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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又炸毛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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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意外】修
  那是在高三暑假,大一开学的前一天。
  因为不能经常回来,她那小心思千转百转越发难受,尤其是看着他难过的样子,走到哪都要黏着她,一时热劲上来,凭着从书里学来的知识,教他磕磕绊绊地完成了前戏,包括真正的初吻,不再是以前那样贴着唇皮。
  可最后,她临阵脱逃了。
  他的舌已经探进来,氤氲着沐浴乳的清香,便慢慢地张开嘴,咬住他舌尖,顺着舌根啃啮,唇瓣沾着湿濡,越来越滑,陡的一下被他用力咬住,用齿尖啃着磨着。
  屋檐还在滴水,小颗晶莹的雨珠子不断地坠下,滴答作响。
  后背微凉的刮过一丝细痒,携着阵阵火热,来到腰窝处,是他粗粝的掌心在抚摸,推着衣摆。
  她喘着气,低头看见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静静地痴缠着,薄唇殷红,看着又乖又软,不由得轻笑:“难受吗?”手伸了下去,钻进棉质柔软的布料下,猛地一握。
  他跟着仰起颈子:“嗯——”眼底浮漾开水光,闪烁着雀跃:“沫沫!”
  他其实是有虎牙的,只不明显,就像是待长的老虎般。
  苏南沫亲下他的眉心:“弄完就起来穿衣服,知道吗?”
  许初年满足地笑:“好。”继续揉着她的背,满手的软嫩,忍不住抱住使劲收了收,把脸埋进她颈窝里,深深地呼吸,小声说:“沫沫不在,想着沫沫那里就好疼。”
  她就红着脸,贴住他的湿发,手上的动作不停:“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埋在颈间的脑袋不肯出来,只舒服的喉结滚动着,溢出一声低吟,腰往前顶了顶,喃喃:“弄完再告诉沫沫……”长腿缠住她的脚踝磨蹭起来,竟然变狡猾了,她便一眯眼,毫不留情地加快速度揉动。
  陡然爆开更激烈的快感,激着他双腿夹着她一紧,发出惊喘:“呜!!”
  单手还握不住,跟在高三那晚看到的一样,不光是这,他浑身的每一处都是干净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耐力强了很多。
  苏南沫压在他身上,隐隐后悔,手酸的都要断了。
  窗外渐暗,脸下的胸膛在激烈地起伏,一片滚热,震着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四肢缠她颤着余韵,她捏着餐巾纸擦拭手背,两颊红扑扑,抬眼看向他:“现在能告诉我了?”
  许初年听了,耳朵微微红了红。
  半晌,心虚的看了她一眼,手臂又用力起来,箍紧怀中的腰肢,虽然害怕,但也不会骗她:“用沫沫的睡衣弄过……”登时惊得她睁大眼睛,嘴唇微张,竟可爱得紧,立刻认真的全部坦白:“还有沫沫的浴巾,都弄过。”
  天花板下震起一道怒吼:“许初年!!”
  “我错了,沫沫!”
  不管不顾地又缠着她可劲地亲。
  许初年本来想,淋了雨后,再淋个冷水澡,一定会生病发烧,这样就能让她心疼,留在家陪自己。
  结果,折腾到后来只有鼻子有一点堵。
  窗外的夜色浓黑,雨已经停了,对面居民楼的窗户透来晕黄的光。
  阿妈回来时,客厅里开着落地灯,饭馆到十一点才能打烊,她忙活了许久,累的腰背酸疼,换上拖鞋后按住腰挺了挺。
  “妈……”
  沙沙的鼻音,就见男人站在餐桌前,放下手里的水杯,过来搀扶住她:“腰又痛了?”
  她摇摇头,被扶到沙发里坐下:“小沫睡了吗?”
  许初年“嗯”了一声,“刚睡着。”坐到她身边,自然地给她按摩肩膀,淡淡的光照在鼻侧,笼着眉眼倾出阴翳:“好不容易等到沫沫毕业,现在她又去上班,明明我可以养她。”才说完,额角被敲打一下,阿妈没好气的道:“想什么呢,你还不了解她的性格?”
