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真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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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厘清,他听到她说:“其实我挺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不会有情绪,无论你拿什么话刺我,我都不会觉得痛?”
视线里,她的眼角通红一片,楚灵均上一回见她这样,还是在……初二,他摔坏了她的尤克里里,她蹲在地上,很安静,没有哭,眼角却通红。
要他形容当时的感受,大概就是有人拿手掐了把他的心脏,痛得他龇牙咧嘴。也是那会,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犯了错。
想及此,他心头一颤,甚至背后沁出些许冷汗,直觉告诉他,就在刚才,他犯了比当年更大的错。
而在他的认知里,世界上不会有比喻意生气更恐怖的事。
怔忡间,他又听到一句:“我向一个人告白,只会因为喜欢他;我和一个人上床,也只会因为喜欢他。你听明白了吗?”
第61章
“听、明白了。”楚灵均其实还不大明白; 但喻意那张脸负责美丽,声音负责冻人,他下意识就这么答了。
喻意束好腰带; 抬眼直视他,“今晚把你剩下的东西搬回去。”
“我——”楚灵均刚想说自己才不搬,然而就一眼,对面就那么一记眼神扫过来; 他的气势瞬间被一“扫”而空,直接改了句式; 嗫嚅:“不搬行不行?”
“行。”喻意点点头,“你不搬; 我搬。”
说着,将懵怔的他推出门外,“砰”一声; 卧室门被合拢。
楚灵均脑子里冒出五个字:喻意生气了。而且肯定不是之前小打小闹的生气; “你不搬我搬”不就是“有你没我”的含蓄说法吗?
他这时候哪还有来时的气势; 心情简直乱得像锅八宝粥; 什么都有。
回到次卧,也没力气整理东西; 顾不上干不干净; 自己洗没洗澡,他整个人栽进床铺。半晌,他翻了个身,瞪着天花板; 想到关窍——大一。
那时候是暑假,国外的新年和国内不是一个时间,但暑假都在七八月。
说起来也是贝女士暗搓搓的撮合,知道干爸干妈都出差,喻意回国,一个人在家,让他去给喻家送红酒。
喻意当时正在煮饺子,家里擀的饺子皮,剁的饺子馅,皮薄馅多,别提多诱人,就让喻意煎十五,煮十五,吃了足足三十个。
一年没见,两人生疏到极点,饭桌上话都说不上几句,他东拉西扯,对面再蹦几个语气词,差不多就可以一拍两散。
他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问了句要不要喝酒。
之后,两人就喝上了。
喻意没喝多,就抿了一两口,而他自以为能喝一打啤酒,那么一瓶红酒也不在话下,于是,他真喝了一整瓶,中途喻意还提醒过他,他没听。
到后来,他连自己怎么上床的都不知道,只记得当夜他做了个极其旖旎的梦,感官和精神愉悦到极点。
第二天,他在喻家客房醒来。
事后他质问过喻意,结果她面上波澜不兴,陈述的事实也就是他喝醉了,她带他去醒酒,结果他扒着客房床柱坚持要跳钢管舞,她没辙,只能让他在客房睡下。
当时他的重点都被转移至钢管舞上,净反驳这个了,哪还会深入挖掘?况且……和喻意做这样的梦,他不是没做过,这个梦特殊在特真实,特……舒服。
再者,喻意坚持那么个说法,他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纠缠这个也没意思,于是便接受了自己只是在喻家客房睡了一夜的事实。
可照喻意今天的说法,莫非那个梦是真的?两人是真发生过关系?所以,那个问题要是接着问下去,答案其实是他?
还有,她刚才说,她和一个人上床,肯定是因为喜欢那个人,换言之,如果他和喻意真上过床,她……就是喜欢他的?
对,她不是还说了,跟一个人告白,也肯定是因为喜欢他,她高中跟他告白过,原来她那时候就喜欢他啊?
她喜欢他啊……
光是默念这个结论,楚灵均心里已经美得冒泡,他扯过一旁的被子抱在怀里,情不自禁地咧开嘴。
所以为今之计,是想办法让喻意消气,那回他弄坏她的尤克里里,是赔了把新的给她,这回呢?
