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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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出行重吉时,我和苏小姐怕是不能久留。”
谢老夫人以前走南闯北,自然也知道行商之人的一些避忌,连忙道:“既然如此,那便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府里的人抬着苏阮的行礼出去,祁家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前。
谢老夫人等人亲自送了苏阮出门。
谢锦云拉着苏阮低声道:“真羡慕你能独自出门。”
谢嬛问道:“阮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苏阮回道:“暂时还不知道,得去了荆南才能知晓,不过应该不会太久。”
见谢锦云眼巴巴的瞧着她,苏阮逗她:
“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肯定能赶得及你和二姐定亲。”
谢锦云瞬间羞红了脸。
谢嬛脸蛋上也是染了红霞,嗔了她一眼道:“尽胡说八道!”
谢娇娇上前拉着苏阮说道:“此去荆南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
苏阮笑了笑:“知道了,五姐。”
谢青珩帮着苏阮将东西放好,才过来道:“时间差不多了,阮阮该走了。”
谢嬛她们这才退了回去。
第392章 他身上有秘密
谢青珩将苏阮送到了马车前,叮嘱道:“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你要记着,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千万别逞强,别叫祖母担心。”
苏阮说道:“大哥放心吧,我明白。”
“我说的事情大哥也要记的帮我打听,等我回来再告诉我。”
谢青珩笑了:“知道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
谢青珩扶着苏阮上了马车,正想离开时,苏阮却是突然拉住了他衣袖:“大哥。”
谢青珩回头:“怎么了?”
苏阮压低了声音说道:
“东宫的事情虽然有严家出头,可是你是太子伴读,也是他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太子的安危便是你的安危,他哪怕出了丝毫差错,对你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所以大哥,哪怕长随之事不需要你太过操心,可是太子平日里的安全你也一定要万分小心。”
“特别是外出之时,切莫让太子独行,经手之物,更要上心。”
苏阮顿了顿,忍不住还是说了句。
“还有,太子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觊觎,大哥要记得,无论是什么人,你都切莫轻信,特别是在有关太子的事情上,定要多几分防备之心。”
谢青珩听着苏阮的话愣了下,总觉得苏阮这话意有所指。
他知道苏阮向来不会无的放矢,况且太子身遭狼群环伺是事实,东宫出了奸细也是事实。
谢青珩将苏阮的话放在了心上,点点头道:
“放心吧,我知道。”
苏阮能叮嘱的都叮嘱了,能说的也说了,只盼谢青珩会放在心上。
她朝着谢老夫人遥遥行了个礼,便转身进了马车之中,而祁文府对着众人说道:“老夫人,侯爷,那我们先走了。”
“祁大人慢走。”
祁文府上了马车之后,马车便朝前走了起来。
苏阮撩开车帘,看着谢老夫人他们站在门前一直望着这边,眼底忍不住染上了柔软之色。
“舍不得?”
祁文府开口。
苏阮也没瞒着,低声道:“以前无论去哪儿,都没人送过,也没人盼着回来。”
那时候她孤家寡人一个。
除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侍从,还有那些盼着她当挡箭牌,或是与她利益相关的人能希望着她安好之外。
其他的那些人恨不得她能早死早超生。
这么被人念着、挂着,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处处叮嘱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经历。
祁文府听着苏阮随口的话,只以为她想起了之前在荆南的生活,对她忍不住的心生怜惜,而谢家则是好感大生。
他温和道:
“谢老夫人他们待你很好。”
“是啊,很好。”
苏阮放下车帘,回头露出笑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有家人的感觉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两人说着闲话,祁文府想起刚才马车外的事情,有些好奇道:
“我刚才听着你跟谢青珩说,让他留意太子身边,可是东宫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苏阮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没瞒着祁文府,说道:
“大哥那日在桃源坡后山上,看到了一个东宫长随,也是因为有那人出现,他才会贸然跟上去,险些伤了性命。”
祁文府眉心一皱:“难怪。”
他就说,那天谢青珩在太医院醒来之后,为什么会突然跟他打探,桃源坡后山之上可还有旁人。
他最初还以为谢青珩问的是那几个世家子弟,可谢青珩却忧心忡忡的,看上去像是心中存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东宫的人居然也出现在了那里。
祁文府开口:“我之前就一直觉得蹊跷,那桃源坡后山附近到处都是我们的人,而且谢侯爷和林罡也早就命人封锁了桃源坡四周出入之路。”
“越荣父子手中干系甚大,照理说不该那么轻易的被人当了弃子,恐怕那天那些人最初也只是试探之意,而我们要找的人,也的确去过那附近,只是借着太子脱了身。”
苏阮眸色冷凝,低声道:“恐怕不只是太子。”
祁文府抬头:“什么?”