  她转过头来,慈爱的笑:“再说了,你不是有自己的计划吗?妈妈觉得很不错。”
  他的目光暗了暗,唇无声地抿起。
  按了一会,阿妈知道他受冻了,便催促他早点休息,他慢慢地走进卧室,客厅的灯光从身后倾进去,镀在地板上洇着朦胧,还印着他的黑影,里面的双人床上,女孩面向这边蜷在棉被里,睡得酣甜。
  于是关上房门,摸着黑走到床边,掀开棉被钻进去,平躺下来,小心地抱住她。
  耳边是她细匀的鼻息声。
  许初年略起身,手臂伸过去拿她枕边的手机,见她没有反应,才点亮,翻到短信页面和网络聊天页面,静静地查看,没有可疑的人出现,但在网络聊天软件里,有两三个性别为男的,看着不舒服,便将这几人的号码拉黑删除。
  她平常不太用软件聊天,暗地里少了几个朋友也没察觉。
  他眼底的黑气凝深,关掉手机,脸上的白光骤灭。
  忽然,她迷糊的叫了一声:“阿年……”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亦如小时候,心跳不禁窒住一瞬,涌起甜腻的热流,不受控制地盈满体内每一处,饱胀的满足,终于安心了些。
  他身后的狼尾巴一翘,把手机放回原位,低下头亲她的脸,贴着轻轻地厮磨。
  翌日,天还是阴的,苏南沫在小超市买了一袋零食,想起昨天在KTV里惹的不愉快,心情有些烦闷,等她来到公司,果然,那个男同事坐的不远,看也不看她,倒有三个女孩迅速围上来,笑眯眯的问:“昨天那个是谁??是你男朋友吗?”
  有个女孩叫道:“他长得好好看!”
  她扑哧一笑,将零食摆在桌上:“是吗?”拿出几盒饼干,递给她们:“他就是孩子气,总想让我陪他,昨天打扰到你们兴致了。”
  女孩们就抱着饼干,有个笑道:“我们没事。”顿一顿,压低了声音:“就是江宏,今天一来就垮着脸……”
  正是那个男同事。
  苏南沫抬头看过去,他双手极快地敲打着键盘,脸色很难看,当着众人的面被推倒在别人身上,一时还起不来,能轻易消怒是不可能的,便拿起一盒饼干上前,语气轻而诚恳:“对不起。”将饼干放到他的手边,转身再回来。
  剩下的零食也都送出去。
  好在除了江宏,其余的人表示都能理解,最多调侃她有一个占有欲十足的男友。
  上午十点半,总监忽然要求开会,他们纷纷拿上纸笔走进会议室,座位不多,苏南沫抢到一个,把笔记本摊在桌上,室内的装潢黑白为主,简洁大气,落地窗上卷着百叶帘,窗外是林立的高楼。
  而他们的总监,一个妆容淡雅,身着黑西装的女人,盘着头发,耳上一串银耳链,映着五官细致微冷,款款地走到桌前坐好,手放在桌上敲打。
  “发生了点事,这次的项目安排有变。”
  她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缓缓说:“之前约好的那个模特,下个月临时被安排了工作,她只有这个月才有时间,所以,我们之后要去趟云宁,进行上妆拍摄。”
  苏南沫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动,两手放在腿上,顿时攥进了手心。
  那不就是出差?!
  下意识的想到家里的大狼狗,立刻摇摇头,想都不用想,绝对要瞒着他。


第四【委屈】
  出差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总监只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就散了会。
  苏南沫想着心事,走路慢吞吞的,想起唯一一次旅行,是念小学的时候跟阿爸上山,阿爸信佛,山间有个闻名的古庙,拜完佛才顺便去周边小镇逛逛。
  她回到座位上,电脑屏幕里呈出来修图软件,图片中的女模窈窕艳丽。
  目光不觉恍惚,静静的看着。
  当初填报大学志愿,也选定在本地,但录取她的学校离家里太远。
  许初年是恨不得将她拴在身边,天天看着,得知大学要住校,说什么都不让她走,但拗不过阿妈,阿妈也是气急,抽起鸡毛掸子把他一顿胖揍,后来等到住校,趁着饭馆不忙的时候委屈巴巴的寻来。
  学校里有片树林。
  许初年总是在那等她。
  憧憧的树影交织着晕黄灯光,在眼前划过,她一路小跑过来,发现树底下修长的身影,穿着黑色宽大的羽绒服,灯下泛着暗光,帽边则缀着白茸毛,映着他的脸更瘦,黑眸扑闪着莹亮,无声的戳心。
  “阿年……”
  许初年奔过来一把抱住她,直接啃嘴。
  他汹汹地吻着,没有章法,啃啮着里面柔嫩的舌,双臂缠住她的腰,一直往怀里收,艰难地喘着气,体内最深的柔软,小心翼翼包裹着爱恋反复地揉,翻出酸涩。
