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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病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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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策也小心翼翼,一时或许奏效,却不是长远的法子。风歇尚还年轻,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受气多时之后,终是自请出了宫。
  令暮园种满了海棠,刚开不多久,风歇坐在石椅上发呆,面前一园粉白色的西府海棠,一朵一朵摇曳生姿,他心中却涌起浓重的烦躁和无力感来。
  从不曾如此过,他一向平和从容,似乎运筹帷幄,无所不能,也不喜与当今的朝臣多加交流,像一尊供在庙里的神像。
  可如今为国为家,都不容许他端着架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日疲于应付,倦得很。
  况且已经许久不见楚韶了。
  上次见还是楚老将军以“犒饷日”将近为理由请他去的,话说得含糊,言语之间好像是说楚韶在军中闹事,似乎还闹出了人命。
  他着急忙慌地赶了去,去了才知是上军营那群被送进军中的世家子弟打死了人,楚韶一直在下军营,听闻此事后一时暴怒,冲进上军营将那群纨绔暴打了一顿,几人都被关了禁闭。
  听闻玄剑大营治下严厉,禁闭更是折磨人的刑罚,他到的时候楚韶似乎刚被放出来,瘦了不少,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眼睛通红,看见他的时候揉了好几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本想出口薄责几句,没想到跪着的楚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带着浓重的鼻音,十分委屈地道:“太子哥哥,我好想你啊……”
  像是当年他把他从春深书院领回来,亲自为对方上药,少年一开始不肯,最后只得撸了袖子老实地坐在那里。
  他涂着药膏,冷不丁地听对方小声地开口,完全没有方才在那群纨绔面前飞扬跋扈的样子:“上回见过面后我等了你好多年,你怎么如今才来找我……”
  他冷静理智、铁面无私,只有这个抓周抱了他胳膊的小少年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能让他一句重话都不忍心说。
  最后只得让对方起身,装作云淡风轻地拉他进了某个营帐。没想到帐帘刚刚放下,楚韶便一把抱住了他,凑头到他肩上狠狠吸了一口,弥漫在鼻尖的是他惯用的檀香,混合了一点点海棠极不易察觉的气味,微苦。
  刚刚加冠的太子殿下,在那一个瞬间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变了节奏。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他还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只得僵硬地伸手回抱住了对方,清了清嗓子:“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楚韶不答,埋头在他肩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为依恋的姿势,半晌,风歇看见他肩头一抽一抽,似乎是在哭,便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没事!”楚韶伸手,恶狠狠地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答道,“哥哥,你以后不要来看我了,你来这一次,我想着好久见不着了,要伤心好几天呢。”
  风歇摸了摸他的发,感觉有一种柔软的情愫在心中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 都是回忆杀惹!大致讲的就是当年的政变,到太子身死为止~ 
  已经在准备日万稿子惹,日万结束之后这一卷就快完啦=w=
  注: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
  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卢思道《从军行》


第39章 惊梦·八
  回忆完了这些旧事,出现在书房时,风歇已经敛了所有的情绪。他面容微冷,眉心照例凝着一抹忧郁,只着朱紫常服,雕花木门“嘎吱”地响了一声。
  “太子殿下万安。”
  如今来拜见他的司政侍郎正是当年科考上来的桑柘,被破格点为状元后外放到西北边陲,为官短短一年,便做得有声有色,让倾元皇帝惜才,破格缩短期限将他调回了中阳,直升三阶,进了内八部。
  这年纪和他差不多的青年人年轻有为,不卑不亢,又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为人不偏不倚,从不结党营私,让风歇欣赏得紧。
  与他同来的是中阳第三大世家周氏三公子周云川。
  说起这三公子来,倒有一桩密事。
  当初周氏大夫人生产三公子之时,本是怀了双生的胎儿。
  大夫人本是江湖中人,想留一个孩子在中阳,带一个孩子回宗州,谁知生产之际万分艰难,最后两个孩子只活下了一个。
  周盛千预见了皇帝未来的猜疑,偷天换日地对外隐瞒了真相,只道大夫人这一胎是生了三公子、四公子两个孩子,三公子周云川跟着他留在中阳,而四公子周兰木则跟着母亲回了宗州。
  说到底——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四公子这么个人物,就连当年四公子与风露的婚事,都是掩人耳目才定下的。
  幸亏风露不想嫁,这婚事才顺理成章地取消了。
  周云川自小便秘密往返于宗州和中阳两处,他为人谨慎,将此事瞒得极好,旁人都以为周氏真有一个远在宗州、从不曾回来过的四公子。若不是风歇结识了他,恐怕也会一直这么觉得。
  周氏不与戚、卫相同,家教极严,个个君子,又远离政事明哲保身。当初二人因商讨取消风露的婚事结识,这周云川温和有礼,谦谦君子,暗地里极有才华,倒让风歇有些后悔没把他引给风露和楚韶瞧瞧。
  “桑大人,云川,不必多礼。”风歇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有礼道,“今日你二位怎想起一同来拜会我?”
