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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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殿下!”
待得人去,楚见恪便就又端了碗起来,慕容珂跟着拿起筷子,淡淡笑了笑:“这司先生当真很是宠妹妹的,我瞧着妹妹也很是欢喜先生,当真是甜蜜恩爱。”
这话近来听的不少,楚见恪将碗内的粥喝完便就放下站了起来,慕容珂有些惊诧,仰起头瞧他。
本是要直接出去的步子终究是顿了一下,楚见恪回首看了她一眼:“你连日辛劳,今日是除夕,当该好好休息,天冷,腿上定要注意保暖。”
慕容珂这便就也站了起来,摇头笑了:“妾身不辛苦,自是比不得殿下的。殿下从木大夫那里替妾身寻得药,妾身日日都用着,好了许多了。”
“那很好。”楚见恪停了一瞬,“今日军中……”
“殿下自去忙,妾身无妨,”慕容珂仍是笑着,“待得晚些时候,回来一并用年饭便是。”
“嗯。”
慕容珂目光追随着男人出得门去,这才缓缓坐了下来,只那一桌子的饭菜,也是再也吃不下了。
有嬷嬷过来收拾,轻声唤她:“主子准备了一个多时辰的早饭,该告诉二殿下的。”
“收了吧,今日除夕,早饭倒不那么重要。”慕容珂却是无甚表情,和缓道,“二殿下午间怕是不回来,鸡汤可有炖上?”
“炖好了的。”
“那便好,午间咱们去给军中送鸡汤面,将士们常年守关,当要叫他们有些家乡味来。”
“是,主子想得周到。这北疆的羊肉是好吃,可这除夕的正午,还是应着大合的习俗,用了鸡汤面才最是好的。”
“去吧。”
等到殿中都空了下来,慕容珂才堪堪往外头看过去,看着看着,终究笑了出来。恐怕,但凡是人,都有贪念吧?
那宫里头的人是,她也是,只怕这日日与自己相敬如宾的夫君,也无法免俗的……
司九楠还未及回院子,就已经瞧见披了一身火红大氅的人儿等在了树下,现下正捧着手炉往这边张望,便就收了腰牌过去:“怎么这般心急?”
“可不是着急吗?我都打听过了,还是有一截路的,若是回来晚了我可就吃不上饺子了!”甘幼宁将手里的玄色大氅也递过去,“快穿上!我已经叫晚梅备好马了!”
“备马?”司九楠接了大氅,还带了些许温度,甚是暖和,“夫人要骑马去?”
“我想了一下,既是来了北疆,自是要策马才最是通爽。”甘幼宁愁苦地皱了眉头,“可是我马术不好,还是夫君带着我一道才是!”
司九楠也跟着皱了眉:“这般天气,骑马太冷。”
“那无妨的,我穿得可厚实了!”甘幼宁退远了些让他瞧瞧自己,确然是裹得像个包子。
可纵是如此,男人仍是犹豫,就听面前人道:“夫君若是不想带我,那我自己骑!”
司九楠无奈,牵住她往外头去:“既是夫人决定的,还请夫人答应一件事。”
“你说你说!”
“若是夫人半道儿后悔了,可莫要怪我。”
“不怪不怪!”
只是这答应人的事情嘛,便就是过个嘴,总也逃不过一个万一,甘幼宁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这会儿脸上被风吹得实在是受不住,跑着跑着便就发了狠:“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换马车,不然我就咬你!”
汤池还有一段距离,风大,司九楠隐约听见那句咬你,竟是丝毫意外也无,只前后瞧不见歇脚的,便只得悠悠停了马,自己先行下来。
甘幼宁趴在马上低头看他,小脸已经通红:“我出发前怎么说来着?我说要骑马,你便就答应了?你是有经验的人,你怎么不拉住我呢!”
司九楠还没得机会说话,反是被她抢白了,又看她实在冻得厉害,心下着实也怪了自己,好在那汤池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男人上前一步,将人抱了下来。
甘幼宁吓了一跳:“你干嘛?”
“换个方向。”
于是,二人再行坐好的时候,甘幼宁轻易一抬眼,便就能瞧见他的下巴,略微抬首,就能瞧见男人抿紧的唇角,间或一声驾,将她恍惚唤回神来。
因是没了缰绳和马鞍可抓,甘幼宁整个人都是扑在男人身上,原是还要抱怨的话,便就轻易没了声音。
只忽觉唇上一凉,甘幼宁抿了一下,不久又是一凉,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呼:“夫君!下雪了!”
