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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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可甘幼宁晓得他在等她,有时候,她当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若非是矛盾,又怎会自己而今偏非将自己平白暴露在他面前。
“你方才瞧的那书信,我认得。”甘幼宁人抵在门上,声音很低,“可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只是在……在太子殿下那里见到过那印章。”
闻言男人眸光沉顿,不知是因为哪一句,只一瞬,便就启唇:“你说,你在楚见昀那里见过?”
“他……他曾经给我瞧过一个印痕,问我可有在你书房里见过。”罢了,既是已经说了,便就一并承认了吧,甘幼宁定了定神,“他说是一个很重要东西,上边便就盖了这个印,关系到他的命。”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敢看他,只低头瞅着鞋面,声音更是小:“那时候我总也去你书房,便就是想找一找,不过我没有找到。”
她垂着头,司九楠便就瞧着她簪了珠钗的发髻,忽而笑了:“你去我书房,原是为了他。”
其实他本就知晓的,她那般翻翻拣拣的闹腾,定是有些目的。只她此番说出来,到底叫人不快,似是着了闷锤一般。
甘幼宁听出他话音,慌忙摇摇头,珠钗便跟着叮铃响了几声:“不不不,本来是,后来——后来就不是了!”
见他不信,甘幼宁加重了语气:“是真的!”
上头人如何想的,只闻他哦了一声,探不清虚实,接着,又听他问道:“你可知这是谁的印?”
“谁?”
司九楠张了张嘴,却又觉无意:“罢了,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了?!”甘幼宁揪住他衣袖,不叫他走开,“我都已经对你袒露身份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实话?”
司九楠好笑:“身份?”
“我……我都承认了!”甘幼宁说不出口,可也受不了他这般取笑他,“你不是总也想扒了我身份么?如今我好生承认了,我确然是与你一般,重来一回,你如何又不屑起来!”
“我以为——”男人想了想,“你早便就承认了。”
“啊?”有吗?没允许自己多想,甘幼宁反应很快,仍是将人扯住,“你莫要转移话题,问你呢,这是个什么?”
“那夫人不若先告诉我,你做何要替楚见昀寻找?”
“我……我那时候猪油蒙了心。”甘幼宁咬牙,“可是夫君你要相信我,我后来真的不喜欢他了,我现在是真的心悦你呀!”
不知今日为何,司九楠觉得心中有些郁气,此番听她这般说,反是将他心底里的那些沉珂都掀起,说出的话,也带了点嘲讽:“怎么?你见昀哥哥不要你了?”
这话很是刺耳,叫她扯住他衣角的手,都不自觉顿住,天色向晚,她想看清楚他脸色,不想那人已经转过身去。
“对不起,”司九楠背着她,“我……”
本是攥着他衣衫的手已然松开,他自知方才一时没有控制住,委实混账,不想再面对她,懊恼着便就要往里头躲远些。
“你站住!”
身后的声音,生硬又带了倔强,几乎是下一刻,那人就绕到了他面前来,不叫他走开。
甘幼宁已经生了气,周身都犯了冷,可这混蛋家伙竟然想要就这般走了,他想得美!
司九楠别开眼去:“今日我太冲动,不便再与你对话。”
“那你就闭嘴!听我说!”
许是声音吼得太大,外间传来蕊儿的声音:“夫人?姑爷?”
“干什么!有话就说!”甘幼宁几乎是用了最大的声量,吓得外头人轻易作不得声。
片刻,还是另一人接口道:“表少爷,夫人,老夫人叫奴婢来问问,可要一起用晚饭。”
面前人一动,甘幼宁一把扣住他,司九楠抿唇,只听得她微微缓了声,只语气里的怒气轻易未消:“我今日与表姐吃得有些多,便就不去了,劳烦姑娘替我说将。”
“那表少爷……”
“我与夫君有些事要理,还请姑娘好生带话。”
“是。”
蕊儿将人引到院外,又笑道:“姑娘方才可听明白我家夫人的话来?”
