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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软玉生香-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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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对臣女的恩德,臣女感激在心。”
  太子听着苏阮的话,眼底笑意深了些。
  这个女子,总是不需要多做言语,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在场之人众多,太子只是关心了几句,便没再多言。
  太子虽然出身极高,可也不是不通常理,他也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哪怕再温和再没架子,这些人也难以当着他的面玩的尽兴。
  所以他与几人聊了几句后,就单独唤了绫安公主和城阳郡主去了一旁,还一并叫上了沈棠溪。
  等太子离开后,八角亭内剩下的人才放松了下来,顿时便有人低声议论起了绫安公主和沈棠溪的事情来。
  季年华和谢嬛几人依旧在一起,其中又添了季诏、裴耿两人。
  季诏靠近苏阮后开口道:“阮阮,你腿当真好了?先前不是说还要再养上一段日子吗,这么早便下地走路,不会有损碍吗?”
  苏阮跟季诏几人也算是熟人,闻言回道:“已经没事了,虽然不能久站跑动,可走上一会儿没什么大碍的。”
  “我之前在府里养了两个多月都未曾下地,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前些时候试着走路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要是再那么坐着躺着的,我都怕腿养好了也废了。”
  季诏闻言见苏阮神色自在,不像是强撑难受的样子,这才松口气,旋即又瞪着她。
  “别胡说!什么废不废的?”
  裴耿大咧咧的笑道:“行啦,阮阮又不是什么没分寸的姑娘,她既然说没事了,那就真没事了,你瞎操什么心,怎么不见我之前摔断腿的时候你也来关心关心我?”
  季诏闻言耳根有些泛红,推开肩膀上扒拉的手:“你皮糙肉厚的,能跟阮阮比?”


第376章 矫情
  裴耿“嘿”了一声,顿时道:“怎么不能比了?我虽然没阮阮好看,可咱也算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怎么能始乱终弃,翻脸无情?”
  “裴大壮!”
  季诏顿时恼了。
  什么始乱终弃?
  什么翻脸无情?
  会不会说话!
  裴耿哈哈大笑,旁边苏阮几人也是忍不住笑出声。
  裴耿和季诏两人虽然互怼起来不留情,可却瞧得出来他们感情极好。
  八角亭里不少人朝着这边打量着,大多都是在议论沈棠溪和绫安公主的事情,间或还有朝着苏阮打量的。
  裴耿和苏阮他们都无意成为别人目光所在,索性便从亭子里出来,走到外面的横坡上赏着山下的花海美景,而谢嬛和谢锦云遇到了交好的小姐妹,便也跟苏阮说了一声,与她们说话去了。
  等周围没有外人时,季年华才忍不住问道:“大哥,沈大哥和绫安公主他们……”
  她本不是多事的人,可是这事实在的稀罕的很。
  绫安公主将要及笄,宫中的确是有说要替绫安公主招驸马的传言,可却也一直都只是传言而已。
  大陈不禁赘婿入朝,可却不包括驸马。
  为不使皇戚乱政,驸马是不能入朝为官,只能领取闲职的,所以一旦成为驸马,就等于是断了仕途官路。
  京中想要攀附公主成为驸马的人虽多,可是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要这份尊贵。
  一些有能力或是才学出众,家世斐然的公子却是对此避之惟恐不及。
  沈棠溪是丞相之子,照理是不可能招赘皇家的,可如今瞧着他和绫安公主那架势,再加上太子刚才的调笑之意,怎么都像是快要定下来的意思?
  苏阮也是有些好奇。
  之前她听谢青珩和祁文府都说过,皇后膝下的四皇子无意夺权,对太子也是极为恭敬,平日里皇后对子女也多有管束,不愿让他们出头。
  可是绫安公主若是招了沈棠溪为驸马,沈家便和四皇子绑在了一起,再加上姻亲的谢家还有朝中的一些关系,她难道就不怕引人揣测?
