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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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跟他解释?
罢了罢了,还是先跑了再说吧!
已近晌午,蕊儿闷头跑出去,刚上外廊就碰了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姑爷,唬得嘴巴都不利索了。
司九楠将手里东西递给司棋,后者拎了便往后边去,男人这才看向面前的丫鬟:“夫人醒了?”
“醒了!”
“可还清醒?”
这问话太讲究了,蕊儿也不敢抬头瞧人眼色,心道清醒这事该怎么判断,人是清醒的,就是说话有点奇怪,可这怎么对姑爷说?
司九楠皱了眉:“我在问你话。”
“是!夫人刚刚醒来,应是……清醒的。”
司九楠这才注意到这地方本不应该是她现在会来的地:“你要出去?”
不等她答话,似乎有些明了,重新又问了一遍:“夫人要出去?”
不敢说不,蕊儿点点头。
“去哪里?”
“夫人说,做了个奇怪的梦,罪孽深重,今日起要去连云寺吃斋念佛一阵子。”蕊儿吐词清晰,刚说完便听上头轻轻一笑,差点以为幻听。
司九楠绕过她,直接往静苑去。
甘幼宁将自己收拾好了,亲自拾掇了一包东西来,这才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又问了自己一遍:“我问你,昨晚上你对司九楠说什么了?”
镜子中的人眉头抓到了一起,脸都皱了,仍是没有回音。甘幼宁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胎记,还疼着呢,却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只隐约记得似乎是有人给她上了药,就是不那么温柔,老疼了。
再多,就真的不记得了。
外头脚步声传来,甘幼宁叹了口气,站起来将床上的东西背起来,一边嘴里念叨着:“走吧,咱们速度要快,免得碰见……姑爷……”
后边这两个字,竟是差点咬到了舌头。
司九楠一进门,就见得那女人背着自己的小包裹,竟然真的是打算要走,遂好整以暇地拣了张凳子坐下:“夫人不想碰见我?”
男人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甘幼宁实在探不清深浅,小小地往门口挪了几步:“没。”
“那就是想见我?”
“也没。”甘幼宁往上娄了娄自己的包裹,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这边,下意识又将包裹给甩到了身后。
司九楠看她那点小动作,不动神色地收回视线:“夫人站着做什么,坐吧。”
说罢还亲给她斟了杯茶水,点了点,甘幼宁往门口张望了一下,蕊儿那家伙又不晓得去了哪里,该死的也不过来。
无法,只得捱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然后往后又拖了一下凳子,扯出了笑先下手为强道:“夫君怎么这么早过来。”
“哦。”男人瞧了瞧外头。
艳阳高照,是正午的模样,甘幼宁语塞,只听男人道:“听闻夫人突然一心向佛,想过来看看。”
甘幼宁暗自捏了拳,蕊儿你完了。
等不到回答,司九楠又道:“还听说夫人昨日醉酒后突然自觉罪孽深重,不知可是真的。”
甘幼宁继续笑着:“蕊儿这几日真是越发没规矩了,竟然在背后编排主子了,一会我定是要好好收拾一下。”
“原来不是。”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
司九楠了然点点头,又瞧了瞧身后地下可怜的小包裹,甘幼宁依着看过去,伸手将他掰正了脸:“夫君看什么,看我就是了。”
如何也没想到,这人没喝醉也直接上手,司九楠顿了顿,看她撤回手去,也不再追究:“好,我看着你。”
说着,当真没有移开眼去:“顺便,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还望夫人为我解惑。”
甘幼宁想给自己几巴掌,这不搬着石头砸脚呢么——可是他看起来是确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横竖是一死,就这么的罢!
“夫君倒是不慌!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才是!”
“我先问的。”司九楠沉声。
甘幼宁挺直了腰板:“可这里是我的屋子!主子最大。”
这个说法实在好笑,司九楠盯住她:“是吗?”
