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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细叔[第一部.流虹] by 逐渐冰冷(乡土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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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甘心,中午的西瓜一直在抽屉里搁到下学,沙瓤的特别甜,掀起汗衫小心翼翼的把碎瓜兜起来,灵机一动,用舌头舔净上面的尘土,又呸呸的和着唾沫吐出嘴里的渣滓
〃现在不脏了。〃他把瓜捧到银锁面前
银锁低下头咬了一块
〃甜吗?〃 连生急急的问
〃恩,甜死个人!〃银锁憨憨一笑,三口两口把连生衣兜里的碎瓜全吞下肚。
连生笑得灿灿的。
吃完西瓜,银锁象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蜜桃,这是他进城卖剩下的,本来想带出来解渴,活干着就忘记了,正好便宜了这只馋猫。
把蜜桃在身上擦了擦,递给连生:〃喏!〃
连生眼睛一亮,接过蜜桃大大的咬了一口
又递给银锁〃细叔也吃!〃
〃嘿,细叔吃多了拉肚子哩。〃
〃吃嘛吃嘛〃连生不依
拗不过,银锁只好咬了一口,熟透的蜜桃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
〃细叔你看!〃连生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递到银锁眼前
〃100分?!嘿,好小子,真行!〃 银锁乐了,一下子把连生举了起来
〃还要!还要!〃 连生小尾巴翘上了天得意洋洋的嚷嚷着
〃好小子,咱们回家!〃
银锁就让连生骑在的肩膀上,叔侄两个嘻嘻哈哈的往家走。
途中连生的歪歌嚷得山声雷动:
〃周瓜皮,皮瓜周,周瓜皮的老婆在杭州;杭州杭州大解放,周瓜皮的老婆卖冰棒。 冰棒冰棒化成水,周瓜皮的老婆气成鬼!〃
〃XXX好,XXX坏,XXX上课谈恋爱,XXX的屁眼夹香菜!〃
〃妈个鬼!〃银锁腾出手掐连生的屁股蛋子

傍晚,村里人陆续的回家吃晚饭,遇到两人就开银锁玩笑
〃咋还没喝喜酒伢子就这大了哩?〃
连生还在乌拉乌拉唱个不停,他多么骄傲呀,他要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世界就是石溪村,他要小伙伴们都看到。
〃又不是自己的,乐个啥?〃有人咕噜
银锁仿佛没听到,脸上的表情像喝醉了酒,陶陶微醺着。
凉风习习。
两人回家前在村东头的小湖里畅快的洗个澡。落日的余辉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好象浮着片片金叶子。静谧中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的鸣叫。
岸上的一块崖石就是天然的跳台,连生一个扎猛子像一条腾空而起的小银鱼,在平静的湖面上溅起一个水花,黑黑的脑袋一沉一浮,石溪村的半大小子哪个不是游泳的好手!
银锁也大大方方的脱光衣服,露出像太阳神一样黝黑健美的裸体,雕塑一般在夕阳中泼描着震撼人心的壮丽。大自然的光慷慨的赋予劳动者的健康的朴实的充满魅力的胴体,也像钢铁一样在劳动中粹炼。
连生看得有点呆了,心想怪不得月荷姐姐喜欢细叔,什么时候他才能长成象细叔那样的男子汉呢。
连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瞬间银锁肉体美的冲击已经在他的内心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连生的指头套着青青的莲子壳给细叔捶背揉肩,揉着揉着连生忽然一低头咬上银锁肩膀的肌肉不松口。
那是一个头晕目眩的夜晚,十二岁的连生并不明白心里的那股焦躁叫什么,馋虫蠢蠢欲动。
他只能窝在银锁怀里,凶狠的吞噬细叔肿胀的奶头,进而转移阵地到弹性十足的胸肌
银锁静静的躺着,忍着痛,忍受着身体深处骚动着的奇怪热痒,由着他胡咬。
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抚摩着连生光滑的脊背。
那是记忆中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夜晚。
07
银锁干完活回家后就开始变天
浓黑的蘑菇云在西方的天边滚滚的堆积着,像一只张着大口的怪物,把天空一点一点的撕掉吞吃,日头被乌云遮住脸儿在黑裙背后射出一道道微弱的金光,天空变成了半透明色,鼻子里的空气闷燥得呛人。