待坐直了才发现,男人的眉睫上早已缀了点晶莹,似是带了些花白来。
甘幼宁这一看,便就看痴了,男人不察,伸手将她按下去:“莫要乱动,我骑得快一些,你抓牢了。”
“好。”
这一声应得乖巧,只司九楠迎了风雪无暇去辨,光隐约觉得抱着自己的胳膊,箍得更紧了些。
这一路很是颠簸,终是趁着雪下大之前停了下来。甘幼宁被男人抱下,放眼看去,前方有袅袅的烟气升腾,便就藏在几尊岩石之后。
“竟是这般大的池子!”
司九楠挥去一身的银屑,与她道:“商平池是皇家之物,过来得需腰牌。周边稍远倒有些惠民的小浴房,寻常百姓可去,再往那边去,是荣王行宫。”
“那边厢房是休息的地方,夫人……”
甘幼宁哪里能听得这些,早便就只身先行过去,池水碧蓝,中有泉眼一般,涔涔传出水声,周遭全是氤氲的水汽,再往里便就当真拢在一团白雾里,什么都瞧不见了。
她不过是近前一些,竟是已经感受到层层暖意,鼻尖就也跟着染了些雾气,惹得她吸了吸那蒸腾水汽蹲下去。
“夫君!这汤池好神奇啊!当真跟煮了一锅汤似的,还不会凉!”一行说着,甘幼宁一行就伸手出去,张了点池水,喜不自禁,回过身子招手,“夫君你快过来!”
司九楠无奈:“夫人还未换好衣裳……”
话未说完,就听得一声尖叫,紧接着噗通一声,那抹火红的身影便就入了池。
第70章 年饭
甘幼宁脚下呲溜; 心下便是一凉; 然后就被巨大的温暖给裹挟了,只身上衣裳甚多,立时里厚重起来,幼时溺水的窒息感陡然而生; 瞬间就慌了心神:“司九楠!”
“闭气!”司九楠将外衫一甩便就跳了下去; 只这一跳进去,才想起什么叫关心则乱; 莫说是危险了; 这池水便是连他腰间都才将将没过。
再一瞧那扑腾的女子; 此时满脸的水珠子; 因是听了他的话; 正很是用力地闭紧了嘴巴; 眼睛也是死死地揪紧了,光是那手拼了命地在拨打。
甘幼宁怕死得很; 只记得小时候甘幼辰学游水的时候便就是狗刨一般地扑水; 便就用了狠劲地挥着手臂。
本是要喊叫的声音叫那一声闭气给唬了回去,太过突然; 毫无准备; 此番十足忍了一会; 有些憋不住; 只求生的欲望叫她咬住了嘴唇。
那本就冻得红的脸,此番更是红,司九楠过去拉住她; 后者如获大赦一般欺身而上,不知为何,便就是抱住了他都不见她松口。
手指触上男人一瞬,甘幼宁就扑了过去,抓了稻草般攀住,脚下意识就勾住了他的腰,耳边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乖,张嘴。”
可还没有上岸啊!甘幼宁摇头,将他搂得更紧了。
傻子。
耳边有男人的轻笑,然后,唇便就被人噙住,有软糯将她撬开,鼻尖不受控地吸了口气,甘幼宁猛地睁开眼缓了过来。
水中依旧是缭绕的蒸气,甘幼宁大口喘了气,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中也慢慢回归了神采,入眼便就是一张顺了眉眼的笑颜,男人中衣尽湿,温柔瞧她:“没事了。”
甘幼宁一扭身按住他肩头一瞧周遭,他们还在水中,男人却站得笔挺,再一低头,那笑里分明带了几分戏谑。
“你……你混蛋!”甘幼宁伸手打他,“你骗我!你骗我!”
司九楠仍是抱着她,笑得更是开怀:“嗯。”
“你还敢承认!你还敢!”甘幼宁将他推开,自己站在池中,那水不过刚刚到脖下,“你还叫我闭气!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刚刚还占我便宜!”
“夫人占我便宜也不少。”
“司九楠!”甘幼宁狠狠一拍水面,那水花子直接溅到男人的脸上,“你又跟我犟嘴了!你快道歉!我不管!道歉!”
