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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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舒道:“我说的对不对?”
铁蛋看着阮星舒的眼睛,愣愣地点头:“嗯,对,是大哥喝醉后跟我说的。”
“你能想起来真是太好了。”阮星舒一把抓住铁蛋的胳膊举起来,笑着说道:“你们看,这就是人证,我没有骗你们。”
阎王寨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喜事了,好不容易有一场喜事,这群山匪都喝得晕晕乎乎的,脑子能思考的不多。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接一个的将手里的刀放下了。
“大哥。”他们冲着霁林道。
霁林冷着一张俊脸,轻轻点了下头。
一名山匪拍手笑道:“嗨呀,如今大哥大嫂成亲,大哥身上的诅咒又解除了,双喜临门呀。”
“是呀是呀,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
这群山匪喜笑颜开,忽有一人道:“兄弟们,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啊?”
“对呀,闹洞房!闹洞房!”
山匪们起哄,阮星舒也不怯场,他笑道:“哦,你们想怎么闹?”
“那怎么也得亲一个呀。”
“对,先亲一个。”
“亲一个!”
“好说好说。”阮星舒并非姑娘家,自然也不会有害羞的情绪。他凑到霁林面前,响亮地在霁林脸颊上亲了一下。
阮星舒亲上去的时候,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切。
“哈哈哈,好。”
“大嫂够坦率,大哥有福了!”
霁林将周围起哄的欢笑声听在耳中,忍不住抬眼看了眼周围,这婚房布置的极好,处处挂满红绸,十分喜庆。
三年前的那场婚礼霁林毫无印象,但这热切的气氛,让他觉得三年前也该是如此的。
不,三年前应是比这还要甜蜜百倍,千倍,万倍。
霁林深深望进阮星舒的眼睛里,将心底的酸涩强行按压下去,他将阮星舒拉到跟前,在对方怔愣的时候,低头吻上了对方的唇。
房间内的欢呼声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霁林退开的时候,阮星舒的脸颊可疑的红了。
阮星舒正想说什么,忽听一道微弱的声音道:“咦,大哥?不对呀,怎么会有两个大哥?我一定是喝多了。”
阮星舒,霁林心下同时一惊,暗道不好,山匪头子醒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李阎王冷冷的声音响起:“蠢货!”
李阎王的声音一出,原本欢闹的山匪们立刻安静下来,他们愕然回头,紧接着自发让开一条缝隙。
阮星舒,霁林看过去,就见李阎王站在人群尽头,满脸煞气的看着他们。
铁蛋看看李阎王,又看看霁林,傻乎乎地笑起来:“哎,两个大哥,好厉害。”
说完就被人“啪”一声拍在了脑门上,“笨蛋,不是有两个,是我们被骗了。这个才是真的大哥,什么狗屁诅咒,那都是那个女人编出来骗我们的!”
铁蛋捂着脑袋十分委屈:“怎么会是骗人的,我分明记得是大哥喝醉酒跟我说的。大哥亲口说的。”
铁蛋执意认为自己没有记错,最后被人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李阎王的目光从阮星舒身上扫到霁林身上,又重新转回到阮星舒身上,接着他似是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大眼睛。
李阎王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们。好啊,老子找了你们三年,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着暴怒的李阎王,霁林神色微动,就听身侧的阮星舒气死人不偿命道:“阎阎,这都三年不见了,你怎么还是光棍一条,啧啧啧,真是太可怜了。”
李阎王气的脸都红了,他怒道:“当年若非是你们,我的孩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阮星舒不赞同的摆摆手:“成亲可是人生大事,讲究你情我愿,你强逼人家姑娘跟你成亲,这个婚姻也难长久。某种意义上来,我也算救了你。”
“放屁!”李阎王显然气的够呛,他自下而上,狠狠一拳打在桌子底下,那实木圆桌应声碎裂。
阮星舒吓了一跳,他后退一步,小小声对霁林道:“娘子,你不是说这山中雾气有古怪,会封住修士体内灵力吗?为什么他可以不受影响?”
