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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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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急着走,反正你也闲着,我刚才还和陆兄提到你。”云寄书岔开话题,权当不知道蔺沧鸣对和别派高层客套的抗拒,抬手介绍道,“少主,这位是来自沉沦境的贵客,临渊宫帝尊陆饮霜。”
  蔺沧鸣撤退失败,只好面无表情地对陆饮霜拱手:“久仰大名,陆前辈。”
  他暗忖自己大概继承了蔺庭洲不爱权势的毛病,听着这个响亮的名号就有种莫名的疲惫感,那位帝尊端详的目光一扫而过,露出些许欣赏:“年纪轻轻有此修为,蔺公子前途无量。”
  云寄书眼里噙着笑,似乎在别人面前炫耀孩子开心的很:“我这个义子表面不爱说话,其实是腼腆怕生……”
  蔺沧鸣脸色发黑打断他的得意胡说:“阁主,如无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云寄书干咳一声,正色道:“傀师先前在幻海袭击了临渊宫的船,引起临渊宫方面的注意,陆兄此来是为傀师之事,前两日我们已经和幻海花榭宫详谈客船防御和今后合作,今日无事,你就带陆兄在栖州逛逛,顺便介绍一下南疆风土人情。”
  蔺沧鸣心说你让一个修真境人士介绍南疆也不怕偏见太深,他回头看了眼霁涯,霁涯悄悄眨了眨左眼,一副想认识大佬的跃跃欲试,他只好点头答应。
  逛街从早上决定的两个人变成四个人,成分复杂,没有一个真南疆人,蔺沧鸣还要装作成熟深沉的介绍。
  “……这是从修真境引进改良的银桂,花期一直到十二月,那边是栖州本地的蓝刺棠,不耐寒,遇雪即凋。”
  霁涯忍了一路,终于从嗓子里憋出几声压抑的笑来,蔺沧鸣带着陆饮霜参观花园,导游风格从小到大都没变化,依然干巴巴的,蔺沧鸣扭头瞪了他一眼,无声地警告霁涯别太幸灾乐祸。
  陆饮霜背着手安静地听蔺沧鸣传播半吊子园艺知识,霁涯觉得他没笑出声已经涵养深厚,陆饮霜走在前面,在竹篱围栏里发蔫的蓝刺棠前蹲下,抬手敲了敲叶片,上面积着的雪花无声无息的融化,晶蓝的花瓣复又绽放开来。
  “这片花圃有些年岁,若是毁于风雪,倒是可惜。”陆饮霜起身道,“栖州不太下雪吧。”
  蔺沧鸣意外他竟然主动开口,语气淡然话题平常,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难相处:“确实,记录中上次下雪还是十几年前,但也不像现在气温骤降,这片花园大概需要罩上结界了。”
  “贵阁尚未查明原因吗?”陆饮霜问道。
  “惭愧,我不太关注阁中事务。”蔺沧鸣坦然摇头。
  陆饮霜并不诧异,像洞悉什么真相一样,轻描淡写地轻笑了一声。
  霁涯和戴兜帽的侍卫走在后面,他反应了一会儿,莫名感觉遭到排挤,蔺沧鸣和陆饮霜一人扣个面具,这个侍卫也看不见脸,只有他什么都没遮。
  他反复偏头审视那个侍卫,直到侍卫无奈地转过脸来问:“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兜帽下传出的声音清朗澄澈,霁涯握拳一砸掌心:“常公子,对吧?”
  侍卫一时没有说话,倒是前面的陆饮霜闻声回头,意料之中地调侃:“识破你的伪装毫无难度,常公子。”
  “哈,在下纪涯,我可不敢吹自己火眼金睛,想想能跟在临渊宫帝尊身边,年纪比我家少主没大多少的人,只有常公子了。”霁涯终于能插上话,于是愉快的加入了话题,“逛街嘛,人多比较热闹,说起来堕水那件事我也在场来着,有幸一见帝尊力阻堕水,常公子舍命相救,感动我一整月!”
  蔺沧鸣扶了下面具心说你又来了,陆饮霜礼貌地笑笑,常靖玉听见有人夸陆饮霜,马上也回了一个愉悦的客套。
  “……先下山吧。”蔺沧鸣清清嗓子提议。
  陆饮霜没有意见:“客随主便。”
  蔺沧鸣打算在栖州找个戏园带人看几场消磨时间,然而还没等下山,不久前送回墨煞堂的白猫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熟练地蹦到蔺沧鸣肩上,焦躁地叫了几声。
  霁涯围上来惊讶道:“它怎么又跑了。”
  “啧,连个猫都看不住吗。”蔺沧鸣低声不满,“听话,赶紧回去,我还有事。”
  “噗……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宠的语气。”霁涯捂着嘴偷笑,伸手去抱白猫,“你是不是赖上我俩了,想换个主人啊。”
  白猫抽了他一爪子,然后指着一个方向扭头,整个猫都颓废地瘫在了霁涯怀里。
  霁涯和蔺沧鸣对视一眼:“它好像有点……失落?应该让靳兄翻译翻译他本家到底在说什么。”
  陆饮霜凝视着那只白猫,半晌之后过去用指尖压在他背上,只见白猫没有一丝杂色的皮毛上缓缓浮现无数莹白浅蓝的光点,随风飘摇散在雪中。
  白猫从霁涯怀里翻了个身,像找到救星似的,拿爪子抱着陆饮霜的手喵喵直叫。
  “帝尊。”霁涯眨眨眼,狐疑地问:“它说的什么?”