苏阮看着他:“那天沈相府的公子沈棠溪,恐怕也去过后山。”
祁文府闻言瞳孔猛缩:“沈棠溪?”
苏阮点点头:“我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沈棠溪有问题。”
她将那日沈棠溪和绫安公主的反应,还有沈棠溪身上香囊失踪的事情,以及他身上熏香的不对,和沈棠溪待她的态度转变都说了出来,然后低声道:
“我听城阳郡主说过,皇后娘娘向来不喜欢绫安公主冒头,像是桃源坡集会这种事情,绫安公主是向来不承办的,可是那一日她却是不仅办了,还意外诱来了太子。”
“沈棠溪对绫安公主态度的反复实在太过奇怪,东宫那个长随也出现的太过巧合。”
“而且祁文府,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沈棠溪哪怕毁了容貌,可他却是沈相唯一的儿子,他为人不算高调,可为什么京中所有人都知道沈棠溪志不在朝堂,甚至都认定了他绝不会出仕?”
“而且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胸无大志,像是他所说的往后想要离开京城。”
“那他为何会日日流连国子监,交好京中世家之子?”
苏阮对于沈棠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桃源坡后山上的事情,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祁文府微眯着眼:“你是怀疑,沈家和薄家之事有关?”
苏阮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和薄家有关,我只是觉得,沈棠溪身上有秘密,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祁文府闻言抿着唇,细细将沈棠溪的过往在心中过了一遍。
他没怀疑苏阮所说的。
苏阮的敏锐和直觉,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了,而且若非是真的觉得有问题,苏阮断然不会开口,之前还叮嘱谢青珩那些事情。
祁文府说道:“所以你刚才跟谢青珩说那些,是想要他提防沈棠溪?”
苏阮叹口气:“我本想跟他直说,可是沈家和谢家的关系你也知道,而且沈棠溪和大哥的关系更是极好,有些事情,说了未必是好事。”
第393章 小嫂子
“沈棠溪这些年为人处事挑不出半点错处,而沈家又是谢家姻亲。”
“沈凤年是大哥的亲舅舅,又贵为丞相深得皇上看重,照理说他们是没有理由掺合薄家的事情的。”
苏阮眼帘微垂,眸子里带着担忧。
“大哥虽然稳重,可他太过重情,而沈家如果真有问题必不是小事。”
“我怕跟他直说之后,他会忍不住试探沈家的人,到时候万一露了破绽,反倒是将他自己陷于危险之中,也打草惊了蛇。”
祁文府闻言点点头:“你顾虑的有道理。”
如果沈棠溪有问题,那身为其父的沈凤年自然也无法置身事外。
沈凤年不同于旁人,他能稳坐丞相的位置多年,深得明宣帝信任,心思城府岂是稚嫩的谢青珩能比得上的。
谢青珩若是知晓了这些,在沈凤年面前稍有迟疑,都难以瞒得过沈凤年。
祁文府说道:“这件事情没有证据,你不告诉他们也好。”
他问道:
“那天后山上出现的东宫长随,谢青珩可有看清楚容貌?”
