眼。执掌天庭结籍的星君念着祈愿的符文,冗长又繁琐,从始至终,风听澜都未看向他。
  师偃雪心知,果真还是全然忘记了。那年山间小楼里,他膝头摆着话本,伸手懒懒散散地翻着,廉价的墨书着一行字“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如今再品来,才知其中滋味。
  最后一缕残阳隐在山间时,师偃雪于大梦之中睁开眼,月升日落,昼夜更替,这一觉不知过了多久。他本不该醒来,像他这种先天造化之物,沉睡是最好的修养方式。但他偏偏此时醒了,便是有机缘在此时。
  师偃雪眼中尚有几分惺忪,他撑着坐起身来,衣衫微散,未束的墨发落在身前。这般坐直身子,方觉不妥,师偃雪眉心一紧,下意识扶住腰腹,掌心猝不及防盖住一片陌生的柔软。他怔怔低下头,衣带不知何时松散开来,原本平坦精瘦的腰身竟平白鼓起个圆圆的小丘。掌心下似有灵气流转,带着一层馥郁的湿润水汽,那是不属于他的气息。
  睡意顿时散去,师偃雪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捧着肚子。他从不知先天神祇睡多了还会发胖,稀奇了。倘若他是草木生灵,睡醒又长粗一截,倒也容易理解。可他元神为剑,哪里有剑睡着睡着还能变宽的?掌心下隆起的腰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师偃雪出神地当口,腹中竟再生异动。
  “……”师偃雪瞪大了眼睛,脊背顿生寒意,脑子一片空白,许久才生出个没头没尾的念头来。
  完了,是活的。
  师偃雪当年顶着天道反噬血洗魔族不夜天,眼都没眨一下。如今却被腹中异动惊得指尖都打颤。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了个静心诀,闭上了眼。神识扫过自己全身,沿着经脉识海游走一圈,最后停留在腹中。原本该是一片沉静气海,此时偏多了个东西。圆圆鼓鼓,白白一团,外面遮蔽着湿润灵气,朦胧不清,像是一兜子沉甸甸的水里盛了个什么玩意儿,时不时颤一颤,摇晃地腹中闷痛。
  他自身的本源灵气不自主地挟裹在那玩意儿四周,将它小心翼翼地拢起来,丝丝缕缕渗透其中,孕养着它。
  静心诀断开,一滴冷汗沿着额角落下,师偃雪睁开眼,夜里清风拂面,令人清醒。以他打坐之处为中心,光芒散开起了个巨大的八卦推演盘。师偃雪借助天上星辰排列,推演自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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