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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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丫头又敲门唤着娘娘,慕容珂却是轻松问道:“你可知方才那是什么药?”
“是……是木大夫开的药。”甘幼宁磕巴了一下嘴唇,直觉不对,“娘娘换了药?!”
“木大夫?哦,我倒是该谢谢他的,谢他叫我今年的腿,好过了许多。”慕容珂看住她,“你莫要怕,我不会对你如何。”
外头拍门声越来越急,甘幼宁反倒是安下心来,手腕被抓得生疼,她微微扭动了一下:“娘娘放心,我不走。”
慕容珂打量她片刻,竟是当真放了手,丫头的声音陡然就没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控制住。
甘幼宁站直了些,才发现浑身都是乏力的,又瞥眼瞧见那烧着的香炉,终于明白今日这更甚的药香,分明是落了药。
门外有男子声音响起,带了些冷意:“慕容珂。”
甘幼宁扶着桌案看过去,身前的女子猛地转过身去,定定瞧着那道门,肩背都带了颤意。
“殿下。”
这一声仍似寻常,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甘幼宁没有出声,只有些支撑不住,倒在了椅子上。
慕容珂没有在意到她,只身往前去了几步,原是要开门的手,到底顿住了。
“开门吧。”
楚见恪的手里还拿着圣旨,距离上一次册封永王的旨意,间隔也不过是十来日罢了,今次这个,却是要叫他戴罪立功。
他是王爷,亦是大合的戍边将军,于他,此生最重,恐怕便就是这边城百姓和大合安危。北唯哈于他,更是死敌。
纵使边关往来通商,他亦是不能忘记这些年来战死沙场的兵将,那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弟兄,时政如是,只心从未改变。
慕容珂摇头:“妾身会开门的,便就只求殿下回答妾身几个问题罢了。”
外头静默一刻,就听见士兵退出的声音,而后,男人声音又起:“你问。”
“殿下可记得,那一年妾身带你奔马逃出,你对妾身说的话?”
大概是这问题太过突兀,楚见恪也是愣了一下,才微微缓了声:“今生不负卿。”
甘幼宁听着,却见慕容珂陡然回身看了她一眼,须臾才听得门前女子道:“殿下记得,便好。”
“那殿下,可信臣妾呢?”
这一次,外边许久都没有回复,慕容珂笑了,扶了边上椅背,自嘲道:“妾身多问了,证据确凿,殿下是眼见为实的人,定然是不屑回答妾身了……”
“你说,我便信。”
笑容凝了一刻,女子不确定地望向那门上高大的身影:“殿下说什么?”
“你我夫妻一场——纵使证据确凿,也可是旁人构陷。你若信我,便开了门与我对质,从我王府出去的人,不该受莫须有的罪名。”
甘幼宁想着,她该是开心的,否则,又如何会那般开怀,脸色苍白又如何,这般的笑,从来都是骗不了人的。
可便就因着这一笑,甘幼宁心中就是一沉。
错了,都错了。
果然,慕容珂终是收了笑意,又重新整了整发容,端庄站好了,与外头道:“殿下,妾身问完了。”
“……”
说话间,似乎有人闯了过来,甘幼宁已然有些混沌,却清晰听见司九楠的声音,几乎是下一刻,楚见恪的声音重又响起:“你扣了甘小姐?”
慕容珂心意已决,终是不再在意,甘小姐也好,司夫人也罢,称呼而已。
“是。”
司九楠踹开门的时候,药气扑鼻,案几后的椅子上,正是趴了一道水色的身影,不曾多想,几步便冲进去将人抱了。
甘幼宁浑身都没有力气,更莫说是讲话,只堪堪抬手指了指已经跪在地上的女子,可万千的话语堵在喉咙口,什么也吐不出来。
“殿下,我先带她出去。”
司九楠收紧手指,说罢也不等人答,已经疾行而出。
楚见恪冷脸一脚踹翻了那燃着的香炉,复又看回到面无表情跪着的人。
“慕容珂!”
女子莞尔抬眼:“是,殿下,是我做的。本是想拿她换一次活命的机会,不曾想,被司先生抢先一步发现。”
“你怎能如此歹毒?!”