苏阮回道:“看是看清楚了,可是我没让他辨认。”
苏阮将她心中的顾忌,以及担忧告诉了祁文府后才说道:“之前太子提醒过我,谢家这段时间太过冒头了,皇上对于谢侯爷也有了疏远之意。”
“谢家眼下情况,实在不适合再掺合进这些事情里面,所以我让大哥想办法诱了严家的人出手,他们对太子之事最为上心,有他们在,定能查出真假,而且也不会让谢家处于风口浪尖,甚至让太子猜忌。”
祁文府点点头:“你做的对,朝中怕是没有比严家更在意太子地位和安全的人了。”
“此事谢家的确不宜插手,而且又事关沈家,让他们置身事外只有好处。”
祁文府想了想,将苏阮所说的事情,还有京中如今的形势,以及他所知道的那些全部梳理了一次。
有些事情不曾细想时不觉得,可当一旦撕开了一道怀疑的口子,过往种种蛛丝马迹便都显露了出来。
祁文府想起年前他和瑞王闲聊时,瑞王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他说沈凤年对南家好像有些敌意,还曾感慨说过,之前苏阮落难,谢家受了牵连,沈凤年却置身事外,不曾开口相帮。
那时候祁文府只当是随口一言,毕竟那一日在朝中多的是独善其身的朝臣。
明宣帝盛怒,朝中之人唯恐惹祸上身,沈凤年随大流三缄其口也不算显眼。
可如今再来想想,那谢家可是沈家姻亲,沈凤年更是谢青珩三人的亲舅舅。
苏阮一旦落罪,谢家必定受到牵连,沈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以沈凤年的心思,他不该想不到这一点才对,可是那一日在朝中,他却是从头到尾都未曾开口。
他到底是怕明宣帝盛怒之下牵连了他自己,还是,他从头到尾都有别的打算?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打算,那他想要的又是什么?
祁文府心中隐隐生出丝不安来,他目光微沉低声道:
“此事你暂且别管了。”
“越骞跑了,越荣身亡,那些人在京中的臂膀折损了大半,想来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出手。”
“我会让人暗中留意此事,查查沈棠溪和沈凤年,也会命人留意着严家和东宫那边,至于其他的,一切等我们从荆南回来后再说。”
苏阮点点头:“好。”
祁文府见她眉心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温声道:“好了,别再想了,码头快到了,待会儿上了船后记得跟紧我。”
苏阮也知道那些事情眼下就算想再多也没用,沈家若是有问题,那他们筹谋必定不小,而以沈凤年的地位,他们所准备也绝非一日两日。
荆南之行,他们鞭长莫及。
与其挂心京中,倒不如先处理好荆南的事情,到时也能早早回京。
苏阮放下心事,好奇道:“咱们当真乘商船南下?”
祁文府:“你猜。”
苏阮微侧着头看着他脸上笑意,微眯着眼:“你别告诉我,你名为跟着商船,实则准备金蝉脱壳,让人假借了你的身份随着商船南下,而你却混进别的船里偷偷入荆南?”
祁文府被苏阮猜中了心思,脸上笑容更甚了些:“知我者,阮阮也。”
苏阮啐了声。
她就说,以祁文府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老老实实的当真跟着商船走。
更何况要去调查荆南那些人的死因,还有是谁在借着那些人攻歼朝廷,私下前去调查的确是比明面上去要来的方便。
苏阮好奇道:“你选的谁的船?”
祁文府:“淮豫萧家的大公子,萧勉。”
……
马车行至一半时在中途停了片刻,祁文府带着苏阮入了一家点心铺子买了些东西,在中停留了许久方才出来回了马车之上,而另外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则是从后门同时离开。
等到了码头前时,祁文府并没有立刻带着苏阮下去,而是在附近绕了几圈。
等过了小半柱香后,码头前一批商船收锚起航后,他们才去了另外一处渡口。
那里早有艘船候着,祁文府领着苏阮下了马车后,立刻就有人请着他们上了那艘船。
“子嵘,你总算来了。”
两人刚上去,就有人迎了出来。
那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容貌清俊,身材颀长,穿着一身明蓝色锦袍,瞧着两人便抱怨出声:
“我早说我让人去接你了,你非得自己来,这半天,我还以为你们路上遇见什么麻烦了。”
祁文府道:“要是有麻烦,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