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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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你担心了。”叶长遥抬手揉了揉绿孔雀的右翼,又问道,“三郎,你要多久才能化出人形?”
绿孔雀摇了摇首,突地倒在了叶长遥怀中。
叶长遥吐息一滞,浑身发冷,良久后,他才意识到三郎只是昏厥过去了,而不是死去了。
他将跌落于地的凤凰羽拾起,仔细地藏入怀中,又抱起绿孔雀,一步一步地上了观翠山。
他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找到了绿孔雀的洞府之所在。
洞府入口设有法阵,惟有绿孔雀方能通过,因他怀抱绿孔雀,体内又有孔雀血,法阵拦不住他。
洞府内一如绿孔雀身上的羽毛般,处处金碧辉煌。
他将绿孔雀放于大得不可思议的床榻上,自己亦上了床榻去,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绿孔雀,生怕眼前的绿孔雀仅仅是他的幻觉而已。
他这么瞧了三个余时辰,终是累得睁不开双眼了。
之前,他为了保护云奏,不少次以身相替,可谓是遍体鳞伤,幸好伤口都不深,不会危及他的性命。
他将绿孔雀拥紧了些,才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但不过半个时辰,他便被噩梦惊醒了,噩梦中的云奏浑身是血,指着他道:“叶长遥,是你害死了我。”
绿孔雀的身体是温热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帕子拭去额上的冷汗,又伸手去抚摸绿孔雀的羽毛。
绿孔雀并未转醒,却是本能地张开双翼,圈住了叶长遥的腰身,双足亦缠上叶长遥的双足,并将脑袋埋在了叶长遥的心口。
——与尚是人形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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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一下,孔雀分为绿孔雀,蓝孔雀,白孔雀(为蓝孔雀的白化种)以及刚果孔雀。
绿孔雀是我国古代就有的孔雀,孔雀东南飞指的就是绿孔雀,而蓝孔雀原产于印度、不丹、孟加拉、尼泊尔、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
绿孔雀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濒危物种,数量不足五百只,比大熊猫要少得多。
而蓝孔雀的数量则非常多,甚至在台湾金门由于数量太多而被送上了餐桌。
从外形上看,雄性绿孔雀和蓝孔雀都非常漂亮,雌性绿孔雀除了没有尾屏外,和雄性绿孔雀差别不大,而雌性蓝孔雀不但没有尾屏,且浑身的羽毛呈灰褐色,远不及雄性蓝孔雀。
“一身金翠画不得”出自李郢《孔雀》,全诗如下:
越鸟青春好颜色,晴轩入户看呫衣。
一身金翠画不得,万里山川来者稀。
丝竹惯听时独舞,楼台初上欲孤飞。
刺桐花谢芳草歇,南国同巢应望归。
相见欢·其三
叶长遥感受着绿孔雀全身心的依赖; 又瞧了良久,终是倦极而眠。
时近子时; 他方才从睡梦中醒来。
洞府内一片昏晦,他弹指点了烛火,方才将绿孔雀看了分明。
绿孔雀尚在昏睡中; 并无转醒的迹象。
他从怀中取出凤凰羽来,细细端详着; 这凤凰羽黯淡无光; 其中灵力似已耗尽了。
按照云奏的说辞这凤凰羽应当能恢复其道行,怀中的绿孔雀虽因凤凰羽而捡回了一条性命,但瞧起来却是一副道行全失的模样; 这究竟是何缘故?
是由于云奏伤得太重,凤凰羽已无力恢复云奏的道行了?亦或是云奏其实对他有所隐瞒?
最重要的是云奏需要多久方能化出人形来?
他陡然想起了那丹谷峰的住持大师; 住持大师既是山神; 不知能否为他指点迷津?
次日,九月二十。
待绿孔雀醒来后,他端了一盆水来,又朝着绿孔雀道:“我为你擦身罢。”
绿孔雀昨日过于疲倦了; 无暇细想自身的状况,今日一醒; 先是扑腾了一番,又对着盆中的水所映出的倒影瞧了又瞧; 才可怜兮兮地凑到叶长遥面前用自己额头磨蹭着叶长遥的心口。
“你定能恢复人形; 勿要着急。”叶长遥一面抚摸着绿孔雀背部的羽毛; 一面软声问道,“你可知谁能帮你?”
见绿孔雀摇首,他取出凤凰羽来:“这凤凰羽可能帮你?”
又见绿孔雀摇首,他将凤凰羽小心藏好,问道::“你可知何处有神仙能求助?”