“殿下说笑了,通敌罪证都在殿下手里,慕容珂是什么样的人,殿下自有裁定,倒不少这一桩。”说罢,女子第一次,直直迎上他的怒气,却毫无畏惧,“殿下,我慕容珂做的事,桩桩件件,我都会认,还请殿下,也莫要忘了那一年的诺言。”
进来押解的士兵看见地上的女子,全然不敢相信,又看向那沉默的男人,方小心将人给带了出去。
起身时慕容珂晃了一下,终是咬了牙,头也未回。
第78章 急回
甘幼宁被司九楠一路抱回去; 想说说不出来; 连瞪眼都做不得。
直等木行水确定无事休息半个时辰便好,男人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
司九楠替她擦脸,皱眉道:“叫你在府里一如寻常,做何去慕容珂那里?”
“嗯?!唔!唔唔唔!”
听不懂; 司九楠放下帕子; 仔细瞧了瞧她:“你是说慕容珂情有可原?”
甘幼宁点点头,觉得不对; 又摇了摇头; 一着急; 就呜哩哇啦又是嚷嚷了一气; 看得人心焦。
“慕容珂并不是要害你?”
这一回; 床上人老实点了头; 外头蕊儿端了药进来,司九楠接了手把人抱坐起来喂了。
那个苦; 甘幼宁差点呸了出来。只是; 不愧是药谷谷主亲自熬的药,当真是喝完不过一刻; 便就能说出话来。
可不待甘幼宁开口; 就听得司棋叩门进来:“爷; 慕容侧妃——去了。”
“去了?!”甘幼宁蹭的站起来; 许久未动作,这般一激动还有些晕,此番却只顾得上大声质问; “什么叫去了?!”
司九楠伸手将她抓了,看向门边人:“说清楚。”
司棋点头:“方才传来的消息,说是小产大出血,大夫赶到的时候,已经去了。”
这么快,仿佛一切儿戏一般,甘幼宁足足愣了半天,才诺诺道:“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她知道的。”
说着说着,眼睛便就红了,司九楠看她突然如此,心下便就慌了,矮声唤她:“甘幼宁。”
“她知道的。”谁料面前人陡然瞧住他,竟是当真落了泪,甘幼宁全然不知自己为何而哭,可就是忍不住,“那碗药,那是她自己喝下去的。”
“……”
整个王府里都是静寂,肃杀得让人心窒,人人皆知,侧王妃罪孽深重,便是连葬礼都不配拥有。
永王殿下将自己关在屋里,足足三日,第四日拉开房门,屋内一片狼藉,楚见恪什么也没说,步伐仍是稳健,却在京中来人抬棺出去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线人来报,北唯哈新王称有中原人多次挑衅欺辱族人,商路劫持,命戍边将领给予说法。
“杀。”
三日未曾现身的人,口中只吐了这一个字,便就提了缨枪上马,往军营奔去。
这一战,未禀而先起,传到官家耳中已是开战数个时辰。奏折被狠狠摔下金殿的时候,全数朝臣皆是拜下。
这一拜,拜的是天子盛怒,可这官家的盛怒,总该有人承受。
睡荷殿里,修长的指甲突然裂了一道,宫女小心跪了,就听得上首女人冷冷的一哼。
夏贵妃已然没有了惯常的笑意,素来懒散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望向东宫的时候,已然带了恨意。
“母妃!母妃这不是真的对吗?”楚见宇进殿的时候,正是瞧见夏贵妃眼中那不及抹去的凛冽,端是跪了下去,“母妃!二哥不会做这种事的!二哥不是会与父皇作对的人,他没有那个野心啊!还有二嫂——她怎么会做出那般叫二哥寒心的事来?”
“起来!”夏贵妃厉声喝道,叫跪着的人立时顿住。
须臾,她就站起来,抬手抚了抚儿子的肩膀:“你二哥自然是不会,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母妃什么意思?”楚见宇仰头看她,“那二嫂呢?二嫂当真是北族人吗?二嫂对二哥那么好,她究竟为何要联系北族人?!”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夏贵妃松开手来,“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
“母妃何意?母妃晓得什么?”
“来人。”
“在!”
“五殿下得闻战事,身体不受,栽倒在睡荷殿前,送回府中修养,着御医随身调理。”
“是!”