  季诏闻言想了想,才有些隐晦道:“皇上挺喜欢阿棠。”
  苏阮目光微动。
  季年华也是若有所思。
  裴耿见三人这般模样,直接说道:“都是自己人,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年前的时候绫安公主出宫跟着皇后娘家的表小姐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不长眼的,是阿棠凑巧路过救了她们。”
  “阿棠将人送回了宫门前就离开了,可谁知道绫安公主对阿棠一见钟情。”
  “这事儿按理本不能成的,可是阿棠无意仕途,也没准备入朝为官,皇上少了些顾忌,再加上皇上对阿棠和沈相一直存着点歉疚,便也暗中允了这事儿。”
  “只不过皇后那边却不喜欢阿棠,亲自求了皇上要给公主指另外一人。”
  裴耿说的有些囫囵不清,苏阮和季年华却都是懂了。
  沈棠溪虽然是丞相之子,可他自幼毁了容貌,是不可能入朝为官的,所以自然也就让明宣德少了顾忌。
  而据说沈棠溪当年之所以会烧伤毁容,也是因为宫中宫人大意才生出的意外,事后沈凤年未曾太过追究,依旧一心一意替朝廷办事,皇上对他们父子有歉疚也正常。
  两厢加在一起,再加上绫安公主自己有意,皇上默许此事也属正常。
  苏阮低声问道:“沈相也同意了?”
  “不知道。”
  季诏摇摇头,“皇上没下明旨,这事儿就还不算定下来,而且我瞧着阿棠好像是不喜欢这婚事的,对绫安公主也只是守着君臣之礼,并没太多热切。”
  “他志不在朝堂,也早就想离京,在加上皇后阻挠,我估计这婚事应该是成不了的。”
  说是君臣之礼还是好的,沈棠溪对绫安公主算得上是冷淡。
  他们这些旁人都看的清楚,这事儿一直都是绫安公主一头火热。
  苏阮闻言看了眼太子他们所在的方向,因为地势的原因,从他们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瞧见太子正在跟沈棠溪说着什么。
  一旁的绫安公主虽然和城阳郡主站在一起,可眼神、心神却全落在沈棠溪身上。
  花一样的小姑娘微仰着脸颊,满目情思的看着身前带着面具的男子,脸上满是红霞娇羞还有止不住的欢喜,那模样显然是喜欢极了他的。
  苏阮目光在沈棠溪身上顿了顿,冷淡了几分:“不喜欢,可他却也没拒绝不是吗?”
  “啊?”
  苏阮声音不大,身旁几人都没听清楚。
  季诏问道:“阮阮你说什么?”
  苏阮收回目光。
  之前绫安公主在八角亭里与季年华对弈的时候,袖口略微拂起时,从里面落出的里衬上的纹样极为特别,似鸟飞鸟,似禽非禽,尾羽似红蓝相交。
  苏阮因觉得奇怪还特地留意的看了两眼。
  可就在刚才,她却在季诏口中“紧守君臣之礼,并无太多热切”的沈棠溪身上挂着的香囊上,看到了一样的图案。
  那是只三青鸟,以青黑之色勾勒,尾羽艳丽至极。
  青鸟为信使,来报情相思……
  那香囊是谁送的,不问便知。
  苏阮倒不是替绫安公主抱不平,她们也不相熟。
  她只是觉得沈棠溪若真不想这桩婚事,就不该拿了人家女儿家的信物挂在身前引人遐思,让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可他既然接了,还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身上,却又表现的冷淡不情愿,当真是矫情。
  苏阮心里头生了些嫌弃,面上却只是说道:“没什么。”她扭头看向裴耿道,“裴大哥,今儿个热闹,怎不见裴小姐?”
  “她呀,跟我娘去鹿渭了,赶不及回来。”
  裴耿说起自家妹妹时,胖乎乎的脸上全是宠溺,
  “你都不知道,那丫头早半个月前就在准备着今儿个要穿的衣裳,还赶紧赶慢的算着日子往回走,可谁知道这么不巧他们乘的坏在了半道上,耽搁下来,等她回来之后,怕是又要闹腾许久了。”
  季年华忍不住轻笑。
  裴芸最喜欢热闹,错过了可不就得念叨。


第377章 怀疑
  几人说笑着,过了没一会儿,裴耿和季诏被相熟的人唤走,季年华也见着了叶雪娴等人,上前与人招呼,而苏阮站的久了觉着膝盖不舒服,便躲在八角亭边歇着脚。
  八角亭本就在桃源坡最高的地方,她坐在亭边的石头上,放眼便能将下面花海,还有花海之中的少年男女全部收入眼底。
  看着那些格外鲜活的人,还有盛放的花海,苏阮垂眼一一辨别着那些人的容貌,只可惜却没寻着与安帝相似之人。
  她半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微垂着眼帘,一边想着安帝的事儿,一边挂心着谢青珩他们那边。
  虽然早已经布置好,可是不知道越荣父子到底会不会上套。
  还有祁文府,他说他今日也会来,不知道人在何处……
  “阮阮。”
  耳边有人唤她,苏阮睁开眼,就瞧见走过来的宇文婵。
  宇文婵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谢二他们呢?”
