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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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被劈开的声音还在继续,司九楠并没有停下:“这箱是与平祥楼带的茶叶,自皖山来,司某不做茶商,不过是在渡口接应,替平祥楼一并带进城罢了。”
丁曾谙冷脸不作声,司九楠便就一箱一箱劈过去,司棋跟着去铺展,眼见着便就要到最后几只,司九楠动作果断,不带犹豫,已经走了过去。
“行了!”丁曾谙一挥手,一行侍卫从旁散开,“本官方才突然想到,这些日子京城管得严苛,有些人便是喜好拿举报的银赏,风气很是不好。”
一行说着,有人牵了马来,丁曾谙骑了上去,胳膊垫在马背上,垂头瞧着面前男子:“本官想着,甘尚书为人正派,认下的女婿自是不会做出这般事来,定是那些个杂碎见钱眼开。”
司九楠垂首,剑未入鞘,只微微点着地,声音清朗:“丁侍郎明察。”
“不过本官倒是想提醒你,这商贾之事,最是好做文章,往后可要小心才是。”说罢,马头一摆,马上人坐直了些,“忘记说了,记得替本官与甘尚书问声好。”
“司某一定带到。”
剩下官员侍卫一应上马,二十个货箱前,竟是片刻只留司九楠二人。
待得四下无人,司棋才上前一步,司九楠拦了一道:“不急,叫了人来,将这些与那最后几箱一并送进平祥楼。”
“那这些布帛……”
“表兄很快会过来。”
“是。”
回城的时候,司九楠执了令牌,那是今日里甘长青交于他的,不想当真派上了用场。
这般折腾,已是入夜,平祥楼后门打开,有几个小厮出来抬了箱子。司九楠跟着进去,掌柜的瞧他进来迎上去:“九爷,这茶叶……”
“遇到了官家人,查验了一番。”
掌柜吃了一惊:“那这些?”
“这几个没有验到,不必担心。隔日有人来取,你自放着便是。”司九楠叮嘱完,瞧着小厮将那最后几箱未开封的货品小心放下,才转身出去。
司棋领命乔装一番往大皇子府去,司九楠上了马,先行归府,不想未及下马,便已经看见有人冲了出来。
蕊儿一脸急慌,已经没了主意:“姑爷,姑爷去瞧瞧夫人吧!”
司九楠心下一直惴惴,此番看到她更是心头一沉:“怎么?”
“姑爷离府后,夫人便就出来,说是饿了,”蕊儿急急道,“奴婢去端饭菜,回来不知夫人哪里寻的酒,如何也拉不住……”
话还未说完,面前人便已经进去,蕊儿追夫人还行,追姑爷可是当真追不上,想要再说也是说不上,只空余喘气的命。
司九楠见过她醉酒,那时候东宫册立太子妃,举国同庆,她便就一人关在房中喝酒,醉了,口中话就多了,说的却全是叫他心痛的话。
他不想听她说她的见昀哥哥,叫她闭嘴,她便又抱着自己哭,哭得他衣襟全数废了,才发现她脖上已经通红,分明是那胎记又发作起来。
静苑当真安静,院中地上铺了好些物件,定是有人砸出来的,司九楠无视了这些,直接推了门,酒香扑鼻。
是他的酒。
甘幼宁觉得心里烧的慌,越烧却越觉得好,热热烈烈的感觉,最好是将心里头的怨气都烧成灰才是。
脖子上也烧的慌,像是上了烙铁一般,疼,好疼。甘幼宁趴在桌边,伸手要去摸,却被人拍开。
甘幼宁收了手往怀里捂了,气愤地抬起眼去,又是那双眼睛,凉薄如水的样子,为何他总是这么看她!实在讨厌!
“啪!”司九楠不察,脸便就偏了过去,这一巴掌来的突然,叫他硬生生受了,不可思议地低头去看,却看见那趴在桌角的人已经落了泪。
“……”被打的人,不是他吗?
甘幼宁将刚刚被拍的手举给他,扁了嘴,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掉:“你打我!你打我!你刚刚打我了!”
“……”司九楠看着那手,他拍得甚轻,哪里有她方才下的手重?
可面前的女人不依不饶地偏非要将自己白皙的手伸给他看,不等他一句话不罢休。
男人沉了口气,缓道:“对不起,疼吗?”