〃妈,我看这天要下雨,咱家谷物还在晾在外面呢。〃银锁啪得一声放下筷子站起来
刚割下的潮湿的水稻在脱粒前需要在太阳下暴晒几天,一旦淋了雨长了芽就全完了
〃得去收拾回来。〃 银锁说着就抓起衣服往外冲
连生奶奶也紧张起来,跟着银锁跑出去了。连生也要去帮忙,银锁和连生奶奶没空搭理他,多个人总是多个帮手。
到了谷场,银锁一刻不敢耽搁,谷场上到处跑动的是光着脚忙着收稻的人,银锁把摊开晾晒的稻穗拢成团打捆,蹲下身连生和奶奶从旁帮忙扛上肩,几百斤的稻捆像一坐大山压得底下人直不起身,银锁像牛一样眸叫一声咬着牙根脚踝子蹬地,晃悠一下直起腰,屈着腿一路小跑,连生和奶奶手脚麻利的帮忙打捆,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几趟
果然,不一会儿,暴雨就倾盆而下。
粮食还没收完,斗大的雨点就打得人睁不开眼,瓢泼大雨铜豆子似的把三个人淋成了落汤鸡。
跟天抢,跟地抢,抢回了四分之三的稻谷,剩下的四分之一只好留着自己吃了。
老天爷不开眼,半年的辛苦没人可怜,连生奶奶一屁股跌倒在水凹里,哭天呛地,糊了一身泥水。
银锁呆站了一会儿,雨水混着泥巴流进脖子里,小腿肚子一阵阵打颤,他觉得双腿沉重得提不起来
〃妈,回去吧。〃银锁扶起连生奶奶。

连生病了,额头烫得像火炉,忽而喊热忽而又喊冷。连生奶奶慌得跳脚,埋怨起银锁不该让连生淋了雨。连生的情景让银锁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连夜把连生背着上县城医院。
野地里的风呼呼的吹,路边池塘里的青蛙呱呱鼓噪个不休
连生全身滚烫的在细叔背上说胡话,银锁背着连生好象背着一个月亮
到了县医院,挂得是急诊,量了体温后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医生听了听胸音,取下听诊器医生说是肺炎要住院。
住个院要五快钱一天,银锁打着商量问大夫就打针吃药不住院行吗
医生停下笔抬起头,打量了银锁一眼,目光滑过他卷起得裤腿,最后停在穿着草鞋的两只光脚板上。
银锁被看得有些脸热,他其实有一双布鞋就是平时舍不得穿,他的脚磨鞋哩!
医生的目光充满不屑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说你这个泥腿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肺炎你懂不?严重起来是会出人命的!嗤!你们乡巴佬就是死抠门!〃
医生今年要结婚,房子还没着落,医院规定每多卖出去一张病床就给主治大夫加奖金。
医生的权威不容质疑语气也很严厉,银锁原来不知道肺炎的厉害,现在听到连生病得重就算医生话不中听也顾不上不计较了。
他永远记得十几年前那位老医生惋惜的神情。
〃现在医院的病房挤,还不知道有没有空床位。你想住都不定住得上!〃医生加了一句
别说是花钱住院,对连生就是让银锁一命换一命他都愿意。最后银锁好言相求好半天,医生才答应关照关照
在医生的安排下,连生住了半个月的院。
开始连生挺高兴,住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不用上学连生奶奶还会提着罐子汤来看他。可是,现在的连生已经开始懂事,他知道家里穷上不起医院,细叔已经够辛苦了,主要是见不到银锁他想得慌。所以几天后他就嚷嚷着要走,他的小算盘打得精反正已经知道住院是个什么味了,也不亏!

银锁来接连生出院的时候连生已经表现得像在坐牢了,还冲连生奶奶发了几天脾气。他想家,想大山,想家里的鸡和狗想细叔的奶奶吃。连生牵着细叔,像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县城正逢上赶集,人来人往很热闹。连生拉着银锁唧唧喳喳,路过一家面馆就站住耍赖不肯走了:
〃走不动。〃连生蹭在银锁身上嘟起嘴巴
银锁进去一看,小黑板上写着,兰州拉面:不加肉的三毛,加肉的五毛
银锁就向服务员要了一碗加肉的,从玻璃瓶里抽出一双筷子递给连生
〃细叔不饿吗?〃连生奇怪的问
银锁摇摇头:〃细叔不爱吃面。〃
连生眨眨眼,没动,小脸忽然黯淡下来,
〃快,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银锁催促道
默默的接过筷子,连生一生不吭开始扒面,扒了一会儿,把筷子一甩
摸摸肚子,连生漫不经心的说〃饱了。〃
见银锁睁大眼看他,连生打了个饱嗝,重复道:〃饱了,再多一丁点肚皮就撑爆了!〃
银锁就吃掉了剩下的半碗,面条没有味道是因为肉丝都沉到了碗底,辣椒酱又加的太多,呛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疼。
两人从面馆里出来,连生变的很深沉,一句话不说,紧紧的攥着细叔的手。
