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奔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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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头是根本不管这摊子事的公社书记,他用这个来挡,大家也就缄口不语了。
此时吴畏也吃完饭了,他起身过来说:“‘双开’就‘双开’吧,反正饿不死人!”
这句话让大家都听出了有情绪的含义,这位专案有些下不了台,他恼怒的拍着大腿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件事,你们都没事,被关押的也没事,现在倒是我们有事了,我们走到那里都会被别人恶心,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的话说完,房间也静了,大家有气无力地趴在八仙桌上,谁也懒得动嘴了。
第六十四章 '本章字数:2846 最新更新时间:2009…09…14 10:44:05。0'
获释的第二天一早,吴畏专程去桃村杨家谢恩,杨家老太为人大气阔绰,人家根本没指望你还那救急的伍佰元,推说是当家的在很多年前就立下还情的誓约,她很客气地给你做了取吉利去霉气的‘面条煮鸡蛋’。
吴畏也没有客气,一碗面不一会就吃掉了,在看不到杨家有另一个人出现情况下,他也没有想久留,礼到了,也就想就此打住,留下的时间还想去拜访何秀的父母,因为成为他们的女婿,已经既成事实。
杨村回来才是中午的时辰,眼下天上飘着几块厚云,给夏日酷暑带来了几分凉爽,吴畏在自行车前杠上按上了一个藤编的小孩座椅,因为现在孩子没地方寄放,大人去了必须把他们带上,那辆自行车就这样带了三个人上路了。
何老爹一家对女儿有了个她袭击满意的归宿当然很高兴,也没有对吴畏拖儿带女感到不适,因为自家女儿也是个已经二婚的人,他们认为这样很般配,就是担心新女婿‘双开’后的没有工作有些担忧。
吴畏还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面对长辈小心地询问往后如何生活?何秀心直口快,把自己盘算多日的计划直接和父亲说了,老父亲听到女儿的高论眼睛都瞪圆了,办厂这样大的事,哪有女儿家说的这么轻巧,还好现在年纪大了,不会去指责女儿的说话盲撞,老人家也不再理会这茬事,自己拿出烟袋锅闷抽了起来。
在乡下吃了晚饭,吴畏推着自行车驮着孩子往回走,他也被何秀的计划扯晕了头,办厂是条出路,可哪来的钱啊?满腹疑惑地问:“秀,办厂我们从何说起啊!”
何秀接口说:“你关着的这半年,很多人都挂靠在某单位办厂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去试一试!你的朋友小丁,他一直在努力做官,可当他真正升任厂长时,有人举报,他私底下已经有服装厂了!”
“可我们没有钱啊,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何秀力争说:“你做这个公社干部都做迷糊了,办厂并不是很难的事,你只要生产出来,再把它卖出去,就凭我现在的技术,生产出来是没有问题的,你就是想办法把它卖出去就成了,这两年来我看的多了,只要你愿意做,我可以教你怎么做!”
说话说:隔行如隔山,不是这个行当中的人不知其中的奥秘,吴畏忧心忡忡地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何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撒娇似的用拳头不轻不重地他的肩上打了几下,然后说:“明天就去拜访小丁,你去学学人家是怎么做的!”
吴畏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用微微的点头来表示认同。
经过了这次隔离审查,吴畏对亲情有着切身的认识,他没有照何秀的意思去城里向小丁取经,而是去找弟弟,要他一同去看父母一次,在过去的几年里,因自己的倔强,都没有怎么去看他们,当然,这里面有凤芝的因素,她不能原谅当时父母对她的鄙视,以致二位老人都没有看到过他们的孙子。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上山下乡政策也在这年终结了,所有的知青都返城安置工作。吴畏的弟弟吴刚比较冤枉,他是农村干足了三年才碰到这个政策,如果按三年回城的规定,这一批人分配的工作岗位会很宽裕,可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人,势必会趁乱把某些人塞进一些不好的单位,吴刚就很倒霉,哥哥在被隔离审查,家里没有人帮他去‘按置办’打招呼,结果分进了环卫所。
这一切吴畏都是刚刚从下乡生产队里得知的,他试着摇了个电话,和邮电局的接线生说,要县环卫所,还好传达室是通宵服务,一会儿就把集体宿舍的吴刚叫了过来,知道哥哥出来了当然很高兴,在此时也没有办法怪哥哥不帮他的忙,现在要自己陪他去家里一趟,吴刚就和别人调了一个班,一大早就去车站赶那趟见站即停的低级别客车。
几年前,父亲被征召去筹建造新的车站,就在那个地方呆下来了,这个崭新的小站是为了便于列车交换轨道而设立,它在一个远离乡村的偏远地方,每天的供给进出只有两趟低级别的工作列车,这里没有设客运停靠,车站建好后,他老人家就在这里退休了。
夏日骄阳让人生畏,吴畏带着何秀和两个孩子在太阳没有升起的时候就往火车站赶,此时离上车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为了避免被毒辣的太阳照射,他们提前来到车站候车,一方面车站是吴畏从小生活的地方,有几处好玩的要带孩子去看看。
何秀也喜欢去,因为去江西的那一天,吴畏追到候车室里来,那震撼的场面,至今还经常在记忆中从现,她认为就是这次相遇才是自己对他爱得到升华,才有坚强毅力守候到现在。
在候车室门口附近,何秀很想趴在吴畏的肩上痛哭一场,因为她是那样的绝望中到江西的,可是身边的两个孩子作祟,她美好意思那样做,只是用泛红的眼圈告诉吴畏,她在金城上车后大哭了一场!
