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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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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因此怀疑自己的选择,也不会认为是自己袖手旁观才导致朋友身亡,他的父亲愿意相信每个朋友,同时也认定自己的行事理念,连蔺沧鸣幼时都能看出蔺庭洲容易得罪人,但蔺庭洲却一笑而过不以为意。
  蔺沧鸣有时也思考蔺庭洲到底是宽容还是冷漠,他把蔺庭洲收藏的信件都翻出来摆到书案上,很快就堆满桌面。
  小事大多玉简联系,能用信件的要么是正经大事,要么是请柬拜帖,要么就是喜欢笔墨纸砚的仪式感,霁涯弯腰捡起几封,结果桌上马上又雪花似的落下不少。
  “我说主上,蔺家家主虽然评价不错,但斯人已逝,也不必尊重到不舍得让遗物沾地吧。”霁涯忍不住出声劝道。
  蔺沧鸣清空了几个满满登登的抽屉,发现霁涯正勉强地捧着一堆各色信封,不自觉地露出点笑意来,干脆也想开了,把书案的信都铺到地板上,席地而坐开始拆封。
  若傀师与蔺庭洲曾有交情,想必也会留下几封信来,也幸好蔺庭洲这个习惯不为人知,这个小书房密室才没被人掘地三尺查到。
  “我能看吗?”霁涯随手拿起一封信晃晃,“主上想找什么东西,不妨告诉我几个关键字,我也帮帮忙。”
  蔺沧鸣考虑了一下,道:“找傀师即可。”
  霁涯也不多问,点点头就开始拆信,大脑却一刻不停,既然是在蔺庭洲的私人信件中找傀师,再结合之前严玉霏说送傀师乘悬舟去瀚城,想必傀师和蔺庭洲关系匪浅。
  纸墨的气息经久不散,霁涯指尖沾了些碎屑,拆了一小堆之后不免嘶声感叹:“这蔺家家主的朋友也太多,我这么一会儿都看见十多个人名了!他也是个大佬,交朋友都没啥讲究的吗?你瞧瞧这是什么人,开口就借钱,还说和上次的一起还,我打赌他绝对赖账。”
  蔺沧鸣掀起眼帘瞄了下霁涯手中的信,倾身接过来看了看,又凉丝丝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靳笙钱?我可不会给你出一分。”
  “没事,我凑齐了。”霁涯拍拍手一时嘴快道。
  蔺沧鸣顿了顿,不禁涌起点兴味道:“绿鸢楼的宛月姑娘让你破费不少吧,你怎么凑齐的?”
  霁涯听他那宛月两字咬的别扭,就清清嗓子故作谦虚:“那什么,我刚才回客栈前,侥幸赌赢几局。”
  蔺沧鸣:“……”
  蔺沧鸣捏着信纸道:“你知道信中借钱的遮天手杜申最后下场吗?”
  霁涯问:“他怎么了?”
  蔺沧鸣冷笑道:“在赌桌上被人打断双手,废了灵脉,郁郁而终。”
  霁涯:“……”
  霁涯讪笑道:“大赌伤身,我懂得。”
  他随手捞起一个新的信封,用手扇了扇,嗅到风中一阵平和悠远的青竹气息,纸墨都是上品,这些年来没有一点受潮坏损。
  信封上写着望君亲启,字迹有些眼熟,霁涯倒出信纸甩开,入眼便是灵动飘逸的笔迹。
  内容不多,他扫一眼就能看完,大部分字都是药材,附带斤两,像是药方,信纸最后还有一句“李兄将要启程离开,我会约好时间,请他为令郎诊视,再替我转告令郎一句,不要放弃治疗”。
  霁涯看着末尾那故意空出几个字符距离的忠告,脑中似乎浮现出一个人挑眉忍笑故作苦口婆心的模样。
  他不知道那副药方有什么作用,刚要放下信纸时,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福至心灵,把注意力从药方挪到笔迹上。
  那些字画的每一个转折、每一处连笔、每一道收锋都让他无比熟悉,他恍惚间甚至开始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封信,又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这是霁霞君的笔迹。
  “霁涯?”蔺沧鸣扬声喊了一句,霁涯捏着信纸愣住,他喊了两声霁涯才犹疑的看过来。
  “嗯?怎么了?”霁涯折起信纸放回信封,扔到一堆看过的信中,“刚才那封字太好看,我羡慕了半天。”
  蔺沧鸣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又专注在了信上。
  霁涯松了口气,他想起玉霄派霁霞君住处那封未写完的信,上面也提到了李兄,就是不知道这个李兄是何方神圣,霁霞君和他与蔺庭洲竟早认识,令郎明显是指蔺沧鸣,霁霞君又为何要请他给蔺沧鸣诊治?蔺沧鸣有病吗?