“疼!”
第24章 喜欢
这一声疼嚷得底气十足,司九楠一时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看!你看看!我就知道!”甘幼宁忽然将手一甩,“你就是这样的!你总是这样!你说句话怎么了?你多说句话能掉肉吗?!”
“我……”
不想那小醉鬼根本没听他讲话,忽而就站了起来:“噫!我今晚怎么没吃到肉?”
蕊儿终于是追了进来,就听自家主子在喊着没有肉吃,再一看,边上姑爷蹲在暗处,不发一言,可只要不傻就晓得他现在定然是心情不好,遂赶紧伸手指了指桌子上:“姑爷,晚饭有肉的,一整盘,夫人都吃了。”
这句并没有补救多少,姑爷只冷声道:“下去吧。”
“可是夫人她……”
“下去。”
“是!”蕊儿只得退了出去,依言将门带上。
司九楠原是半蹲着瞧她,这会儿也缓缓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就走过去将还在盘子里扒拉的人给抱了起来。
甘幼宁手里的筷子因为突然的变故直接就掉了,连带着刚刚才从骨头上抠下的一丁点儿肉也没了,气得就锤他:“你干嘛!你连肉都不给吃!你根本不是真的想娶我!”
回答她的只有静默,男人任她锤着,也没反驳,然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松,鞋子被人甩下,她已经被放到了床上。司九楠回身去她梳妆台上翻找了一番,拣了药瓶子又回去。
未待他动作,床上人却已经死死将被子抱住了:“你别过来!我跟你说,上次是我傻,这次可不会再叫你占便宜。”
男人动作一滞,没有说话,依旧是上前。
甘幼宁往里头退了退:“你不要过来!我都说了!你不能占我便宜了!”
“你觉得,上一次是我占了你便宜?”男人的声音甚是清冷,虽是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可甘幼宁晃着脑袋瞧他已经觉察出那脸上很不好看。
“难道不是?!”甘幼宁又摸到了床柱子,下意识就抱住了,突然就委屈起来,“不止上一次,还有上上一次。”
“上上一次?”原本司九楠已经有些薄怒,听了这话倒药的手指一顿,眼神已然锐利。
甘幼宁自是瞧不见的,也不晓得自己抱的是柱子还是被子,模样可怜得紧,说出的话却是叫男人愈发沉闷:“上上一次,你就喝醉了欺负我,欺负完了还不理我。上一次也是,你就是个……你就是个王八!”
“呵,你承认了?”司九楠这次当真确定了,她是真的醉了,否则不会主动跟他说前世。
甘幼宁没有回答他,还深陷自我怜悯中:“你就是个王八,你欺负了我就想跑,睡完就跑,成何体统!”
话刚说完,身子已经被人拽了一把,柱子没抱牢,跌进了一个清清凉凉的怀里,下一刻,脖子上猛地剧痛。
“司九楠!”甘幼宁气急了,直接将人给推走了,“你不仅王八!你还粗鲁!我就不该嫁给你!”
将药瓶仔细盖上,男人的声音却是没有起伏,只低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甘幼宁脖子刚被上了药,剧痛之后又是好一阵冰寒,叫她倒吸一口气,连牙齿都咬紧了些:“我就说!就说了!怎么了!我说我不该嫁给你!”
说罢竟是直接站在了床上,高高往下瞧着坐在床边的人,手已经指了过去:“你这么记仇,怎么可能会真心娶我!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答应娶我,然后羞辱我!”
司九楠仰头瞧她,并不作声,只听她继续骂着:“你不仅王八,你还是聋子!你还瞎!”
男人当真是被气笑了,反是耐心问道:“是吗?”
“是!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故意的!你听不见!我说我没有要害你,你听不见!你就是聋子!”甘幼宁说着觉得心里更难受了,索性就垂了手站在床上哭将起来,“瞎子!你根本瞧不见我多努力!”
“我这么努力想要对你好,给你缝荷包,我手都戳成马蜂窝了,你也瞧不见!”说着当真抽泣上了,“我跟嬷嬷天天学,熬夜练,好容易给你绣出来的……你就那么看一眼……”
她站得高,司九楠只这么瞧着,能看到她下巴上都沾了眼泪。甘幼宁直接伸胳膊拿衣服将眼泪抹了,哭得更大声起来。
只是这一次,却是不骂了,司九楠还等着她再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听不着了。
“你下来。”
“做什么!”甘幼宁哭得很忙,百忙里瞪了他一眼,“我就要站着!我站得高看得远!我开心!”