吴畏充满怜爱的拍拍他的背,轻轻地说;“都过来了,以后我们不再分开了!”
女人伤感了就一下子不能自我,她一个人呆坐在候车室里,吴畏到很自在,手里抱了一个,身后拽着一个,在月台附近奔跑嬉戏。小峰峰的兴奋劲,某些程度带动了吴畏,他第一次感受到这天伦之乐的美好。
火车来了,小峰峰还想自己登上去,可何秀没有让他逞能,一把抱住他爬上了这辆车,看小峰峰失望样,何秀没有给他好脸色,指着月台和列车的衔接处说:“掉下去怎么办?”
这是小峰峰第一次乘火车,虽然挨了阿姨的骂,但心里还是很高兴,一个人在走道上欢快地蹦扎跳跃。
孩子有时候很气人,没有父母在的时候很乖巧,一旦看到了父亲,就开始不听话了。何秀不理解小孩为什么会这样,她满脸不快地捣鼓吴畏说:“你快吧峰峰拉到身边来!”
其实吴畏也不知道原因,也许这就是小孩的童真吧!
车到这个小站,今天下车的人不少,足足有六七个,吴畏一家和吴刚充斥进来,小站就有旺象。车站总共十几号人,会在这里下车的,都是这个站相关的人,大家都会热情地打招呼。
吴刚快步地走了过来,打招呼说:“哥,你什么时候解放的?”
“前天!”看到弟弟,吴畏的脸上也表露出了特有喜色。吴刚急促地接上问:“恢复原职吗?”
吴畏尴尬地嗫嚅了一句:“不太清楚,目前不去考虑!”
吴刚沮丧地说:“我被分进了环卫所,现正在学开洒水车,很丢人的!”
吴畏高调地安慰说:“工作无贵贱,行行出状元嘛!”吴刚一脸无奈地说:“女人差一点工作没关系,男人是要找老婆的,那么差的工作,谁会嫁给你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一列平房的拐角口,吴刚指着边上的一户说:“到了!”
老人家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来看他,外面听到儿子们的声音,赶快从屋里出来立在门口,他看到吴畏带着两个孩子和一女人,心里当然很高兴,可他嘴里却不是这么说,当吴畏以特有表情喊了“爸爸!”后,他老人家却无所谓的神态说:“哎呀,你怎么知道回来看看啊,我健康着那,没事的!就是你妈痛风,起不了床!”
吴畏一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拉这峰峰,引导他说:“快叫爷爷,这是你的爷爷!”
小峰峰一脸懵懂地喊了声:“爷爷好!”老吴家咧大了嘴,眉毛也舒展了一大段,高兴地伸手抱起孙子说:“你就是峰峰?”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吧在孩子脸上狠狠戳了几下,那高兴劲宛如捡到了宝贝。
吴畏这时才介绍站身边的何秀:“爸爸,这是何秀,凤芝走了后就是她在照顾两个孩子!”
老吴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就等儿子介绍,吴畏这样说了,他立刻显出了愤恨和愉悦的两种表情,对吴畏说:“那种女人就应该快一点离开吴家!”这话刚完,马上又用另一种表情招呼何秀说:“快里边请,吴家到我这一辈,混的不是太好,尽然把我甩进了这么一个小站,让你见笑了!”
