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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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伤伤残残被军卫护送回衙门,太子已经带着大夫等着,抹药的抹药,包扎的包扎; 路上已经换了衣服。
裴定高忙拿出揣了一路的东西交给太子,长出一口气:“这下总算安心了; 臣这一路就怕将东西遗失。”
南若这才发现傅卓当时给他的是一个镯子。
太子摩挲两下轻轻一捏; 镯子裂开露出里面的空心,捻起一根线,抽出了一张绢帛。
“带江筠娘进来。”
江筠娘神色紧张的进来; 太子直接摆手免了她的礼,拿起镯子:“这可是你的东西?”
太子的态度叫江筠娘略放松了些,道:“是,也不是,这镯子本是郑大哥的,就是你们要找的郑则,他送给奴家,本是叫奴家在里头藏些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后来有一日他来找奴家,给了奴家一张绢帛,叫奴家收好,还交代奴家,若京城钦差来之前他还未来取回,便叫奴家留心,若钦差找来画舫,便将东西交给钦差。”
她原本想着同三位公子来见太子,亲自交到太子手中她才放心,才不枉费郑大哥……
心头一急,磕头:“奴家求殿下派人寻一寻郑大哥,哪怕……”
哪怕尸体也成。
太子朝一旁的周保道:“带她去见谭镇抚。”
江筠娘欣喜的去了。
南若却明白过来,郑则不是失踪而是出事了,否则这会他已经出来见人,而不是带过去看。
他木着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百分之百的利益足够让人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死一个平民算什么,他们连官都逼死了。
绢帛上记载的,是一本账册,记载的是织造局近五年真正的账目,相比明面上交给朝廷的数额,足足多出了三倍!
裴定高倒抽一冷气,磕巴道:“那不就是万万……”
南若也被惊到了,即震惊居然这么赚钱,又惊他们私吞近乎上亿的银钱要做什么?
难道……造反吗?
如果要养军队,确实费钱。
可她是怎么做到在永昭帝眼皮底下养私军的?难道一整个省的官员都心甘情愿帮她遮掩?
这不可能!即便官员不怎么忠于皇帝,也绝不会忠于一个后宫女子,哪怕她是的皇后!
除非……
南若顺着郑皇后的思维,想到了大燕之外。
穿越者可没有只在领土内的局限,深通自古以来四个字,也不会觉得大燕之外就是蛮夷,大燕之内她不方便做什么,之外可操作的就多了。
但她怎么能确定这些人一定忠心呢?
就不怕养虎为患?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郑皇后有效仿武则天的意思,可她这波操作实在有点费解。
其实发现她有问鼎帝位的野心时,南若心里第一反应叫了个好,大概是同为穿越者,哪怕立场不同,也会有种同类感,比起打三折原文里那个恋爱脑的女主,他宁愿郑皇后野心勃勃。
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女儿”突然争气了的感觉。
为什么不行呢?如果可以,他也想!
若这个世界是乱世,他会毫不犹豫招兵买马广积粮,既是保护自己,也是放手一争。
他相信大多数男人都有一个帝王梦。
只是他开局太低,和平年代加上身份限制,更不想制造不必要的战争,除非他离开大燕,去新大陆从零开始,但这么做风险太大,他连大燕都还没摸明白,这已经是相对熟悉的地方,其它地方怕先一个水土不服就将他撂倒。
何况不管原文是不是打了三折,这是他最熟悉的,与充满危险的未知相比,他更愿意待在安全有保障的舒适区,至少眼下是。
但是郑皇后实现野心的操作实在有些……
若弄死皇帝太子拥立荣王垂帘难度比较大,她大可以干脆利落地带着私兵离开大燕圈地自立,在皇宫走不了,出来巡游难道就找不到一点机会?
