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爱人丧病了怎么办-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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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牵连到她,她不过是普通家庭,怎么会跟秦赐一起被绑架。
说到底,伤害她的那个人并不是秦赐,这多少让姜未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他。
姜未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
越是在这种危急时刻,越是考验人的应变能力。
她人已经在绑匪的车上,时速开到了六十码,眼下跳车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想英年早逝。
面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谈判是没有用的。
姜未感觉到,他已经走到穷途末路,金钱未必能满足他。
或许这人还想在她身上再捅几刀子泄愤。
手机在包里,姜未用手稍稍挡住绑匪的视线,继续和他对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偷偷摸出手机报警。
“你想要什么,说出来,一切都好商量。”姜未诚恳地说。
绑匪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想要的是钱?”
姜未抓着背包,目光一直看着后视镜,缓缓地拉开拉链。
她动作非常轻,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绑匪现在整个人手舞足蹈的,连方向盘都松开,对着姜未谈起他在狱中这几年受的苦,时而叹气,时而怨愤。
提到难过的地方,他一会儿号啕大哭,一会儿又哈哈大笑,眼神里都散发出癫狂的光,车身飘移,好像不受控制一样,随时都会撞上路中间的护栏。
他开始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自己老婆跑了,一会儿又说自己老婆死了,神神叨叨。
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
这下子更可怕了。
一个一心想要找他们复仇的恶徒。
他精神还不正常。
姜未已经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不知道在警察来之前,她有多少条命能陪这疯子在车上耗。
前方是个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绑匪视若无睹,油门一踩,盘子一歪,拐到左边的南河大桥上。
路标上写得清清楚楚,下桥后再开七百米,就是邻市的边界了。
他将车开得飞快,一副自己想死,还非要拉上姜未垫背的样子。
姜未一颗心沉到谷底,头一次生出无能为力的悲怆感。
就算是死,她也不想跟这种人死在一起。
也不该死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你开到南河大桥上干什么?”姜未对着手机报出位置,这是最后一丝希望。
希望这通电话能帮到她。
姜未低下头,想找机会看一眼手机,而就在这时,车速却忽然降下来。
他将车停在桥边,拖着姜未从车里出来,背包掉在地上,手机摔了出来。
“是不是报警了?”绑匪凶神恶煞地拿刀抵着姜未,一脚将手机踢得老远。
姜未闭上眼,不肯出声。
那人又吼她:“愣着干嘛,把手机捡起来!”
姜未小心地蹲下来,把手机捏在手里,接着,又被他野蛮地拖到桥上的人行道上,重重一甩,姜未迎面撞上护栏。
她还来不及喊痛,那把锋利的刀又贴到她喉咙上。
绑匪催促她:“快!给秦赐打电话!”
桥上风大,吹得姜未几乎睁不开眼,她语气生硬地问:“给他打电话干嘛?”
绑匪要挟说:“打电话,让他来换你,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杀了,再丢进江里喂鱼!”
刀子不长眼,何况是握在一个情绪反复无常的人手里,那不只是凶。器,简直是道催命符。
姜未感觉脖子一凉,也可能是热的,带着体温的新鲜热度,她一时分不清。
我快要死了,她心里想。
风毫无目的,也不知疲倦地肆意起舞,吹乱了姜未的头发,在身后,粗嘎的声音仍在不断威胁着她,夹杂着许多谩骂。
她心里一下子火了。
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姜未反倒不如之前害怕,事已至此,怕也没用,她不如索性和他一拼。
这人身高一米七出头,并不比她高多少,但是块头比较大,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何况她脖子上还架了把刀子。
“好,我打。”姜未假意妥协,翻出秦赐的号码,正要拨出去,路上忽然传来警笛声,一声高过一声,正朝这边而来。
姜未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动听的音乐。
绑匪听到,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架着姜未转过身,低声警告:“给我老实点!”