  蔺沧鸣拆开一封信,在溅起的纸屑中扭头压下一个喷嚏,看见信上字迹规整,意在感谢蔺庭洲邀他前去瀚城,他已经买了船票不日便至,最近刚为一家小姐接好手臂,与她相谈甚欢,状态已有所好转,不用担心。
  信封内还有拜帖,署名是易孤行。
  蔺沧鸣心念微动,一点点攥紧了手指,有种终于触及到一直追寻的真相的酣畅和兴奋。
  虽然这封信中没有出现傀师两字,但内容却能和严玉霏所述对上。
  他千方百计想找到一点傀师存在的蛛丝马迹,现在终于有了收获。
  易孤行就是傀师的本名。
  他怀着看见希望的激动收起这封信,将剩下的信件全部拆过,却遗憾的没能再找到任何相同的笔迹。
  “我没看见有署名傀师的。”霁涯伸了个懒腰,估摸着时间也许快到中午了,“还有要看的吗?”
  “收拾回去吧,我已经找到想要的东西了。”蔺沧鸣站起来说,他深呼吸几次平复内心波澜,感觉有些头晕,云寄书确实替他治好了伤势,但九冥玄阴火一日没能进境,内伤便会细水长流的淤积起来。
  “找到就好。”霁涯不动声色地帮忙把信合拢装回抽屉里,
  蔺沧鸣掸了掸袖上灰尘,盯着他的动作,一边风轻云淡地说:“快月末了,我闭关之后就和你去沉沦境。”
  “嗯。”霁涯点头含糊地答应,蹭了蹭手上纸灰,从传送阵法原路返回,他踏出水帘般的阵法空间时便感觉到周身一阵细微的刺痛,回头一看,阵法上密密麻麻的裂纹正逐渐扩大,像湖面薄冰被徐徐压碎,随时可能崩毁。
  “主上?动作快点,传送阵好像要撑不住了!”霁涯连忙高声提醒,也不知道蔺沧鸣能不能听见。
  蔺沧鸣还没离开,趁霁涯刚走,又从堆叠的信里抽出一封,正是霁涯匆忙装好的那个,他不知道霁涯看见了什么才露出惊讶费解,但肯定不是书法那么简单。
  正当他想打开看看,玉简忽然一震,霁涯焦急地传音说传送阵要消失了,蔺沧鸣只好把信收进乾坤袋,闪身冲进阵中。
  霁涯守在一旁打算见势不妙随时接应,几片羽毛从传送阵中飘了出来,他伸手一接,熟悉的灼痛又传出来,他赶紧扔了鸦羽擦掉手上的血,传送阵图爆发出不稳的闪光,他忍不住又喊一声:“主上!”
  蔺沧鸣在千钧一发之际跃出光团,足尖一点地面,左手扯住霁涯右手抽下晚雨铳往后连开三枪,弹药在半空炸开,连成一片粘稠的网,把灵力爆炸阻挡在内。
  霁涯顺势扣住蔺沧鸣的肩膀,拧身自己背对阵法,网内的炸响变成怪异沉闷的泄气声,接着像扎漏的气球一样,从一道口子内爆出几道风刃。
  “咳……这蔺府果然年久失修,连传送阵都崩成这样。”霁涯及时给自己挡了灵力屏障,风刃撞在屏障上,他像挨了一记重锤咳嗽几声,才缓缓松开蔺沧鸣抱怨。
  蔺沧鸣想说些什么,却忽感气血翻涌,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歪,靠著书架滑了下去。
  “主上?”霁涯一惊,蹲下叫了两声,小心翼翼的掀开斗篷,发现蔺沧鸣身上有几道伤口正在浸出血珠,应当是通过传送阵时被空间乱流割出来,都是皮外伤,倒不严重,他伸手试探蔺沧鸣的脉搏,灵力又有不稳的趋势。
  照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守着昏迷的蔺沧鸣,包扎喂水把人打理干净,但霁涯起身站在蔺沧鸣腿边,在安静下来的书房中审视偏着头的蔺沧鸣。
  窗外阳光刺目,晃眼的白色从窗口铺到地面,空气中飘荡的细尘怎么也清不干净。
  他现在不需要再和蔺沧鸣说话了,正事也办完了,大脑就空闲下来,能有余裕将违和感从思维深层拖出来,一点点链接拼合。
  霁涯复又半跪下去,放轻了动作试图将蔺沧鸣的面具摘下,但面具仿佛焊死在脸上似的,他拿不下来,指尖划过粗糙浑厚的纹理,也描摹不出五官的模样。
  靳笙……霁涯的视线一路下滑,落在蔺沧鸣的腿上,想起靳笙用尾巴拽住蔺沧鸣的画面。
  “靳笙…危险之地,灵兽,不姓云……”霁涯无意识地将几个关键连在一起,尽管不愿相信,但却始终指向一个答案。
  对蔺家了如指掌,毫无惋惜地毁掉寻找蔺沧鸣的阵法,连出现在南疆众人的视野中的时间都那么合适。
  霁涯脸色逐渐变得一言难尽,在蔺沧鸣身边站起来踱步,没一会儿又蹲了回去,试图撬开面具失败,苦恼又焦虑地抓着头皮,松手时指缝里都薅下几根头发来。