“听明白了的。”来人笑着,收下递到面前的银子,“这便就去回话。”
“谢谢姐姐了。”
外头静默一片,甘幼宁能感觉自己手指都在抖,不知是气得,还是太过用劲。
司九楠低头,那人将他手腕扣得甚紧,似是用了浑身力气一般,他突然觉得,自己错得有些离谱,如何这般丝毫气度也无。
“你……”
“司九楠,”甘幼宁出声,“我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肯相信,我选你,仅仅因为——你一人?”
第36章 终究
这句话,多少带了些顿挫失意,司九楠便就活该成了樽石像,手腕被她逮得都有些麻木,连带着嘴巴都越发不利索起来。
“你不信。”甘幼宁盯住他的唇角,“你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司九楠转眸,怕自己轻易心软,外头天色微暗,他终是找回了些神智,轻声道:“你先放手。”
“我不放!放了你就好好听我说话吗?!你会吗?!”甘幼宁将他的手腕攥紧了执起来,突然一把按到了自己心口。
手下一软,司九楠目光便就变了,逼得自己不得不看回她来,甘幼宁勾唇:“我听闻人所有的想法皆是由心,它是最骗不得人的。夫君不信我,总是不信我,那这次你就好好听它说!”
他想将手移开,可这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连他都没有挣脱开来,最后只得低吼一句:“甘幼宁!”
“叫我大名做什么!夫人两个字不会喊吗!”甘幼宁的声音比之只大不小,手也是按得死死的。
“……”那心跳很是有力,似是要将他的手掌撞破一般,眉上的青筋跳了跳,司九楠咬牙,“夫人还请放手。”
“怎么?你是不敢听还是不想听?”甘幼宁欺近一步,将他逼得又坐下,连带着她也是俯身向下,低头看他,“你不是不信吗?那我就再与你说一遍。”
指下的跳动不减,和着立在面前人的话,一字一顿,直直撞上他心门。
“我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上辈子是,这辈子,亦是!”
分明告白,该是最缱绻温柔的字句,甘幼宁却说得铿锵有力,眼睛眨也不眨,里头轻易窜着火苗,似是要将面前人都烧灼一般。
司九楠动了动手指,发现她已经松了手,没有了禁锢紧贴,那心跳似乎也离他远了些,可那节奏,像是拓上了他掌心一般,仍是兀自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甘幼宁直起身子,垂手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你不回复我吗?”
古潭幽深的眸子仰视着她,男人唇角动了动,却只倒了两个字出来:“什么?”
堵在肚子里的话,终是被发泄似是吼出来,甘幼宁气也便就去了,此番再瞧他,竟是觉得他痴傻了,便抱了胳膊道:“我对你这般袒露心腹了,你不表示一下吗?”
“我……”
甘幼宁忽而又捂住他嘴巴,警告道:“你记住,我是甘家嫡女,我爹是礼部尚书大人,我兄长是吏部侍郎,我平生听不得坏话,若你只是要与我道谢然后拒绝我,那便就免了!”
凝在她脸上的目光一滞,手心里痒痒的,甘幼宁看过去,发现那人竟是笑了起来。
司九楠笑了一刻,才缓缓抬起手,将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柔荑拉了下去。
“你笑什么?我这不是威胁,你自说你的真实想法便是!”
男人点点头:“好。”
甘幼宁皱眉,催道:“那你倒是说啊!傻笑什么!”
“有些震惊,不敢相信罢了。”被她压制太久,他终于能平静下来,也说得诚恳,头一次,与她摊开来说话,“夫人说的上辈子,可是司某以为的上辈子?”
“自然就是!”甘幼宁恨声道,“你不是处处试我探我么!我与你说开了便是。”
“不,司某记忆里的上一辈子,不是这般。”司九楠的声音回归到了一贯的平淡,只若非主人刻意,在旁人听来便就是真的云淡风轻,“司某记忆里曾经的那位夫人,眼中从来没有司某的。”
司某司某,甘幼宁听得脑壳疼,暴躁起来:“要戳我面皮的是你,现在我捅破了,撕开了,你又不信了!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能为了楚见昀去那皇宫里受死吗!”
这反问措手不及,司九楠嘴角的浅笑都没有抹去,只见得面前人突然开始翻箱倒柜起来,顾不得多想,便开口问道:“你找什么?”
“自是找把剪刀来!”甘幼宁已经站在梳妆台前,远远瞪着他,“我不会解释,索性给你把心剖开来瞧瞧就是!”
