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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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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沼深处,易双收回手上长鞭,擦了擦血,眼中亮起金色光晕,几圈阵法的线条直接自瞳孔周围旋开,骤然扩大的视野范围只剩下缥缈的两道人影。
  追不上了,他们就要到山下寿河镇。
  “哼,碍事的东西。”易双回头不悦地骂道,崔遥倒在长满潮湿地衣的泥土上,白衣被血染红一片,“修真境的走狗,死得如此痛快,倒便宜了你。”
  “易双大人,何必生气呢?他还有价值啊。”
  不远处传来一道儒雅温和的声音,三道流光直接落在崔遥身边,两个动作整齐划一的黑衣人跟随在侧,声音的主人蹲下去试了试崔遥的气息,并指在他胸口点了两下,只见崔遥急促地咳了几声,双眼艰难地睁开些许。
  崔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在破碎的呼吸中勉力眨了眨,哑声惊道:“……家主?”
  “你来做什么。”易双见到严玉诚,似乎有些无趣,又不满地斜睨他。
  “易先生有命令托在下转达。”严玉诚恭恭敬敬地拱手,“目前看来,只要将酆都宴完全分离,就不会影响还念草的药效,有了实际的操作目标,我们需尽快加建起能彻底分离酆都宴的器械。”
  “哼,我说过,不准你这么叫他。”易双威胁性地伸出手,指尖弹出几枚利刃,像猛兽的爪子。
  “抱歉,是在下疏忽。”严玉诚低下头,“傀师大人最为器重您,在下能力有限身份卑微,愿为您鞍前马后,尽忠效力,还请易双大人恕罪。”
  “你知道就好,先生不可能看重一个连偃甲机关皮毛都不甚了解的外人,你想活命,就别踩我的底线。”易双缓步走到严玉诚身边,背着手道,“现在说说,你们执法堂的狗还有什么价值?”
  崔遥不明所以地望着严氏的家主对邪派俯首低眉,说着他听不懂的名词,他都怀疑自己是中了毒出现幻觉,想问什么,一口血涌上喉咙,无法抑制的呛咳起来。
  “他与蔺沧鸣同路而来,势必知道不少情报,我们可以严刑拷问,以便掌握蔺沧鸣的调查究竟深入到了何种程度,也好随时应对幽冥阁。”严玉诚看起来似乎真情实感的建议,又轻笑了下,“况且易双大人也认为他说得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着实令人不快吧。”
  “嗯,继续。”易双抱着胳膊示意他接着说。
  “这世上有太多比死更痛苦的法子,人不像偃甲那般坦白可信,他能毫无怨言为蔺沧鸣断后,不过是以为自己不过一死。”
  严玉诚声音温和,蹲下倒了一颗丹药喂进崔遥口中,在他难以相信的震惊中悠然说道,“他的心脏被您刺穿,活不了多久了,不如为他换一颗偃甲心脏,然后慢慢折磨,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能看见他怨恨咒骂蔺沧鸣为何弃他而走的场面,再一次证明人的虚伪,自私,恶质。”
  易双慢慢勾起嘴角,仿佛因为这个想象中的画面而十分愉快,他抬起右手,五指延伸出几道不同的锥管,直接探入崔遥胸口。
  “就这么办吧。”易双轻松答应下来,“我先织个框架,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就由你亲自带走动手吧,想必让执法堂的狗被主人背叛,更能添些怨气。”
  严玉诚眼角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拱手领命:“是,在下定会拿出让易双大人满意的成果。”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清理一下芜沼,免得你们严氏查上门来。”易双挥了挥手。
  严玉诚弯腰抱起崔遥,身后两个偃甲傀儡寸步不离,崔遥已经无力动弹,通红的眼中满是失望不解。
  他闭上眼暗自叹了口气,在偃甲傀儡看不见的角度对崔遥开口无声说:撑住。
  霁涯在被易双察觉的极限距离内拼命压制自己的气息,看见严玉诚的那一刻他荒唐地想严少爷是个什么大佬通用贵客啊,在幽冥阁能看见,在傀师老巢居然又遇到。
  他听不见几人对话,但大概能猜出严玉诚说服了易双救崔遥,倒让他松口气。
  他理了理衣领,算准了距离解开压制,堂而皇之地全速赶往芜沼深处。
  易双陡然抬起头,露出一点收获意外之喜的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我今天就要刷爆小明的信誉卡正道卡君子卡


第64章 易双03
  瘴气漫布的芜沼深处;易双活动着左手五指,静立原地;注视着去而复返的蔺沧鸣。
  蔺沧鸣一振衣袖停下鸦羽;负手从容地与他对上目光,没有半点方才的激动恨怒。
  “哦?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回来救那个执法堂走狗吧。”易双嗤笑一声;足尖轻点;下一刻就闪身出现在蔺沧鸣面前。
  易双眼中的蔺沧鸣,实际上的霁涯不闪不避;掌风直扑面门;他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就那么直直盯着易双。
  阴影罩上面前时;锐利的气劲却陡然一转,从耳边掠过;带起几丝扬起的黑发。
  “笑话,我为何要在意执法堂的废物。”霁涯笃定地翘起嘴角;沉声道:“倒是你;不敢下死手杀我?”
