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欢暮爱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3-06-02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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瘪了瘪嘴唇,傅歆辰没搭睬他,虽不太情愿和他说话,但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会点菜,这餐吃的很饱,她可不会拿自己的胃置气,该吃则吃,她才不会饿着自己的肚子,这是她一贯做人的原则。
“接下来咱们该做些什么呢?”一般情侣交往初,会做些什么?雷绪冥思苦想。
“你到底还要不要工作了?”
从未见他这个样子过,他对待工作向来严谨,可谓一丝不苟,这两日倒是反常的紧,她有些看不懂他。
“要不咱去看电影怎样?”雷绪建议。
“不去。”傅歆辰严声拒绝。
“为什么?”
一般情侣们约会似乎都喜欢给影院跑,她怎么就不一样呢。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那……咱们去上环兜风怎样?”
“没心情。”
雷绪狠狠皱眉。
这个不想,那个没心情,那她想怎样嘛?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哄她高兴。
抬头瞥见南磨房三字,雷绪有了主意,这次,他也不再征询她的意思,直接将车子开进停车场,傅歆辰纳闷转头望他,“你今天很闲吗?”
“非也。”再不加把劲,老婆可真就跑人了,雷绪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顺势握住她手,看着她笑的一脸讳莫如深,“不过,偶尔陪陪老婆的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
傅歆辰冷冷挣脱雷绪的手,她坐在车子不动,神情坚持。
看着一脸冷然的她,雷绪无奈伸手耙耙头发,叹了口气,说:“走吧,权当是陪我,我从来都不曾坐过那个。”他的眼睛望着上方的摩天轮,傅歆辰微微一愣,心里滑过一丝异样情绪。
心情略微沉郁下去。
“辰辰。”他真诚的眼神带着恳求。
下车,傅歆辰站在门边,却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已不自觉地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笑骂:“多大人了还玩那个,说你没坐过,谁信?”
不管她信是不信,反正他是没坐过那个。
以母亲对他的疼宠又怎会允许他玩那么刺激且危险的游戏。
雷绪挑了挑眉,笑的无力,一种久违了的温暖涌上心头,似笑非笑拉她过去,买了票,俩人并肩立在高大的摩天轮前。
午后的时光安静而轻松地缓缓滑过,直到一通意外电话的到来,傅歆辰接了手机,心情颇为凝重。
电话是傅蕾打来的,傅蕾说英辰再次发病了,医生说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为英辰安排手术,恐怕英辰熬不过这个月末,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而他也心肌梗塞发作,进了急救室。
原本正漫不经心看着上方的雷绪不经意转头,恰好看见接完电话的傅歆辰一脸沉郁兼焦虑。
“怎么了?”他问。
傅歆辰不答话,只是紧紧捏着手机,盯着雷绪。
感受到异样的沉默,雷绪正了脸色,“那今天咱不坐了,改天好了。”
“还是坐吧,以后……”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傅歆辰紧咬着嘴唇,缓缓摇头,她没有说下去,声音里却带着刚才接到电话时的低落,更多的是哀伤。
雷绪的心微微一震,他几乎听得见那道声音里隐约的颤抖,她方才到底接了谁的电话,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看得出她情绪很不好,心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在流动,他只是默然点头。
他的右手一直握着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
不期然地,那张和蔼的脸在脑中浮现,一些模糊的感觉涌出来,一时之间竟连她自己也理不清,傅歆辰烦乱闭上眼睛,摇头,她深深吸气,张嘴尖叫。
记得第一次坐摩天轮是母亲刚嫁给他的时候,那日,正好是周末,他踩着自行车带她来到了南磨房。
