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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对你见色起意-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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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软啊。”许昭意摸了摸他的头发,似乎很惊喜,在他颈肩处轻轻蹭了蹭,嘴里还念念有词,“比我想象中的软欸。”
  “你别乱动。”梁靖川腾不出手制止她,微微叹了口气。
  “为什么?”许昭意迷惑地抬眸,下巴担在他的肩膀上,“为什么不可以?”
  她对他说的话,倒是比往常多了许多。
  梁靖川没回答她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问她,“许昭意,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当然知道啊,你不要告诉别人哦。”许昭意一手搂着他的脖颈,一手兴奋地挥了挥,“我是卖女孩的小火柴。”
  “……”
  醉酒后她的思路过于离谱。
  大约是他的沉默让她意识到说错话了,许昭意改口道,“不对,昭昭不是人贩子,昭昭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
  她兴高采烈地一举手臂,“我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
  还是很离谱。
  梁靖川感到十分无力,在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脸时,他顺着她的思路问了句,“那你这是在擦火柴吗,小女孩?”
  “对哦,你是我的小火柴,”许昭意趴在他肩头,歪了歪脑袋,“我可以开始许愿了吗,火柴先生?”
  梁靖川沉默了。
  “怎么没反应啊?再点一根吗?”许昭意喃喃自语,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条一路下划,落在了他的喉结上,指腹轻轻勾了下。
  很轻,也很痒。
  梁靖川身形微顿,喉结上下微滚,嗓音哑得厉害,在夜色晕染下带着不自知的危险。
  “你不知道男人的喉结不能乱摸的吗?”
  没有小女孩,也没有火柴,但她已经成功把他点燃。


第43章 巴赫旧约
  难以言说的氛围在夜色中游荡; 微妙与暧昧丛生; 淡淡的; 却又格外汹涌。
  可惜许昭意很不清醒,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她搂紧了他的脖颈; 头枕在他的肩上滚了滚,重复着他的话; 费解又茫然,“男人的喉结不能乱——”小声疑惑道,“可是女的也没有喉结啊?”
  温热的呼吸凌迟着他; 梁靖川被许昭意折磨得发疯。
  “……你别说话了。”他顿住了脚步; 站在原地心烦意乱地闭了闭眼睛; 嗓音里透着点燥。
  许昭意哦了声,往他肩颈间埋了埋脑袋; 似乎有些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欢昭昭了?”
  她的声音低了低; 脑袋继续往他身上埋,“你觉得昭昭烦,你嫌昭昭吵。”
  即使逻辑乱得一塌糊涂,也没影响她伶牙俐齿。
  “没有,”梁靖川啼笑皆非,深觉自己不该跟她较真; “我没这个意思; 怕你累到了成吗; 小祖宗?”
  灯笼的红晕拨开浓重的夜色; 翠屏胡同只能步行来去,他背着她平稳地往外走。胡同口附近是聿公馆,盛开着大片的玫瑰,微风从巷口拂面而来,捎带着热意和淡淡的幽香。
  才乖巧了一小会儿的许昭意,不安地挪动了下,抬起脸颊,“你放我下来。”
  “怎么了?”
  许昭意没回答,只是扯了扯他的衣领,重复着“我要下来”。
  很醉酒的人很难讲通道理,梁靖川没奈何,轻轻将她放下来。
  许昭意刚一站稳,就朝着花圃小跑过去,晃晃悠悠又迫不及待。及踝的裙摆随风卷起,在脚边摇曳生姿。
  “你慢点,别跑。”梁靖川紧随其后,见她伸手去折玫瑰,眼疾手快地去拦,“小心!”
  差点没拉住她。
  梁靖川轻而易举地捉住她的手腕,拢到了身前,“说了让你别乱动,扎手。”
  “你干嘛啊?”许昭意还在试图挣扎,“我要玫瑰花!”
  刚出了巷口的赵观良,被眼前这一幕炸得不轻,“小仙女醉酒还挺特立独行,这是表演‘采花大盗’?”
  疯了疯了。
  “帮个忙,”梁靖川一手捉着许昭意手腕,一手抽出张卡撂过去,“你进去赔钱,密码6个0。”
  赵观良眼睛都瞪圆了,看着梁靖川有些语无伦次,“不是,小仙女不清醒,把你也给传染上了?”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梁靖川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眼风都没掠过他。
  好嘛,疯了两个。
  “想要哪朵?”梁靖川低眸温声问她,近乎诱哄,“我给你摘好不好?”
