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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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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靠在身后,二人穿得并不单薄,玛依娜却蹭了火一般要跳下,被人按住:“马不堪再惊,公主三思。”
  甘幼宁好死不死便就刚好瞧见木行水对着公主耳语的样子,急得不晓得往哪里钻才能给他们挪出个舞台来,最后踢了一脚装作看风景的司棋,又扯了蕊儿往马车后躲。
  “夫人做何?”
  不想还未及藏好,那唱戏的已经谢了幕。木行水淡色的眸子狐疑往这边看来,很是不解:“夫人害怕?”
  “哪里,哪里。”甘幼宁面上讪讪,只得将刚刚藏好的半个身子又探出来,“啊!那鹰飞走了?”
  玛依娜被人策马带了回来,此番终于是能动作,一个纵身跳下,矮头与她道:“对不起。”
  “呀!对不起什么!”甘幼宁忘性是快的,额角的伤不过皮肉,已经好全,便就是司九楠,瞧着也无大碍了,“不过我观公主见了那酷辛当真欢喜。”
  “酷辛是我的家人。”
  这话甘幼宁不是第一次听,便就点了头:“是,我晓得了。想来公主的坐骑应是很了不得,否则怕是驯不好这酷辛。”
  闻言玛依娜却是没有答话,半刻才道:“是,坷拉很了不起,它是战马。战场便就是它的归宿。”
  “……”完了,甘幼宁没想到会勾起她的伤心事,有些尴尬,忽而又记得,既是战场,那可不是与二殿下交战牺牲的,一时又不好劝说,毕竟,此前的大合与北唯哈,实在水火不容。
  玛依娜却是没有在意,复又别过头去:“夫人莫要过心,坷拉是为我战死,却非为了北唯哈。”
  这话甘幼宁听不明白,不过也罢,什么都要晓得也是很累的,好比司九楠,想着,便就又往前行了几步:“公主带我来的这地,我很喜欢。那水瞧着清浅,不知可有名字?”
  “不知道。”玛依娜果真是不叫人失望,很是冷淡,“只是去大合的时候瞧见过,说起来我也是第二次来。”
  反是另一人接了话:“盐池。”
  这人若是不说话,倒是真的能叫人忘了,甘幼宁眼见着木行水兀自往水边行去,没忍住也跟了上去:“盐池?是里头有盐吗?那怎么朝廷不来开采?”
  “类盐耳。”
  “啊?”甘幼宁这会终于是有些憋不住了,“木谷主能否好生讲话?但凡我能听懂一二,也不必次次都劳烦夫君解释了。木谷主可是在药谷待得久了,这官话连公主都有些比不上了。”
  玄色的身影停了下来,却没有瞧她,反是伸手掐了一颗歪斜生长在池边砂砾中的绿色,又仔细凑近鼻下嗅了嗅,似是未闻。
  甘幼宁跟着蹲下去:“木谷主,这可是药草?能解毒吗?我听闻你们药谷最擅长解毒的,可是真的什么毒都能解?”
  木行水从袖中掏了白绢出来,将那一颗草收好了,这才看过去,却只丢了两个字来:“聒噪。”
  这一次甘幼宁听懂了,却听得满头恼火,正欲发作,却又听那人道:“往西十里,有热汤,夫人可去——”
  木行水难得斟酌了一下用词:“耍。”
  啥?!
  然而这人便就再也不说了,又躬身沿着盐池继续寻着,很明显并不打算再与她多说。还是玛依娜走过来与她道:“他的意思应该是,这池里的沙子与盐类似,因而得名。至于热汤……听闻此地是有池名商平,夫人确实可以去看看。”
  “嗯?热汤竟不是喝的?”甘幼宁睁大了眼,而后便就在对方墨绿的眼眸中读出了一言难尽的无奈。
  好在玛依娜今日心情当真不错的,耐心又解释道:“商平池水可浴,经年暖热,故称热汤。”
  “我晓得了,书中有写过,便就是温泉嘛!”说罢甘幼宁却是又凑近了些瞧她,面上喜嘻嘻,惹得一脸正经得女子退后了些。
  “夫人怎么了?”