  易双微微眯起一点眼帘,掩去不解讶异:“蔺家公子;当年让你逃过一劫苟活下来的命就用来做赌注,不嫌浪费吗?”
  “我之性命在你们手中还有价值,何来浪费一说?”霁涯似是丝毫未受易双挑衅,被揭开伤疤仍面不改色,反而幽幽一笑;透出几分冷意,“我束手就擒,带我回去见傀师如何。”
  他在杀招之下仍不还手,还主动让易双擒他回去,易双却反而惊疑不定起来,拿不准霁涯在想什么,擒下他的想法几经周转,也变得踌躇退却,他们已经找到蔺沧鸣,但过滤酆都宴的器械还没完成,此时更该求稳。
  “蔺沧鸣,无论你耍什么花样,傀师总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易双沉着脸警告,“我今日放过你,你最好识相一点。”
  “还是不敢吗?”霁涯轻描淡写地环视一圈周围,“看来你们需要我活着才能得到还念草,你在猜疑什么?霁霞君不在,为何是我一人回来?”
  “那个无用的凡人就快死了,霁霞君必然会送他下山医治。”易双皱眉道,“他不会有时间暗中埋伏。”
  “回答我,为何是我一人回来?”霁涯语气带着些许玩味,“也许我身上带着足够隐蔽的定位法宝,故意自投罗网,你将我带回傀师总部,将令你们暴露位置无处躲藏,也许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只是在赌你不敢赌。”
  易双端详他游刃有余的态度,他的担忧都被霁涯说完,忍不住冷笑一声:“别得寸进尺,我也可以先将你制服,彻底检查之后再献给傀师。”
  “那就动手吧,也许你犹豫和检查的这段时间,我的援兵已经赶到芜沼。”霁涯坦然张开双臂,在易双越来越冷的脸色中继续道,“如果你猜不到我的目的,不妨先听我一言。”
  “说。”易双甩手自掌心吐出一柄利刃,架在霁涯颈上,“但你说完之后,我就先废了你的修为经脉,留你一口气,带去安全的地方拆下你每根骨头刮干净。”
  “原来你们还有安全的地方啊。”霁涯悠然伸手推了推锋刃,笑意轻浅不以为意,“你说的对,我抛弃修真境正道名门的尊严骄傲加入幽冥阁,死后也无颜再见蔺家先祖。”
  “这是自知之明吗?”易双嘲讽道。
  “不,这代表我已经不在意蔺家和修真境,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霁涯低低笑了两声,“我已吩咐下属赶来寿河镇,只要我今日未与他们汇合,他们便会放出所有我掌握的情报,首先除掉张伯昀嫁祸给傀师,张伯昀也算德高望重……对了,你还记得他吧,那个自幼欺凌歧视你的孩子,相信你对这个结果也感欣慰。”
  易双的表情出现一瞬微小的空白,显得茫然且空洞,像是不知道张伯昀这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霁涯略感惊讶,但易双随即讥讽道:“呵,牵连无辜之人,不怕午夜梦回蔺庭洲斥你不仁不义?”
  “可惜他死了,若先父有灵,我便要劝他亲自去找你们报仇。”霁涯无所谓地翘了下嘴角,“哦,还有严玉诚,听说他失踪了,那不妨再伪造一具严氏新家主的尸体,让严氏与你们结下血海深仇。你们敢让他出现吗?你们是绑架了严氏家主,还是严氏家主被你们威逼利诱叛变投敌,令修真境颜面扫地,以至恼羞成怒兴兵讨伐呢?”
  易双握着利刃的手一抖,一堆疑问又冒出来,严玉诚在这里的消息为何走漏……是方才被看见,还是严玉诚本身就是前来卧底?
