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狂匪-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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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画面。
华域城里,民众的生活节奏和步调都乱了套,摆地儿的收了摊,开张作生意的关了门,就连平日里川流不息、人来人往、门道若市的青楼妓院的红灯绿酒都消失了,一派死气沉沉。些许不懂事,不听话的孩子还在大街上瞎胡闹,尽情玩耍,也不管父母在家里是怎么的担心。
辛克的军威已日人神共知,关于屠非的神话成为了过去完成时,而辛克的攻打去是未来进行时,并且是不久的未来,也许就是下一刻。
一间破烂不堪的平房,屋子的正中间用一床污七黑八的床单隔开。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子郁郁寡欢,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容憔悴,骨瘦如柴。
“弟弟,有什么不高兴的,对姐姐说说。”小男孩摇摇头默不作声。
“不想说是吧,不想说就不说,姐姐给你讲过故事,叫《两只蚊子的故事》,你要听好啊。”少女爱抚的触了触男孩的脸接着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两只蚊子,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饥肠漉漉,心想一定是必死无疑了,可天无绝蚊之路,就在它们绝望到想要谢谢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辛克,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两只蚊子大喜,这下可以美食一餐,饱尝一顿了,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一只叮在辛克的脸上,一只叮的屁股上,可是不久两只蚊子都丧了命,你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吗?”少女轻柔地问道。
男孩还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的姐姐。
“一只是冻死的,另一只是累死的。两只蚊子本来就饿得头晕眼花,那只叮在他脸上的蚊子一个劲的咬,可是辛克的脸皮太厚了,任它怎么样的用力都没用,最后筋疲力尽而死。另一只叮在他屁股上的蚊子相对而言幸运一点。只一下就叮了进去,它狠命的吸啊吸,不料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鲜血的味道它就全身冰冻窒息而死,原来,那个辛克是冷血动物!弟弟,你听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吗?”少女满怀希望的看着男孩急切的问,男孩保持着一开始的形态,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势。
这是一个被辛克荼毒了的孩子,前些日子去城外玩,不幸看到了辛克杀人奸人的全过程被人顺路带回来就成了这个样,一句话不说,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古木国的人对辛克的惧怕远远超过了寒风,寒风只不过是一个幕后的间接的主宰者,辛克则上直接意义上的操纵者,沙场作战,千里之外,天高皇帝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现在辛克已掌控了寒水国的大部分兵权,就是寒风想把他怎么样也不似先前那样易如反掌。
辛克在前方指挥作战,盅毒的江伊江护法他们几个都在固定的军营里美味佳肴陈酿好生的侍候着,夜夜笙歌,彻夜狂欢,醉生梦死。樊绿则自从和辛克的那一次单独谈话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江伊开始还担心辛克对她图谋不轨,后来看辛克对他们兄弟几人都这门子的好,想来也不会对他的宝贝副教主差到哪里去,于是便放一百二十个心的在辛克那里住了下来,须不知他们盅毒教的第二春就要来临。
林京城墙上,屠非正在指挥士兵建城,突然从城下跑上来一个人,还未到屠非跟前就大声叫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妙,辛克已快到华域城了,并且放出话来,说他捉拿了暗夜森林里巨人们的妻儿,暗夜森林也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如果巨人不投降转靠他的话就把那些女巨人和小孩子全部干掉。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巨人们受了他们的威胁,不再协助我们的话,那我们……”屠非深谙辛克的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看来此事是不假了,胡子老爹、牛九他们对那些孩子又看得那么重,要真像刚才那人所说的,此事就真的麻烦了。没有多想,马上回到城内将胡子老爹、牛九以及一些在巨人族里有身份地位的人都聚集拢来。将他所知道的东西原原本本的对他们说了。