  “我要自己摘。”许昭意不领情,语气生硬地回绝,情绪还有些低落。
  他没松手。
  她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僵持不到半分钟,梁靖川让步。他松掉手劲的同时,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小心点,就准摘一朵,其他的我来。”
  “我知道了。”许昭意心满意足地翘了翘唇角,伸手去折半开半掩的那朵。是香槟色的朱丽叶玫瑰,花心泛着杏色,古典淡雅,幽微的香气沁人心脾。
  下一秒,她将那朵玫瑰递给他。
  “送给我吗?”梁靖川稍怔,意外地接过来。
  “你喜欢吗?”许昭意微扬起脸颊,睫毛微微一眨,折入眼底的光像是熠熠生辉的碎芒。
  “喜欢。”梁靖川哑然失笑,湛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但更喜欢你。”
  她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撩人却不自知,即使是在醉酒的时候。
  可爱到犯规了。
  “我去,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以后千万别找我。”赵观良回来时,笑着骂了句,“你俩摘花,花前月下,我感觉人家把我当成神经病。”
  这边司机都等了有一会儿了,许昭意终于消停,被梁靖川单手捞起,跟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抱进了车里。
  不过那片玫瑰花被糟蹋了一小片,几乎被薅没了。
  车门闭合前,横过来一只手。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赵观良手臂搭在车门上,就卡在那儿动也不动。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眸底漾着点情绪,很不耐的。
  “我得提醒您,小仙女可未成年,”赵观良不在乎,调侃的语气意味深长,“咱俩是哥们啊,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上《今日说法》吧?”
  “滚。”梁靖川懒得搭理,上下嘴唇一碰,撂上了车门。
  刚被放下来的许昭意,逡巡了一圈,不乐意地坐在后座跺脚,像奄奄一息的蝴蝶似的扑腾了两下,“你为什么不背我了?我不要坐在这里。”
  难得她热情,可惜她今天说的话,只适合编成《十万个为什么》。
  “那你还想坐哪儿?”梁靖川按了按太阳穴,好笑地看着她无理取闹,“坐我腿上?”
  “可以吗?”许昭意眸色亮了亮,当真去勾他的脖颈,就往他身上蹭,“真的可以吗?”
  “……”梁靖川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挣扎,“你先松手,老实坐会儿。”
  话音一落,许昭意勾着他脖颈的手却忽然收拢。
  惯性猝不及防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的唇印在了他的颈间。在他微微僵住时,她的齿关轻咬了下他的喉结,酥麻感瞬间透骨,向四肢百骸蔓延。
  梁靖川撑在她身侧的手,卡着软座收紧。
  他心底紧绷的弦忽然断了,那点不可言说的念头,无声无息往上窜,压着浓烈的侵占意味,将最后的清明蚕食殆尽。
  直如星火,疾疾燎原。
  梁靖川锁着许昭意的腕骨,将她扯下来,牢牢按在了后座。她似乎不适应,稍微从他禁锢中抽了抽手,结果被他攥得更紧。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敛了敛视线,嗓音有些哑。
  许昭意也没挣开他。
  就在他打算俯身时,她侧了侧身,面颊贴着他的手,像只小猫似的蜷缩了下身体,靠着软座困顿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折腾累了,想睡了。
  “许昭意?”梁靖川微微蹙眉,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难以置信。
  没有回应。
  “真睡了?”梁靖川不死心,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
  逼仄而昏暗的空间里,格外安静,细微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依稀能听到她的呼吸,平稳而匀称。
  “操。”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看着她,忍不住低骂了声,无力又挫败。
  她不清醒。
  她没成年。
  梁靖川提醒自己做个人。
  刚撩起来的念头被一点点硬压下去,他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低哑的嗓音透着点无可奈何,“昭昭,第二次了。”
  再正人君子,他也不可能每次都点到为止。
  …
  宿醉的感觉十分糟糕。
  许昭意醒来时,整个人坠了铅似的昏沉,喉管里火烧火燎,干得厉害,也疼得厉害。她按了按太阳穴,靠着床头枯坐了许久,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
  她喝断片了。
  这其实并不算糟糕,真正糟糕的是,她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很眼熟的外套。
  许昭意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恍神间,虚掩的房门外,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响起。
  “砰砰砰——”
  “终于舍得醒了?”钟婷已经懒懒幽幽地靠在门框边,“这可都快晌午了,你再睡午饭都要错过了。”
  许昭意微抿了下唇,拎起身上的外套,也没兜圈子,“这个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钟婷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幸灾乐祸地啧了声,“你该不会是不记得了吧?”
