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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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闻言顿时语噎,有些气急道:“你这分明是耍赖!”
哪有这样算的?!
祁文府却是半点不急,施施然道:“在我这里就是这么算,反正你送了我簪子,收了我的玉,我已经当真了,你要是反悔就是始乱终弃。”
苏阮:“……”
我始乱终弃你个鬼!
苏阮此时要是能站着,估计抬脚便能踹死这不要脸的男人。
偏生她腿上无力,伸手想要揍人,可扬手给了祁文府身前一巴掌,反而换来了他越发招眼的笑容,闹的她像是在跟他打情骂俏一样。
苏阮气得脸上都泛了红,早将宋熠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怒道:“祁文府!”
祁文府笑眯眯的道:“在呢。”
苏阮:“……”
祁文府凑近:“怎么了阮阮?”
苏阮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放大的脸上,恼怒:“能不能要点脸?”
祁文府淡定道:“要脸没媳妇,我还是选择不要了。”
“……”
苏阮看着说话贼溜好像将脸扔到了天边的男人,有种他被鬼附身的感觉,她正想说话,不远处就传来谢渊诧异的声音。
“祁大人,阮阮?”
谢渊看着不远处蹲在苏阮身前的祁文府,因为是侧对着这边,所以他没瞧清楚两人的神情,只看得到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
谢渊有些惊讶道:“阮阮,你不是不舒服先回去了吗?”
苏阮有些尴尬。
祁文府脸上的嬉笑之色瞬间没了,起身时已经变成了平日里的模样,对着谢渊一本正经的说道:“阮阮出来之后,突然想起有事问我就回来了,所以我们说了会儿话。”
苏阮:“……”
个不要脸的!
苏阮对着谢渊有些疑惑的眼神,强笑着说道:“是荆南的事情,我有些地方不明白,所以问了祁大人几句。”
她抬头对着祁文府,有那么些咬牙切齿:
“多谢祁大人替我解惑。”
祁文府淡定道:“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不用言谢。”
第346章 碰一下,缩着头
苏阮:“……”
谁跟你“你我”?!
又不熟悉套什么近乎!
谢渊看着脸上笑容有那么点扭曲的苏阮,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祁文府见小姑娘瞪他,咬牙切齿气的腮帮子都圆了,心里头忍着笑对着谢渊说道:“谢侯爷,过些时日我就要去荆南,我还想问一些你和林大人去嶂宁后查到的事情。”
“先前荆南一案我得罪了不少人,嶂宁的事情又一直没有彻底查清楚,我得先理清楚一些事情,免得到时候去了荆南再手忙脚乱,让人钻了空子。”
谢渊也知道明宣帝派祁文府去荆南筹建忠烈堂的事情,明面上看似安抚忠烈遗属,可实则暗中却是去追查荆南之案的后续,再加上有先前共进退的“情谊”。
谢渊半点都没起疑,点点头道:“好。”
说完他想起苏阮也要去荆南的事情,又道:
“对了,阮阮过些时日也要去荆南,祁大人若要前去的话,正好能与阮阮同路,你们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苏阮去荆南处理苏宣民的后事,谢渊一是领兵在手不能擅自离京,二是他和林罡还有别的事情走不开。
谢青珩入了东宫,无诏也同样难以离京,谢渊原是准备到时候让谢军卓或者是谢成安护送苏阮前往荆南,再赶在三月武举初试之前回来,可如今有祁文府前去,他倒是也放心能让苏阮和祁文府同路。
祁文府为人正直,又和苏阮有同历生死的情谊,到时候他只需再安排一些侍卫随行保护,想必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苏阮在旁惊愕抬眸,万没想到谢渊张嘴便将她“卖了”。
她连忙就想拒绝,谁曾想还没等她开口,那头祁文府就抢先说道:“谢侯爷言重了,我自会好生照顾阮阮,将她看的比命还重。”
谢渊:“……”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苏阮有种没脸待下去的感觉,祁文府不要脸皮,她还要,她有些气恼的横了祁文府一眼,开口道:“侯爷,你既和祁大人有事商量,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渊没留她,点头道:“去吧。”
苏阮伸手招了招,让不远处的采芑过来推着她离开。
等出了院门,苏阮鬼使神差的回头朝着身后看了眼,就对上祁文府带着笑的眸子。
她脸色一黑,猛的扭头。
“快走快走!”
