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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穿成男配长子-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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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昭帝或许也不完全信他,可他眼下身边只有他,只能用他。
  方才拿到圣旨时他设想过太子会有的反应,没想到远比他想的叫他惊喜。
  南若觉得自己骨子里是比较冷漠的,太子喜欢他对他好,他知道,可平日的那些好,大部分随手便能做到,他会开心会感动,可也仅限于此,方才这一遭,才是真真切切打动了他。
  不是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也不是只给予他的倾诉,而是在他最看重的政事上愿意偏让他。
  他唇间溢出叹息:“……殿下如此,叫我越发觉得自己卑劣。”
  太子有十分给了他十分,而他回应给他的不到一半,还夹杂着私心,太子的赤诚似一面镜子,照出他的不堪。
  “看着我。”太子放下筷子,“我会同意这道圣旨,不单是因为我钟情你,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既然父皇要用你牵制我,兵符给你才合情合理,而且对我和父皇来说,你都是最好的人选,我不反对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做出危害朝纲的事,你看,我也何尝不是在谋算。”
  “何况是我先动了心,哪有什么都不付出就将人抱入怀的,想要得到自然得先付出,你要我做什么都不过分,是我该当的。”
  他看似付出的多,可期盼得到的回报更多,一如眼下,若哥儿已经在对他敞开,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将挑到小碟子里的虾推到南若面前:“不是我偏爱,而是你值得。”
  太犯规了,太犯规了。
  南若心里喃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心里的喜欢喷薄蜂拥,源源不断溢出来,再无掩饰展露在他的脸上。
  太子勾着唇笑,充满了笃定和狡黠,似早料到会有这一刻,也早就等着这一刻。
  南若怔怔,一瞬间反应过来:“殿下……好手段。”
  这是夸奖,真心实意的,太子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太隐蔽,时间线拉得太长,他被煮熟才反应过来。
  仔细回想,自己真的是被他一步步牵着到了今日,中间没有任何一步叫他反感,此刻也是,哪怕知晓自己被“煮”,也生不起丝毫负面情绪,只有动容。
  在拿捏人心上,他还是差了些。
  太子苦笑:“我久居深宫,也只能琢磨这些阴诡暗谋,但我待你全是真心,如今心意相通,才敢跟你坦言。”
  “我不怪你。”南若摇头,“只是既然我们已经彼此坦诚,往后莫再欺瞒就是。”
  他连最大的秘密和最后的筹码都交托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太子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好。”
  心里暗叹若哥儿果然还是太良善,竟没怀疑过若他是在做戏说谎怎么办,可他爱的也正是若哥儿这点,连对权势的渴望都坦坦荡荡。
  “正好有一桩事我要告诉你,当初在背后撺掇陌氏兄妹下毒的人有了眉目,应该很快会有结果,其实当年我便查出了些线索,其中牵连到寿丰大长公主,父皇看重皇家脸面,必会遮掩,我只能暂且收手,如今不用顾忌,我便叫人重新去查,也给你和南宫若谷一起讨个公道。”
  “谢殿下。”南若目光一亮,其实他当年仗着剧情心有猜测,只后来剧情崩得不像样子,叫他又不确定起来,他本就打算尘埃落定后仔细查一查,如今太子愿意接手,再好不过。
  吃完早饭两人没再逗留,各自分开,前头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忙里偷得这一会儿闲已经足够了,来日方长。
  南若继续回紫宸殿扮演自己的忠臣,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隔日一大早,他拿着制好的圣旨去上朝。
  宫变过后的第一次早朝,官员们还心有余悸,领头羊容相不在,曾经忠于永昭帝的几个大臣也死的死伤的伤,除了一朝翻身的东宫属官,几乎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发声,一个个低头垂目。