  甘幼宁摇摇头:“没什么,便就是觉得,那木谷主连我一介中原人都听不明白他说话,公主一个外族人竟是能听懂,还能与我解释,着实是有意思。”
  “……”玛依娜板正着面色,“恰好知晓。”
  “嗯嗯,是巧的很。”
  这处虽是全无玩物,却着实叫人身心舒畅,人面对广阔,总也能生出些许的敬畏与安然来,似是能洗涤心灵一般。
  直到夕阳赤红着脸往下沉去,马车才悠悠停到了府门前。甘幼宁执了腰牌往慕容侧妃的屋中去,木行水顿了一刻,才转身往里走。
  司棋与玛依娜一并站了一会,终是开口:“九爷说,公主若是想明白了,就拿笔墨写下,若是公主不愿,也无妨,全凭公主意思。”
  玛依娜不答,转身便走,只往前瞧见那道玄色身影,终是微微捏了拳头。
  木行水倒不急着回房,此番只是往司九楠屋中去,后者早便就已经等着,见得来人便收了手里的书册。木行水蹙了眉头,是为数不多的表情里很是不快的表达了。
  “没有找到?”
  “不。”木行水将那白绢掏出来打开,是一株小小的绿草,草色带了半点枯黄,并不青翠,“是它。单此一株。”
  司九楠看了一眼那草:“木兄不高兴。”
  “生而为人,谁人该死?”木行水扬起眼来,分明浅淡的眸光里却闪过些许浓重的痛,“为官当朝者,何以做得?”
  这话,医者仁心,司九楠默然,半晌才道:“木兄既是寻到根处,又已明了两味方子,想来定是可以寻得防范之法。”
  “十日。”
  “迟了。”司九楠看住面前人,肯定道,“年关已近,月余岁末,发下各户的年节用品很快便就要到位,加之奔走时间,十日不行。”
  “八日。”木行水转眸,瞥见男人眼中的坚持,似是思量,半晌才道,“五日。不可再短。”
  “好。”司九楠点头,“木兄可需要人手?药谷可有人来协助?”
  收起白绢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木行水淡道:“公主有伤。”
  话题有些突兀,司九楠却明白:“若是公主愿意,木兄倒是可以寻她帮忙,若是她不愿……”
  “无妨。”木行水已经收好了东西,这便就起了身,只未及行出,又道,“商平池水益,夫人可去。”
  “治愈不及,需以时日。”
  司九楠抬眸:“当真?”
  “五年如一日,日浴半个时辰。”木行水面色不变,说出的话也是没有温度的,“或可行。”


第66章 有你
  闻言男人却是自晒一声:“若如木兄所言; 自是应当要清楚告知幼宁; 否则,木兄的法子,她定是坚持不下来的。”
  “是。”木行水肯定。
  这倒是出乎司九楠的意料,也不知他肯定是前者还是后者。
  许是觉得应要解释; 木行水难得多说了一句:“私以为; 佳偶便为一体,此乃二人之事; 当告于夫人; 亦为公平。”
  “木兄所言甚是。”司九楠谢道; 也站起来与他一并立在檐下。
  木行水与他相处也非浅薄; 自是明白他有自己的考量; 便不再多言; 只抬脚下去:“勿送。”
  目送他行远,司九楠忽而想起那一年; 也是这般冬日; 京郊的早梅惹人奔赴,回来的途中; 却是有一枝新梅羁了他肩头; 鬼使神差便就伸手去折了。
  楚见琛从旁笑他莫非是要拿回去送夫人的; 被他尴尬应了。那时候他们已经许久未有好好说话; 听了身侧人笑语,却也只能捏紧了花枝。
  这一捏,便就捏了一路。回府的时候; 司棋道夫人今日心情不好,正带了蕊儿在池边喂鱼。
  他转脚往池边去,正听她骂得厉害:“竟然这般待我姜姐姐,姜姐姐千好万好,那岑家算什么东西!”
  蕊儿劝得小声:“夫人莫要气了。”
  甘幼宁却是不听,兀自气得越发激烈,将手里的鱼食全数都砸进了池子里:“姜家早先便就在咱们甘家对门,你可曾见过姜姐姐一点不好?说休便就休了?姜姐姐虽是无子,可也是给他姓岑的抬了几房的,如今倒是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蕊儿声音更是小了些:“夫人歇气。听少爷的意思是,姜家不同意和离,岑家才写的休书。”
  “呵!这便是我更气的!”甘幼宁又砸了一把鱼食,“我气姜姐姐吃了那么多苦药,受了那么多扎针,忍气吞声。姜家又不是小家,做何不同意和离要姜姐姐受这个气,膝下无子最痛苦莫不是姜姐姐吗?!身体之苦已是吃尽,如今还要将她心都撕碎了!”