警车停下来,许多警察下车,迅速将他们包围,胡亚菲打头阵,她手里举着把枪。
很快,秦赐从另一辆车里下来。
他头上果然缠了层纱布,和那身西装配起来,一点也不协调,平白给他的英俊添上了几分病弱感。
姜未看着秦赐,他朝她走过来。
太阳出来了,阳光刺眼,在这令人几乎目眩的光亮中,姜未看见他用口型对她说话。
“未未,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是累得人头晕眼花,实在是一滴也没有了。
等考完了给你们奉上加更套餐。
第45章
即便被人拿刀这样要挟; 姜未也始终站得很直; 在看到秦赐和胡亚菲出现后; 她更加放心。
这里都是她熟悉的人; 姜未相信他们一定能把她救出来。
“不许上前!否则我就弄死她!”凶徒朝他们挥舞着刀; 接着又搁到姜未脖子上。
胡亚菲面色凝重,小声吩咐:“歹徒情绪激动; 不要上前,先把枪都收起来。”
她举目四望; 在这桥上没有任何掩体,不能安排狙击手,而歹徒现在拿刀对着姜未,她脖子已经受伤了; 如果歹徒一时错手,割到动脉; 胡亚菲简直不敢想。
而且绑匪一直在移动位置; 拿姜未做掩护挡在身前。
如果打他的右臂,能不能打中是个问题; 如果打中了; 也可能会连累姜未受伤。
一名穿着制服的下属询问胡亚菲,是否安排谈判专家上前和歹徒沟通。
胡亚菲皱着眉:“让他去试试。”
“让我去。”秦赐对胡亚菲说。
他的语气并不是在和她打商量,说完; 就朝人行道走过去,其他警察想要拦住他,胡亚菲制止了他们。
“让他去。”
凶徒看着秦赐慢慢走过来;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这倒方便,他本来就是为了引出秦赐,没想到秦赐自己跟过来了,倒省了他一番功夫。
他粗着声音对姜未说:“你猜,我如果叫他过来换你,他肯不肯?”
姜未不说话。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秦赐,很想要叫他不要过来。
并不是姜未有什么自我牺牲精神,只是在这种时候,秦赐过来要么火上浇油,要么送人头,她不认为会有什么帮助。
他才是绑匪最终的目的。
可如果这时候她开口大喊,让秦赐别过来,一定会激怒绑匪,只怕立刻要在她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那人凶狠地在姜未背上用力一拍,使得她身子倾向前,又被刀刃碰了一下。
碰一下,就是一道血。
姜未简直对这神经病无语了,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她可真太难了。
秦赐看到她受伤,加快步伐走到近前,绑匪怒瞪着他,又朝他挥了下刀子。
“不许再过来,就站那儿!”
姜未在心中默默数着。
这是他第三次挥刀子了,每到这时候,刀子就会短暂地离开她的身上。
这个过程不会超过两秒。
秦赐站住,在离他们约五六米的位置,他稍稍举手,示意自己手里并没有武器。
他对绑匪说:“张秋华,你冷静一点,现在我在这里,你可以向我提要求,不要伤害我的妻子。”
被秦赐叫到名字,张秋华一下子笑起来。
“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听见别人叫我名字了,这十年以来,我都叫0521,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他的语气有些惆怅,紧接着,他又狂躁起来,冲秦赐大声咆哮:“这都是你们家害的!”
秦赐脸色有些苍白。
他并不辩解,顺着绑匪的话说:“对,这是我的责任,你放开她,我跟她换。”
姜未愣了一下。
刚才绑匪问她的时候,她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绑匪提出要换,秦赐或许会同意。
但她没想到,秦赐会主动提出来。
他头上还缠着纱布,那是她打出来的,昨晚秦赐满脸流血的样子,被闪电照亮的苍白的脸,一切仍旧历历在目。
张秋华拖着姜未往后几步,阴阳怪气地说:“你是该来换,你也过了这么多年舒舒服服的日子了,早知道,当年老子就该弄死你!”
“当年他到底做什么了?”姜未忽然打断张秋华的话。
“你别出声!”