  许昭意忍辱负重地嗯了声。
  “这么精彩的一晚都能忘,你可真是人才,”钟婷一听就乐了,笑够了才解释道,“你昨晚到家后被吵醒了,然后就抱着大佬死活不撒手。总不可能真让人睡这里吧?最后大佬又拿你没辙,就把外套撂这里了。”
  许昭意唇角微微抽动。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又举起掉落的创可贴,笑得很勉强,“那我的手怎么回事?”
  “这也得问你啊,昨晚心血来潮表演‘采花大盗’。看到桌上那一堆玫瑰花了吗?”钟婷伸手指了下她的书桌,“你拉着大佬采的。”
  书桌上放置着一打凌乱的花枝,或含苞待放,或娇嫩欲滴,枝叶上甚至还挂着露水,唯独底下的茎断得很不美观。
  确实是掐断的。
  许昭意笑不出来了。
  “我听你们班赵观良说,聿公馆前的玫瑰花,都快被你薅没了。”钟婷笑眯眯地补了一刀,“大佬拉不住你,还花钱赔偿了整条花巷。”
  “……不必说了。”许昭意缓缓地躺了回去,像条失去生命力的咸鱼,“我可能只是没睡醒。”
  “你要不要拿那把玫瑰,用刺扎下自己,清醒清醒?”钟婷靠着门框毫不留神地嘲笑,“我可以无偿扮演容嬷嬷。”
  “滚!”许昭意成功被刺激到,抄起抱枕狠狠砸过去,然后拉着薄毯盖住了脸,一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生无可恋状。
  简直是见了鬼了,她醉酒的时候顺带疯了吗?
  正郁闷间,钟婷突然伸手去扯她的被子,“欸,意意,快起来。”
  “起开,别烦我!”许昭意抱着被子扑腾了两下,声音哽咽了,不愿面对现实,“让我就此长眠算了。”
  钟婷没搭腔,一道微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意意,怎么了?”
  许昭意稍怔,视线触及钟婷身后的人影,几乎是瞬间满血复活,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抱她,“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女士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换了偏好的旗袍,气质内敛淑娴。她低了低视线,面容淡静温和,“今早刚到,处理一点事情。你多大了,像什么话?”
  许昭意不想撒手,听到“处理事情”四个字,闷闷地问道,“又是很快要走吗?”
  “不走了,今年陪你过生日。”钟女士眸底细微的情绪淡淡的,不着痕迹。
  “真的吗?”许昭意抬眸。她心底那点小雀跃藏都藏不住,惊喜都快溢出来了。
  “当然。”钟女士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快起来换衣服,这都几点了?”
  照理说,肯尼亚的拍摄任务还未结束,钟女士不可能撂下团队,不过许昭意的一切困惑都被欣喜冲淡了。
  可惜喜悦就维持了短暂一天。
  一想到返校,许昭意就头皮发麻。晚自习拖到最后一秒,她才踩着铃声进来,安安静静地坐下,视线都不敢往旁边掠。
  如坐针毡。
  难得今天梁靖川做个人,她不说话,他也没拿这件事调侃她。
  许昭意心不在焉地翻着历史课本,悲凉地想老子的“无为而治”还是有道理的。就比如说喝酒断片了,她就该顺其自然,把这些丢人现眼的行为忘干净。
  她恨不能掐死问钟婷的自己。
  前排宋野奋笔疾书了会儿,甩了甩手,扭头借作业,“川哥,试卷借我抄抄吧。”
  “你自己翻。”梁靖川冷淡地应了声,头也不抬。
  “谢谢爸爸!”宋野抽走试卷,扫到他的立起来的校服衣领,忍不住多瞟了几眼,瞪圆了眼睛,“川哥,你脖子那块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他眼尖,实在是闷热的大夏天,梁靖川还把校服衣领立起来,太欲盖弥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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