霁林也忍不住皱起眉,从他的观察来看,这阎王寨的山匪皆不是修仙之人。
霁林往李阎王垂在身侧的手上扫了一眼,眼底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并非使用灵力,你看他右手上戴着指套,应是那东西的功劳。”
阮星舒好奇道:“什么材质的,这么厉害?灵宝?仙器?”
霁林:“都不是,那些东西在这里同样会失去作用。”
阮星舒哦了一声。
待在屋子里的众山匪听了李阎王的话,三年前的记忆陆续浮上心头,他们看着阮星舒和霁林,酒不由醒了大半。
“原来是那两个臭小子!我怎么说瞧着有些眼熟呢!”
“你们还敢来虞山!胆子真肥!”
阮星舒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主,听了这话不由笑道:“我们为什么不敢来,当初吓的跪地求饶的又不是我们。”
李阎王气的浑身发抖,他伸手直指阮星舒跟霁林,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李阎王一声令下,这群山匪登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冲了上来。
霁林将阮星舒护到身后,劈手夺了一名山匪的刀,一路护着阮星舒从屋内杀了出去。
阮星舒如今虽不记得功法招式,但凭借着前段时间在九霄云门恶补的剑术,还是帮着霁林打退了几名山匪,且他眼力活,知道躲避,并没有拖霁林的后腿。
纵使如此,他们近乎二对百,这群山匪的人海战术都能将他们拖垮。
更不要说那山匪头子,体型虽小,其所用武器威力巨大,不仅如此,李阎王腕上还戴有袖剑,暗箭伤人,让人防不胜防。
阮星舒一脚蹬飞一名山匪,扭头对霁林道:“没想到三年不见,这群家伙强了这么多,他们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不是灵宝?”
“灵宝?”李阎王咧嘴一笑。
也不知是不是阮星舒的心理作用,原本他觉得李阎王看着还怪可爱的,现在看李阎王,觉得他像一条缩小版的食人鲨,十分渗人、恐怖。
李阎王道:“管你灵宝还是仙器,在虞山都是破铜烂铁,老子也不稀罕。”
他宝贝似的摸了摸手腕,笑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若非是你们,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些宝贝。”
阮星舒莫名其妙:“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阎王道:“听不明白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阎王寨已不是三年前的阎王寨,今日就算是那什么九什么门的阮星舒来了,我们一样打的他满地找牙。”
阮星舒“呦呵”了一声,正准备出言反击,就听霁林冷冷道:“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阎王眼睛一眯,冷笑一声:“小子,我是不是吹牛,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阎王说完,数道袖箭齐发,霁林抬刀相抗,刀身与飞箭甫一相触,那刀便应声断成两截。
看着李阎王脸上显露的得意之色,霁林将手中断刀一扔。
阮星舒注意到了,将手里的刀递给霁林。
霁林推开道:“不必,我能应付,你保护好自己我才能安心。”
这个时候阮星舒也不矫情,他知道霁林说的是对的,应了一声,接着反手一刀逼退面前的几名山匪。
忽然,阮星舒感觉头脑有一瞬的晕眩,这感觉来的莫名,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
霁林已与冲上来的李阎王交上了手,忽听身后传来“铛”一声脆响,那是武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这声音近在身侧,霁林心底涌上不祥的预感,扭头一看,就见阮星舒双臂垂于身侧,头也低下来,似是站着睡着了一般。
性命攸关的时刻,霁林知道阮星舒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起恶作剧的心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出事了。
霁林的脸色一片冷冽,暗道莫非是这山中雾气作祟?可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
短短瞬息,霁林心中就转了数个念头。值得庆幸的是,阎王寨的山匪对阮星舒颇为忌惮,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有几名胆子大的蠢蠢欲动。
其中一名山匪拦住欲上前的同伴:“等等,这小子鬼主意多,兄弟们小心,切不可上了他的当。”
这话一出,原本准备上前的山匪也迟疑了。
李阎王冷冷道:“这虞山咱们说了算,他们只有两个人,怕他们作什么,兄弟们,给我上!”