采芑莫名其妙,见自家小姐闷头气恼的模样,脚下只能快了些。
而那头祁文府瞧着他家小姑娘气冲冲挥着手指挥着那丫环推着她离开,那白玉似的耳根后面都染上了薄红,喉间忍不住溢出几声低笑,嘴角扬了起来。
“祁大人?”谢渊惊讶,“你笑什么?”
祁文府言语中含着愉悦:“想起家里养的小乌龟。”
碰一下,缩着头,再碰一下,连尾巴也躲起来,却又偷偷拿眼瞧他。
谢渊满脸茫然,乌龟?
谢渊和祁文府也算有些交情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毫不掩饰好心情的模样,忍不住道:“祁大人喜欢乌龟?”
祁文府想起苏阮瞪圆了眼儿气鼓鼓的模样,眼底染着笑意:“嗯,喜欢。”
谢渊闻言琢磨着,这祁大人对宣平侯府也算是有大恩了,荆南的事情若是没有他也难以这么快了结,阮阮和嘉娘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
他既然这般喜欢乌龟,等回头命人挑上一只命长好养的给他送去。
祁文府见苏阮身影消失之后,回过头来时,心情极好的说道:“侯爷,关于嶂宁的事情……”
谢渊连忙回神,伸手招了招让人将跟出来后站在一旁的宋熠带下去招呼着,然后朝着祁文府做了个请的姿势:“看我,差点忘了正事,我们进去再说。”
……
苏阮半点不知道自己被某人比作了乌龟,她从谢渊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因为和祁文府斗嘴的那丝恼怒散去后,才隐隐想起祁文府说喜欢她的话来。
她眼中满满都是疑惑。
祁文府怎么会喜欢她呢?
她性子别扭,偏执认死理,一举一动皆是出格。
京里头那些人对她的评价她不是不知道,除却那些冲着她手中爵位而来,还有一些想要攀附宣平侯府借着机会拉拢关系的人外,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官宦人家都瞧不上她这种女子。
祁文府上一世是极不喜欢她性格的,总骂她执拗如牛,撞死也不回头,他如今怎么会喜欢她?
采芑推着苏阮回了跨院后,就听到她嘴里喃喃自语,只是声音太小没听清她说什么。
采芑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苏阮没想着自己将心里头的疑惑问出了口,连忙摇头:“没什么。”
采芑推着苏阮入了房中,在她抬头时才瞧清楚她脸上神色,惊讶道:“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苏阮忙伸手捂脸,“啊?”
采芑说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替你寻个大夫来……”
“别!”
苏阮连忙伸手拉住采芑,“我没事,可能刚才回来时吹了风,等一会儿就好。”
见采芑有些迟疑,苏阮忙道:
“这几日府里正忙着,来来往往的人多,而且大过年的去请大夫总是不好。”
“我真没事,只是刚才吹了点凉风,你去替我取个汤婆子过来抱一会儿就好。”
采芑见苏阮脸颊虽然红扑扑的,可是精神头却极好,便也信了她的话,而且大过年的去请大夫的确是不吉利,她这才道:“那奴婢去替您取汤婆子过来。”
采芑出去后,苏阮伸手摸了摸脸,方才觉得脸上有些烫手。
她推着四轮车走到不远处的妆台前,对着那方照人清晰的琉璃镜时,就看到里头的人儿俏脸绯红,一双眼睛水润润的,轻咬着嘴唇又羞又恼,那模样让人遐想。
苏阮暗啐了自己一声,不过是被表个白而已,好端端的红什么脸?
橘子听见苏阮回来的动静后,就从梁上跳了下来,蹲在窗台上将爪子揣在身前歪着头看着她。
“喵~”
苏阮回头,朝着橘子招了招手。
第347章 最好的朋友
“橘子,过来。”
小家伙歪了歪头,就乐颠颠的跳了过去。
谁曾想刚一靠近苏阮就突然伸手抱着它,没等它开始挣扎就动手一阵蹂躏,直接将橘子本就蓬松的毛发都揉的炸了毛,她才一脑袋埋在橘子身上,嘤咛出声。
“丢死人了。”
橘子惨叫出声,奋力挣扎。
苏阮朝着它屁股上轻拍了一下,“不许动。”见橘子扭头呲牙,奶凶奶凶却不敢动嘴,苏阮搂着它不撒手,“谁叫你主子使坏,你替他赔我!”