  苏阮坐起来道:“二姐他们去玩了,我站的有些累,就在这里躲懒了。”
  她看了眼,见宇文婵是一个人过来的,绫安公主和太子,还有沈棠溪都没了踪迹,她不由道:“郡主怎么也一个人?”
  宇文婵也不嫌弃石头冰凉,直接扯着披风垫在石头上,就靠着苏阮坐了下来。
  “太子本就只是出来走走,这种场合虽然热闹却也太乱,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都担待不起。”
  “太子向来不愿麻烦身边人,所以先走了,至于绫安……”
  宇文婵皱了皱眉毛,“她跟沈棠溪去了别处。”
  苏阮回头看她,听出她说起绫安公主和沈棠溪时语气有些不对,不由道:“怎么了?”
  宇文婵叹口气:“绫安喜欢沈棠溪的事,你也看出来了吧?”
  苏阮点点头。
  宇文婵:“也是,她情思显露的那般明显,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只是我总觉得沈棠溪对这事并不热衷,对绫安也是冷冷淡淡的,我怕是绫安剃头挑子一头热。”
  苏阮闻言意有所指:“两情相悦本就不容易,况且我瞧着沈公子虽然不热切,却也没拒绝。”
  宇文婵皱眉。
  苏阮笑了笑:“公主的事情终归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替她操心,况且陷入情思里的男女喜乐忧愁外人说了都不算的。郡主就算再担心,总不能拦着绫安公主让她别对心上人热切吧?”
  宇文婵闻言立刻道:“我才没那么傻。”
  绫安喜欢沈棠溪,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方才那么一会会儿,她便“棠溪哥哥”“棠溪哥哥”的叫的甜腻的她牙疼。
  她这会儿要是凑上去说人坏话,保不准绫安还以为她想要坏她姻缘,气恼之下直接跟她翻脸。
  苏阮轻笑:“所以啊,郡主就别担心了。”
  “沈公子喜欢不喜欢,公主都是君,他是朝臣之子,君臣有别,公主总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宇文婵想想也是,朝着身后的树干上一靠。
  “也不知道绫安瞧上了沈棠溪什么,他烧伤了脸这些年都未曾露过面,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绫安就这么一头撞上去。”
  “万一那沈棠溪是个鬼见愁怎么办,新婚之夜还不得被吓死?”
  苏阮失笑:“哪有那么夸张。”
  “怎么就没有了?”
  宇文婵嘟囔道,“你是不知道,当初烧伤沈棠溪的那场大火很是厉害,他被人从殿内抱出来的时候半张脸都毁了。”
  “父皇寻了好多人去沈相府看他,可太医回来的时候都说,他那脸烧的极为严重,再好的伤药也去不掉满脸的伤疤。”
  “这些年沈棠溪出入之时从未脱下过面具,就连进宫面见父皇时也都带着。”
  “你说他要不是真的不能见人,又何必这般避忌?”
  男儿家本就不如女儿家那般在意容貌。
  如果伤的不厉害,沈棠溪何必一直遮着,带着面具岂不是更招眼吗?
  苏阮原本只是随意听着宇文婵抱怨,听到这里却是微愣。
  她心头划过些模糊的念头,可却快的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无踪。
  宇文婵还在说着:“父皇这些年好几次都想替沈棠溪赐婚,选的那些女子身份也都不低,可每次都被他给拒绝了,说是不想耽误人家姑娘怕貌丑吓着别人。”
  “你说他怕吓着别人,怎么就不怕吓着绫安了?我怎么觉着这沈棠溪就在绫安这儿等着她呢……”
  苏阮听着宇文婵越说越离谱,不由嗔了声:“这都哪儿跟哪儿,公主的婚事又不是她自己说了算,沈家哪里就能早早就算计着了,郡主越想越多了。”
  宇文婵撇撇嘴:“谁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他真有别的心思,反正我是不喜欢他的。”
  “为什么?”苏阮好奇。
  沈棠溪虽然总带着面具,可文质彬彬,谦和有礼。
  苏阮虽然嫌弃他在绫安公主这事儿上矫情,可却也知道京里头的人对他的评价一直都不错。
  宇文婵怎么就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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