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他有点妖[穿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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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凉温雅一笑,问道:“几成把握?”
度昱伸出一只手,五指撑开,又自个儿一根根掰回去:“说实话,几乎没可能。”
季珂心情有点复杂,压低声音在度昱耳边道:“度公子,若你能将阿昭治好,我什么条件都愿答应,除了让前辈去你屋里睡。”
桃花眼狠狠的瞪了回去:“季公子你敢不敢大声了说。”
“嗯?”不明所以的晏凉放下手中的茶盏,疑惑的看着他俩。
季珂淡然一笑,露出小虎牙:“我对度公子说,前辈择床,换了屋怕睡不好。”
这句话亲昵又不会太失分寸,众人皆是一愣,旋即面色千变万化,晏凉脸上莫名发热,度昱跺脚有气无处发泄,江昭则目瞪口呆,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怎半年不见,他那清淡得近乎冷酷的师兄,猝不及防转了性子,会说俏皮话了……
……
入了冬落了雪,积雪中一汪热腾腾红嫣嫣的血泉,触目惊心的艳。
身份暴露后,晏凉依照承诺,对季珂态度不变,两人依旧每日到死林净化怨灵,完事后季珂照例去血泉泡一泡,晏凉为他渡气扎针活络灵脉。
面上虽然和往昔无甚差别,晏凉心里那杆秤却端得平,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季珂的设定,表面和气调笑如故,内里却处处设防。
虽然没能按计划阻止剧情发展,导致季珂尝尽修为尽失之苦,但好歹自己救了对方一命,季珂也因此没彻底黑化,起码现在看起来,还是白的。
算是曲线救国了,晏凉自我安慰,只要今后不要发生太离谱的变故,季珂应该可以根正苗红下去。
晏凉不知,在他自己的书里,一切他说了都不算。
“季公子,你是何时发觉我不是安知鱼的?”晏凉抹了把额际的汗水,随口道。
季珂沉吟片刻:“一开始就察觉,前辈把琥珀坠子给我的时候,才渐渐确信。”
他那丧心病狂的小舅舅安知鱼,才不会好心到悉心保管他的东西。
晏凉笑:“所以才提出要同我一道儿净灵,以便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
“是,”季珂坦荡荡承认,毫不扭捏:“毕竟夺舍之事,不算新鲜。”
“其实我……并非刻意为之。”
季珂声音很低,却不含糊:“如此一来,前辈算是替我报了幼时之仇。”
“我知道他对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安知鱼,确实死有余辜。”
“前辈如何得知?”
“……原主的记忆会通过梦境呈现,断断续续的,”这自然是瞎掰的,他写的剧情做的人设,来龙去脉最清楚不过,片刻又说笑道:“你看到我,就不想打一打泄泄愤?”
其实他也算不上夺舍,只不过穿书后他的长相身材与安知鱼一样,摆渡人就图省事给了个设定而已。
季珂回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隔着缭绕的红色水雾,晏凉甚至生出来被灼伤的错觉。
“晚辈如何……舍得。“
晏凉生生的愣住了,这种暧昧不明的台词,季珂与女主都没说过。
沉默一瞬,季珂淡淡的笑了:“晚辈说笑的,吓着前辈了,抱歉。”
晏凉悠然一笑:“你倒是学会度昱那一套了。”
季珂笑而不答,重新闭上眼梳理体内紊乱的灵流,晏凉捏针的指尖划过他背脊,清冷的触感渗透皮肉,他微微蹙眉,这几日前辈的手似乎又冷了些。
这边晏凉确实不好受,虽然身处暖雾蒸腾的血泉畔,额头不住的冒着汗珠子,身体却觉得冷,是那种钻进骨子渗进神魂的寒意,晏凉揣测是这段日子灵力使用过多,自己有点消受不了。
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自量力,而且习惯忍耐擅长逞强,从未将这些事往心里去。
通过魂针渡气,季珂也能感觉到他的变化,等灵息稍稍平稳,他迫不及待的开口:“前辈不舒服?”
晏凉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昨夜没睡好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近来天气越来越冷,他畏寒的毛病有增无减,晚上手脚冰冻似的失去知觉,哪里睡得好。
“是我打扰前辈了?”
