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欢暮爱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3-06-02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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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阿元的这个称呼,傅歆辰非常不自在。
蹙眉,傅歆辰上车坐了。
“这边距铭……天元很近,太太要不要顺带去接雷总下班?”雷总要是看到太太来接他,一定非常高兴吧,阿元此刻是这么想的。
自打那夜雷绪搂着她翩翩起舞,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捧着钻戒跪在她面前请求她嫁给他,托他的福,她也一夜间一跃而成了名人,甚至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他们早在四年前就注册结婚,所以,雷太太的这个身份这次误打误撞总算是名至实归了。不是她不想与他一道回家,只是,她这人行事低调,还不太习惯在人前与他太过亲昵。
“还是直接回金桥吧。”她吩咐。
“啊?可,可是……”阿元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太怎就和别人不一样呢?接自己老公下班天经地义的呀,阿元没有听她的,宝马朝着‘天元’方向去了。
“阿元,车子前方调头,回金桥。”
“是。”拍马屁拍到了马掌上,阿元只得闭嘴,听从命令。
傅歆辰回到金桥公寓的时候,雷绪已经先她回来了,这反倒令她有些意外。
“怎就回来了?”
扶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迫使她的身体紧贴上他的,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一只手指按在唇上,薄唇微启,吐出哝软的三个字:“想你了。”
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难明的笑意,说得这样暧昧,可是她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搂着她的腰,跟上他的舞步,悠悠移动……
抱着他腰,她漫不经心问道:“当初怎么就挑了阿元?”
雷绪脸色一怔,低头看她,疑惑的道:“阿元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她摇头,她就是觉得阿元太过殷勤,她不喜欢过于逢迎的人,阿元最近对她的态度,她很不适应,也很不舒服。
“呵呵,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太太,阿元对你恭敬那是自然的,服侍不好老板娘,被老板知道,老板可是会炒他鱿鱼滴。”
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我像是在昏君耳边吹枕边风陷害忠良的人?”
“像。”雷绪点头,然后又断然摇头,“不像。”
傅歆辰眼珠子都快瞪凸凸了。
顿了顿,雷绪方反应过来被她给骂了,狠揪她鼻子,眉毛高挑:“昏君?你瞅瞅你老公我哪里像个昏君?”
“不像,不像,你最英明神武总行了吧,蒋家外甥。”
“知道就好。”雷绪得意,再次纠正:“是袁家外甥啊!”
“好了,别尽打岔,你就说阿元到底怎么回事?”他的眼睛那得多毒辣,阿元一看就知是那种溜须拍马之流,依着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录用阿元的,其中必有隐情。
“阿元是王阿姨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阿元跟我之前,阿元一直和人合伙跑出租,听说家里光景不怎么好,咱们回国后,爷爷将‘天元’交给我打理,当时王阿姨就跟妈妈说阿元开车技术如何如何好,王阿姨在雷家多年,妈妈念旧,就一口应承了下来,就这样,阿元成了我的司机。”
傅歆辰不语,低眉沉思。
“咦,这什么?”雷绪终于发现了傅歆辰左腕上的保健腕带。
“预防……保……保健带。”她一惊。
“早上都没有的,你才刚买的?”她身体不舒服?怎都不告诉他?
“……不是,安然送的,你知道的,那小子心细起来跟个老娘们似的聒噪。”
“是吗?”雷绪疑惑。
居然都没有他的份,偏心的小子,姐夫和姐姐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个阿元……我觉得……”
“辰辰,咱能不提阿元吗?你老公我真要喝醋了。”她今天回来一直在问关于阿元的事情,不就是个小司机,至于她如此上心?