  除了个别心思活跃心有计较的,大都对南若和太子的“针锋相对”视若罔闻,明哲保身不愿掺和其中,看来前夜的厮杀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从这一日起,朝堂分割两半,皇帝养病,太子监国,容相闭门不出,手握兵符的新任銮仪卫指挥使权势加身,代替皇帝与东宫搭起了擂台。
  两方稳坐上位,等着跳出来登台的朝臣们。
  一时间京城暗潮涌动。


第一零七章 忙碌
  一零七
  刚刚才发生了政变; 朝臣们还没有傻到这么快就冒头,南若和太子先处理衡王谋反一事。
  谋反属十恶之首; 罪无可赦; 衡王虽死,但衡王府里还有一大家子活着,衡王姬妾诸多; 共九子六女,前四子皆是嫡子,长子次子都参与了此次谋反,带头闯入御苑的就是他们,已经被禁军擒获; 三子四子则留在封地岳州,夏侯沛有明确证据他们也参与了谋划。
  太子在“请示”过永昭帝后; 下旨处死衡王四个嫡子; 五个庶子除了被皇帝金口玉言赦免的夏侯沛外,全部贬为庶人发配琼州岛,包括四个嫡子的儿孙,此生不得出岛; 后院女眷要么和离归家,要么随夫发配; 要么去道观庙宇; 已经外嫁的女儿不牵扯其中,未嫁的一道发配。
  而参与谋反的其他人就没有这般好运,一律夷三族; 斩立决,女眷送入教坊。
  一时间血流成河,斩首特意放在人口密集的集市中,叫人人知晓谋反的下场,据说地砖上的血迹整整一月都没有消去。
  抓捕和查抄衡王府一事则由东宫与镇府司联合派兵前往,南若一番思索,派去了邵怀亭和金龙。
  这些年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人手,尤其当上镇抚后,将一直跟着他的魏思远徐心泉等人提拔到了身边,魏思远有勇,徐心泉有谋,是极好的帮手,但两人出身勋贵,背后家族串联着千丝万缕,他可以用,却不能全信。
  倒是邵怀亭当年因上官子辰倒台受了牵连,最后只能投靠他,邵家只是普通人家,如今全靠邵怀亭支撑,他也机灵,这些年颇有长进,算是南若的死忠。
  再有便是他的家兵,在永昭帝眼皮底下他不敢明着大肆培养,除了顾渔与金龙,其他只当小厮随从使唤。
  顾渔聪敏,也无家世牵累,可到底说话不便,放他去外头怕出了事,还是留在身边放心些,只能派金龙去,当然金龙也不差,这些年南若有悉心教导他,看似面憨实际心中有数。
  对邵怀亭和金龙,南若有详细的未来规划,这一次派他们去也算是历练,只希望两人不要让他失望。
  除此外还顺路叫他们捎上了老三和老五,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虽说老三老五不用考科举,可总是待在京城舒适圈,如何能有长进,趁着这个机会,南若叫他们去一趟,一边视察南宫家在岳州的铺子,一边帮他做一个调研。
  岳州靠海,这是郑繁会选择和衡王联手的原因之一。
  历史印证了“向海而兴,背海而衰,禁海几亡,开海则强”,虽然郑繁带来了海贸,可并没有正规化,出海的船队基本都被朝廷和勋贵们把持,垄断且散漫,她也再没有对海上提出过任何见解,南若猜她一方面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海军,一方面也是存着等她自己上位借此增加政绩的心思。
  还有许多无疾而终的发明和政见,她不可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却再无声息。
  经过十多年红薯土豆玉米的不断增产,大燕人口激增,资本的萌芽也已经开始冒头,江南纺织业最为明显。
  当繁华达到鼎盛,若找不到正确的路,便会如昙花一现般,由盛世转向衰败。
  而大燕未来发展的路就在海上。
  南若有心想要将海贸正规化发展起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叫老三老五去帮他观察一下沿海的现状,他们不是兵丁,容易与商户们打交道,探听来的消息也相对真实些。
  渣爹对此举双手赞成,恨不能将老八老九也一起打包去,鉴于两人年纪还小,被南若驳回了,至于老二,要他离开南宫家大本营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坚决不出远门,气得渣爹只骂他烂泥扶不上墙。
  南若倒接受良好,扶不上墙就扶不上墙吧,百人有百种活法,不能将自己的追求强加给别人,尤其家长,要接受孩子的平庸,自认大燕好家长的南若对弟弟妹妹任何性格都能包容。
  何况二奶奶怀孕八个月快生了,老二得陪着点,南宫家第一个孙辈,得好好保护着。
  关于海贸的构想南若已经和太子分享过,既然说破了身份,他也不再像之前只敢在信里旁敲侧击夹带私货,直接敞开来说。
  为此他还专门叫郑繁给太子讲述了一下什么叫开眼看世界。