  “本不与桑大人同行的,只是云川今日得了一壶上好的碎月,特来拜会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知道我素爱饮茶,”周云川笑道,“不想在太子府门口遇上了桑大人,可巧。”
  “我却没有三公子的心情,”桑柘取了手头的茶,随意饮了一口,愁眉苦脸道,“臣是听说太子殿下终于从朝明殿议事出来了……”
  他说了一半,觉得有些不对,便停了嘴,瞥了周云川一眼。周云川只装作没看见,低头笑了一声。
  “此事……”风歇倒毫不避讳,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眉头皱得极紧,“我心里倒是有许多想法,可惜那群老大人虽则一心为国,却未免迂腐,与他们不得言之。恰好桑大人来了,可愿听我一叙?”
  “不胜荣幸。”桑柘连忙一拜,目光向一侧飘去,“只是太子殿下今日还有客……”
  “是云川来得不是时候了,”周云川毫无愠色,他毫不在意地起身拱手,“茶我留下了,改日再来找太子殿下品茶聊天。”
  “不必改日了,一同吧,”风歇接过了周云川手中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起身往内室去,“两位跟我来。”
  周云川略有诧异地看了桑柘一眼,桑柘也颇为震惊,但依旧跟着风歇从书房前厅穿过内室,直到了内室最里面的大书架子旁边。
  密室自然出自太子府的设计者公输无椽之手,他还主持设计了皇室的密道,倾元皇帝将他灭口,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使密室的安全万无一失。
  太子府中有密室两层,互不相连,一层便是风歇常来议事之地,二层他只在闲暇时同楚韶一起下去探过——二层密室只有一条长道,两条出路,一条从玄乐大街地下秘密地穿过皇城通到倾元皇帝的某所宫殿,另一条则直接通往据此远之又远的极望江南渡口,形成了一条周密的逃生网络。
  “云川不必惊异,”风歇点了灯,请二人坐下,便解释道,“桑大人与我政见相合,多次议事,可算是自己人。”
  “桑大人的母亲被太子殿下秘密送出了中阳养老,而桑大人自回来之后也并不见与太子殿下有太多密切联系,原是这个缘故,”周云川打量着桑柘,露出一个笑容,“若不是今日撞上桑大人,我竟还懵然不知。”
  “周公子与周氏体同一心,素来不染政事,今日也让我大为意外。”桑柘也同样看着周云川,道,“只是不知……”
  “云川多年来与朝堂牵涉不多,一心发展江湖势力,如今也算得小有成就,”风歇打断了他,“整个西境,如今都可算是云川的地界。”
  这一惊非同小可,桑柘直接站了起来:“西境……岂不是兰阁的地方?”
