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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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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九楠扬眉:“去熬。”
  蕊儿上前来,拧了热手巾要替那白着脸的人擦脸,不想手刚伸过去就被人拍开了,甘幼宁胡乱挥着手:“我不要。”
  “给我吧。”
  也不知姑爷使得什么手法,反正蕊儿是亲眼瞧着那床上人当真是不动了,只依着姑爷替她脸上擦拭干净了。
  “那个……姑爷,奴婢去厨房看看火。”
  “嗯。”司九楠又替她稍微解了些领口,并没有在意到丫头神色,只皱眉问道,“好些没有?”
  “没……”这话不假,甘幼宁是真的没好,只她想着,这人既是亲自伺候自己了,纵是难受也不能将人推了去,遂乖乖让他抹了脸,可要说这便就好了,自是不可能的。
  药还没来,司九楠便一直听着怀里人哼哼唧唧,心里也是起了毛,这晕船最是麻烦,是他缺了考虑,竟是没想到这一层。
  如今已经上了船,轻易又请不到大夫。
  想着,怀里人就动了动,低头去看,对上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甘幼宁仍是窝在他怀里,只侧了身子回首看他:“我想起一个事情。”
  “什么?”
  “夫君,我这样子,会不会是怀了?”
  搂着她的手明显僵住,甘幼宁收回目光,越想越是觉得可能:“夫君,我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大?”
  说着又干呕了一下,甘幼宁捂着心口:“我听晚梅说……一般晕船……没这么快……这么严重……呕……”
  司九楠每每听她干呕一声,都觉得脑子里的弦便就被人狠狠撩拨了一番,最是心神不稳,片刻才道:“不会的。”
  “啊?”似乎很是不解他的笃定,甘幼宁又想回头看他,却是被牢牢按住。
  司九楠:“你这就是晕船,一会吃了药便好,莫要多想。”
  男人声音沉稳,看不见表情,甘幼宁便就瞧不出真切,这本也不过是突发奇想,无人应,便也就罢了。
  可不知为何,她又总觉他反应有些奇怪,免不得心下就有些失落,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他不开心吗?
  如何一点听不出他的期待。
  司九楠不知怀里人在想什么,房间里忽而安静了下来,连此前时不时的干呕也没了。


第32章 为你
  直待入了夜,又好一番折腾才将那苦药咽了下去,甘幼宁终是能够昏昏沉沉睡去,只手里仍是攥了一片衣角,轻易不曾放手。
  无法,司九楠合衣在她身侧躺下。船身轻轻晃着,比不得陆上,叫人昏昏欲睡,伸手替她将乱了的发丝挽到耳后,男人凝视着面前的人。
  轻轻柔柔的目光轻易便就描绘了一遍那精致的面庞,司九楠想起白日里她问的话,目光便就定了下来。
  孩子——
  烛火噼啪跳了一下,男人终于轻叹一声,小心将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执起,三指按上那细细的皓腕,须臾,才又细致替她拉了衣袖,轻轻搁在被中。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甘幼宁只觉得头还有些沉,但是身上要松快许多,不似前一日沉滞,身边不见司九楠,倒是屋里新来的丫头在收拾。
  “你过来。”身子舒服了一些,终是有了点底气,甘幼宁招手,“我问你,你昨个给我吃的药如何熬的?”
  晚梅伺候她不久,也不知这是罚是赏,赶紧跪下回道:“具体便是些酸苦物件,船上没有多少药材,奴婢用的也是土法子,夫人莫怪。”
  一听是土法子,甘幼宁自觉便就不想多问,怕是问了保不准又吐出来,忍了忍,抱怨一句:“这味儿我得记一辈子。”
  “奴婢的荣幸。”不想这晚梅竟是还笑开来。
  “啧……你什么时候进府的?”甘幼宁瞅着她,“倒是机灵。”
  “回夫人,夫人大婚那日奴婢就进府了。”
  甘幼宁想了想:“甘幼辰送进来的罢?”她这个兄长最是婆妈,但是到底细致,送来的人是能顶用的。
  “我问你,你既是懂熬药,应该也是会些医术吧?”
  晚梅摇摇头:“医术称不上,只是粗略晓得一点脉象,再多也就不知了。”
  不想话音方落,面前就伸将过来一只手,只见上座那人将自己衣袖往上撸了撸,很是大方道:“来,你过来替我把把脉。”
  “夫人?”
  甘幼宁见她不动,提了声:“叫你过来!”