李阎王说完,原本有些迟疑的山匪们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立刻提刀上前。
霁林神情冷然,凭一己之力将那群山匪全都挡住了,这么多人,竟无一人能触碰到阮星舒的半片衣角。
霁林与冲上来的山匪缠斗的时候,还不忘注意李阎王的动向,当他第三次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李阎王不在原地。
四下一寻,发现李阎王不知何时竟是绕到阮星舒身前。
霁林双眸搜寻到李阎王位置的时候,李阎王手中最后一枚袖箭瞄准阮星舒的眉心急射而来。
霁林道:“阮星舒!”
那袖箭的箭头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虽无灵力加持,速度却极快,若是普通人,只怕连箭在何处都注意不到。
千钧一发之际,霁林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将阮星舒紧紧拥在怀中,用后背挡下了李阎王的攻击。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来临,一股精纯至极的灵力自阮星舒体内爆发而出,接着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山匪全都被扫飞出去,乌泱泱倒了一地。
霁林先是一怔,也来不及去想这股灵力是怎么回事,只关切道:“阮星舒,你没事吧?”
紧接着霁林就听到一声轻笑在耳畔响起:“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大师兄,九霄云门这么多弟子,就你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
霁林骤然抬头,就对上一双清润含笑的眼眸。
那一刻,霁林心神巨震,他不会认错,那是阮星舒——正常时候的阮星舒。
他恢复了?为何如此突然?
霁林心头漫上种种复杂情绪。
阮星舒恢复正常,一直是他所期盼的,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心底的空洞与失落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霁林强行压下心底的躁动与不安,将目光投在了阮星舒身上。
只见阮星舒向前迈了一步。
人分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身上的衣物也没有换,可阮星舒现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生病时的阮星舒面上带着笑,给人的感觉是温柔无害的。
现在,阮星舒面上带着同样的笑容,可他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如出鞘的利剑,悍利,挺拔,让人不敢轻忽。
阮星舒漆黑的眼瞳缓缓扫过摊倒在地的山匪,声音轻而缓,仔细听的话,还带着一丝淡淡笑意:“就是你们欺负我小师弟?胆子不小啊。”
那群山匪都懵了,小声交谈道:“刚刚那个小子好像叫他……阮星舒?”
“哪个阮星舒?是我想的那个吗?”
“还能是哪个阮星舒,九霄云门的那个啊。”
李阎王脸上的凶恶劲儿早就没了,紧张道:“九霄云门的阮星舒?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星舒将这群山匪的谈话尽数听在耳中,他看着李阎王,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臭小子,少在这里糊弄我们。你分明叫阮星……阮星……”
“阮星什么?”阮星舒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你倒是说清楚啊。”
李阎王哆嗦着嘴唇,满眼惊恐的看着阮星舒。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着四六不着,完全不靠谱的年轻人是大名鼎鼎的九霄云门大弟子,如今的仙门第一人。
李阎王的嚣张气焰在面对阮星舒的时候,彻底消失无踪了,他垂着头,蔫的就像是上了岸被太阳曝晒过的食人鲨鱼干。
阎王寨内的山匪接近百人之多,此时他们尽数汇于一处,周围却是寂静无声,甚至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阮星舒的目光缓缓从这群山匪身上扫过,接着活动了一下肩颈:“我依稀记得刚刚有人说要把我打的满地找牙?是不是你说的?是你?还是你?嗯?”
“不不不。”被阮星舒点到的人吓得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连连否认。
“不用这么紧张。”阮星舒和颜悦色道:“动手前打嘴仗,壮士气嘛,我懂。”
李阎王悄悄松了口气,就听阮星舒接着道:“我还记得,刚刚有人说这虞山你们说了算?”
李阎王一口气还没松完,脸色就僵住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他一寸一寸抬头看向阮星舒,因为身体太过僵硬,颈骨发出“咔吧”的响声。
阮星舒缓缓摇头:“这可不行,这虞山是沧澜洲每一个人的,可不是让你们称王称霸的地方。”
阮星舒说着看了一眼周围,但见这一方小小的阎王寨上绿树成荫,连上方的天穹都是一片蔚蓝。
出了这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