  “桑大人过誉了,”周云川很喜欢笑,他也站起身来,“兰阁上任主人……是我母亲,周氏与兰阁多年来都牵扯甚深,我也不过是承业罢了。”
  桑柘却并未完全放下戒心:“兰阁何等声名,你为何愿心甘情愿地助力太子殿下?若说你与兰阁无所求,我却是不信的。”
  “自然有所求,”周云川毫不在乎地冲他挑了挑眉毛,“我父母死于戚、卫之手,这二世家与周氏一向不和,虎视眈眈。我几个哥哥明哲保身,不敢有大动作,但我可没那么多顾虑。助太子殿下登基,扫平戚、卫世家大族之盛势,我们互相得利罢了。”
  “阿柘,放心,我既说云川是自己人,便定有道理。”风歇举着蜡烛,踱步到密室一端,一副大印全境的地图在墙边赫然悬挂着,“你二人来却是正好,我最近恰好有事与你二人商量。”
  “太子殿下直说无妨。”周云川走近了些,眯着眼去看风歇面前的地图。
  风歇扫了一眼面前的地图,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这番话我对朝堂上那些守旧派并不能讲,但你二人也知道,大印现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父皇早年铁腕,这些年来垂拱而治,朝堂上各位大人多信奉无为,但朝政和局势却越来越乱,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觉得实在不能继续如此。”
  “太子殿下是想……”桑柘盯着面前的地图,这地图风歇似乎是看过许多遍了,被他密密麻麻地圈出了许多地方,还做了标注,只是他如今离得远,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当初明德太子定律法,功在千秋,但人们为何要把当时的律法捧上神坛呢?”风歇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地图,“既有人定律法,便有人变律法,倘若能对国家有益,想必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周云川和桑柘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周云川往前走了一步:“变法与改革,向来是逢乱世的自救……有变革,便要触动大贵族大世家的既得利益,若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变革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啊……殿下,万要三思。”
  “云川说的话,我都思考过了,”风歇冲他点了点头,“如今多年积弊虽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你二人细想。世家当初势力遍布天下、盘根错节,岂是死一人两人便可拔除的?有了戚氏白玉如意案,人人自危倒还好,若是生出谋逆心理,便是一场大祸……除此之外,各地物价飞涨,律法不严,私自铸币的商人比比皆是,因北方部落联盟不安定,加之东方入云水患,内忧外患……如此下去,乱世难道还离我们很远么?”
  “那殿下可是心里拟出了变革方针?”桑柘思索片刻,道,“如今局势确如您所说,倘若缓策变革,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若要变革,便不可缓策,缓策需要时间,可大印等不起我们。”风歇打断了他,斩钉截铁道,“今年,最迟明年,待定北之战打完,改革便是势在必行。”
  “我也想过改革之事,只是风险太高,一直来不及,也不敢细想罢了。”桑柘拱手道,“太殿下若有改革的决心,臣必然倾力襄助。”
  “此事的确风险极大,一旦失败,我并不能确定有什么样的后果,”风歇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地图,叹道,“但有些事,必得有人去做……对了,云川,北方部落突然发难一事,你怎么想?”
  “西野不臣服,北方部落联盟蠢蠢欲动,自然是西野在后挑唆。”周云川摸了摸嘴唇,笑道,“兰阁建在千丰城,离西野倒近,西野的新王伏伽·阿洛斯·殇允曾经化名进过城,我与他见过几面……此人野心勃勃,绝对是个劲敌。如今楚江老将军与宁远将军带兵出征已有一年之久,不知……”
  密室的门突然被叩了三下,光线一闪而过,秦木递进了一封密信,低语道:“殿下,西北的八百里加急。”
  风歇眉心一动,取过信来,不过读了两行,紧皱的眉头便松了:“定北一战已胜,赢得漂亮,大军不日便要班师回朝了。”
  两人眉开眼笑:“太好了!”
  “幸有你二人在,不然我摄政还不知要遇见多少阻碍,”风歇望着他二人,恳切道,“多谢。”
  一番言辞之后,二人又回书房细细品了周云川带来的碎月,方才起身告辞。风歇将二人送至府外,抬头一看已是日上三竿。
  太阳炽烈,他发现自己掌心全是黏腻的汗水。
  心头充斥着一个声音——
  他……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狸猫与太子の身份问题
  明天!开始!日万!一更在中午十二点!


第40章 惊梦·九
  “大人——”
  “何事?”卫叔卿房中烟雾缭绕,他素日便经常请仙师往自己房中点所谓的“仙烟”,营造出一种瑶池仙境的感觉,在这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他自得地坐在床边,自己和自己下着棋,“进来说罢。”
  一个面容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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