  “是!”晚梅提了裙裾爬起来,往前两步,只是未敢冒然,“夫人要奴婢把什么脉?”
  “这问的什么话!”甘幼宁瞪她,“自是叫你替我瞧瞧我这身子还有哪里不好。”
  晚梅被她这一唬,赶忙就搭了脉,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是跟老人家学的,当初甘幼辰看中她叫她来服侍这主子,便就是因着这一点想叫她看顾着甘幼宁那脖子上的老毛病。
  至于把脉,寻常些倒是可以,就怕这主子叫她看些什么别的,她可当真不知啊。
  甘幼宁细细观察她神色,想从这丫头脸上瞧出个洞来一般,许久,才见这丫头收了手道:“夫人脉象瞧着无他,想来下了船便就好了。”
  “还有呢?”
  啊?晚梅愣了愣,摇摇头:“没……没了。”
  “真没了?”甘幼宁扬扬手,“要不你再好好瞧瞧。”
  晚梅实在不解,又不好真的再把,赶紧又跪下来:“夫人您说,您想奴婢把出什么来?”
  “……”这话,终于是叫甘幼宁瘪了气,是呀,她想叫她把出什么来?难不成偏非叫她说自己怀了不成?
  啧……甘幼宁你在想什么呢!来劲了不是!好好的怎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甘幼宁你这样不对,你脑子有点毛病了!
  心下里骂着自己,甘幼宁终是将手收了回去:“逗你的,我能要你把出什么来,你看你,我很可怕吗?跪什么?起来起来!”
  “是!”
  “蕊儿呢?”
  “蕊儿一早去给夫人熬粥了,应该快回来了。”晚梅说着,外头便就及时起了声响,蕊儿果真是端了一盅粥过来,摆上了桌子。
  “夫人,姑爷方说今日未时便就能下船了,”蕊儿一行替她盛粥,一行说道,“夫人稍微再忍忍,待下了船,就好了。”
  这粥味道寡淡得狠,可甘幼宁也清楚现下不能吃些其他,怕是那晕劲上来,又得反胃得厉害。
  甲板上,司九楠命人加了速度,回身瞧见小丫头端了东西出来,问道:“夫人可好些?”
  “好多了,”蕊儿应着,“就是担心下了船好不透彻,吃东西不舒爽。”
  嗯,是她会担心的事,司九楠点头,命人下去。本是想要进去瞧瞧她的,可到底没去,只怕那人又心血来潮提起什么,他实在应付不得。
  甘幼宁留了心眼,总觉小丫头技术不到家,没给自己把好脉,直待得下了船,才终于确定自己一直琢磨的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脚一离了船,竟然人就顿时来了精神,莫说其他,便是瞧着那码头边卖的白馒头,都觉得应该好吃得紧。
  “这一趟可是叫夫人饿着了,”蕊儿笑着,“夫人少吃点,垫垫肚子便是,等入了府,还要用晚饭的。”
  说话间司九楠已经走了过来,瞧见那人手里捧着馒头吃得一脸幸福,顿觉后边的话也不用问了,这晕船定是好了。
  “外祖这边热闹,不比司府,你若是拘谨,跟着我便是。”
  甘幼宁点头,塞下最后一口,凑近了他:“我跟着你!”
  男人顿了一顿,垂首瞧了瞧她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不知擦了没有,只她挽得轻巧,他也没有在意。
  江南王府,是城中的老户,亦是大户,府门前气派地立了两尊石狮,很是招摇。大红漆门边有家丁站着,远远瞧见一行人过来,已经有人进去报了信。
  待得甘幼宁他们到了门前时,就瞧着一和气男子迎了上来,司九楠上前唤道:“三舅。”
  “哎!早知你这会儿过来,我便就不叫你大舅二舅出去了。”来人笑着,眼神落到了司九楠边上,“这是新妇吧?”
  甘幼宁上前一步,矮身行礼:“三舅好。”
  “好好好!可不是好呢么!你小子,长大了啊,比贺之那小犊子好!起码知道娶妻安家!”不想说着说着,这人还骂将起来,回过头似是想起来甘幼宁是第一次见,这才收敛了又道,“不说那厮也罢,你外祖母在里头好等,赶紧进去吧!”