  “不,不可能是那小子。”霁涯频率诡异地抽动嘴角强颜欢笑,原着里男主可是和幽冥阁有不共戴天之仇,仇恨程度仅次于霁霞君,幽冥阁主几次三番派人追杀男主,男主怎么可能给人当儿子。
  ……
  霁涯仰天长叹一声,蔺沧鸣的火铳滚落在了一边,他伸手捡起来抹了下浮灰,安慰自己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事实变得更加清晰。
  蔺沧鸣和云寄书关系僵硬,更多时候看起来是云寄书在当儿子。
  靳笙是灵兽,原着中男主逃离蔺家落入秘境时,也有一只黑豹灵兽跟随,他在万窟崖将蔺沧鸣逐出师门时,也看见了地上的兽类脚印……也许那时靳笙就隐在一旁了。
  霁涯握拳捶了两下脑门,拿着火铳注意到枪柄上那两个刻字,他瞅了一眼,然后手一抖,差点把火铳直接砸到蔺沧鸣身上。
  那两个字是晚雨。
  原着中男主的佩剑名字,尽管男主在林妍儿死后便弃了此剑,但霁涯还是记住了这柄出场没几回的兵器。
  现在这两字刻在火铳上,还不是淑芬永强这种能宽慰自己是巧合的大众名。
  蔺沧鸣当然不需要阵法找蔺沧鸣,他就是蔺沧鸣本人。
  霁涯捂住了自己脸,为自己到了异世界的运气还是这么精彩,钝刀割肉般感到一丝愤怒无奈又颓废。
  如果说穿着新内裤迎接新年的早晨很爽,那他现在如鲠在喉的感觉就是穿完内裤爽过了才发现这内裤还是以前旧的,穿错了。
  蔺沧鸣泛白的薄唇中溢出两声喑哑低咳,霁涯吓了一跳,这次终于松了手,把晚雨铳掉到了蔺沧鸣身上。
  晚雨铳其实不轻,大几斤的重量毫无防备的挨一下,蔺沧鸣捂着肚子弯下腰抽了口气,直接被砸醒了。
  “……你搞什么名堂?”蔺沧鸣看着霁涯错乱的表情,把晚雨铳折起来别回腿上,方才那阵血脉逆冲过去,他总算感觉头脑清晰起来。
  霁涯艰难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刚在你这儿发现一只耗子。”
  蔺沧鸣低了低头有点嫌恶,撑著书架慢慢站起来,霁涯站在一旁,出人意料的没有来扶他。
  “走吧,先回客栈。”蔺沧鸣有些在意地扫了霁涯一眼,霁涯抱以微笑,他只好自己率先出门。
  霁涯跟在蔺沧鸣身后,左手拇指一直抵着剑鞘,想起不久之前他还深情款款的玩欲擒故纵,现在只觉得内心比猫抓乱的线团还复杂。
  倒也不是多后悔说出那番话,现在他已经确定蔺瀛就是蔺沧鸣,更重要的是蔺沧鸣知不知道他是霁霞君。
  霁涯一股火上来,感觉嗓子都开始冒烟,舌头都愁的起泡,和蔺沧鸣出了蔺府,蔺沧鸣放出鸦群刚要带他上去,霁涯赶紧闪开一步,催促脸上肌肉赶紧运动出个尬笑来。
  “你有伤在身,带人多累,我自己御剑回去就行。”霁涯连连推辞,一震剑鞘连人带剑冲上云霄,流星般消失在呆滞伸手的蔺沧鸣眼中。
  他一口气落在客栈中拿钥匙开门关死,越想越不对劲。
  蔺沧鸣曾经反复试探他的态度,让他弹琴,问他是否去过宁榆,问他对蔺府的看法……
  蔺沧鸣不问云寄书盛怒问罪的缘由直接关掉云图,这份信任若是来自于知根知底,那也好解释了。
  蔺沧鸣是何时发现他身份的?为何不戳穿?戏弄他,看他笑话?
  霁涯正倚着门拼命回忆哪里暴露,均匀礼貌的三声叩门在耳边猝然炸开。
  他窜出一米远,就听见客栈小二前来通知的声音。
  “这位公子,您的朋友退房换了小店的兰香院。”小二提醒道,“您的房间也被退了,需要我帮您收拾东西搬过去吗?”
  “……不用,我马上就走。”霁涯缓过口气,他也没什么收拾的,定了定神,直接让小二领着去了客栈后院,经过一处门洞,别院在竹林中若隐若现。
  风中传来阵阵清香,霁涯攥了攥悬在腰间的剑柄,谢过小二站在院里,默默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慌的,大家都戴面具半斤八两,你也烂我也烂,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实在不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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