“好,我不说就是了。”她就是觉得阿元有些奇怪,她那会子其实真正要说的是该是‘铭彦’才对,临了,他又该成了‘天元’。
傅歆辰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中,她踏着碎浪,笑着、喊着,黑色的小礼服在她身侧舞开优美的弧,攫住他深情的眸光,拥着她翩翩起舞,她的眼角始终旋着一颗埋怨的泪珠,久久,旋而不落。
她一直在旋转,旋转……
“好晕……”她咕哝着,慵懒地睁开惺松的睡眸,发现此刻还在车上,她调整了坐姿,依然有些昏昏欲睡。
傅歆辰惊觉不对,骤然清醒,赫然发现自己正偎在雷绪怀中,此刻她正一脸享受的枕着他的臂膀,显然,他此刻正在熟睡,而且,睡的很沉。
皱了皱眉,陆子鸣向驾驶座的阿元递了个眼色,小声说:“太太身子不舒服,你开慢些。”
“哦。”
阿元诚惶诚恐,车子减速,慢了许多。
推了推鼻梁的银边眼镜,陆子鸣看向后视镜,不知道他是否多心了,他总觉得有车子在或远或近跟着他们,很快,一辆黑色蒙迪欧冲着红色宝马直直撞了过来。
陆子鸣急喊:“阿元——”
沉睡的记忆
“轰”的一声,她感觉整个车身都翻了过来,接着,车子重重落地,而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电光火石间,伴随她一声惊叫,耳边,他温柔的声音久久缭绕不去:“不怕,我在的,上天入地我会永远陪着你。”
车子着地时,她趴伏在他身上,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全部包裹在怀里,抱的很紧,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血腥气息,以及浓烈的汽油味,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乱糟糟的,救护车鸣音响彻云霄……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一遍遍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到底想问什么?
有男人的声声质问,有女人的谩骂,更有婴孩的啼哭……
耳边出现频率最多的是个男声,他几乎每天都会来,他会给她读报纸,读周刊,讲些明星的八卦……
但是没有一个声音是她所期望听到的,令她好生失望。
终有一天,她感觉到了那股久违的气息在一步步向她靠近,越来越近,她感觉到冰凉的手停在她脸上,头发上,然后是耳根,再是脖颈……
床突然塌陷下去,唇上突的凉了一下,那是谁的吻。
不,那不是吻,确切的说应该是咬。
男人发狠了般啃~咬着她的唇,越来越激烈,慢慢的,他不再粗~暴,那吻变得温软,绵长,干涩已久的唇得到了滋润,渐渐有了红润,阔别已久的味道唤起心底的深处的共鸣,是他来了么?
她一直在等他,可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她?
她记得他的吻,记得他的味道。
似是发觉自己对她做了什么,男人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之后烦躁的从她唇上撤离,塌陷的床又恢复如初。
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
不,不要走,别走,你说过的‘上天入地永远都会陪着我。’你不能说话不作数,雷绪,雷绪……
康复医院重症病房。
“先生,小姐……小姐……小姐她流泪了。”护工发现了她的异状。
顺着护工手指看过去,他果然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两行晶莹泪珠,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就近一瞧,她真的在流泪,他欣喜若狂:“辰辰?医生,医生……”
傅歆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的光线分外刺眼,她下意识再度闭上了眼睛,很快,窗帘被拉上了。
“醒了?”
摸了摸她的头,男人端着粥碗在床边坐下,他看着她笑:“饿了吧,来,喝点粥,是你爱喝的什锦糯米粥。”勺子伸了过来。
他怎知她喜欢喝这个?
“我睡了多久?”
沈安然没说话,只喂她喝粥。
“我睡了多久?”
沈安然依不语。
“我睡了多久?”
“五年七个月零三天。”沈安然淡淡抬眸,平静的看着她。
“五年?”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睡了整整五年有余?这怎么可能?
“你出了车祸,伤了头,之后……就长睡不醒。”他似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而她却平地惊起千层浪。
摸了摸头,她惊得呆住?
“做什么这副表情?”他看着她笑。
“我沉睡这五年,一直……是你陪着我?”
“你以为?”