虽然那个人有豪华跑车,可她仅仅只坐过一回,那就是母亲抱着被她惩罚性关在冰箱冻僵了的安然去医院,她当时因为害怕也跟了去,她看见了母亲眼里的慌乱无措,她知道她这次闯了大祸,接下来要面临的可想而知,盛怒之下她被抛下了车,抛弃她的不是旁人,正是她恼羞成怒的父亲。
她吓得躲在车子里不敢出来,她一直瑟缩着哭求安然不要死,她只想吓吓他,她没想真的要他死,可她知道,错,便是错了,父亲永远不可能再原谅她,相反,还彻底斩断了他们的父女情。
从那天始,她真正恨起了父亲。
而他,给了她父亲般的温暖。
相比豪华轿跑,她更喜欢他的那辆‘永久’自行车。她欢喜的坐在横梁上,他将她圈子臂弯里,而母亲则是坐在自行车后座,一路上,传来她的欢歌笑语。当她牵着他手站在摩天轮下,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点头微笑,她生平第一次来了公园,第一次坐了摩天轮,那个时候,她坐在他和母亲中间,她感觉幸福在向她靠拢。
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傅歆辰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她对雷绪说了一句话,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像风一样消散。
“你刚刚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薄唇微微抿起,然而这样的表情,落在傅歆辰眼里,竟意外地让她看出了些许迟钝、更有呆笨。
直觉转过头,下一秒,雷绪凑了过来,唇印上她讥诮飞扬唇瓣,而恰巧摩天轮升到了最高点,他在她唇边说:“辰辰,我要你做我老婆一辈子。”
莫名其妙地,脸颊有些燥热,她转过头,假意审视周遭,他的声音已完全恢复以往的轻柔舒缓,“你不说话我只当你答应了。”
傅歆辰垂着视线,没有看他。
“我可不记得我有答应你什么。”她答得毫不含糊。
“答不答应没关系,反正这辈子我是吃定你了,你,休想逃。”雷绪倒是难得的好脾气,微微笑了笑。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不易察觉地加深了几分。
“你永远都是我雷某人的老婆。”
左手无名指凉了下,似乎有东西嵌了上去,心头一惊,她看见紧握的两只手,无名指上两枚闪闪发光的一抹闪亮熠熠生辉。
结缘轩尼诗
下了摩天轮,雷绪让她等他一会儿,然后他大步离开。
戒指上的钻石发出璀璨的光芒,像初升的旭日,将她围在幸福的光环下,仿佛触手可及。
幸福一词与她而言,真的是遥不可及。
伸手就待摘下,面前响起朗朗男声,像是刺破苍穹的箭:“不许摘。”
雷绪手里捧着两瓶果汁源站在她面前,右手覆上她左手,将她的手包握其中,掌心冰凉温度瞬间透过手背渗入肌肤,他凝眸看她,吻着她的手,虔诚而热烈,低沉男声幽幽响起:“辰辰,不要摘,永远都不要摘。”
傅歆辰近乎可以感觉到他心跳的声音,一点一点传到她心里。她忽然发窘,手足无措,低头看着自己鞋尖,整个人僵硬,无论如何都不敢抬头。
雷绪狠狠吻她,吻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傅歆辰靠在他身上,身体软绵绵的,胸脯剧烈起伏,心,茫茫然,七上八下没有着落。她闭着眼,轻声说:“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们是夫妻,何错之有?”雷绪轻叹出声。
“我们是吗?别再自欺欺人了。”傅歆辰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神情从没有过的认真,嘴角自嘲勾起。
“我们当然是。”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滑过,心涨的满满的,轻盈充实,仿佛可以飞上天堂,动作那么温柔,像拂过湖面的春风。
看来,不打消她心中顾虑,她是不会对他敞开心扉了。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她被他半搂半抱着走向停车场,傅歆辰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
“跟我走就是了。”将她强行塞进车子,雷绪上车,转动钥匙,踩油门,车子发动,傅歆辰乱了阵脚。
“你不说清楚去哪里,我是不会跟你去的。”心里隐隐有不好预感。
反正上了他的车子,可就由不得她说不,雷绪不说话,专心开着车子,傅歆辰只想下车,想也没想开了车门,毫无预警身侧有车子呼啸而过,她吓的脸都白了。
雷绪冷下脸,一把扣住她手腕,语气里已经带着薄怒:“和我在一起怎么了,你就这般想离开我?”