“好。”
也不知是这热汤叫人脑热,还是面前人太过叫人沉沦,司九楠眼眸微沉,一伸手便就重新将人拉进了怀中。
甘幼宁还待要挣扎,这人却已经先她一步动作,将她一翻身抵在了石岩上,唇上辗转,竟是比那水更要热烈。
“司……”
只是男人这一次,再也没叫她说出来话去。
甘幼宁被男人抱出池水的时候,整个人都埋进了他怀里去。
好在这厢房里一应俱全,倒不显得冷,司九楠扯了毯子给她裹了,又将她放在了榻上,心下也觉得自己放纵了,瞧她不说话,好笑又心疼,便就转身要出去。
不想手被拉了一道,甘幼宁:“夫君干嘛去?!”
男人回身将她手收进毯子去:“去把衣裳捡回来。”
“……”甘幼宁一挪臀对着墙壁,“那你快去!”
司九楠自知不该这会儿笑,可到底忍俊不禁,在榻上人再发火之前便就大步跨了出去。
只那湿沉的衣裳捡是捡回来了,实在也不能穿,左右瞧了瞧厢房旁边,许是因为除夕,寻常烤衣的地方亦是没了火。
也是,谁会在年尾的落雪天过来。
门吱呀一声被重又推开,甘幼宁扬眼看过去,男人仍是身着湿透的中衣,手里提了包裹。
“夫君这样会着凉的!”
司九楠将包裹放下:“你的衣裳不能穿了,用我的吧。”说罢过来榻前要将那月白长衣给她。
“我不要!夫君一会还要骑马,怎么能这么出去!你莫不是想大年第一日便就生病呢!”想着又觉得自己乌鸦嘴,遂又对着地上呸呸呸几声,搂着那毯子道,“我方才瞧过了,那箱笼里有单衣,想来前头入口处的小厮,定是按时来整拾的。”
说着努了努嘴:“我已经穿了,你的我摆在那凳子上,你先换上,就是可能有点小,你将就一下吧。”
可不是将就一下,司九楠只觉那袖口都短了一截。
甘幼宁瞧他那模样,到底是乐了:“罢了罢了,你把外衣和大氅穿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误了饺子就不好了。”
司九楠皱眉:“你穿。”
“我不用,你穿上!”甘幼宁又搂了搂身上的毯子,“早间还说着呢,这北疆的天气,若是能直接穿着棉被多好,你瞧,这不是刚好!”
“……”司九楠愣住,“这怎么行?”
“哪里不行?反正我抱着你,你小心些护住我便是!而且我觉得这个比衣裳暖和。”甘幼宁伸了伸脚,发现鞋子也没了,尴尬抬了头,“嘿嘿,反正挺暖和。”
“……”司九楠左右瞧了瞧她,又从箱笼里翻出了两件单衣来,蹲在地上替她包住了脚,又将她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好了,可以了,”甘幼宁推他,“赶紧回去吧!”
司九楠站起来,顿了顿:“这毕竟是厢房的东西,随意拿走总归是不好。”
甘幼宁眨巴了一下眼睛:“无妨的,这汤池虽属皇家,但我听玛依娜说过,这北疆太远,官家才不来呢。想来这里的东西自是前头入口的小厮们留着给贵胄们用的,你看这厢房也是有好些个,夫君便就当作是寻常的汤浴场子,留些银两便是。”
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错处,司九楠便就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走了几步,复又折回,将那榻上另一条毯子也抽了过来一并拿上。
“夫君不是说拿人东西不妥?”
“总归已经拿了,不缺这一个。”
说罢,便就抬脚往外去。甘幼宁自勾住他脖子,嘻嘻哈哈笑得好不热闹。
司九楠将她先放在了马鞍上,又将那第二个毯子仔细压在了她腿上,将脚也拢了进去,这才跨身上马。
路上竟是已经积了雪,漫天纷飞的雪花落了两人一头一身,待得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二殿下府上的时候,蕊儿与晚梅都吓了一跳,赶紧去端热水进来叫二人重新沐浴。
甘幼宁这一路倒是真的不冷,她被护得严实,反是男人一直扯着缰绳又伸手护她,此番她去触,甚是冰寒。
待得二人重新收拾好了,甘幼宁急急从自己的梳妆台上翻出了药膏来:“这是雪花膏,夫君这手得抹一抹,不然龟裂了,就不好看了。”
“无妨的。”
“怎么无妨?到时候还会流脓呢!”
司九楠这才伸了手去,任她细心涂了。
一行涂着药,甘幼宁想起方才的事儿,一行忽然就又笑了起来。
“夫人笑什么?”
“我笑夫君原来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甘幼宁收了药瓶子,捏在手里蹲在地上仰头看他,学着戏本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