难道也跟他一样,愿意待在舒适区?可她这都穿越快二十年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名气声望也不缺。
或许是他猜错了,这些钱并没有拿去养私兵,而是单纯存了起来?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也许一人一个想法,他这样想不代表郑皇后也这样想,可能她有自己的计划。
南若想不出,便也不过多纠结,专心听太子吩咐。
鉴于他们受了伤,接下来的事就没有了他们参与的份,乖乖留在院子里养病。
南若虽然遗憾,也只能应下。
不过隔日打听到昨夜画舫着火造成的伤亡人数,他叫来初二初四,吩咐他们去城中南宫家的所有铺子,从米面瓜果到家具杂物到优惠券体验券等等,全部准备一份,以太子的名义,挨家挨户送去慰问。
又叫来画舫老板。
老板姓戴名花,是的,就叫花,他祖上几代都是经营画舫的,此世许多行业大都是世职,代代相传,倒不是垄断,而是像他们这类很难改行,出身便限制他们只能接替祖业。
他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别名叫戴二七,因为字谜二十七人谜底为花,恰好他生辰也是二七。
戴二七将自己的名字讲得妙语如珠,叫人即觉得有趣,又容易记住。
南若更觉得他是个人才,而且出事时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虽说有碍于他们身份的因素在里面,但至少他留下了,且更说明他顾虑周全。
“怎么昨日不这般介绍?”
戴二七卑谦道:“小人身份轻贱,哪能在几位公子面前卖弄。”
是怕他们真是纨绔,担心惹上是非吧。
实际上画舫里最不受欢迎的反倒是纨绔,因为纨绔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不知哪日就会惹出事来,一个不小心闹出人命,画舫定得大出血一回。
南若也不戳穿他,道:“今日叫你来,是想跟你商议一桩事。”
戴二七诚惶诚恐:“不敢不敢,公子只管吩咐便是,只小人位卑,怕帮不上多少。”
南若挑眉道:“不,你帮得上。”
他将准备好的盒子推到戴二七面前:“你的画舫到底是受我等牵连被毁,我便叫下人去买了艘新的给你,只是船舫有定期,你拿着这份契书,到期去提便是,保证比你原来那艘更大更结实。”
“这……这……”戴二七似有些手足无措。
南若笑了笑:“放心,并不是叫你做些什么危险之事,只叫你往后将此地趣闻嬉语记录下来传信于我,画舫人来人往消息灵通,想来应当不成问题,可是?”
他直接拿起盒子塞到戴二七手里,目光意味深长。
戴二七犹豫不决,却又不舍得将盒子放回去,迟疑问:“只传信?”
南若:“对,只传信!”
他不怕戴二七不答应,太子已经将他查了个底朝天,叫戴二七做眼线这件事他并没有瞒着太子,恰巧太子也有这个意思,而他出面也是最合适的,一掷千金帮人买船这种事放在首富之子身上,再正常不过。
松竹舫在宁安排不到前列,戴二七背后也并无什么要紧势力,全凭他自己手腕灵活周旋孝敬打点。
他不能买地不能买铺,画舫就是他的一切。
戴二七咬咬牙,握紧盒子:“好,小人定会悉心留意定时送信。”
南若便将联络方式告诉他。
几人养伤期间,太子带着谭瑛与常青雷厉风行,将该抓的抓该圈的圈。
同时三人将来龙去脉各书一份,叫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太子虽被派来查办,可最终决策权仍然在永昭帝手上,他可以抓人,却不能立刻定罪处决。
一来一去,加上中间商议,至少也得半个月。
南若只受了些皮肉伤,加上身体年纪小好得快,脸上更是连个疤都没留下。
裴定高没伤到骨头,也能正常走动了,只傅卓稍微严重些,还被勒令需躺着修养,他自己躺不住,时常跑来跟他们聊天。
俗话说天下哥们四铁,一铁同过窗,二铁扛过枪,三铁嫖过C,四铁分过赃。
经此一事,他们一下占了三,虽说第三个是别有目的,总之关系瞬间突飞猛进。
傅卓对南若也没了从前的厌恶,别别扭扭来跟他道了谢,一开始还会有点尴尬,南若对这种事处理起来驾轻就熟,从容应对,傅卓也慢慢自如起来。
对南若来说,也算因祸得福,他自是乐意跟同事处好关系,矛盾能少则少。
傅卓和裴定高离开了京城,没了身份束缚,说起话明显放松了很多。
裴定高更是拍着胸脯:“谷哥儿放心,即便回京,我也不会避你,殿下若问起,我会同他解释,何况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咱们该怎么处还怎么处。”
傅卓也跟着点头。
三人谈天说地,快要称兄道弟的时候,永昭帝的圣旨姗姗来迟。
一共三道。
第一道为杨焘正名,为他洗脱冤屈,加封其妻王氏二品夫人,长子次子赐入国子监。
第二道旌表郑则与江筠娘英勇,赏郑则家人银百两,江筠娘改籍从良,同样赏银百两,且郑皇后特意嘉奖招她入京,愿为她安排前程。
第三道,宁商张谷、赵敏安、李昂三人并织造局郎中孙石行贿敛财为祸乡里,抄家立斩流放三族,限织造局一月内补上缺漏。
同时还有一道口谕,招太子速速回京。
第五十六章 恨意
五十六
椒房殿。
啪!