“不关你事,我畏寒的老毛病罢了。”
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将前辈的话听进了心里,云淡风轻道了句:“正好,晚辈夜里还嫌热。”
晏凉满脑子嗡嗡乱鸣,站起来的瞬间眼前出现斑斑驳驳的雾点,他忙暗暗调理灵息,无暇顾及季珂意味深长的话:“走罢,温姑娘前几日说来蹭饭,我们早些回去。”
他话音未落,眼前的斑点渐渐密集,双目倏忽一黑,身子也不知不觉脱了力,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季珂拦腰抱在怀里。
“季公子……”
“前辈累了就歇一会儿。”
“不……这不合适……”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公主抱在怀里,太不成体统了。
“晚辈乐意。”
晏凉扶额,这个男主,果然还是自己设定的男主,自以为是得很,如此琢磨着,晏凉竟迷迷糊糊的在季珂怀中睡着了。
应该说是半昏了过去。
直穿过院子回了屋,季珂才舍得将晏凉放下,江昭的认知再一次受到挑战,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兄抱着男人进屋……
度昱自然也瞧见了,火急火燎的跟了进来:“季珂,你……”
季珂转过身,用食指抵在唇畔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才低低道:“度公子,晏前辈是否有旧疾?”
“你才发现?” 度昱微微挑眉:“凉哥哥他畏寒的毛病,皆因魂魄不全,故而体质也比寻常人弱许多,好在他修为深厚,能弥补些。”
“魂魄不全?”季珂心头一凉,这可不是小毛病。
度昱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虽然平日里没事儿,但这段时日又是净灵又是给你渡气,还陪着你到禁水河救宝贝小师妹,凉哥哥哪里受得住。”
“为何不早告诉我?”季珂心绪翻涌,说出口的话也捎带了责备之意。
度昱好气好笑:“我若胡乱说,凉哥哥不得怪我多言?”
“晏前辈这病,何解?”
度昱摊手:“无解,除非补全魂魄。”
季珂冷静下来,脑子转得飞快,魂魄不全他只是在古籍里看到过,都是极罕见的记载,且没有补全的先例。
“你呀,说得我好像没几天活头一样,” 晏凉已经醒了过来,撑起身子揉着太阳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季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我做这些,全凭乐意。”
度昱撇了撇嘴:“凉哥哥胳膊肘往外拐。”
季珂早度昱一步端来了温茶,送到榻边,让晏凉就着他的手喝了:“是我疏忽了,一直不知。”
睡凤眸眨了眨,水雾散去:“都说了是我乐意。”
他这句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回敬季珂先前不顾他反对就抱了他一路。
季珂明白他的心思,笑而不答,一旁的度昱将两人微妙的氛围看在眼里,气得翻白眼。
“度公子,可有缓解的办法?”
“有啊,只要凉哥哥*日日将蔓荆花当饭吃,夜夜有人暖床暖被,不要瞎操心旁人的事儿,就不会出现今日这种状况啦。”
“蔓荆花?”
“对啊,蔓荆花只生在鬼川无望崖的峭壁上,有噬魂鹰与山蟒蛇出没,阴灵鬼怪也不少,夜半子时花开,季公子敢不敢去摘?”
季珂毫无犹豫:“没问题。”
桃花眼亮了亮:“好啊,以后季公子夜夜去摘蔓荆花,我就替凉哥哥暖床怎样?”
“……季公子,阿昱他诓你的。”
“我没有,医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度昱急急辩解。
晏凉似笑非笑:“据我所知,医书上写了,蔓荆只雪天辰时花开,没错罢?”
度昱撇嘴:“好啦好啦,除了时间是我胡乱说的,别的可都是真的,千真万确。”
“前辈,我认为值得一试。”
“太麻烦了……”畏寒这毛病,多少年来他都这么过了,也不是什么熬不了的事儿。
“交给我好了。”季珂笃定道,狭长的眸子半垂着,晏凉瞧不清他的神情,他只知道,季珂一旦确定的事,就再没商量的余裕,遂也懒得推脱狡辩。
度昱还未彻底死心,最后挣扎了一下开口道:“那暖床的活儿还是交给……”
他的那个我字尚未说出口,季珂已经抢了话:“也让我代劳罢。”
度昱刚想反驳,就发觉自己嘴唇发麻舌头僵硬说不出话。
他气急只能腹诽,这季珂,绝非看上去这么纯良,鬼心思比谁都多,行事决绝霸道得很,凉哥哥先前对他的评价,可真是一点没错!