  “夫人……”小丫头不知再如何劝,只道,“怕是姜家有其他考量,夫人便就听听算了。”
  “我自是只能听听算了,”可终究不得味,甘幼宁撅起了嘴巴,“若这事儿摊在我身上,我才不要受那么多活罪。若是不得和离,大不了我剃头做了姑子远远走开,也免得糟心!”
  “呸呸呸!夫人快吐出来!夫人不得说这般话!”蕊儿着急,一行拉着她,一行先摔了口舌。
  甘幼宁觑她一眼,站起来拍了拍手:“我又没有说错!既是一心只为了孩子,那还要什么夫人?我甘家没这个道理!”
  明显已经着了火的女人,忽而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下意识就皱了眉头:“你今日怎么来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园子,她却问得也无甚问题,两人确然有些生疏了。司九楠嘴笨,只将梅枝递过去:“郊外绊身的梅枝,应是想我带回府。”
  熟料面前人怒目更是一瞪:“怎么?这梅枝成了精缠上你了?你可是要告诉我你出去走一趟忽然就逢了春?”
  “……”她正值气头上,司九楠无话能答,便就被这般骂了一通,最后便就又收了梅枝来,“夫人不喜欢,便就算了。”
  说罢他转身走了,便又是好些时候未去寻她,连带着那枝梅花都干枯了。
  思绪辗转了一遍,司九楠也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些,许是心中仍是害怕,害怕那他一直放在眼里片刻不想错过的人,一语成谶。
  天色渐渐暗下来,府里人送了晚饭过来,远远的,司九楠才瞧见那一抹倩影。甘幼宁穿得不少,对着手呵了气往院里来,瞧见他立在檐下,便欢喜跑过来,冰凉凉的手扯住他衣袖,很是熟捻地探进去焐在他的小胳膊上,笑嘻嘻与他道:“夫君可是在等我?都等成望妻石啦!”
  男人好笑,任由她的小手作乱,只问道:“不是说去还腰牌,如何去这般久,暖炉怎么也没捧着?”
  他背着屋里的光,瞧不真切,甘幼宁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心思,便就胡乱应着:“打外头回来就去了慕容姐姐那,自是没来得及捧呀!唉——慕容姐姐常年在这边关待着,好些东西都觉得新奇,我便就多陪她说了些话。”
  司九楠便就又笑了:“慕容侧妃很好,你多陪陪也是应当。”
  “对对对!慕容姐姐还与我说要带我去泡汤池呢!”甘幼宁扬起脸,“我就说这侧妃腰牌如何这般好使,原是姐姐常有外出去汤池,守门的都晓得呢!”
  司九楠嗯了一声:“应是侧妃也交待过,这边关城门可不是那般容易进出的。”
  甘幼宁点点头,又抱着他胳膊往里头走:“慕容姐姐原是要留我吃饭的,可我想着夫君应是回来了,定是很想念我,我得回来陪夫君一起用饭,这才忍痛告退。”
  “既如此,我确然很感动,谢过夫人。”
  甘幼宁却不满意:“夫君夸人太敷衍了,不得劲。”
  大概是瞧见男人面上的茫然,甘幼宁更是无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夫君每次都这样,怎么傻乎乎的,今日更是傻。你莫不是今日又想起来我上辈子欺负你的事儿,心里不得味呢?”
  闻言司九楠当真是惊诧了一下,险些露馅,好在只是一瞬便就淡道:“夫人又胡说了。”
  “啧,”甘幼宁本就是随口一说,笑眯眯地将桌上食盒打开,细心教导着,“往后若是叫你夸我,你想不起来,便就不要夸了。”
  “不夸了?”司九楠纳闷。
  “对呀!别夸了,你夸不来,就那几个词儿,你也用不好。”甘幼宁将菜摆好了,又过去拉他,“你就直接亲我吧!”
  “……”
  “你看你咋又傻了,哈哈哈哈哈……”
  笑声突然断了,甘幼宁眨巴了一下眼睛,瞧见面前放大的脸,饶是分明自己提的建议,竟然也会心跳突然漏了一下般。
  “夫人说得对。”司九楠说完便就绕过她,先行坐下,提起了筷子来,“夫人吃饭吧。”
  甘幼宁背着他愣了一刻,忙慌又坐下去拎起筷子来,也不瞧他一眼,囫囵道:“夫君这也不对,不夸的时候不要乱亲,这不合礼数。”
  话未说完,听见对面沉沉一声笑,甘幼宁哼了一声,将一筷子的绿叶菜全数甩到了他碗里:“吃饭!吃饭堵不住你嘴巴吗!”
  回答她的却是更欢畅的笑。
  司九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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