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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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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话,我信一半。”甘长青笑了,“只这一半,我信的是你对她的情谊,至于这后一半——呵——你是幼宁的夫君,亦是故人之子,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岳丈您……”那一刻,说不震动是假的,可更多的,司九楠只觉心中怅然,便只又跪了下去。
  此时想起,司九楠抬首看向那树梢,冬日的天总归是带了些苍白高远,最是叫人空乏,负在身后的手指便就握住,掐碎了一捧虚空。
  “夫君!”
  男人转过身去,就见得一道亮丽的身影往这边行来,轻易便笑了出来:“瞧好了?”
  这话却是对着她身后的木行水说的,后者颔首应了。
  司九楠这才低了头看看已经立在身边的人:“可是有问明白什么?”
  “问了。”就是听不懂,可大夫还在身后,总不能这般说出来,甘幼宁便就又招呼道,“木谷主远道而来,又与我把脉多时,应是饿了的,我这便就去布置晚饭,一会着人来叫你们。”
  说罢提了裙裾出去,光是瞧那背影,倒也猜不透心思,司九楠片刻才去瞧那已经不知何时坐到了石凳上的人:“如何?”
  “脖上应无大碍,只疤痕却是免不得。”
  “无妨。”司九楠依着他也坐下去,“只要不复发作,便就是好的。”
  木行水这才又看了他一眼:“夫人问了其他事。”
  “何事?”
  “不可说。”
  司九楠顿住,而后淡道:“可是想问你女子心事?”
  “是。”
  “木兄你……”司九楠觉得好笑,“既是不可说,又如何这般承认?”
  木行水却是端得一脸自然:“本以为你不知,便是替她守医者之道。可你既知晓,便是替她行医者之道。”
  上一世这人替甘幼宁把过脉后,也是不愿与他多说的,因着药谷有训,求医者私不可示,若非撞见他与徒弟研究与她的汤药,司九楠也不会知晓。
  “木兄觉得,现下与我说了,是如何替她行医者之道呢?”
  木行水沉默了一刻,才慢慢道:“暂时不知,只若需调养,要亲近之人看顾,你为亲者,最是合适。”
  司九楠点了头,却并未应是:“可是很难?”他隐约记得,这是娘胎里带的虚弱,很是棘手,不然上一世也不需得他那般钻研。
  “不知,第一次见。”木行水想了想,“可以慢慢尝试。”
  “她可会苦痛?”
  “会。”大概觉得他问得怪异,木行水又看回他去,“古来良药苦口。”
  司九楠却是摇头:“若是必行苦事,不若叫她快乐一生。”
  这一回,木行水又觉得碰见了软心傻子,只他天然懒得与人多作辩驳,便就不再言说,好在甘幼宁速度很快,不久就派了人来请。
  用了饭甘幼宁又张罗着收拾厢房出来,很是体贴贤惠,直将人好生送进去才挽了司九楠退出。
  原本忙了一天,应是能好好睡觉的,可甘幼宁被人灌了一脑子浆糊,很是混沌,左右仍是睡不着,这便又拱了拱,转向了另一边。
  不想这刚转过去,就对上了一双眼,那眼中不知藏了什么,在撞到她时,险险避开去。
  “夫君?”
  “嗯。”
  “你刚刚是不是在看我发愣?”
  “没有。”
  “没有吗?”甘幼宁狐疑,只是屋里灭了灯盏,只外头透进的月光朦胧,她也有些不确定了,“那夫君你困吗?”
  “夫人有话要说?”
  “有一些,”说着甘幼宁就往他那侧捱了捱,觉得他仍是离自己远了,便就拿脚将自己的被头给踢开了,整个人缩进了那人的被筒里,也不等人说话便就先行下了结论,“还是夫君这里暖和。”
  司九楠身子一怔,再伸手一捏,确然边上人手都是凉的,这便将人搂了:“想问什么?”
  “夫君这朋友,好生难说话,我问了他半晌,也没懂他讲的什么,他莫不是与那公主一般,没学好官话,不好意思多说?”
  “木兄话向来不多。”
  “那也得讲明白不是。”甘幼宁做了一番天人相斗,终是下了决心,“不若我背出来,夫君给解释一番?”
  “既是夫人要与大夫说的私话,我这旁人如何听得。”
  “道理如是,但是听那么一两句,也是不妨事的。”
  “使不得的夫人。”
  “夫君可是不愿意替我解释?”甘幼宁忽而就着了气,“你可是嫌弃我笨?”