第六十五章 '本章字数:3739 最新更新时间:2009…09…15 16:46:18。0'
老人家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来看他,忽然听到外面儿子们的声音,赶快从屋里出来立在门口,看到老幺和吴畏带着两个孩子一女人,心里当然很高兴,可他嘴里却不是这么说,当吴畏以特有表情喊了一声:“爸爸!”后,他老人家却以无所谓的表情说:“哎呀,你怎么知道回来啊,我健康着那,没事的!就是你妈痛风下不了床!”
吴畏一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拉着小峰峰,引导他们说:“快叫爷爷,这是你们的爷爷!”
小峰峰一脸懵懂地喊了一声:“爷爷好!”老吴家顿时眉毛舒展到了极限,高兴地伸手抱起孙子说:“你就是峰峰?”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巴在孩子脸上狠狠戳了几下,那高兴劲宛如捡到了宝贝。
老人家一阵过后,吴畏才介绍站身边的何秀:“爸爸,这是何秀,凤芝走了后就是她在照顾两个孩子!”
老吴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就等儿子介绍,吴畏这样说了,他立刻显出了愤恨和愉悦的两种表情,对吴畏说:“那种女人就应该快一点离开吴家!”这话刚完,马上又用另一种和善的表情招呼说:“快里边请,吴家到我这一辈混的不是太好,尽然把我甩进了这么一个小站,让你见笑了!”
何秀心里暗暗窃喜,头一朝上门就得到长辈的认同,一路上的惶惑在此时终于得以释怀,就在进门的一瞬间,她大脑里产生了一个假设,如果命运不是这样安排,为了一介私欲,鼓动他离婚,最起码长辈这一边立场是倾向自己的。不过,现在想起凤芝没有留下一分钱不辞而别,当时还真没有因为她退出而偷着乐,那时硬着头皮撑下来,只是没有退路而已,现在想起来都是脊梁骨透冷汗,两个小孩、主人家深陷囹圄,自己再有能耐也承担不起这个家。
几个人走进屋里,吴畏没有照父亲的客套在沙发上就坐,而是扯着两个孩子到母亲的床前,这一下何秀没有跟随进去,此时的她想的很多,认为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吴畏单独介绍比较得体。
母亲照样是父亲的附庸,也许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了,眼看父亲没有再和儿子起杠,她也就和儿子热乎了,孙子和孙女来了,她老人家高兴地从床边拿出了糖果。
这痛风算不是病,可痛起来还真要你的命,她不能下床行走,真的需要下来,她宁可用一只脚跳,也不让另一只脚触地,她床边摆着一副拐杖,从拐杖受力地方来看,她痛风已经有时间了。
孩子就让其在房间里玩了,此时也该何秀来看看他未来的婆婆,吴畏在客厅间,诡秘地把何秀从沙发拉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再度走进母亲的房间。
何秀没有一丝的紧张感,通过磨砺的爱情关系,自感成为吴家人是顺利成章的事,到了床前她毫无顾忌地喊了一声:“妈妈!”
吴家母被这一声喊,一时不知何从回应,手忙脚乱中从口袋摸出了十元钱,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扯出了一小块大红纸,小心翼翼包好钱,顺势塞到了何秀的口袋里。
这就算一个礼节过去了,何秀道谢后重新回到客厅沙发上,老吴已经沏了两杯放上了茶几,吴畏端起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说,“今年收茶的季节被关在里头,要不然我还会寄一些茶给你!”
老吴微微歪着嘴,捣鼓说:“我何曾吃到过你寄来的茶?”吴畏意外地沉下脸,心想虽然人没有回来,茶等一些土产可没少叫弟弟往家带。
此时的吴刚像没有长大孩子,他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眼瞧着这个事要捅出来了,他立刻开门暂且回避这尴尬的时刻。吴畏追了出去,在门口喊道:“你把它弄哪里去了?”
这个世界很多事很难弄懂,作为父母,在几个孩子中,都比较疼爱不太灵活的那个儿子,看到吴畏在追查他给家里准备的东西,马上开口阻拦说:“好了!你想一想,下放农村他有钱用吗?被他处理掉就算了!好像你很孝顺的样,到这里来都是可以乘免费车,你为什么不亲自送来!”
吴畏听到父亲的话多少有些羞愧,他并没想找弟弟的茬,二十出头的人不能给他太难堪,在门口改口说:“我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