哦,这里是司府。甘幼宁咽了咽口水:“那个,就那么个意思,那我问了啊。”
这次,男人倒是没有再拒绝,只将一边手肘搁在桌上,认真听着。
甘幼宁不看他:“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可你实在过分。虽说这大合三妻四妾的不少,但我自幼目睹我爹我娘情深,便就是母亲去后这么久,我爹也是未曾动过再寻一人的念头。所以在我们甘家,要不就不娶不嫁,娶了嫁了便就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例外。”
“嗯。”
见他仍不自知,甘幼宁索性点明:“但是你,你竟然背着我养了外室,我一忍再忍,不想你不仅大婚未过便就将人带进了府,如今竟是还要叫人特意□□,这是何等腌臜!”
司九楠扬眉,却没有说话。
甘幼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呼啦站了起来:“我昨晚上酗酒,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心里堵得慌,不说别的,你这就是在直直打我甘幼宁的脸!”
义愤填膺起来,甘幼宁转身指着他:“你说我讲得对不对?!你但凡稍微迟一点,我也不会这般生气!你如今这般,我便是给你一巴掌都不为过!”
司九楠抬起头来:“夫人说的是。”
嗯?甘幼宁低头,不知有意无意,竟然瞧见他脸上几道浅浅的印子,心思一晃,突然想起来好似昨晚有人拍了她手,她气不过使了浑身的劲甩了回去,此番一看——
见她应是想起了什么,司九楠淡笑:“夫人可有出气了?”
“没有!”甘幼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事情吗!这事儿传出去的话,你叫我如何做人?!这整个京城怕不是要笑话死我!”
“是我想得不周到。”司九楠轻易就认了错。
甘幼宁仍是瞧他:“没了?”
“夫人还想听什么?”
“外室呢?!”甘幼宁指着他,“这就完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养了外室!”
“恕我直言,昨晚似乎夫人已经养了一个。”男人镇静得很,“就是不知可能讨夫人欢心了。”
“……”呸!不要脸!甘幼宁又无端就气了起来,话都说不出来。
见已经差不多了,司九楠这才从怀中掏了几页纸过去。
甘幼宁不接,那人却执意要给,她刷得抽过来:“干什么!我讨厌瞧字!”
“劳烦夫人了,夫人看看便是。”
第27章 献丑
司九楠不着急,只眼见着她将那几页纸翻得哗啦响,险些要撕碎了去,半晌,那泄恨的声音才缓了下来。
甘幼宁扬起手里的东西:“你还开了赌坊和烟柳坊?”
“收集信报而已。”司九楠不多解释,“你看见的两个,根子不错,□□一番便就可以送进去,烟柳坊卖艺不卖身,最适合官宦相交,奉为才子风流。”
甘幼宁只晓得他后来位极人臣,却不晓得他竟然这个时候就已经有这般基业,这什么人啊!
“最后两张是素荷素桃的卖身契。”
不想听完这句,那几章薄薄的纸张又被扔回给了他,甘幼宁站在那里,气势仍是不减,反是更甚:“那你为何不说!一两句话的事情!早点说很难吗!”
“夫人说的是。”司九楠点头,“我想问夫人的,也是一两句话的事,就不知夫人可想回答了。”
“……”甘幼宁愣住了,然后果断道,“不想。”
“夫人不想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
说话间,外头有声音传来,下一刻,司棋与蕊儿端了几个盘子过来,尚未看清,只闻着腥香的味来。
甘幼宁定睛一看,才发现当中一盘是蒸好的几只螃蟹,这玩意儿京城里甚少,一时间有些愣,听得那人道:“方才不过想问问夫人,可能与我一道用饭。”
“我不饿。”甘幼宁梗了梗脖子。
“呵。”司九楠直接伸了手,将面前杵着的人胳膊一拉,那原本还硬气着的人便就落了怀。
蕊儿并司棋瞧得眼睛跳,赶忙着就退了出去,门顺便也带得严实。
甘幼宁哪里扛得住这阵仗,扑腾着要从他腿上站起来:“吃吃吃!吃就是了!你放我下来!”
“不饿的话我们还可以这样继续聊。”
“饿!我超饿!”
甘幼宁扭了扭,终是挣脱了他的手,赶紧在桌边坐下,拎着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硬壳子食物:“你当真就要问我吃不吃饭?”
“夫人以为呢?”
“你说话算数!”
“嗯。”
甘幼宁这才将筷子一甩,伸手抓了一只最大的螃蟹来,左右摆弄了一下,复又抬起头来:“早便听说南边人喜欢吃这个,你也喜欢吗?”