见绿孔雀摇首又颔首,他将绿孔雀抱了满怀:“你想到住持大师了么?”
听得绿孔雀轻快地鸣叫了一声,他吻了吻绿孔雀的面颊:“我本就打算带你去见住持大师,先让我为你擦身好么?”
绿孔雀从叶长遥怀中退了出来,又用右翼将水中的倒影搅散了,甚是不自在地任由叶长遥为他擦拭。
叶长遥为绿孔雀将一身的羽毛擦拭了一遍后,又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才抱着绿孔雀出了门去。
尚未走出几步,他意外地瞧见了一匹在吃草的马儿,正是他们先前用来拉车的那匹马儿。
马儿听见动静,抬起首来,望了过去。
这一望,它从耳朵到尾巴都怔住了,不好相与主人手中居然抱着一只绿孔雀,而它的病弱主人却是不见踪影。
明明不好相与主人与病弱主人几乎影形不离,难不成不好相与主人变心了?爱上了怀中的绿孔雀?
人能爱上绿孔雀么?
它不禁陷入了沉思,且昨日不好相与主人还不惜性命地保护病弱主人,这心未免变得太快了些罢?
它突然发觉不好相与主人欲要抚摸它的鬃毛,不满地躲过了,又冲着不好相与主人低低地嘶叫起来:“病弱主人在何处?”
可惜,愚蠢的不好相与主人根本听不懂它在说甚么,只是柔声道:“你无事便好。”
它得意洋洋地道:“我当然不会有事,毕竟我可是千里挑一——不,万里挑一的骏马,身姿优美,四肢灵活……”
叶长遥听着马儿“咴咴”的叫声,道:“你自由了,大可自行离开。”
他原本是因为云奏身体不好,不宜奔波劳累,才买了马儿与马车,以便赶路,而今云奏变回了原形,且他们已到观翠山了,马儿自是派不上用场了。
所以自己是被抛弃了么?
马儿用黑溜溜的眼珠瞪着不好相与主人,随即张口咬住了不好相与主人的衣袂,它好不容易才找到不好相与主人,不好相与人却不要它了,岂有此理?
下一瞬,不好相与主人怀中的那只绿孔雀竟是用喙蹭了蹭它的额头。
绿孔雀生得很是美貌,尤其是那长长的尾屏,令它目眩神迷。
它望住了绿孔雀,又听得不好相与主人道:“三郎,你想将这马儿留下来么?”
见绿孔雀颔首,叶长遥嘱咐道:“我要带三郎再去一趟丹谷峰,你便在这儿等我们回来,回来后,我会为你搭马棚,供你休憩。”
三郎?三郎!
这绿孔雀竟然是它的病弱主人?
马儿直觉得自己幻听了,它的病弱主人怎会变成一只绿孔雀?
待它回过神来,它的两个主人皆已不见了。
好罢,它就勉为其难地在这儿等他们回来罢。
叶长遥先抱着绿孔雀去了白蛟尸身之所在,他必须将那尸身处理好,以免吓着活人。
然而,窜入眼帘的那尸身早已被飞禽走兽分而食之了,仅余下一些残渣。
他念了个口诀,那些残渣当即被焚烧殆尽了。
他随即施展身法,直奔丹谷峰丹谷寺。
他受了伤,虽然已趁绿孔雀沉睡之际处理好了,但一身的伤口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身法,本来不过半柱香便能抵达的丹谷寺,却足足耗费了他将近一炷香的功夫。
他在丹谷寺前受到了不少侧目,他清楚一则是因为他怀中的绿孔雀,二则是因为他的容貌。
昨日,他们遭遇白蛟的突袭,他的斗笠不慎在打斗中遗失了。
他怀中的绿孔雀觉察到香客与僧人的目光,登地从他怀中跳了出来,不悦地拍打着双翼,又朝着一与其夫人低声议论叶长遥的香客飞了过去,并抓了一下那香客的头顶心。
那香客伸手去捉绿孔雀,绿孔雀已飞到了丹谷寺的飞檐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那香客。
那香客捉不到绿孔雀,径直到了叶长遥面前,讥讽地道:“你且将你的绿孔雀管好,勿要惹是生非。”
话音落地,他的后背忽然一疼,回首一瞧,那立于飞檐上的绿孔雀的左爪上抓了一片衣料子,那衣料子上沾有血迹。
他伸手一探,果真探了一手的血,遂愤愤地指着绿孔雀道:“我今日定要将你吃了!”