郑皇后将信件摔在桌上:“谁叫他们自作主张的?!竟敢派人去——”
“娘娘!”彤锦出声提醒。
郑皇后胸膛起伏; 气得不轻,握住彤锦的手:“一帮蠢材; 见钱眼开的东西!”
她分明早就派人递信叫他们配合太子; 该交人交人,该交钱交钱,不要多事; 她能将他们保下来已经不知费了多少心思,退让了不知多少步,结果转头又给她惹祸!
他们曲解她的意思为祸乡里她还没有追究!
想到这,郑皇后恨恨咬牙。
怪只怪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即便她是皇后; 又有如今的声望,也难招揽到真正有才有德之人。
什么古人重信; 什么救命之恩; 若不是她后来坐上后位,若不是从她这里能得到想要的利益,哪里会甘愿听令于她。
这世男人思想有多封建有多瞧不起女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可惜晚了; 她冷笑一声,以为夏侯俨不知道他们是她的人?是该警告警告了; 上了她的船想只拿东西不听令; 想得美!她能把他们扶上去,也能把他们拉下来!
“娘娘莫气,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所幸事情没到那么严重,傅公子还活着。”彤锦抚着她的后背心疼劝道。
郑皇后稍稍平静了些,道:“你去叫人准备几样东西,待会儿送到傅家做赔礼。”
“是。”彤锦立刻起身。
“等等。”郑皇后叫住她,“先不急,待陛下召傅国舅进宫,你亲自带人去给他。”抿唇犹豫了下,道,“我记得库房里有支镂空雕蜜蜂的黄玉镇纸,你找出来……”
无需多言,彤锦了然点头:“奴婢明白。”
傅国舅的心思她们哪里不知,昔年傅皇后在时,娘娘出入椒房殿,与来探病的傅国舅打过几回照面。
初时傅国舅还因娘娘受宠厌恶娘娘,后来有一回傅国舅被蜜蜂追的慌不择路,谁知一个大男人竟会怕蜜蜂,幸亏娘娘及时出手将蜜蜂打掉。
自那以后便变了。
好在娘娘警觉立时点醒了他,否则还不知要给娘娘招来什么祸事。
男人从来都只顾自己,不会为女子着想,不想想若被陛下发觉,娘娘要如何自处。
“傅国舅并非蛮横之人,他会明白娘娘苦处,当年傅皇后去时,他便站出来为娘娘说了公道话……”
那时有人借傅皇后之死攻讦娘娘,却不知其实娘娘与傅皇后相处甚洽,傅皇后是宫里难得良善之人,娘娘被康怡郡主陷害时,傅皇后拖着病体亲自来为娘娘说情。
傅皇后极喜欢听娘娘讲外头的事,她去之前那半年,几乎日日都要召娘娘去陪她。
何况娘娘哪知道傅皇后偏在她出事的那两月去了,明明是先恒王作乱,娘娘也是受害者,千辛万苦活下来回到宫中,却还被陛下猜疑。
提到傅皇后,郑皇后目光恍了恍,想起初见时的情景。
那被一众女人簇拥着端坐在上位的女子孱弱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可丝毫遮掩不了她通身似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派,叫人自惭形秽。
哪怕后来她形销骨立不成人形,可只要对她上清亮含笑的双眸,她所有侃侃而谈堆积起来的自信都好似矮了一头。
后来她才知道傅皇后自小被当男子教养,和堂兄弟弟们读一样的书,一样学礼乐骑射,又自小出入宫廷,时常陪伴傅太后,比贵女多了胸襟学识,比才女添了贵气从容。
如今回想起来,她那时在傅皇后面前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只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自卑,她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封建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