前世里没见他吃过,不过也是,前世本就没怎么一起吃过饭。
司九楠嗯了一声:“母亲喜欢。”
“你呢?”甘幼宁已经掰下了一只腿来,咔哒哒地嚼着。
男人看了看她,伸手将她手里剩下的接了过来:“还好。”
“还好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甘幼宁仍是跟嘴里的那根腿子做斗争,见男人拿了自己剩下的,赶忙护食,“哎,不是还有么,你抢我的做什么?”
男人不答,先是将那几只腿都掰了下来,接着手指轻巧一翻,那螃蟹壳子便就被打开来,蟹黄橙得发亮,有汁浅浅一层,铺就得叫人看着就有些受不了。
“谢谢啊!”甘幼宁不客气地又接了过来,“原是这么吃的。”
她还以为应该吃腿子呢。
司九楠收了手,执起一个蟹腿:“螃蟹在外祖家那边方言称海子,这蟹腿便还叫海瓜子。”
“海瓜子?”甘幼宁吃得满嘴都是蟹黄,香的狠,“这瓜子可当真难嗑。”
男人伸手将那蟹腿分开来,只开了个口儿,拿手指略微一捏,竟是一条完整的蟹肉滑了出来。
甘幼宁看得眼睛都直了,跟他这优雅劲一比,她方才吃得都是个啥?!
司九楠一抬眼,便就瞧见对面渴盼的眼神,扬了扬手里的蟹肉:“想吃?”
“嗯!”
“你知道这蟹最好配什么吃吗?”
“什么?”甘幼宁好奇看着他。
司九楠忽而笑了:“螃蟹性寒,配上酒水最好不过。”
“那你去拿酒啊!你案头柜子里还有!”甘幼宁有些着急,伸着爪子推了推他,“快去!里头还有一坛子!”
说罢,屋中一片静寂,后知后觉的某人咔吧咬上了螃蟹壳,牙疼——
“夫人知道我藏酒的地方?”
“我……我就是整个府里没找到酒,就……去你书房找了找……”甘幼宁不仅牙疼,现在舌头也有点疼,否则怎么就说不明白话了呢。
“夫人寻酒的方式好生别致,竟然先去了书房。”
“……”突然这嘴里的螃蟹就不香了,甘幼宁哑了嗓子。
司九楠却是将手里的蟹肉递了过去:“夫人可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分明不能喝酒却总也难受的时候要偷酒喝,我想了许久,最后将酒坛子都藏在了书房里。”
顿了顿,男人继续道:“不想,有一次不小心,仍是叫她撞见了。”
“哈……是吗?”
“对。”司九楠将那蟹肉又往前递了递,“夫人不吃吗?”
甘幼宁憋屈得狠,又不好发作,手里还抓着螃蟹,只得凑过脑袋拿嘴接了,司九楠垂眼瞧她吃了,这才拿浸了香叶水的帕子擦了手。
这藏酒的方式,怕是成了习惯,那日王贺之拎了几坛过来说是他酒量不错,当配好酒,定要他尝尝,他便就收了,随手仍是放在了书房案头箱子里。
不想,竟然这么快钓了条大鱼来。司九楠含笑看着面前的人:“夫人怎么了?噎住了?”
“没没没,”甘幼宁将手里的螃蟹放下,“就是觉得,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就是我这牙口不好,还是算了。”
“夫人。”司九楠突然正了神色,并未想要放过她。
甘幼宁心中本就乱,被这提声一唤,人都矮了几分,干脆直接就撒了泼:“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就是偷了你的酒!但是我也没白喝你的不是!我这不是还以身相许了么!”
“……”
“我知道你怀疑我,可我这不是也迫不得已么!”甘幼宁一撂橛子,便就停不下来,“我但凡直接给你说,我就是原来的甘幼宁,我这次是要跟你在一起,没有目的,你能信吗!”
“我信。”
“我只能装着自己不是原来那个人……”甘幼宁突然怔住,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男人站起来,执了帕子走到她面前,将她嘴角擦了干净,见她仍是呆滞,又执了她手轻柔擦着:“我说,我信。”
“你……”甘幼宁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傻,“所以,我昨晚上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夫人觉得呢?”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甘幼宁盯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