绿孔雀倒也不惧,左爪一松,那片衣料子便跌落了下来,正巧跌落在那香客足边。
这显然是故意挑衅,那香客气得吹胡子瞪眼,指挥着自家家丁去捉绿孔雀。
见一家丁正要往飞檐爬,叶长遥生怕绿孔雀受伤,飞身将绿孔雀抱住了,倏然有一把声音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来者正是丹谷寺的住持大师,住持大师劝住了那香客,又拨弄着佛珠道:“叶施主,云施主,你们且下来罢。”
叶长遥闻言,抱着绿孔雀从飞檐上下来了,后又随住持大师去了一僻静处。
住持大师瞧着绿孔雀道:“出了何事?”
叶长遥言简意赅地将昨日之事讲了,又急声道:“大师可知三郎如何才能恢复人形?”
“且先让贫僧查看一番。”住持大师从叶长遥手中接过绿孔雀,仔细查看着,片晌,他又将绿孔雀还予叶长遥,“之前,贫僧见到这绿孔雀之时,全然感知不到这绿孔雀的内息,这绿孔雀是因走火入魔而道行尽失了罢?”
叶长遥否定道:“三郎并非道行尽失,而是丧失了将近七成的道行。”
住持大师疑惑地道:“但由贫僧瞧来,他应当在六月左右丧失了全部的道行。”
六月左右……六月至八月乃是三郎的发情期,莫不是因为……
叶长遥吐息滞塞,住持大师的询问骤然入耳:“六月左右发生了甚么事?”
住持大师见叶长遥变了面色,突地想到了一事:“六月至八月便是绿孔雀的发情期罢?”
叶长遥颔首道:“大师说得不错。”
住持大师叹息着道:“按你所言,他丧失了将近七成的道行,必然身体孱弱,本不该纵欲。”
叶长遥登时面无人色,伸手揉着绿孔雀的羽毛,道:“对不住,全数是我的过错。”
绿孔雀欲要反驳,却吐不出人言来,心急火燎。
住持大师出言安慰道:“但若不纵欲,他恐是熬不过发情期罢。”
绿孔雀不住地叫唤着,以应和住持大师所言。
叶长遥垂首迎上绿孔雀的视线:“你当时便知你若是与我做了真夫夫,便会道行全失么?”
——他当时曾问云奏,“我倘若抱了你,你可知会有甚么后果?”,而云奏的回答是:“我不知会有甚么后果,我只知我想让你抱我。”
绿孔雀见叶长遥满目自责,拼命地摇首。
叶长遥猝然将绿孔雀抱紧了一些,而后抬起首来,道:“大师可有法子助三郎恢复原形?”
住持大师正要张口,绿孔雀陡然想起了甚么,从叶长遥怀中挣脱,飞到住持大师面前,不断地鸣叫着。
住持大师劝道:“绿孔雀,你不觉得你如此模样更让叶施主伤心、自责么?你该当让叶施主自己决定。”
他不顾绿孔雀的意愿,道:“叶施主,凤凰羽能助绿孔雀恢复道行,但一如贫僧先前所言需要一味引子,而这味引子便是你的心头血,你必须亲手剖开心脏,将心头血滴于凤凰羽之上。”
这一字一字打在绿孔雀耳侧,使得他的脑袋与尾屏耷拉了下来,他旋即用喙拨开叶长遥的衣襟,叼走了凤凰羽,又用力地拍着双翼向远方飞去。
叶长遥见状,足尖一点,追上绿孔雀,又快手将绿孔雀拥入了怀中。
绿孔雀挣扎不休,赫然听见叶长遥含着哭腔道:“娘子,你不要我了么?”
他一时间没了挣扎的力气,回过首去,凝视着叶长遥,他从未见过叶长遥无助至此,与此同时,他脑中忽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一个尚未满月的男婴被父母遗弃于荒郊野岭,于群兽环伺中,吓得嚎啕大哭。
相见欢·其四
他低低地鸣叫了数声; 终是展开双翼,回抱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抱着绿孔雀; 回到了住持大师面前,又蹲下身来,将绿孔雀放于地面上; 揉着绿孔雀的羽毛道:“三郎,我心悦于你。”
绿孔雀以双翼环住了叶长遥欲要收回的右手; 同时; 双目一眨不眨地望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一点一点地抽出手来,而后起身向住持大师确认道:“须得几滴心头血?”
住持大师不答反问:“你为何不问贫僧你剖开心脏,取出心头血后会如何?”
叶长遥其实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并不在意,复又问道:“须得几滴心头血?”
“着实是个痴情子。”住持大师答道; “一滴足矣。”
叶长遥闻言; 当即扯开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