  陆饮霜沉默了一瞬:“你不会以为我听得懂吧。”
  霁涯也跟着沉默:“那您方才是?”
  “它身上有某种极寒气息,像是守护灵兽一类,看它神情想是遇到麻烦。”陆饮霜解释道。
  霁涯心说不愧是临渊宫帝尊,听不懂绝对是谦辞,他又把铭牌拽过来反复查看,只能得出铭牌的材质比较坚固耐久。
  “说到极寒气息,该不会和这场寒流有关吧。”霁涯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雪下的不大,像毛毛雨一样,落在颈子里凉飕飕的,“要不要发个讯号找猫主人?”
  “万一和它无关,明天我劳师动众烽火戏诸侯就载入史册了。”蔺沧鸣凉丝丝地说,“直接给阁主吧。”
  “也好……大黑,回来!”霁涯刚要答应,怀里的白猫突然挣脱跳了下去,往前跑了一段,又回头看着几人,好像有意引众人过去似的。
  陆饮霜听见这个名字嘴角动了动,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常靖玉直接笑了起来,感叹道:“听起来像我村子里大黄的兄弟。”
  陆饮霜刻意落后了几步,随手把他过于宽大的兜帽往后扯了扯,露出明亮的眼睛:“这趟行程时间还算宽裕,你若有意,去血蛛门旧址和丰华城都可以。”
  常靖玉卷了一下帽檐,笑吟吟地说:“又要让前辈陪我浪费时间了。”
  “哼,出门归出门,切勿荒废修炼。”陆饮霜无情地提醒。
  常靖玉觉得一定是幽冥阁少主这种别人家的孩子刺激到了陆饮霜,蔺沧鸣拎着白猫扔上昏鸦,聚拢的群鸦仿佛夜幕降临,白猫在高空叫声凄惨,有气无力的钻进霁涯怀里。
  霁涯没御剑,坐在鸦群上扬声接替了蔺沧鸣的工作:“咳咳!欢迎临渊宫帝尊和常公子前来栖州游玩参观,我们脚下这片青山就是幽冥阁本门所在地,奇峰罗列连绵不绝,万仞之称名副其实!”
  蔺沧鸣差点被高空冷风呛到,默默撑了个御风诀,又嫌弃地给霁涯也罩上。
  “现在我们经过的是万仞山顶的幽冥大殿,主殿和长老院、四大分堂已有数千年历史,殿堂规划以不对称美为基准,乱中有序,五毒图腾依次排列,在岁月长河的洗礼下愈发庄严厚重,更彰显了南疆崇尚自由,桀骜不驯的本性……”
  霁涯游刃有余的过了把瘾,得意忘形地在栖州城内落下:“栖州城是幽冥阁的主城,虽然现在天气恶劣,但南疆人绝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步上左侧正街,仍能看见众多……呃,数个,好吧,衣着凉爽的本地人不多了。”
  蔺沧鸣砸场地嘲讽他:“你不如把披风脱了,充当一回本地人。”
  “主上的衣服我怎么舍得脱。”霁涯顺口回道,嘴快说完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人跟着,回头一看陆饮霜表情如常,扫视着银装素裹的街道笑意恬淡。
  “这番景象,倒和夜雪城有几分相似。”陆饮霜伸手接了片雪花,临街建筑不少用着沉重的黑紫,覆上薄雪反而有种割裂般的诡艳,邪派和魔修在传统审美上一直有点共通之处。
  “我们上次到沉沦境,日程太紧,没来得及到久负盛名的夜雪城一游,确实遗憾。”霁涯叹气道。
  “敝宫随时欢迎二位前来。”陆饮霜微微点头。
  白猫在霁涯怀里探头探脑,终于注意到了什么,跳下去直奔前方街口,霁涯连忙跟上,就在以为它发现了某个关键时,这猫蹲在街角烤肉小摊的炭火炉子旁舒适地闭上了眼。
  摊主顺手搔了搔白猫的下巴笑得天降横财一样,霁涯站在那儿,随后也忍不住蹲下去呼了口气伸出了手。
  “李家烤肉好吃不贵,来点?”摊主从身后拿过来几个小板凳,“天气不怎么好,不忙,不买就坐会儿也没事。”
  霁涯拖过板凳坐下,又抬手拽了拽蔺沧鸣的衣摆,转头对陆饮霜低调的改了称呼:“先生若不嫌弃,尝尝路边摊也别有一番风味。”
  蔺沧鸣坐到霁涯旁边,出乎意料地看见陆饮霜和常靖玉对掉漆的板凳没有不满,霁涯偏头凑到蔺沧鸣耳边小声道:“你看人家帝尊都这么接地气,咱们以后也别顿顿高档酒楼了。”