  嗯?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嫌弃上来?司九楠最听不得她说这话,嘴巴到底软了下来:“自然不是,夫人想问什么?”
  甘幼宁这才拢了被头,复想了想背诵道:“我问木谷主,寻常夫妻大概几时能得小子,木谷主说,阴阳两相,行而相近,和至兴,斥乃疏,未能他言,若和而生变,但行药石。”
  “什么意思?”
  司九楠沉吟一瞬:“木谷主是觉得你这问题太宽泛,他不好解答,因为男女之事,随缘罢了。”
  “他是这个意思?不是还有什么和,什么斥的?”
  男人便闭着眼说瞎话:“夫妻关系好就是和,关系不好就是斥。”
  “这样?”甘幼宁想了想,似乎是能这么解释,可还是困惑,“那和而生变不就是说关系突然不好了?既是夫妻关系不好了,药石又有何用?”
  “这个……”该怎么编呢,司九楠陷入了沉思。
  不料还未想出来,却听得怀里吃吃笑起来,纳闷去看,只见那人拿手捂着嘴巴,满眼都亮晶晶的。
  “夫人你?”
  甘幼宁推他一把:“哎呀!你如何交了这般朋友!医者说话这般直白的么?”
  “直白?”
  “诚然有些药确实是叫人控制不住,很是容易忘了不和,行那般事,可……可也不是正经药方子呀!”说着甘幼宁就又捂了脸,“哎呀,过分。”
  司九楠忽而醒悟过来她说的是个什么药,整个脸便就轰然烫了起来,只驳了不是,不驳又实在说不过去,更要命的是,无端那怀里人便就有些灼人了,忙慌心念着无事无事,身子便就离她又远了些。
  不想刚行动作,胳膊就被抱了个瓷实,甘幼宁:“夫君你跑什么?”


第53章 嫌挤
  第二日蕊儿铺被子的时候; 便觉得身后有人瞧着; 一回头竟是自家主子,狐疑道:“夫人,可是奴婢铺得不对?”
  “不是不对,就是觉得这床好生小。”甘幼宁抱着胳膊瞧着; 指了指; “你将这多出的一床撤了吧,没得看了碍眼。”
  “夫人之前不是说冷; 要多盖一床加的么?这天气越发冷了; 怎生不盖了?”
  嗯……甘幼宁没想出理由来; 只能瞪了她一眼:“自是因为你姑爷怕热!”
  “啊!是是是; 奴婢这就撤了!”那还能说啥; 蕊儿速度很快; 抱着被子就出去了。
  甘幼宁兀自扯了帕子立在屋子里,又想起后日就要去北疆了; 这被子撤不撤的也没得什么影响了; 哼!
  院子里晚梅正将剩下的褥子之类拿出去晒了,此番瞧得人来; 笑道:“夫人可是要出去转转?姑爷早间出去的时候说表公子在京里又开了家蜜饯铺子; 夫人若是喜欢可劲拿了便是。”
  “蜜饯?”甘幼宁遂就摇了头; “罢了; 我怎么觉着我自打进了司府,吃得越来越多了,这是不成的; 还是罢了。”
  晚梅倒是接得顺溜:“姑爷还说了,夫人若是没有想吃的,可以替他去边上的酒肆转转。”
  “姑爷真这么说?”甘幼宁这才亮了眼,“你没有骗我?”
  “真的,姑爷说了木大夫爱酒,他实在繁忙不得空,还要劳烦夫人去挑几坛来。”
  那木头喜欢酒?瞧不出来啊。不过甘幼宁觉得这差事实在是很好的,这便拍了手招呼回来得蕊儿:“来来来,收拾收拾咱们出去走走!”
  行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你道那蜜饯铺子是王贺之开的,那酒肆呢?”
  晚梅便就笑了:“姑爷说酒肆也是表公子一并带着的。”
  “这可是太好了。”甘幼宁颇为满意,又板正了脸色与两个丫头道,“你们莫要笑,我这不是想贪图他王贺之的东西,我这不过是——开源节流你们可明白?”