透过玻璃窗,看见他悉心的喂她喝粥,眼里满盛了无险温柔,女人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安然,会议时间快到了。”身着工作套装,戴着副无框眼镜的职业女性出现在病房里,看着她的目光一派淡然,冰冷。
“吴……吴娜?”傅歆辰惊呼出声。
这个声音很多次在梦里曾有出现过的,原来是吴娜,吴娜好像和她所认识的吴娜有什么地方不大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吴娜没有搭睬她,殷殷目光看向沈安然:“安然,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
“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几乎不带丝毫感情。
“安然?”吴娜脸上表情一僵,不敢置信望着前一刻还温柔无比,此刻却一脸冷寒的男人,他怎么能如此对她?
“吴秘书,请记得你的身份。”
紧咬了牙关,平息胸中熊熊妒火:“……总裁,距离会议时间还有不到四十分钟……”
“出去。”
总裁?
她没有听错吧?吴娜似乎刚刚唤安然总裁!‘铭彦’不是被‘天元’收购,他是哪家的总裁?
这一觉似乎睡了挺长时间,感觉头格外沉,脑子又些不清晰,一些事情还尚待理清,此刻,她的脑子十分混乱。
她左手上尚吊着点滴,也不知道打的什么药水。许是躺的久了,浑身上下十分不爽利。
“想知道什么,别憋着。”
眼前的沈安然和记忆中的沈安然稍有不同,西装笔挺、意气风发,引人瞩目,不可仰视。
“你……吴娜,刚刚……”
“你没听错,她刚刚是唤我总裁,她现在是我秘书,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有和你说过我重建了‘铭彦’,待你出院后,我带你去看看。”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惊得她好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半晌,她只嚅嚅说了四个字:“我想见他。”
知道她说的他是谁,沈安然整个身板因为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太久而显得僵硬,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而她也同样盯着他,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点点声响都没有,很快,沈安然云淡风轻一笑置之,“他……很忙。”
“我想见他。”忙也要见,她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一个人,她就是想他,想见他,非常想,她感觉有一个世纪都没有见过他了。
“你刚醒,不宜思虑过甚,医生建议你静养段时日,我回头再来看你。”向护工大姐细细叮嘱一番,沈安然起身离开。
看着他挺拔背影逐渐淡出眼帘,她缓缓转过了头,瞧着左手无名指。瞳孔蓦的放大了一点,她拼命摇头。
她的戒指呢?
她答应过他再也不会摘下来的,为什么没有了?
“小姐,您要找什么?我帮您找。”护工进来看见她慌乱无措在床上乱翻一气,忙过来帮忙。
“戒指,我的戒指?”
“一直都是我负责照顾小姐,可我从没见过的呀!”护工一脸惊讶。
“你记错了,有的,我有戴的,那天,我们一起回家看望我公公婆婆,他们还夸我手上戒指好看呢,怎么会没有?”
“小姐,是真的,我从没见过您手上有戴什么戒指的。”
“没有?”
看着光秃秃的手指,她呆坐在床上。
摇了摇头,将门带上,沈安然转身离开。
刚要进电梯,从电梯里出来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竟是前来探视傅歆辰的程昱和傅蕾还有她们的女儿囡囡,沈安然笑脸相迎逗囡囡玩:“囡囡和爸爸妈妈来看姨姨?”
囡囡板着小脸转过头不看他,沈安然不想小丫头挺牛气,竟碰了一鼻子灰,笑着抚了抚那婴儿肥小脸蛋。
“咱们又见面了,沈先生。”程昱淡笑算是打招呼。
“程队的消息当真灵通,辰辰才刚醒,两位就得了消息。”
“比起沈先生的消息渠道,我可是望尘莫及。”
“程队过谦了。”
“哎呀,爸爸又忘了,妈妈说叫咱们不要和坏叔叔说话,爸爸快走啦,妈妈都生气了。”囡囡看见了妈妈生气的模样。
“囡囡——”程昱忙厉声喝止,这小丫头都是给他宠坏了。
“囡囡说的没错,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傅蕾烦不胜烦,扯着程昱抬脚就走。
“她才刚醒没多久,经不了太大刺~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不用我多说,程太太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卑鄙小人,原来你也有怕的一天?”傅蕾冷笑。
沈安然沉了脸色,俨然一副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