“母妃!母妃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只这声音终究是远去,独留一人立在那殿前。
远远已是能够瞧见陛下身边的公公正领了一行人来,手中那明色的布帛,隐隐昭示着不祥。
夏贵妃眼中恍惚,仍是记得那人与她说的话:“贵妃筹谋许久,可曾想过一朝事发?你放心,与本宫合作,定是不会叫你失望。”
“太子在说什么,恕本宫愚钝了。”
“贵妃娘娘当真忘事,可须得本宫提醒一番?夏家有嫡女,曾走失而归,善骑射,明眸善舞,后入宫,贵为妃。”
“……”
“夏贵妃不记得了,那本宫再提醒一声。二哥戍边无归,却连个王爷也未有册封,五弟自幼多病……”
“够了!”
“夏贵妃原是想起来了?”男人笑起来,却十足地阴鸷,“不明不白的女子,父皇不会叫你摸到大合的根基。娘娘筹谋至此,为的,岂非是一场空?”
“你待要做何?”
“不若这样,你我合作,你助我联络有无,我保二哥身世不宣。”
呵!皇城的风从来都是由北而来,呼啸不止。夏贵妃撩起裙袍,直直跪伏地上,楚见昀——当真是与其父一般,对亲子都能下得了手,更莫说是手足相残。
可怜宇儿自幼聪敏,却被无端陷害,缠绵病榻,如今她只有恪儿这一个心头骨,亦是要被人当作棋子。
手指扣得甚紧,夏贵妃接了那圣旨,声音朗朗:“臣妾,跪谢皇恩。”
夏贵妃罚入冷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前方战事正酣,司九楠扬了剑指点了一处沙地,却是瞧见楚见恪出神,清咳了一声。
“殿下。”
楚见恪看向那沙盘:“说。”
“既是已经战了,贵妃娘娘便也是替殿下负重而行。”司九楠收回手,“箭在弦上,但看殿下可能当真戴罪立功,扭转形势。”
不想男人冷哼一声:“你也觉得,这是戴罪立功?”
“殿下。”司九楠沉了声,“司某说的罪,是未禀先战,无他。再者,大合与北唯哈,势必有此一役,殿下只要拿出足够的战功,拿出足够的证据,便就能救贵妃娘娘出来。”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
“殿下不想知道究竟王妃娘娘缘何怨去?”
“……”这一回,楚见恪总算是定睛瞧住他,“司先生以为这是有人谋划?”
“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若是一连串的事情接连而至,那必有其因。”
“司先生以为是谁?”
“这就需要殿下尽力了。”司九楠重新提了剑,“殿下?”
几日不曾梳洗的男人目光沉沉,落在那森森剑气上,终究站了起来。
甘幼宁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仓惶中一掀帘幔,竟是只瞧见司棋的后脑勺,左右不见司九楠的身影,瞬间就明白过来:“混蛋!”
“夫人?!”司棋手里驾着马车,忙慌解释,“九爷已经联系了甘侍郎,咱们再往前些许,夫人就可跟甘侍郎回京了。”
“谁要回京了!谁要?!”
“夫人莫气,九爷说了,事发有变,夫人不该在那般危险的地方。”
“那他呢?!”
司棋顿住了,而后道:“夫人放心,我送您上了甘侍郎的马车就立马折回,保护九爷。”
“你是傻吗?!送我回去!回北疆!”
“夫人冷静,夫人……”司棋牢牢扣着缰绳不叫她过来,最后无法只得又道,“夫人,您听九爷一次吧!九爷定是不想与你分开的,若非是形势危急全然不会这般啊!”
甘幼宁自然是抢不过他,又是一个在车里,本就有些吃力,闻言更是没了好声:“既是知道,为何还要叫我走?越是情况不对,更应是要在一起,否则岂非最后一面都见不成去?!”
“夫人……”司棋惊呆了,半晌竟是也着了气,“夫人怎么这般说!九爷不会有事的!”
甘幼宁原就是气话,此番见得面前小子脸都涨红了,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如此半晌。
“好了,我说错了,夫君不会有事的。”甘幼宁坐了下去,外头的夜色一一往后迅速退去,驾车的小厮肩膀抖了抖,没有回复。
她自然是晓得自己回去反倒是会叫他分心,她自然是晓得他是担心她,可是……可是司九楠……
甘幼宁想不下去,却到底说服了自己,又看了面前小厮一眼:“司棋,对不起。”
司棋抿了抿唇,心里明白夫人是真心对着九爷的,又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