集市上闹嗡嗡的卖什么的都有,农民们把自家做的馍馍拿出来卖,还有卖烧饼卖包子的,金黄油花的烧饼,雪白的肉包诱人的香味一股股往鼻孔里钻。
连生低着头,被银锁牵着僵直僵直的胳膊在人群里穿梭,他不想看也不想听
摆着小摊贩的个体户热情的吆喝,银锁在一家货摊前停下脚步,这是家买鞋的摊子,塑料雨布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男女凉鞋,还有流行的解放鞋
〃大哥你眼光真好,现在学校里的孩子就兴穿这个。〃
银锁手上拿的是一双男孩子的球鞋,崭新浆白的鞋面抢眼又神气
银锁问:〃多少钱?〃
女摊主说〃看大哥是个老实人,我就说个实在价,两块!〃
〃能不能便宜点?〃银锁捏紧了手中的纸币
〃算了,给你算一快五,别再说拉,已经是最便宜的拉,不信你去别的摊问问!〃
银锁摇摇头,拉着连生要走,女摊主追着问:〃别走啊大哥,你出个价吧。〃
银锁转回身犹豫着说:〃我只有一块五毛钱。〃
〃咳,算我倒霉,就当开个张,一块五就一块五吧!〃女摊主夸张叹口气,把球鞋塞到银锁怀里
回到家,连生坐在床上,看着银锁给他搓干净脚上的泥巴套上新球鞋
放在一边的旧布鞋大脚指的地方被顶出了两个透明的窟窿
〃十几岁的伢最会长脚,穿到明年就了不起咯!〃连生奶奶不赞同的埋怨了两句,银锁听了只是笑
〃喜欢吗?〃银锁问
连生点点头,张开双臂搂住银锁的脖子,抱的紧紧的皮肤都汗粘沾的黏到了一起。
〃贫穷在一个孩子心里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就是深深的无地自容的羞愧,并且这孩子将终其一生与童年时代形成的对金钱的罪恶的印象抗争。反过来这种罪恶感也促使人去追求财富努力奋斗。〃
这是十几年后王连生回忆往事时有感而发,当时他正接受一家杂志的采访,一个记者在一旁刷刷的作着笔录。
他说这翻话时嘴角叼着烟,袅袅的烟圈在空气中飘散着氲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淡淡的笑容。
08
为了提高全民素质,国家从八十年代年开始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从中央到地方文件是一层层的往下批,每一个孩子,不管家境如何,最少最少也要求接受完初中教育。但是这种强制措施只限于城市,在农村,特别是像石溪村这样的贫困乡村,半大的伢子辍学回家务农仍然是司空见惯的事。
不是大人不愿意让伢子读书,实在是。。。。。。供不起啊!
村里只有一所民办的小学,连间正规的教室都没有,全村三十几个孩子平时就在一间失修的张飞庙里上课,好在这间破庙虽然年深日久,柱子上的红漆都片片班驳脱落,张飞爷爷的金身虽败余威尤在,几次大雨使得山上的泥石流泻洪洪水挟着泥土和碎石一次次冲击着这间古老的庙宇,它摇摇欲坠几乎被滚滚而下的浑黄的泥沙淹没却硬撑着几天后学校放假才坍塌,孩子们都平安无事,心有余悸的村民们纷纷说是张飞爷爷显灵了。
为这,学校停课一周。两个老师带领学生们忙活了十几天,清干净断亘瓦片后就在原址搭了一个简易的草棚,勉强能挡雨却不能遮风,更挡不住夏天的一排排袭来的蚊虫和寒冬腊月刺骨的朔风。
那一次,连生的手指都挖出血了,把银锁心疼的一根一根含进嘴里吹。
对校舍村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个老师也只有初中文化,一个教语文音乐和美术一个教数学自然和体育,十几年来,两人吃的是村民供的口粮,一家收两三块钱买书本教材和教学器械,剩下的钱算是给老师的津贴,所谓的教学器械最昂贵的是一只篮球,体育课上被连生他们当足球踢。
连生到县城上初中了。
八月的田野,一眼望去五彩斑斓的像画家画布上浓墨重彩的油画,又像洋洋洒洒的泼墨,大自然就是完美的画师,毫不吝啬的把红的,绿的,黄的,白的,紫的,蓝的各色颜料尽情涂抹随性搭配。在这块华丽厚重的毡痰中最绚丽的亮色莫不过是整片整片开的金灿灿的油菜花,阳光下的花蕊好象含着一颗颗金子,折射着绚烂夺目的光芒。
清风拂过,它们谦逊的低下轻柔的腰肢,一排排一列列一片片,飞舞着金纱制成的芭蕾舞裙的女孩,笑闹着,又像成群的蜜蜂嗡嗡飞过,这里,那里,空气里撒满了她们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风的低语中仿佛也夹杂着芳郁的丰收的甜蜜
不管收成好坏,一年中的金秋仍然是农民们醉心的季节。
银锁光裸着上身,粗粗的麻绳陷进肉里,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给那一块块强健凸起的肌肉渡上了一层金粉,小溪一样的汗水从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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