“你……”司九楠冲过去,将她拉住了,“你如何需得做到这般!”
“不然呢!!”甘幼宁挣扎着,“你这般态度,我纵是告诉你我进宫是为的给你求情,最后被扣下来做了人质,差点死掉,你信吗?!”
男人面色一瞬的愣怔,甘幼宁冷笑:“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手里的人又折腾着要去找剪刀,司九楠不察,差点叫人拱了出去,慌忙一把将人抱住,死死按在怀里:“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不想说了!你叫我去找剪刀来!”男人使了力气,她终究不能脱身了,又抠捏着要去拔头上的簪子。
“我错了,求你。”
她被他抱着,闻声陡然停了动作,不知可是她晃神,竟在那声音里听出一丝无措来,无助得狠。
司九楠抱着她,覆上她瞎抓的手指:“求你了,甘幼宁。”
她从不见他这般服软,像个弱小的孩子,便就这一点,叫她再也无法卯足劲来,就这般安静了下来。
半晌,司九楠才听得耳边人道:“也没什么。他在你们回京城的路上下了埋伏,我求他放过你们。”
“楚见昀说可以,除非我留下,我就留下来了。”甘幼宁咬牙,“可我没想到他还在宫里埋了火筒。”
“那会儿我想着,劝你将楚见昀要的东西拿出来,便就好了。”
司九楠将她放开来,迎着已近阑珊的晚霞瞧她:“所以你叫我别挣扎了,叫我放弃?”
甘幼宁觑他一眼:“我是那么笨的人吗?你与大皇子筹谋那般久,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放弃!所以我只是说说,毕竟,我这么说,他一高兴,就会松懈点。”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腰:“我还有第二手准备,不是仅仅他楚见昀有火筒的。”
“你本欲做何?”司九楠心中一恸,像是被扼住了一般。
甘幼宁没瞧见他已然有些苍白的面色,兀自道:“还好你跟大皇子领军北疆之后,我瘦了些许,这腰上绑了一根火筒,他也不晓得,这可是我乖乖在他身边待了几日,才偷到的。”
说罢似是对自己很满意,甘幼宁笑了笑:“这一根火筒,倒是伤不了他的那些兵卒,可是我离他最近,杀他一个,还是可以的!哎呦!”
肩头吃痛,是男人扣住了她:“你说什么?”
“你做什么!司九楠!”甘幼宁甩他,“我都说了,还不是因为猜到你不会交出东西来,我才出此下策的!!”
“所以你就要与他一起死?!”男人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
甘幼宁顿了顿,有些被他吓到,又有些怅然:“总比你们一起死好啊——只可惜,我没死。”
说到这,声音也低了下去:“我真的没想到爹爹会冲出来……”
下一刻,鼻尖便就撞上了一处衣衫,染了桂香,带着点香甜。
司九楠抱着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口中凶得很,声音却压抑得可怕:“你当真十足的傻!”
这话甘幼宁是不乐意的,好歹她是思索了好久才想起来的损失最小的一种办法了,光是跟那蛇蝎歹毒的人阴奉阳违偷到这一根火筒,都是费了老大的劲了,他如何还敢骂她傻?!
“司九楠你过分了。”
“是,我过分。”
没想到抱着她的人承认的诚恳真挚,丝毫不带犹疑,只那声音里的翁颤叫她模糊辨出了些不对。
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到嘴的责骂变了味道,甘幼宁哄道:“好了,乖,没事了。”
“……”司九楠无声,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甘幼宁拍了一顿,收了手复揪住他腰侧的衣衫,提醒道:“司九楠,你莫要转移话题,你方还没有回复我。”
男人终于略微将她放开来,沉眼瞧她。
甘幼宁便就猝不及防撞进那双眼眸里,里头藏了万般情绪,似是要将她全数席卷而去,半晌,才想起来与他说:“我说我爱你,你接受还是不……”
剩下的话,便就被人吃了下去,奇怪的是,分明她刚喝过的赤豆糊,如何竟是有些苦来?
恍惚中,她微微撇开些,男人的气息就在唇边,甘幼宁啧吧了一下嘴:“你是不是哭过?”
“没有。”
“你有。”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