******
喻意昨晚没睡好,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想再赖会床,赖了大半个小时却毫无睡意,干脆爬起来做早餐。她打开卧室门,迎面就是一堵人墙,她面无表情地绕过去。
楚灵均一晚上没睡,却是精神抖擞,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问:“早上吃什么?”
喻意没理他,进浴室洗漱。
楚灵均就站在浴室门口等她出来,再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到了厨房。
喻意给自己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
楚灵均越看越不对劲,蛋只有一个,番茄只有一只,最后的成品也被装在普通的面碗里,而不是他那只海碗。
他也不敢高声抗议,小心试探:“你不做一碗给我啊?”
喻意还是不理会,自顾自在餐桌前坐下,吃面。
楚灵均终于意识到,初二的那个喻意回来了——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听说这是生气的最高境界。生气通常会气到自己,但若是能达到旁若无人的境界,难受通常的都是“旁若无人”里的那个“人”。
他也果然难受得不行,这时候谁还管早餐啊。他赶紧在喻意对面坐下,露出一副“我超乖”的表情,试探地问:“所以大一暑假那次,我们是真……发生过关系?”
他紧紧盯着对面,然而喻意自始至终都在慢条斯理地咥面,理都不理他。
楚灵均敢说,世界上要有第二个对他这副面孔的,一定会被他拖入永黑名单,当下他却只能忍住心酸,按捺委屈,大义凛然道:“既然是真的,那我肯定得负责!”
亲爸亲妈都这么教他的,男人要专一,还必须敢作敢当!
他正想陈述自己是怎么个负责法,对面喻意吃完最后一口面,端碗就走,把碗收进水槽后,又进了浴室漱口,随即回到主卧,关上门。
楚灵均呆呆靠在浴室墙边,还没发几会呆,主卧的门被人重新拉开。
喻意拖着一只行李箱出来了。
楚灵均瞠大眼,“你、你干嘛?”
喻意管自己走。
楚灵均哪能放行,攥住她手臂,“你拖行李箱干嘛?”
她没去挣脱,说了大早上第一句话:“我说了,你不搬,我搬。”
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仿佛公事公办。
一时间,两人陷入僵持。
末了,楚灵均收回手,挫败地问:“一定要搬?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喻意继续拖行李箱。
楚灵均迅速伸手攥住她行李箱上的拉杆,“我搬就是了。”
楚灵均三两下收拾好行李,对面的主卧门紧闭,他落落寞寞地拖走了自己的行李箱。
一路开回家,院子里,李叔正亲自给花木剪枝,姗姗见他回来,立马撒着欢冲他奔来。
楚灵均蹲在大门前的台阶上,两条手肘挂在膝上,垂头丧气。
大早上的,霸道总裁带上小娇妻去骑马,姗姗刚被强行喂一嘴狗粮,趴伏在他脚下讨要安抚,楚灵均敷衍地揉了两把。
李叔从小看他长大,他的小少爷上回这么不怕脏地席地而坐,还是因为和喻小姐闹别扭。
瞥了眼那只行李箱,李叔放下手里的剪刀,走至他身侧,陪着他一起坐,笑眯眯问:“少爷,心情不好呐?”
楚灵均视他如亲人,没瞒,据实以告:“嗯,我做错事,惹喻意生气。她把我赶出来了。”
“少爷做错什么事?”
什么事?他都没好好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左思右想,楚灵均挠挠头,“就是……她没做那件事,我以为她做了那件事,错怪她了。”
“原来是这样。”李叔点点头,面容慈蔼,“那少爷向喻小姐道过歉了吗?喻小姐还是不肯原谅?”
仿佛当头一棒,楚灵均瞬间抬起头,“我忘了!”
他昨晚一开始还想过要道歉,可到后来,思维一直在喻意喜欢他这件事上打转,觉得自己简直走上了人生巅峰。早上起来,世界自带一层柔光滤镜,他整个人都是飘的,压根就忘了还有道歉这回事!
“少爷一向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你好好和喻小姐说,尽量弥补错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感情又深,她会原谅你的。”李叔推了把鼻梁上的老花镜。
楚灵均顿时如拨云见日,他就差抱着李叔说一句“我爱死你了”,跳起来,“我这就去!”
