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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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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吹罢,阁主放下玉箫;又恢复了漫不经意的倨傲:“敬和君出手大方,看来下次本座要亲自登门道谢。”
  “你……你何时学的?”蔺沧鸣嗓音微颤,借着端杯的动作掩下惊疑。
  “吾儿终于关心为父了吗?”阁主作势感动不已,亲自拿起酒壶给蔺沧鸣斟酒。
  蔺沧鸣干脆放下杯不打算再喝;硬邦邦地转移话题:“有事说事吧。”
  阁主慢腾腾地在蔺沧鸣另一边坐下,遥遥对严玉诚举起酒杯:“为了庆祝幽冥阁与未来的严氏家主愉快合作,本座先敬严小友一杯。”
  严玉诚连忙举杯;谦逊道:“承蒙阁主看得起在下。”
  蔺沧鸣蹙紧了眉,他不知道幽冥阁主跟严玉诚合作了什么,但碍于面子也不想问。
  霁涯察言观色,然后微微咳了一声道:“属下身份卑微,实在不安,阁主若要谈正事,属下应当回避。”
  蔺沧鸣左手边是阁主,右手边是霁涯,哪个都不让他省心,他余光盯着霁涯欲言又止,食指搭在腿上烦躁地敲着。
  “不必,你深得吾儿信任,本座怎敢让你退下。”阁主一只手撑在桌上拖着下巴,隔着蔺沧鸣探头对霁涯说道,仪态万千的浅笑让中间的蔺沧鸣无比僵硬。
  “阁主此言令属下惶恐,少主一向敬重阁主,属下是少主的人,自然也听命于阁主,绝不敢有半分违逆。”霁涯自然地低头拱手。
  “哦?那你说说,少主平时如何评价本座?”阁主涌起点兴趣,伸手随意把想倾身挡住他视线的蔺沧鸣按回椅背上。
  霁涯暗地里简单分析了一下这两人怪异的相处,于是沉吟道:“阁主统一幽冥阁,千秋功业万世无双,少主虽甚少提及阁主,但言辞仍是敬佩阁主功绩,遇事也信任阁主处理,这才敢于冒险受伤。”
  蔺沧鸣暗说我什么时候客观佩服过阁主,我才不信他好吗,我根本没受伤,我装的!
  但他在心里纠正也不影响幽冥阁主兀自欣慰,阁主拍了拍闻言拍了拍蔺沧鸣肩膀,感叹道:“想不到吾儿表面叛逆,实际还是记得为父的好,下次别再冒险让为父担心了。”
  霁涯松了口气,差不多掌握了讨阁主欢心的方法,整个桌上比霁涯位置还尴尬的就是严玉诚,霁涯好歹是幽冥阁内部员工,严玉诚却只能低着头假装研究菜里放了多少粒花椒,他一点也不想听幽冥阁的父子关系,生怕阁主变脸灭他的口。
  “……说正事吧。”蔺沧鸣拨开阁主的手,心如死水地提醒,“菜要凉了。”
  “也好,御厨不易,大家也不要浪费了本座一番心意。”阁主坐直了说道,“严小友提出了一个合作计划,严氏家主年事已高修为渐散,已无力胜任严家首领之位,严小友意图取而代之,与我幽冥阁开通商路,谋求长远发展。”
  霁涯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点菜,毫不虚伪地开始吃饭,蔺沧鸣瞪了他两眼,霁涯想了想,把碗里的鸡腿推到蔺沧鸣身前。
  蔺沧鸣:“……”老实坐着能饿死你!