晏凉在一旁扶额:“暖床这种事,就,不劳烦你们了……”
第16章 女二
说来也巧,翌日便落了大雪,晏凉只得乖乖呆在屋里休养,季珂则依照诺言到无望崖去摘蔓荆花。
冬日天亮得迟,窗外还黑漆漆一片,寒风夹着雪絮,季珂便提剑出门了,晏凉蜷在被子里模模糊糊听到些声响,眼睛却困得睁不开,依稀有炙热的触感掠过脸颊,咯吱的门响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想必都是梦。
因为拿到了本命沉水剑,又有温冉给的鬼符为媒,季珂御剑而行抵达鬼川无望崖畅通无阻,守到辰时摘了花又御剑赶回来,争取以蔓荆花为食材做午饭。
风风火火不到半日便采了一大筐蔓荆花回来,季珂面上欣喜,身上的衣衫却早已残破不堪,四肢背脊血痕无数,看着就疼。
因为无事,晏凉倚在榻上看闲书,无意间抬眼瞧见浑身是伤的季珂穿过院落,心头一颤,左思右想都不能明白季珂缘何做到这种地步,当他走神郁闷之时,正主已经换好衣衫站在他面前,一脸无所谓的欢喜。
“浑身的伤,还傻站着笑什么,”即使知道对方有主角光环护体,即使对对方的好意心存疑虑,晏凉看到季珂这副傻气的模样,还是有些心疼:“过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伤。”
“都是些小伤,无大碍的。”季珂边无所谓道,边松了束带褪去上衣,密密麻麻的血痕触目惊心,怎么看都不是小伤。
晏凉倒抽一口冷气,摇摇头:“你这又是……何必。”
狭长的眸子亮了亮:“前辈是在心疼我?”
晏凉苦笑:“可不是么,看着就很疼。”
如此说着,晏凉起身到柜子里寻治伤的药:“如果这药不管用,再让阿昱给你看看罢。”
“有前辈这句话,受这些伤也值了。”季珂自己都没察觉,他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露出小虎牙。
“……说什么傻话。”晏凉边小心翼翼的将药涂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边纳闷,他的男主人设怎么崩到这种地步,说话傻里傻气的。
季珂但笑不语,似感觉不出伤口的疼,眼角眉梢都是情不自禁的欢喜,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得意后又不动声色的敛了去,晏凉则专心致志放药,完全没察觉。
上完药,季珂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又风风火火的到厨房料理蔓荆花,开饭后,度昱撇嘴:“感情这三菜一汤花花草草,都是凉哥哥吃的。”
余下的人,只苦哈哈的喝白粥配咸菜,江昭正襟危坐毫无怨言,一碗粥下肚,还用手比划说白粥好喝。
“凉哥哥,这凉拌蔓荆花辣不辣?”
“刚好。”
“能不能让我尝尝?”
晏凉微微一笑:“不行。”
度昱不乐意了:“以前在吃的上,凉哥哥从不拒绝我的。”
一旁的江昭比划道:这是我师兄对晏前辈的一片心意,度公子就不要为难前辈了。
“如果我有你师兄那本事儿,天天去给凉哥哥摘蔓荆花绝无怨言。”
江昭微微一笑:我信度公子。
晏凉看不懂手语,不知他们在瞎扯的啥,只在一旁从容的吃着他的蔓荆花宴。
度昱微微仰头:“你信我有何用,我要凉哥哥信我。”
江昭比划:望度公子看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
江昭的手顿了顿,神色闪烁脸颊微红。
桃花眼潋潋的望向晏凉,音调旖旎:“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我就认定凉哥哥了。”
晏凉苦笑:“多谢抬举。”
季珂终于开口道:“度公子,我们阿昭他……”
他最关键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江昭狠狠的踩了一脚,季珂笑得小虎牙都出来了:“好,我不说。”
晏凉一口汤险险吞下去,暗笑,原来江姑娘瞧上度昱了。
诶等等……那季珂怎么办?
度昱歪了歪脑袋,毫不羞涩的把话补全:“所以江姑娘喜欢我?”
江昭双手捧着碗,一张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可惜了,我不喜欢姑娘,抱歉,”度昱坦荡荡道,心安理得得很:“我只希望早日将江姑娘的失语症治好,让凉哥哥更喜欢我一点。”
“阿昱,你这话……”晏凉不知该说什么,现在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度昱这话绝情,却也是让人家姑娘别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