  “你能不能在有用的地方反省。”蔺沧鸣推开他不为所动,“你自己吃吧。”
  霁涯一挥手开始消费,捏着白猫后颈拎到身边对它道:“主上请客,想吃什么自己点啊。”
  摊主以为霁涯开个玩笑,结果白猫真举起爪子从食盘里指东西,摊主啧啧称奇,顿时要给账单打折。
  蔺沧鸣说是不吃,架不住霁涯硬是送到手里,勉为其难地暂时抛弃形象啃了两个鸡翅,陆饮霜慢条斯理的从常靖玉手里接过签子,肉串都能吃出一股优雅从容,霁涯瞅了几眼,忽然发觉临渊宫帝尊比蔺沧鸣还好伺候,给什么都接着。
  他一时手痒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刚想给陆饮霜也递一串试试,中途就被蔺沧鸣拦下抢了过来,无奈道:“你别给我惹是生非了。”
  “有吗?我纯属好奇。”霁涯嚼着烤肉含混不清的说。
  蔺沧鸣心想不让霁涯给幽冥阁干外交真是屈才了,他起身拍拍衣裳准备掏钱结账,白猫吃完了肉伸出舌头洗脸,不等众人离开又先一步跑开。
  霁涯边擦嘴边盯着白猫,后知后觉地说:“我们是不是被它遛了。”
  “我看你被遛的挺高兴。”蔺沧鸣斜睨他。
  霁涯摸摸鼻子,很快就神采奕奕地指着街道说:“这条街是栖州最早建成的主街,赫赫有名的执法总堂就坐落在街道尽头,任何未经允许的犯罪行为都逃不过执法堂明察秋毫,现任堂主……谁来着?”
  蔺沧鸣想了想:“不知道。”
  霁涯哈哈一笑坦荡道:“二位见谅啊,业余的。”
  “哪里,纪公子风趣热情,确实令我增长见闻。”常靖玉温声客气。
  说话间只见白猫又钻进了一家商铺,霁涯过去抬头一看,是家精致的佩饰小店。
  他们推门进去,白猫正大摇大摆的在货架间巡逻,店员姑娘新奇地跟在后面,霁涯已经习惯了,直接道:“大黑少爷啊,你又相中什么了?”
  白猫似乎打算给自己换个漂亮的项圈,霁涯挑了几个挂坠对着蔺沧鸣比了比,突发奇想道:“你要不要给晚雨铳打个孔。”
  “不要。”蔺沧鸣果断拒绝,火铳这东西和佩剑不一样,挂上个穗子威慑力绝对减半。
  霁涯只好遗憾地搁回去,偏了下头发现另一边常靖玉拿起件额饰看向陆饮霜。
  那条链子缀着冰晶般剔透的浅蓝宝石,陆饮霜一看就不太魔修,兴趣缺缺:“适合你。”
  “前辈,偶尔换一下风格也没关系。”常靖玉笑眯眯的劝道。
  霁涯隔着个货架从木格缝隙里投去视线,边拽过蔺沧鸣小声打赌:“我赌帝尊一定会试。”
  “你赢了。”蔺沧鸣果断道。
  “那你也试试这条粉的发带?”霁涯得寸进尺。
  蔺沧鸣本想直接怼他,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悠然道:“你买回去送阁主吧,他红的粉的正经不少。”
  霁涯打了个寒战,放弃了让蔺沧鸣改变形象的想法。
  然后他就看见陆饮霜在常靖玉的软磨硬泡下摘了面具,露出笑得无奈却并无厌烦的面容。
  “我赢了。”霁涯转头迷惑道,“原来面具可以随便摘的吗……?道上传言常靖玉表面是帝尊直属护法实际和帝尊关系不纯是真的?话说帝尊长得挺好看啊,为什么要戴面具,这就是能靠脸吃饭偏要靠才华……”
  他还没絮叨完,忽然感觉身边有点凉,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就见蔺沧鸣给他一个不善的微笑。
  霁涯老实停住话音讪笑:“你吃醋了?”
  “没有。”蔺沧鸣冷硬地答。
  “你吃醋了。”霁涯肯定道,“对自己自信点,你脸也不差。”
  “肤浅。”蔺沧鸣不悦地斥责,“我可不在意你的长相。”
  霁涯看了看周围,直接凑过去在蔺沧鸣脸侧吻了一下,眨眼笑道:“那你在意什么,在意我主动……”
  “闭嘴,安静!”蔺沧鸣脸色发红,“在别人店里正经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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