  霁涯在他那副警告的眼神中笑而不语,他都能跟着蔺沧鸣来这蹭饭,还在阁主面前巧舌如簧,再表现得如履薄冰反而让人觉得他刻意装怕,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吃饭就可以了。
  “严小友是为凝仙露而来,幽冥阁正好有收藏,明日少主带人与靳笙护送严小友回修真境,在暮灵山下的杉河镇等严氏家主前去交易,将他引至暮灵山。”阁主看了眼不动声色的严玉诚,继续道,“就地格杀。”
  霁涯噎了一下,赶紧拿起酒杯,结果刚沾一点,又被辛辣的味道呛的脸色通红。
  严玉诚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好像阁主说出要就地格杀的人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霁涯稍感意外,哪怕确定了严玉诚伪君子的本质,还是没想到他连爹都能坑,这让霁涯更加好奇男主到底能带来什么利益,才能让原着中严玉诚顺从地跟在身边当小弟。
  阁主阐述了一遍计划框架,剩下的让蔺沧鸣自己随机应变,笑吟吟地对严玉诚投去告诫的眼神:“本座知道严小友不习惯幽冥阁的环境,迫切想回修真境,但计划总要有保障不是吗?本座以幽冥阁主的身份承诺绝不撕毁契约背信弃义,但严小友嘛……目前仍不是家主,本座需得让你有些承诺的本钱。”
  严玉诚顿感不妙,他在幽冥阁主监视下过的这些天可谓心惊胆战,连表面的从容恭谦都快维持不住,答应幽冥阁合作引出家主也是无奈之举,虽然结果听起来如他所愿,但谁知幽冥阁信誉如何。
  他尽量笃定地说:“在下可以签血咒契约……”
  “不用麻烦。”阁主扬手拿出个瓷瓶抛了抛,然后扔给蔺沧鸣,打了个响指道,“得罪了。”
  严玉诚的视线跟着药瓶落在蔺沧鸣身上,他能感觉到这位少主对他很有意见,还没等问阁主此举何意,心口猝不及防一阵剧痛。
  霁涯还在四下寻找像水的东西,就见严玉诚拧起眉毛闷哼一声,捂着胸口浑身颤抖地趴到了桌上。
  “本座在你的酒里下了毒,不过严小友大可放心,等计划达成自会给你解药,届时你我便是盟友,幽冥阁不会做控制盟友这等毫无格调之事。”阁主幽幽地笑了,“正事说完,大家继续喝酒吧,不必紧张。”
  “纪涯,走。”蔺沧鸣就等他说完这一刻,伸手一拽霁涯,霁涯正吐出一截鸡骨头,用舌尖舔了舔沾油的唇。
  阁主今天嘴上过足了瘾,也没去拦蔺沧鸣,好心地关心严玉诚道:“严小友无碍吧?本座欣赏有野心的年轻人,倒觉得与你甚是投缘,来,本座再敬你一杯。”
  霁涯跟着蔺沧鸣离开,回头看见扒着桌沿直不起腰还能假笑陪酒的严玉诚,摇了摇头问蔺沧鸣道:“他与严氏家主有仇吗?为了坑爹这么拼?”
  蔺沧鸣在花园里拐了几个弯,顺着小路上山,前世严玉诚在他面前表现的温和有礼,对闭关中的家主常常露出担忧,谁能想到他竟要亲手设局谋害父亲夺家主之位。
  “不择手段的虚伪之徒。”蔺沧鸣冷哼,他不知道阁主为何指派给他这样的任务,对霁涯道,“我走后你就安心待在冥火殿,别乱跑就不会有危险。”
  霁涯笑了笑:“你忘了阁主的吩咐吗?他让你带人去,容许我在席间听完计划,又让你带人,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了吧。”
  蔺沧鸣一愣,反对道:“你还有伤。”
  “只是伤了手而已。”霁涯不在意地晃了晃右手,“我感觉好多了。”
  傀师确定的语气让霁涯不得不认真起来,他实际有着分神期的根基,要恢复用不上半个月,正可以借机接触一下严氏,看看严氏是否知道男主的下落。
  蔺沧鸣态度不容置疑,霁涯也不理会他有多坚定,反正他要去蔺沧鸣也绑不住他。
  “前方就是冥火殿,山上范围你随意活动,我会吩咐下人不打扰你。”蔺沧鸣带霁涯上了山路,指着山巅阴森如阎罗大殿的建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霁涯看了看他,猜测他是要回去找幽冥阁主,沉思一瞬抬手拽了下他斗篷的兜帽,笑道:“那我可以住你房间吗?”
  “……随你的便。”蔺沧鸣挥挥手,把玉简还给他,“有事再联系。”
  “嗯,主上慢走。”霁涯站在石阶上目送蔺沧鸣下山,然后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冥火殿蔺沧鸣的卧房,躺在雕花大床上拿出一枚耳夹带在耳后,耳夹内很快传出均匀的脚步声。
  蔺沧鸣还不知自己兜帽里被霁涯放了监听法宝,他返回花园时亭中只剩阁主和靳笙,严玉诚的位置有几滴血,约莫是咬破了嘴唇。
  “你真以为用毒能逼他老实吗?此人忍辱负重,连父亲都能出卖,岂会和你真心合作。”蔺沧鸣靠在凉亭柱上冷声道。
  阁主倚着亭边围栏,晃了晃手中酒杯:“你知道他招了什么我才决定配合他夺位吗?严氏给严玉诚做主,最起码比现在这个缩在家里的老乌龟好对付。”
  “直说。”蔺沧鸣不耐道。
  “蔺家遇袭时,严氏也曾到过现场,他们想趁机夺取还念草,但却不想还念草已被蔺庭洲当成救命灵药给了自己儿子。”阁主嘴角噙着笑,望向蔺沧鸣的眼神却隐含忧虑,“然后他们研究出一种方法,可以重新提炼出还念草,药力甚至比原来更上层楼。”
  蔺沧鸣微微抽了口气,正要说什么,花园小路上有一队侍女前来收拾宴席,两人不约而同止住话音。
  等侍女撤走残羹剩菜,阁主挥手在凉亭布下一层结界,这才继续道:“吾儿啊,严氏家主想用你炼药,我怎能留他活命。”
  他话中带着杀意,蔺沧鸣却握拳砸在凉亭围栏上,沉声否认:“情报是我该多谢你,但我的父亲只有蔺庭洲,你若再随意冒犯,休怪我翻脸。”
  阁主怔了怔,垂下眼去,把酒杯放回了桌上扭头不说话了。
  “我实话实说,你这是何意。”蔺沧鸣自己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这位幽冥阁主倒先闹起脾气来。
  “你讲的话就像冰锥刺进我心底,本座真的很受伤。”阁主失落且悲凉地把头抵在凉亭柱子上,深深叹了一声。
  “你少装模作样!还念草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何不记得我吃过。”蔺沧鸣烦躁地问,“我父亲的琴曲,你又是在何处学会的?”