傅歆辰抿唇,表情难得的有些不自然,转过脸来,看着那双漆黑,带着怒气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她知道方才的确是她冒失了。
然而雷绪一贯的好耐性此刻却像快被消耗完了,他沉着脸,额角暴起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然,他还在生气。
阳光照射而下,傅歆辰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愈发显得苍白,她是如此无助以及彷徨,抿了抿干涩的唇,不敢再看他,只好低头盯着自己紧紧掰在一起的双手。
“给,你最喜欢的果汁源。”一瓶果汁源伸了过来。
接过,刚要说声谢谢,他冷冽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你要敢说,那咱们一起去上帝那里报到去。”生不能在一起,死,他也得拉着她一起,生生世世也要将她和他绑在一起。
傅歆辰心湖微颤,她徐徐抬头望向他,那张俊容赫然占满眼球,思绪乱作一团,到口边的话不得不吞咽回去。
看路线分明是回雷家的路,她已经猜到他带她回家的动机。
“我不要去。”
“你必须去。”他早就该带她回家的,是他错了。
傅歆辰一颗心揪紧,苦苦哀求:“我不要去,雷绪,我不要去你家。”
“反正早晚都要去,我妈那人你又不是没见过,怕她做什么?你只要记住了,你是我媳妇就行。”
“我不是。”她反驳。
“我说你是你就是。”徐徐转身正对向她,他高大的身躯慑发出惊人气势,冰冷的双眸更加深邃,目光有一丝灼热。
傅歆辰敛起眉眼,好心提醒他一番:“你清醒点好不好,我不过是你的‘陪读’,是‘陪读’啊!”
“别再跟我提那俩字。”雷绪一声怒吼,车子靠边突然就停了,他整个人欺了过来,双手撑在她头顶上方,直直盯着她:“我不信你真对我一点都没了印象,你再想想,四年前,Vics酒吧,在你受我妈之邀来我家参加派对以前,我们曾是见过面的,而且,不止一次。”
Vics酒吧!
每逢周一,她会抽出时间去Vics酒吧弹钢琴。
那天适值Susan生病,在Vics,她只有一个朋友,那个人就是Susan。因为她还是学生,Susan各方面一直都很关照她。她换了工作服,依吩咐来到vip包厢。柔和的灯光,典雅的装潢,烟熏袅袅……
收拾盘子刚待出去,就听到略带慵懒的声音说,“给我来杯威士忌,记得加冰。”
引得正打牌的其他三人一阵哄笑,“哟呵,老虎今儿可是受啥刺激了?”
“还能受啥刺激,换口味了呗!”有人起哄。
“难怪。”
再没听见那人的声音,只隐约觉得一股热辣视线锁着她。
她脸红了。
也没瞧那要酒水的人是谁,转身就走,这种场合她见惯了的,也没当回事,待再进来,牌局早散了,外间空荡荡的,里间,女人三三两两坐在男人腿上抱着男人脖子窃窃私语,你喃我哝,正热乎着。
糟糕,方才没注意是哪个点的威士忌,如果就这样贸然闯进去似乎有些欠妥,现在要怎么办的好?
她低着头,站在外间大厅中央,声音不高不低,保证在场之人都听得到:“先生,您的威士忌。”
良久,并没人理会她,只听到里间男人女人低低的调笑声。
她有些窘,就在犯难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外间隐在角落里那个慵懒的声音:“这里。”
原来外间还有人的,她都没怎么注意,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瞧见她方才一瞬间的尴尬。
“您的威士忌,请慢用。”她低头过去,将酒放下,就待退出去,他瞅了一眼酒杯,再次开了腔:“急什么?我还有话说。”
她停住脚,静等他下文。
“我真有那么可怕?做什么不敢抬头看我?”她从进来,就不曾正眼看过他,确切的说,她一直都是低着头,在场之人,她都不瞧在眼里。
“抱歉,这是Vics的规矩。”她说。
“什么规矩?”他怎么不知道Vics还有这等不成文的规矩。
“服务人员不得随便盯着客人看。”她坦白。
他轻轻一笑,“无妨,我准你看我便是。”
她脸一僵,眼珠子转了一转,唯唯说:“抱歉,真的没有这个规矩,不打扰您喝酒。”
“我说了你可以走了吗?”
她慌乱抬眸看着他。
他迈开脚步,颀长的身影微晃着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她,像是在审视自己早就已经锁定目标的猎物。他的声音那么低沉,却刺入她的耳朵,变得尖锐,“这酒你可认得?”
她摇头:“我和她们不一样。”
“她们?”他回头看向里间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