  “我想死你了,沫沫……”
  视线渐渐清晰,对上电脑屏幕女模的照片,苏南沫小脸泛粉。
  这世上,没有人能比许初年对她更好了,要说最难忘的,还是在小时候,盛夏的夜晚,小初年抱着她躺在竹席上,床头柜上立着电风扇,嗡嗡的吹着风,可是一点都不解暑,翻来覆去都觉得热。
  他就拿来蒲扇,轻轻地朝她拂着。
  小南沫侧躺着看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手垫在脸下,奶声奶气:“哥哥,我还是睡不着。”
  许初年望着面前白嫩嫩的小脸,鼓着腮帮,把嘴一扁,可爱的让他胸口发麻,呼吸有些不顺,按捺住自己,上去轻轻地亲了口,笑着露出虎牙来:“我给你数羊,数着数着,你就能睡着了。”
  “先闭上眼睛。”
  她听话的闭上眼,少年的声音尤带着稚气,格外柔软:“现在,在草地上有一群绵羊,我们来数数,有一只羊,两只羊……”
  眼前是璀璨的星空,白胖的绵羊蹦跶着跳过,一只跟着一只,在意识迷糊的那一刻,隐约看见了他,那双微弯的眼睛,比起星河更为晶莹灿亮,倾着最温柔的光。
  等到第二天,是在他怀里醒来的,被他双臂缠着,那手中还握着蒲扇,睡脸安然。
  再是后来上学,开始断断续续的收到告白和情书,自己始终没动摇过,全部拒绝,因为他这么好,怎么舍得让他有一丝难过。
  苏南沫盯着电脑,琢磨着,这次出差肯定得先斩后奏,为了不让他太生气,得提前准备礼物哄哄。
  饭馆的后厨里,四面贴着白瓷砖,印着斑驳暗黄的油渍,就听得炒菜的簌簌声,纤长的手指攥着锅柄,轻松地抄起锅,油锅里的土豆丝便跃在半空,最终落回去,娴熟地洒上调味料。
  他炒了一会,拿起旁边的餐盘装菜,再用干净的毛巾,沿着餐盘边缘细细擦拭,抹去多余油污。
  身边还有穿着旧厨师服的男人,就没有他细致,装盘后直接放在出菜台,阿妈在外面隔着窗,双手伸进来端菜,再放到客人桌上。
  前面正是热闹,不过十余桌,有六桌的人在吃饭。
  他也把菜放在出菜台,转身清洗油锅,继续炒菜,猛地一阵喧哗声炸开,他握着锅柄的手顿了顿,连忙关掉煤气,从出菜台往外看,不远处是阿妈羸弱的侧影,无措地在餐桌旁,一个壮汉喝得满脸通红,慢慢地起身,手里还握着酒瓶,大声的嚷。
  “我说这菜少了!屁点肉这么贵!!”
  阿妈温声反驳说:“真没有,我们都是凭良心的……”
  壮汉骂骂咧咧:“你少说废话,我看着是差钱的人吗?!能骗你?”真是喝高了,周围又都是人,窃窃的私语钻进耳中惹得烦闷,直接抓起酒瓶对着她:“明明就是肉少了!就问你打不打折!”
  “肉真的没少……”
  阿妈心里委屈,有些顾客看不过眼,站起来替她解围,她越发难过,这关乎到自己饭馆名誉的事,怎么敢缺斤少两,他们做菜当真是给足了分量,没有赚多的,不然怎么会有回头客。
  那汉子顿时火冒三丈,额角的青筋一迸,直接抄起酒瓶砸向她,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破碎的绿玻璃片伴着酒水溅开,阿妈已经被拉到一边,怔怔的看着许初年的背,那酒瓶砸在他肩膀上,残损尖锐的玻璃瓶划过衣服,殷红的血渗出来,向下蜿蜒。
  阿妈吓得惊叫:“初年!!”
  他全身紧绷,尽散着森冷的煞气,手臂上的肌理贲发起来,面色阴冷,冻着俊美的五官也变的凌厉,缓慢说:“是我不对,看不到您原来长得身强体壮的,没让您吃的痛快。”
  他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肩膀,语气轻松:“您看,现在是我受伤了,这里都是人……”
  壮汉看见他身上的血,不由得一愣,渐渐清醒过来,又见他故意放下台阶,再拿自己的伤做威胁,更不好说什么,讪讪然的丢下酒瓶,掏出钱包拿出几个红票按桌上:“买单买单,不用找了。”转身大步走出去。
  身边的食客才逐渐安静。
  阿妈心疼坏了,冲到他身边去看肩头的血,眼圈不住发酸,拽住他的手对身后的人说:“老岳,你赶紧带他去医院!”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现金,反被白皙的大手一把抓住,骨节分明。
  许初年浅笑着:“不用,阿妈,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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