泪眼朦胧中,床幔就在眼前,莫说看得远了,连床外都瞧不见,甘幼宁觉得那床幔甚是挡事,伸手抓了。
眼前一暗,司九楠抬眸,这发了疯的人,将床幔全数放了下来,将两个人拢在里边,将烛火都隔开去。
一时间瞧不清楚,甘幼宁蹲下来,竟然安静了。
司九楠适应了一刻,才瞧见那小疯子已经蹲在了自己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冷静了,他不敢确定,可仍是记着她方才说的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半晌,终于开口:“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问还好,一问,身边人又抬起了袖子。
“你莫要哭了。”司九楠向来是不会哄人,更何况此番也不知从何哄起。
“谁哭了!”边上人带着哭腔,但确实是没有再哭。
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司九楠回头就瞧见对面在扒拉自己的衣裳,伸手就按住了那作乱的手:“你做什么?”
“脱衣裳。”
“你……你脱衣裳做什么?!”
甘幼宁觉得奇怪,将他的手打开来:“我脱我的衣裳,你管我做什么!你去管你的那两个外室好了!”
司九楠愣怔了:“外室?”
甘幼宁不想理他,依旧拽着自己的腰带,拽来拽去都没有扯下来,反而更紧了些,烦躁得狠,没好气道:“是!你不是要羞辱我么!好的,你达到目的了!”
“……”
“我就是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你竟然还特意叫人教习她们!”甘幼宁说着又气愤起来,“你如何不直接去找瘦马呢!还要着人特意教着,多费事!我听闻他们南边的瘦马很是出名!你去寻一个便是!”
司九楠张了张嘴,没待回答,对面又哼了一声:“哦,也不是,毕竟你是照着自己喜欢的样子教的。”
甘幼宁说到这里也没有解开带子,直接开始了生拉硬扯。
男人的声音有些怪,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忽而问道:“你如何这般想?”
“不是吗!你装什么!”甘幼宁一抻脚,一点也不想说下去了,“我但凡早知道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也不用这么作贱自己!”
说着,又矮了声音:“更不用横插一脚,叫你又娶了我!我但凡知道……”
“但凡知道怎么样?”
甘幼宁语塞,只觉得男人离自己似乎近了一点,可她脑子有点糊涂,分不清楚,腰带上有人覆上手来,轻易便就替她解开来。
“你会怎样?”
这声音还在继续,甘幼宁沉吟片刻才道:“我就离你远远的,看着你娶妻生子,我看着就好了。”
身边的气息顿住,男人没有再问,沉吟半晌,甘幼宁才听见他说:“为什么?”
有些话,好像说出来,就舒服多了,连脑袋似乎也不沉了,甘幼宁三两下将外衫给脱了去,扔在了地上,答非所问道:“我方才好像冒了一个鼻涕泡。”
“……”
甘幼宁嘻嘻笑起来,点了点地上的衣服:“好在我聪明,我用衣裳抹了,现在干净了!”
男人眼神晦暗不明,分明已经有些失控,甘幼宁虽是醉了,却也能感觉到有些什么危险来,往后退了退,死死抿住了嘴巴。
司九楠等了片刻,伸手一掀,床幔被拉开来,床上人精致的小脸终于能够瞧清楚。
甘幼宁被光刺得眯了眼,再看清楚,脸上已经被人拿帕子擦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
“再不擦,鼻涕泡就要干了。”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只是手下却还是温柔。
甘幼宁整张脸在人手里,挣脱不开,很快便就清清爽爽了。男人并没有停下,又拧了巾帕过来给她擦手。
他不发一言,垂下的眼睫颇长,甘幼宁争不过,便就不争了,爪子被他握着,她酒劲还在,反应慢,就呆呆地瞧着他。
司九楠抬起眼,眼睫跟着一颤,甘幼宁缓滞地也跟着眨了一下眼,就听男人又问她:“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对不对。”
“不记得。”
这种时候,她还能下意识倔强,司九楠也不在意了,便继续问:“为什么说我有喜欢的人?”
“你没有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