橘子委屈,见逃脱不掉,两只爪爪耷拉在苏阮胳膊上,嘴里蔫蔫的喵了声,然后伸着舌头讨好的舔了苏阮一下,那刺刺的感觉让得苏阮连忙闪躲,笑着轻斥。
“别闹!”
……
初十那日,祁家来了苏阮早就想见到的人。
越荣父子来给谢老夫人拜年,同行的还有未芜和他的二儿子,如今在禁军之中当差的蒋绉。
越荣穿着素色袍子,头发花白,笑起来时候眼角有些细纹,眼神祥润和善。
在他身旁,身形略消瘦的越骞则是眼神锐利,只有对上谢老夫人时才会柔和一些。
和这父子比起来,跟随未芜过来的蒋绉却要年轻很多,二十来岁的模样,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与人说话时声音震天,而对着谢老夫人时则是十分的亲近,笑起来时咧嘴半点形象都没有。
苏阮被推着过来时,老远就听到蒋绉的声音。
“老夫人您是不知道,那天我娘听说了这事,差点没打断我腿,好在当时有人在旁替我作证,我才免了这祸事,要不然今儿个您就见不着我了。”
谢老夫人直乐,“你这泼猴,谁叫你好管闲事,也幸得当时有人在旁还能帮你说句话,不然这场仙人跳你怕是挨定了。”
蒋绉不满:“老夫人您这话说的,我那叫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结果险些将你自个儿给助进去了?”未芜没好气道。
蒋绉顿时苦了脸:“我哪儿谁能想到那么个娇滴滴温温柔柔的女子,居然会是个女骗子,我救了她不知道感恩不说,还上来抱着我就扯自己衣服……”
房中传出一阵哄笑,谢嬛几个红了脸。
未芜抬脚踹了他下,“什么扯衣服,二小姐他们还在,你说话给我注意些。”
门外丫环替苏阮掀开帘子,嘴里道:“老夫人,六小姐到了。”
屋中几人都是回头,就见着苏阮推着四轮车入内。
谢老夫人朝着她招了招手笑道:“阮丫头来了。”
“祖母。”
苏阮到了谢老夫人近前,谢老夫人才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正巧也见见我以前的老朋友。”
“那位是越荣,是我以前在水寨里的三当家,他旁边的是他的儿子越骞,你叫声三爷爷和越叔即可,未芜就不用跟你介绍了,她身边的那个皮猴子是你未芜师父的二儿子蒋绉,如今在禁军当差,你管他叫声蒋二哥就行。”
苏阮是认识蒋绉的。
上一世谢家出事,京中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沈凤年在朝中替谢渊求情不成反遭斥责,被明宣帝禁足府中险些夺了相位之后,原本那些跟宣平侯府交好的人中,再无一人敢替谢家出头。
谢氏宗族那边怕被牵连,在谢家出事后直接将谢渊一脉逐出了族内,而但凡和府中关联的姻亲,无论是王家还是吴家,都早早撇清了干系,以外嫁之女不再是自家人为由,将王氏、吴氏纷纷去了族名。
那时候的谢家可谓是众叛亲离,唯独这蒋绉,不过是小小的禁军校尉,却是呐喊申冤,替谢家叫屈。
只是那时候对谢家下手的人全然不是他能够抵挡的,苏阮当时被利用完后卸磨杀驴,四处逃命时隐约听说过蒋绉因为犯了事情被杖责去了官职,后来便不知所踪。
直到约莫十年之后,她才再次见到蒋绉,只是他已经弃官从匪,接手了未家暗地里的生意,成了暗阁的头领。
蒋绉也不知道是从何处知晓了她的身份,恨她害死谢家之人,屡屡派人行刺。
苏阮有好几次都险些死在他的人手中。
苏阮看了眼蒋绉,难以将眼前这个笑声爽朗的男人将后来那个屡屡行刺他浑身阴暗之人联系在一起,她抿抿唇压下心头杂乱后,便将目光落在了越骞父子身上。
越荣苏阮是没见过的,越骞却不然。
上一世越骞性子桀骜,与任何人相处时都绝不敛锋芒,那眼神瞧人时锐利至极,像是能将人剖开似的,再加上战场上染上的那股子煞气,胆子小些的人被瞧上一眼都会吓着。
眼前这人虽然目光锋锐,可比起后世那个杀神却还差上许多。
见苏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