******
在道路最高限速的边缘疯狂试探一路,楚灵均回到喻意的公寓门口,用指纹开门。
一进门,室内并不亮堂,客厅的窗帘被拉上,只漏了一束光。
喻意躺在沙发上,在看电影。
楚灵均走近了才发现她阖着眼,睡了。一只手压在散开的黑发上,手腕又瘦又白,像是一折就能断。
想及她上回就是在这张沙发上哭过,他莫名屏住了呼吸,连步子都不敢踩重,在沙发与茶几的空隙间席地而坐。
这回的光线比上回要强,他微微俯下脑袋,视线在她的脸上流连。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的睫毛,暗自诧异,原来有人的睫毛这么长,要是有尺子,他肯定要给她量一量。
正想凑近去数一数睫毛的根数,一股淡淡暖暖的香窜入鼻间,他好奇地动了动鼻子,一个人的呼吸还能是香的吗?
他手痒,把食指伸向她人中处,去勾那处的气息,微微热,撩得他心口也烫了起来。
大概是她睡得太香,又大概昨晚兴奋一夜,他精力透支,没多久,眼皮跟着开始扇动,电影的音效没开大,正好当催眠曲,他慢慢阖上眼,脑袋卧倒在那条手臂上。
喻意是因为手臂上的压力醒来。
还没睁眼,便能感受到不寻常的压力自右臂传来,温热的呼吸洒在上头,皮肤起了一层栗粒。她动了下,这就惊动了身前的人。
楚灵均迷瞪着眼,脑袋在她的手臂上转了个方向,发现她醒了,下巴抵着她手臂,声线慵懒,“你醒了?”
喻意还懵着,嗓音带着初醒特有的软与喑哑,“我手麻了。”
“哦。”楚灵均慢半拍地移开脑袋。
喻意给手做了个伸展运动,随即撑起身体。
以为她是要走,楚灵均盘腿坐在地上,赶紧说话:“我、我来道歉!”
喻意看向他。
楚灵均脸上一红,神色不大自然,活了二十五六年,他道歉的次数实在有限。
他轻咳一声:“昨天是我错了,还有之前陈绪然的事,也是我误会你,我向你道歉!”
喻意垂着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道歉之外,她还听到了第二道声音。
她抬头望向屏幕,在播的这部片子叫《怦然心动》,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马,也可以说是男主角对女主角真香的故事。
屏幕上正放到末尾,男女主角因为枫树苗冰释前嫌,两人对望,女主角意识到这些年,他们从未真正交谈过。
结局非常温馨,男主角按住女主角的手,当时的心理活动是,他们会谈很久。
直到镜头拉远,出现演职人员的名字,她才垂下眼皮,望进他的眼睛,轻声问:“为什么会误会?你就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第62章
楚灵均愣了愣。
他知道吗?
他知道的!
她那么傲那么懒一人; 就算她喜欢谁,肯定也是单刀直入,怎么可能拖别人下水?至于乱来; 那就更不可能了,先别说家教,她可是有洁癖的人。
这么一想,他才发现事情的蹊跷之处。
可不嘛; 高中的时候,他别说八卦; 八百卦都不乐意听,当时怎么就这么关注她的八卦; 还听一卦是一卦?昨晚也跟着了魔似的,他都忘了盛怒之下,自己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只晓得能让她红眼眶的话; 一定刺耳得不行。
所以; 到底是为什么?
而在他思考的当头; 喻意已经拿起遥控关闭电源,从沙发上起身。
楚灵均惊得赶紧扯住她的手腕; 她站着; 他坐着,他只能仰头看着她,“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还生气吗?”
喻意的回答是:“等下我会删除你的指纹,你以后别来了。”
******
楚灵均到车库取车,刚坐进车里便耷拉下肩膀,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没错,她这回肯定没那么容易原谅他。
中控箱里,手机震个不停,他信手捞起一看,果然是发小群。成擎天在群里@他们三个去他那吃烧烤。
其他两个都应下了,就他还没回,三个人一起在群里@他。
楚灵均没胃口,打字:【不去!!!!】
越那个大爷:【哎哟 小祖宗 这是又怎么了】
楚灵均正没地倒苦水,当即道:【我从喻意那搬出来了!!!!】
擎天柱:【搬出来也好,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