  “是,夫人说是节流,那便就是节流了。”
  王贺之一早便就被表弟拜访了一番,很是惆怅,倒不是为了即将失去的银钱,只是有些难受好容易京城里有个伴儿,如今便又要远行。
  司九楠观他面色到底是感动的,只复又与他道:“京里的生意常有不好做,交于你的关系,表兄自用便是。”
  王贺之怎么不晓得如今他能在京里扩大生意占了何人的光,只他没想到自家表弟分明已经多时未出山,如今倒是能这般迅速地捡起,还有了靠山。
  “祖母常有念叨的,便就是楠哥儿往后该如何走。”王贺之正经瞧他,“我看表弟从来也不似是当真要经营商贾的,你放心,你交于我的,我定是会给你看顾好。只我不放心你,你此番去那北疆,我行过两趟商路,并不好走,那北唯哈也不像是当真归顺,你……”
  “表兄安心,九楠省的。”
  “你省的便是最好,我是怕祖母不放心。”王贺之说着,又摸出了几张单子来,“罢了,这是你这些日子叫我替你留意着的,确然是有好些货不大对,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生意,我不好插手的。”
  司九楠收了那几张,颔首:“谢过表兄。”
  “九楠,你可是……”似是有些难言,王贺之抿唇又沉吟一刻,待得面前人复看过来,才道,“你可是在做什么大事?”
  “表兄何出此言?”
  王贺之叹了口气:“你也莫要欺我只懂商贾,实则这官场上的事情,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想来你更是明白官商到底是不可割裂,你这把手里的都交给我了,光是留了几个,皆是与官家打交道的,你也莫怪为兄与你留了心眼,实在是怕你做傻事。”
  这傻事是什么,司九楠如何不懂,只淡淡笑了:“表兄哪里话,九楠缘何怪你?”
  王贺之这便又坐了下去,两手按在了膝盖上,与他道:“素荷素桃的事,我替你办了,原是想着哪位爷有这般情趣,却不想来接他们的——是东宫的人。”
  见司九楠不答,他便又道:“素荷素桃身世很是蹊跷,我现下肯定,你是晓得的。还有那平祥楼,想来平祥楼背后是有人的,我不过是猜一下,可是大殿下?”
  其实很多时候,司九楠并没有瞒着这位表兄,能够独自接手了王家京中这一片产业的,当然很是有能力的。
  “表兄猜的没错。”
  “你……”王贺之一拍腿,“你莫不是要走了你爹的老路,你……”
  司九楠笑了笑:“表兄如何这话说得,语气与长辈一般。”
  “你莫笑,我虚长你几岁,便就是你长辈!”王贺之虽是说着,却到底没有念叨下去,这些年祖母偶有提起的,其实他们这些晚辈,多少是明白的。
  顿了一顿,他才接着问道:“你往后若是有需要为兄的,说便是。”
  “谢过表兄。”这一次司九楠是当真拜下,被王贺之一把抬了。
  “不过你这又要带着弟妹往北疆去,可是艰难。”王贺之转了话题,“那边路是宽敞,就是容易水土不服,弟妹到那边可别不适应。”
  “总不能将她丢在京中。”
  “也是,弟妹瞧着不像是能待得住的,你若是不带着,搞不好她会自个追过去,那可是不好。”王贺之听了一耳朵某人回南方祖家的事儿,觉得是个狠角色,便又问道,“不是说弟妹不能喝酒么?怎么还叫她来挑酒?”
  “原是有旧疾,如今好全了,总也不能将人压着。”司九楠说着便瞧了瞧天色。
  “可是还有事?你去吧,弟妹那边我亲自去瞧着。”
  “谢过表兄。”
  “你瞅瞅你今日来与我说了几次谢了,快走吧!”
  王贺之向来是诚实守信,这边送了人出去,那边就等在了铺子里,掌柜的瞧见东家亲自来了,也摸不准为着什么,忙活了半晌端茶倒水的,过了午后才瞧见人站了起来。
  甘幼宁本是想直奔着那酒肆去的,后一想如此甚是不矜持,到底在丫头面前还是不得这般露了本性,便就抬了脚往那蜜饯铺子里去。
  不想这一跨进去就碰到了熟人:“贺表兄竟是在这里?”
  “呦,弟妹来了,可是有什么想吃的?”
  王贺之既是在这里,也免得她自亮身份,想来这人不会跟自己要钱的,便就很是大方地点了点边上的果脯:“我来买些北疆没有的果脯,免得去了口馋。”
  这个买字咬得很是重,王贺之立马就会了意:“弟妹说得什么话,弟妹来秤果脯,那自是为兄送的,怎么还能叫你买呢!”
  “表兄实在客气了,不当得不当得。”
  “当得,自然当得!”
  “那弟妹就恭敬不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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