  甘幼宁想着,怎么这王家人全不似司九楠这般无趣,一个个都能说会道得很,赶紧跟着进去。
  王霖元原是听说这外甥是娶了个大户人家,尚书之女,本还怕这媳妇子会瞧不起王家商贾起家,可瞧着那女子模样,倒很是欢喜这外甥,心下便也安了不少。
  一路引着他们去后院,途中还答了不少问题,笑得更是开怀:“想不到幼宁这般喜欢研究吃食,不若这样,你表姐如今正是在家小住,明日叫她陪你去街市上耍耍。”
  “那是最好不过!”甘幼宁伸胳膊肘戳了边上人一道,“你去不去?”
  “我就算了,有表姐在我放心。”
  “当真不去?听着很好吃呢!”
  “……”
  甘幼宁叹气:“罢了,那我看样子给你带些回来,免得你回头馋了。”
  司九楠好笑,怎不晓得她心思,怕是想用他做借口又多带些回来蓄着吃,只不愿戳她,点头淡道:“好。”
  王霖元看在眼里,心中酸了一酸,更是想将王贺之骂上一顿,依着那小子性子,也不晓得何时能给他带个姑娘回来。
  又过了道拱门,便就听见里头笑语声传来,很是热闹。王霖元道:“定是你外祖他们逗着小麟儿玩呢。”
  “是吗?”甘幼宁接话接得甚快,“小麟儿多大了?我带了一副手镯来,也不知能不能戴。”
  “啧,叔母送的手镯,如何都戴得!”
  司九楠倒是没想到这人不仅不拘谨,反是能跟三舅聊得这般欢,若是前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偶有见他与商人来往,都还冷嘲热讽过。
  眼神微微一暗,那笑语声已经近前。
  甘幼宁扯了扯他袖子:“夫君你先进,我害羞。”
  “呦!”王霖元笑得更大声了些,“外甥媳妇可是不用,都是自家人,哪里需得,来来来,舅舅与你一一介绍。”
  “那劳烦舅舅了!”虽是如此,手却还是扯着边上人不放。
  司九楠转眼瞧了她一眼,终是将她的手握进了自己掌心里,牵了她进去。
  甘幼宁心满意足地笑着,紧跟着男人步伐。
  司氏年纪虽是大了,眼神却是好的,老远便就瞧见了一行人进来,为先两个便是自家那命苦的外孙儿,边上立着的,娇俏可人,举止自然,一见便晓得是大户人家的。
  既是瞧见了,自是也晓得二人的小动作,那新孙媳妇儿瞧着自家外孙可是满眼欢喜,她这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都说这桩婚事,是她那孙儿高攀,又听闻那甘家高贵,嫡女自是倨傲,她便就心下难受了好一阵子,若非是甘尚书此前亲来拜会,她当真是不敢应下。
  如此,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祖母!”甘幼宁唤了一声。
  这声音也是甜得很,司氏心里头暖洋洋的,面上笑得合不拢嘴:“快过来快过来,外头凉吧?来,过来叫祖母瞧瞧。”
  “这孩子,倒是省了外字,直接叫了祖母,可见是亲的。”边上有女子亲昵说道,“楠哥儿回来得少,快去叫你外祖母瞧瞧,你外祖可是念叨久了。”
  司九楠见得那老人,心中动容,上前去蹲下:“祖母。”
  “哎!”
  司氏眼瞧着二人在自己面前,双双眉目如画,好不般配,心中宽慰,险要落了泪去,还是边上那女子上前来:“祖母这大好日子,可不兴落泪呀!”
  “是是是!来,宁儿,你与楠哥儿今次回来,可是要认不少人,这位是你表姐王菀之,你二舅家的,你大舅二舅今儿有些事,晚些日子回来再与你说。这是你二表哥家的小子,叫他小麟儿便是……”
  甘幼宁一一与表姐他们过了礼,方要说话,那小男娃子便就歪歪倒倒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应是还不曾会说话,咿咿呀呀地叙着,仰面瞧着她。
  “瞧瞧,这是打小就知道看美人呢!”王菀之笑着骂他,“这可是不好,没得旁人说咱们王家教坏小子。”
  “呔!说得什么话!没个正形!”司氏作势打了她一下,“回头你哥嫂又要与你说将。”
  甘幼宁低头瞧见那小人儿,眼睛巴巴瞅着她,伸手去揉了揉那小毛头:“我瞧你这是机灵,晓得叔母给你带礼物了可是?”
  这话方毕,外头便传来笑声:“也就是你这个叔母替他说话罢了。”
  只见一年轻妇人端着点心进来,瞧见甘幼宁,点了头招呼:“这便是弟妹吧?你表姐话糙,说得可是不假,这小子可没得你说的好。”
  甘幼宁已经从蕊儿那边接了银锞子荷包和手镯来,与那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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