  霁涯知道这句话是说到了点子上,他方才暗中观察就觉得奇怪,那两个黑衣护卫寸步不离跟在严玉诚身边,紧绷的不像护卫,更像监视严玉诚有无可疑举动。
  他话音顿了顿,给了易双涌起猜忌不安的时间,理了理衣领道:“还有张平,你觉得他只是个凡人,即便救活也吐不出有用的情报,但我们可以收买他,洗他的脑,让他说出我想要的谎言,如果一个死里逃生的可怜凡人不够,那也不介意再自导自演几场,替低调的你们编造完美的动机罪证,我的师尊可是十分熟悉修真境,知道如何让修真境群情激愤,挑起冲突。”
  易双死死瞪着霁涯,不相信道:“何时霁霞君也变成你口中这般不择手段之徒了?”
  “他是我的师尊,没人比我更懂霁霞君。”霁涯眸光流转意味深长,“让傀师龟缩在暮灵山,在幽冥阁与修真境交界线中腹背受敌,你以为如何?”
  “单凭一张嘴,威胁的了谁。”易双不屑地啐道,但和霁涯的淡然比起来,就显得色厉内荏。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遵守正道那一套原则,只是吓唬你吧,是那群古板又迂腐的老家伙给了你不切实际的错觉,让你有恃无恐以为自己草芥人命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霁涯刻薄地哼出一声趣味的笑,“可我只会比你更不在乎,我会用比你们肮脏卑鄙千百倍的方式报复,还是那句话,敢赌吗?敢替你的先生做出失去一切的觉悟吗?”
  易双欲言又止,脸色阴晴不定,他忍不住怀疑之前那个真情实感怒上眉山的蔺沧鸣是真,还是眼前这个眼神幽暗不明连命都不在乎的蔺沧鸣是真,如果之前是演戏,连父母之仇血亲之恨都能收放自如,那蔺沧鸣也太危险。
  他沉默半晌后说:“你回来,就是为了威胁我,嘲笑我?”
  “当然不是,我没这么肤浅。”霁涯话锋一转,“我是来给你一个通知,和一个选择,如果你选对了,我之前的通知就不会实现。”
  “说!”易双咬牙。
  “放弃还念草,与我合作,帮我除掉幽冥阁主,等我坐上阁主之位,与还念草同等级的天材地宝仙品灵药不会少了你们。”霁涯语气平稳出口惊人。
  易双都为之一震,他反复打量着霁涯,仿佛从没见过和仇人谈合作这么风轻云淡的例子。
  “开什么玩笑,当我好消遣吗?”易双蹙眉恼怒。
  “为何觉得这是玩笑呢?”霁涯摊了摊手,“死人又不能复生,我让自己活得更好有错吗?”
  “呵,还念草无可替代,即便搬空幽冥阁,你们也拿不出第二株还念草。”易双冷声说,“你没贪生怕死的资格。”
  “据我所知,还念草不过在疗伤和增涨修为上有奇效罢了,如同幽冥阁收藏的月华萃、清圣果、化羽寻仙之类,随便一个效用都不弱于还念草。”霁涯随口举了几个仙灵物件,“只要让我掌握幽冥阁,这些都可以给你,傀师只是研究偃甲而已,我相信他不会阻拦我的前路。”
  “无知蠢辈,那些仙草终究是死物,岂能比得上还念草的衍魂之能!”易双激动地鄙夷骂道,“外行就是孤陋寡闻,要怨就怨蔺庭洲为何要给你吃还念草吧,你这条命迟早要交!”
  霁涯不动声色地收下这个还念草真正用处的情报,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实在无意合作,那我也不能勉强,那么就告辞吧。”
  易双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霁涯这么容易就走,天边朝阳正徐徐升起,在昏暗的沼泽内点亮断断续续的光柱,他目送霁涯堪称悠闲的离开,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催动鸦羽全速向山下掠去,被霁涯带偏的思路这才被理智唤回一点。
  “……不对!”易双猛然意识到,蔺沧鸣或许根本就是来套他情报的,什么定位法宝,故意装作淡定诈他,让他忌惮,不敢直接擒人。
  如果真不怕,此时又何必脚底抹油跑这么快?
  一股被玩弄的怒火不甘瞬时让易双杀气四溢,他当即冲出芜沼,身形连闪与霁涯逐渐拉近距离,同时扬手向天上抛出一面黑幡,符文自幡面上逸散开来,一阵无形的水波罩向地面方圆百里。
  霁涯单膝跪在鸦羽上保持平衡,这东西终究不是他的,无法驾驭自如,指环上的光亮闪了闪,唰地黯淡下来,他马上拿出玉简试图联络蔺沧鸣,可惜玉简的灵力波动也被截住。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有什么漆黑的东西正飞速接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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