胡子老爹等人先是一阵哀默,许久没有答话,屠非也不好催他们,只得耐着性子等着,等着他们最后的决定,等着他们的金玉良言。
“屠兄,换了是你,如果你的老婆们都被辛克捉去了,你会怎么做?”胡子老爹憋了大半天问出了一句话。屠非一听就傻眼了,这叫他怎么回答,还真是个国际难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唯有回避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许多的事情都是要身临其境才能感知到孰轻孰重,隔岸观火再怎么样也体会不倒那种蚀心的热,不是吗?可是我知道这是一年很难做选择、做决定的事。不过我屠非用项上人头担保,无论你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们,我这个人不喜欢勉强别人什么,也不想别人勉强我,自做多情是没有用的,得两厢情愿才有价值。”
“好!就趁你这句话,尊重我们的选择,我现在代表所有的巨人兄弟告诉你。屠非,我们跟定你了,只要有巨人在的一天,辛克就不能攻破林京,就不可能让他实现他的空想,我们妻儿子孙的命少,天下百姓的命多,家事小,国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们的死能换来全天下百姓的安宁生活,那么也是值得的,你都可以把你的老婆们交给亚历,将自己和她们的生死置至度外,我们没有理由不助你一臂之力,没有理由不为天下苍生尽到自己的一份责任!”胡子老爹说得很坚定很坚定,屠非悬浮的心一下子沉稳了下来。
牛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屠非心里明白,他一定是为辛克烧了暗夜森林而叹息,毕竟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也是几百年来他们的老祖宗留下的地盘,没想到辛克一把火就下去就全没了。“牛兄,你别叹气,都是我屠非的不好,当初不应该让你们跟着我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如果你们要反悔的话现在也还来得及。”
“屠兄,你这是什么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到就一定会做到,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以及各冬位的妻子都会理解我们。有的人活着但却死了,他们的思想永远的冰冻了,有的人死了但却还活着,因为他们的思想永垂不朽,有的人死了,轻如鸿毛,有的人死了,重于泰山,我们的妻儿子女都是伟大的,就是死,也死得其所。”胡子老爹坚定不移地说。
靠,干嘛说得这煽情,胡子老爹的一翻话把屠非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差没掉下几滴土匪泪。“行了,行了,胡子老爹你别说了,不是我屠非不信你们,只是不能让你后悔是吧。这样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各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明大意得很多,能结识你们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屠兄,此话言重了,你就代我和众兄弟向辛克说一声,降,我们是不会投的,他辛克单挑,双挑,群挑都随时恭候。对了,要他给他们一个痛快。”胡子老爹此时已是热泪盈眶,其他的巨人也是两眼通红,通红。
次日清晨一大早,城外传来女巨人和孩子被害的消息,据说女巨人是服了一种剧毒而死,而那些小孩子会都被剖腹致死,锋利的军刀从肚皮上划下去,露也白花花的人油,把心、肺、肝都一一地掏出来喂了狗,惨无人道,惨绝人寰。被斩下的四肢扔得到处都是,小孩子的头绑在长短不一的柱子上,矗立在空中,从华域城的城墙上看上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屠非和古木国的士兵大骂辛克不是人,胡子老爹他们都像什么事情了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若无其事,好像死的不是他们至亲的人,只是一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卖力的干活,冰天雪地的还挥汗如雨,大抵痛到了极点就是这样了。游如、寒玉、解夕、雷烟、随柔留下来的五人看到这些心一阵阵的抽蓄,特别是游如和寒玉,一个是造成这些的肇事者,另一个是操纵这些的人的亲妹妹。人生无常,事违人愿哪!