  阁主叹息道:“我亦不知你何时吃过还念草,我在这之前甚至不知你爹何时有的还念草。”
  “琴曲呢?回答我。”蔺沧鸣厉声问他,“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你不是为了还念草而招揽我?”
  “少主。”一直坐在角落的靳笙忽然插了句话,“阁主是这世上最想保护您的人。”
  “荒谬!”蔺沧鸣冷笑,“我若是还相信有人能保护我,怎会到幽冥阁来,与一个南疆邪派阁主交易。”
  靳笙起身想替幽冥阁主说话,一向冷淡的脸上多了些焦急:“少主,阁主与令尊交情匪浅,他还……”
  “闭嘴!”阁主转身眼含自责,“是我对不起庭洲,我若及时赶到,庭洲一家岂会……我非但救不了庭洲和瑄仪,还让沧鸣在玉霄委屈多年,事到如今我哪有脸再提当年交情,只望能找出真凶,替好友报仇雪恨。”
  蔺沧鸣将信将疑,目光在靳笙和阁主之间来回扫视,又担心这是他二人合起伙来演戏,就问道:“听闻你姓云,名字呢?”
  “云寄书。”阁主缓缓道,“将傀师的偃甲给我吧,据我调查,傀师才是最有可能的凶手,我会负责找出他的藏身之地,诸如严氏和枫林派只不过是一群趁人之危的卑劣小人,你若愿意,我会助你将他们从修真境统统抹除!”
  蔺沧鸣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皱眉思考年幼时到底听没听过云寄书这个名字,若真是父亲的好友,父亲怎会不提。
  他无意识地用指尖一下下叩着桌面,似乎记忆中隐隐有个模糊的影子,那个人和他的父母在院中谈话……蔺庭洲在弹琴,那个人吹箫,瑄仪仙子拔剑起舞。
  “……荷花灯?”蔺沧鸣试探着抬头道。
  云寄书眉梢轻扬有些愕然,随后又哑然失笑:“你竟还记得。”
  他伸手用食指在半空勾勒出一盏荷花灯来,轮廓是蓝色的火焰,轻轻一推就送到蔺沧鸣面前,蔺沧鸣虚虚地拖住,低头看去,花灯中心突然钻出无数飞虫,带着闪亮的光点涌向天幕。
  “你那时才三岁,我去找庭洲喝酒,随手送了你一盏路上买的花灯,为了捉弄你还在灯芯里藏了蛊虫,把你吓的嚎啕大哭,害我被庭洲痛骂一顿。”云寄书抿着嘴笑起来,语气怅然,“庭洲太老实,我当时玩笑说要收你做义子,让你别像他那么单纯厚道,但今日我非要做你的义父,还让你炼了九死一生的九冥玄阴火,庭洲却再也不能骂我了。”
  蔺沧鸣沉默半晌,被嚎啕大哭这个形容搞得颜面扫地,他几次想要开口,斟酌着道:“你只去过那一次吗?”
  “幽冥阁事务繁重,我花了数年平定叛乱,在你九岁时去过一趟,你当时在书塾上学,我没见到你,便给你留了礼物。”云寄书如实讲道。
  “什么礼物?”蔺沧鸣略感讶异,他连三岁的事都记得,若是云寄书送他东西,他九岁怎会不记得。
  “一柄剑。”云寄书说,“嵌了防御阵法,算是被动防御法宝。”
  “我没见过。”蔺沧鸣隔着面具按了下眉心,云寄书不至于这样骗他,蔺庭洲也不可能把送给他的东西藏起来,他感到哪里说不出的别扭,语气急促了几分,又问,“我在书塾上学,哪间书塾?叫什么名字?”
  “松月书院,就在蔺府后街。”云寄书还记得清楚,“我和庭洲说要带你旷课玩一天,结果庭洲不许,要你遵守书院规矩。”
  蔺沧鸣越听越费解,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苏杨书院听的课,离蔺府很远,管家每天都会接他下学,后街也只有商铺没有什么松月书院。
  他陷入一种无法言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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