  在他们将郑繁晾了七天后,她主动叫侍卫给他们传了话,算是服了软。
  也是,她这些年养尊处优,连每根头发丝都有宫女给她保养打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宫门一封,别说护发,连洗澡水都难打来,马桶也不许拎出去,她能忍住七天已经算不错了。
  南若便叫她讲现代种种给太子听,他在旁边既是监督也是补充,毕竟他们所在的年份差了一轮,许多事物已经不是郑繁知道的那样。
  太子对现代十分感兴趣,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听讲,还叫郑繁将具体样子画出来给他看。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纵横有序的马路、学校医院警局……
  郑繁有记忆回放,哪怕过去了二十多年,也依旧能再现的清清楚楚。
  南若也跟着图画追忆怅然了一把。
  至于还原出来的教材就不那么想追忆了。
  如此转眼到了二月中旬,经过一个月的梳理调整,朝堂恢复正常,太子监国的模式开始被诸臣熟悉。
  除了永昭帝整日有事没事就叫人传话想折腾太子外,朝堂宫里适应的很快。
  太子和朝臣进入磨合期,捎带着南若一起,将朝堂行事风气往他们喜欢的方向打造,比如精简奏折,纯拍马屁的折子再也别想出现在御案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通通由各部门自己解决,又给奏折重新规定了样式,有事直奔主题填上去就成。
  很快人人看出太子属于实干派,所有华而不实的全部别想在他这里得到关注。
  养伤回来的容相对太子一系列做法鼎力支持,他带头,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何况最大的“反对头子”南若都没有抗议,他们更没资格反对了。
  岳州那边也尘埃落定,想逃跑的衡王三子四子被抓到处决,其他人流放的流放,夷族的夷族,新任衡王夏侯沛暂时留在京城,岳州不再是他的封地。
  南若和太子终于得空找机会腻在了一起,太子并没有搬进紫宸殿,而是将紫宸殿东边的垂拱殿收拾了出来,用来居住加听政。
  “唔……”层层落下的帐幔上映出两道影子,亲昵相拥,舍不得分开。
  南若扬起的脖颈绷直,看着床顶上的绣花失神。
  太子带着熟悉的花香上来啄吻他的脸颊,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热气落在他耳畔:“看来若哥儿想狠我了……”
  含着戏谑的笑:“还说不要我亲,假话。”
  南若腰窝泛起痒意,摸到他的后颈凑上去讨要亲吻,想堵住他的嘴。
  太子却不叫他如意,捏着他的耳垂低语:“我喜欢亲,愿意亲,一回怎么能够,往后都要叫我亲,好不好?”
  话太多了。
  南若翻身将他按住,舔了舔唇:“闭上眼睛。”
  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亲了回去。


第一零八章 圈地
  一零八
  帐暖花香。
  南若正在生气; 任谁被兜头迎面都不会高兴,太子还火上浇油说擦其实是抹。
  “夏侯治!”
  南若忍无可忍; 拍开他的手; 撩开帐幔去角落的盆架,刘端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这会正好温热; 其实还准备了旁的,巴掌大的盒子装得满满当当,南若刚刚好奇掀开看了一眼就关上了,全用上他得死。
  好在太子见他不虞,立刻丢到了角落。
  太子隔着帐幔撩开的缝隙看他; 搭在膝头的手指隔空从他头发丝抹到脚趾,脑海中浮现起的画面牵扯着他的神经; 眼中的贪餍愈发浓重。
  人心总是不满足的; 拥抱时渴盼着亲吻,得到了吻又不知足,想再近一点,再多一点。
  完完全全从头到脚全部属于他才好。
  南若洗完脸扭头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 奈何自己选的人,变态也得受着; 总归太子精神稳定; 他“牺牲”一点也算值了。
  “殿下可有收到岳州来的消息?”他转移注意力。
  衡王案已经尘埃落定,他说的是关于沿海的调查,太子也派了人去。
  老三老五昨日叫人带回了信; 他看完思绪良多。
  太子余韵未消,拍拍身边的空位叫他过来一起躺着:“收到了。”
  南若皱了下鼻子,似乎还有残存的气味,没搭理他,擦着手上的水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可说了岳州的情况?”
  太子只能遗憾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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