“屠大哥,节哀顺便吧,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辛克的这一笔一定让他还回来。我担心的是牛九哥他们的生命安全。”解夕一对水汪汪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流透出一分让人过目不忘的忧色。
“此话怎讲?”屠非大为不解,胡子老爹他们刀枪不入,只要他小心一点,不让他们中毒,哪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解夕回忆起来:众所周知,胡子老爹他们的皮肤是紫色的,刀枪不入,即使子弹打到上面也无所畏惧。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去茅房时看到牛九哥正在涂一种什么东西,而且涂得很仔细,似乎要不漏过一个小角落才好。我感到事情有蹊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近一看,那是一种绿色的汁液,有雪光的照耀下还闪闪发光,我大为不解,就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起先牛九哥不说,我也不好相逼,起身欲走,他又拉住我,告诉我他们每隔三天就要涂一次这种绿色的汁液。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皮肤不会发腐、溃烂。更绝的是这种绿色的汁液是暗夜森林里一种树的特产,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假如真像辛克所说的他把暗夜森林全烧了,那么。我想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有这等事?我对周围事物的观察还是不够,难怪胡子老爹他们会有如此反常的态度。妈的,自古红颜多薄命,今儿个巨人英雄也多薄命了,什么鸟世道,还是社会主义好。”屠非磨了磨腮上刚刚露出点头的胡须,眼傻兮兮。
游如低着头,窄肩下垂,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哼地站在那里,罪恶感遍布全身。心中默念乞求阿门放过她,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饶恕她所犯下的这些罪孽。寒玉五人不再说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最痛苦,心里最过意不去的舍游如其谁,再说只会让她的犯罪感越来越强烈。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众志成城,林京城南门的翁城在全城士兵们的辛勤劳动下慢慢的壮大起来,再过两天七日就满了,屠非收到线报,辛克已顺利的攻克华域城,克拉克亚不幸战死沙场,尸体上的伤口满目淋琅,被挂在华域城的城门上示众。同去的二十个巨人跟辛克的士兵恶战了大半天,最终由于辛克的人马太多,体力有限而放弃,仓皇逃向林京。辛克也不再追杀,都是要将死的人了,让他们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华域城攻下了,辛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由古木国原来的元帅维特守卫的徽奇城,要想顺利攻破林京就得先把它周边的城市全部划于自己的麾下。这点辛克是很了解的,像鸡与蜈蚣的争夺一样,鸡要想斗赢蜈蚣就必须从蜈蚣的数只脚开始,把它的脚下一只只的废了之后,就好对付了,辛克是鸡,林京就是那条注定要被鸡一口一口啄碎再被吞入五脏六腑的蜈蚣。
建翁城的士兵分作两班倒,白天一拨,晚上一拨,屠非放心不下,硬是硬着头皮盯了几个通宵,建翁城不能有一点的疏忽大意,像下棋一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只要出一点点的差错,就会影响到整坐翁城的用处。
屠非这样的糟蹋自己的身体,不只游如她们几个心疼得要死,那个站在高高的客栈楼上天天遥望屠非的傀土国公主车染也心如刀割,这样的连续通宵达旦,是人就会受不了,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平日里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做起事来却这门子的认真,兴许这就是这么多女人都死心塌地,心甘情愿,抛开一切跟着他的原因吧,车染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就是不能守住林京,不能给天下的百姓一个太平的日子过,也要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海尔威先生,问你一个问题,那些枪手都训练得怎么样了,这可是我的一着重棋,翁城这边的任务紧,他们那边也不能放松,要两头抓。你去知会他们一声,明天我就去看看他们,这些天的枪杆子可不能白摸了,得有些成效才行。”屠非睡眼朦胧的对匆匆赶来汇报情况的海尔威说。
前一天晚上屠非拗不过游如她们,不得不听话躺在坑上乖乖的睡去,海尔威来时他还只刚刚醒过来。
“老公,老公,你看看谁来了。”游如激动地大叫道。
“又是谁呀,一大清早的。”
汪汪汪——一阵熟悉的犬吠声传达耳廓。
“小黑?你个死小鬼,这些日子都有跑到哪去鬼混了。瞧,才多久不见你,又长大了不少,高大威猛咯,成熟了不少,更有男獒味了,在外头肯定泡了不少‘妞’吧,可想死你屠哥哥我了,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乱跑,要是我害了相思病你担待得起嘛你,啊。臭小黑,死小黑,坏小黑,我打你,我打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辞而别,和我闹捉迷藏。”近段日子来屠非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身上的很一根弦都崩得紧紧的,一看见小黑竟像分散了多年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