姜未脖子吃痛,眼泪流下来,可怜兮兮地说:“我脖子流了好多血,就快死了,你至少得告诉我为什么死……”
这是姜未醒来之后,第一次哭。
她不喜欢哭,太像对别人示弱了,可这种时候,该认怂时就认怂。
仇人的老婆被自己挟持着,瑟瑟发抖的迎风流泪,向他屈服,这让在牢里关了八年多,被人呼来喝去的张秋华内心极度地满足。
“他们家,卖假药!我妈吃了,病不仅没好,还刺激得她跳楼自杀了,”张秋华怨恨地瞪着秦赐,“我是受害者,找他们家要点钱花,你说对不对?”
“那我呢,为什么当时要绑架我?”
张秋华说:“那只能怪你自己倒霉,谁让你正好碰上了!”
姜未还是没太明白,怎么叫她自己碰上了?
但这时候并不适合细问,这里已经引起骚动,过路车辆都堵塞在桥上,警察负责疏通,十分喧嚣。
她是够倒霉的,碰上这个亡命徒,一次两次都栽在他手里。
太阳越来越大,气温直升,姜未感觉自己背上都是汗,太难熬了。
这时候,秦赐忽然上前一步,“未未,过来,我跟你换。”
张秋华拖着姜未又退一步,他冲秦赐嚣张地扬扬下巴,“你过来!”
警方注意到这边的情形,胡亚菲面色更凝重了。
张秋华目前要的并不是金钱,或者谈判,他选择在这里挟持姜未,就料到了自己没有生路。
秦赐就算过去,或许能救得了姜未,但他自己……
张秋华不一定会要姜未的命,他们没有私仇,可秦赐就不一定了。
私心归私心,胡亚菲虽然和秦赐不和已久,也看不惯他做事的方法,但作为一个警察,她的义务是保护市民,不是用一条命去换另一条命。
她想要阻止秦赐,姜未却在这时突然爆发出一声吼叫:“你不许过来!我不要你跟我换!”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就连张秋华本人都愣了一秒,才想起来恶声恶气地威胁姜未,“你他妈想死是吧?”
姜未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声音却中气十足。
“秦赐,你不要当着大家装模作样,惺惺作态,你都有其它女人了,还管我干什么?我不要你管,你走!”
秦赐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迷惘,“未未,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要是没出轨,我干嘛拿烟灰缸砸你,你活该!”
秦赐头上的纱布无声地佐证了姜未的说法,大家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哦,原来这就是出轨后被家暴的证据。
昨晚的真相却只有两个人知道。
秦赐看懂了姜未的意图,他配合着说,“未未,是你误会了,听话,快过来好吗?”
“我不过来!”姜未泪眼婆娑,委屈地吼他,“你昨天说了要跟我离婚,跟那个女人结婚!离婚协议书呢?快拿过来给我签字!再晚一分钟我就后悔了!”
秦赐:“……”
这戏有些演不下去了。
他记得有天晚上,姜未在沙发上看电视,秦赐路过听到几句台词,恰好就是她现在说的。
可惜他没听到后面的,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他又默默往前靠近几步,这场突然的闹剧让张秋华愣了一会儿,都没察觉到秦赐的靠近。
等到张秋华有所察觉,秦赐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你站住,不许再动了!”
秦赐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手扶着栏杆,朝姜未伸出手:“未未,你赶紧过来……”
眼看他就要碰到姜未的衣服,张秋华下意识地要去阻挡,他一只手控制着姜未,刀子离开她的脖子。
就是这时候了。
姜未咬咬牙,狠下心,手肘用力往后撞去,正好击在张秋华的肋部,打得他朝后退了几步。
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但手肘相对有力,这样打下去,男人也得懵几秒。
但也仅仅是几秒而已。
张秋华又痛又恼,不禁起了杀心,就要拿刀子来捅姜未。
说时迟那时快,姜未想也不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伸出两根指头用力捅进张秋华的眼睛里,他痛呼一声,觉得眼睛都快瞎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秦赐抬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