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慕卿阳by昭域 >

第25章

慕卿阳by昭域-第25章

小说: 慕卿阳by昭域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真傻,真傻!〃
雍宛韬,你是天下第一的傻子!

第十七话
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新人盐铁使居然是他。
对着那人故作陌生的拘谨,我也只能笑,陪着雍宛韬一同笑。
我本也料到,宇真派来的人不是他的心腹便是朝中新人,否则谁来都能拉下我这张面皮子。
却万万没料到,来人竟是徐牧之。
宇真宇真,你是在提醒我,我所耗费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么?
徐牧之于宇真而言,或许是最能够信任的人,他为何而来?不会是为了助我,那便只有另一个缘由。呵,我无法信你,你也不信我了。
我不否认,有些早就可以做的事,我确实在拖延。
拖一个我自以为更为合适的时间,拖一个我自以为最不伤人的手法,对雍宛韬,我没法不放任何感情仅仅将他当作一项任务。
即便我并不爱他,可他在我心中,似乎已占据重要一席。不同于对宇真的感情,雍对我而言,是可以令我放松的人吧。
席间,雍宛韬曾提及为徐牧之接风洗尘事宜,他也只是笑笑推辞,借口新官上任还有许多不甚熟悉的地方。
雍宛韬也不多说,可从他微蹙的眉中,我能看见他的疑虑,徐牧之官拜礼部尚书,其品级虽与盐铁使相近,但京官总比外调的好。就算盐铁使历来都是肥差,徐牧之此番的调任也属明升暗降。加之此人受宇真信任之事,朝野之间都有数目,突然将他调来雍州,于情于理都不合。
宇真,你究竟为何呢?
有此疑虑的并不止雍宛韬,我瞧他那几位门客也都如此,却碍于徐牧之还在场,什么话都不方便讲。许是徐牧之料到这点,用了茶之后便寻了说法离去。
我也借口告退,雍宛韬并未阻拦。
他也只以为,我是怕冷想要回屋抱暖炉吧。
〃慕大人。〃转角处,便见这本应离去的徐牧之。
我拱手笑道:〃慕某已非朝中人,徐大人如此称呼,实在折煞在下了。〃
徐牧之勾唇又笑:〃慕大人何须如此作态?你我都晓得,虽说陛下暂时免了你的官职,可待到您事成之后,领功回京,陛下定是有重赏的。〃
我皱起眉,心道自个儿远离朝野一年有余,竟已不适起这种官腔做派了。不适便不适吧,徐牧之对于我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我也懒得与他多迂回:〃徐大人,你有话直说,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徐牧之见我如此也收起笑容,很是严肃的问:〃慕大人,在下斗胆问,您可还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
〃我的主子?〃我何时有过主子了?慕卿阳从来就孑然一人,哪里来的主子?即便是宇真,他也不过是我效忠之人,谈上主子一说,我可不接受,〃徐牧之,陛下从就不是我的主子。〃
〃哦?莫非大人在雍州一年,已决定效忠雍屺王?您若如此,不怕陛下伤心?大人,你莫要忘了,您可是陛下一手提拔且很是重要的臣子!〃
我甩甩手,道:〃徐牧之,我既不与你客套,你也无需再如此官腔套我的话。陛下嘱我办的事我自然会办妥,我与陛下约定两年,如今还剩下一半日子呢。你只需告诉我,他有什么话托你关照我的?〃
〃如此最好,在下也只是提醒大人不要忘了本分!此番在下远下雍州,并不是陛下疑心大人,只是陛下久未见大人信函,心中很是担心,也不晓得大人是否习惯雍州天气。陛下还让在下转告大人,雍州虽地处南方气候温和,但冬天却是阴寒,请大人记得添衣,别要染上风寒。〃徐牧之见我表态,就立刻收了严肃表情,转眼又笑嘻嘻的说着宇真的关心。
呵,惺惺作态的究竟是谁?
〃多谢陛下关心,徐大人,若无其他要事,我就不奉陪了,慢走不送。〃
为何?到了今日这些话即便不是亲耳听宇真说,我仍旧有如此的无力感呢?
〃在下告辞了,对了慕大人,陛下曾提过,六月初二乃秦贵妃忌日,希望衍皇子能出席。〃我转身后,徐牧之又添了那么一句话。
仅仅是那么一句话,让我恍然。
也对,我同宇真之间早已无信任可言,他心里想必也明白。这回让徐牧之前来,无非是他等不及了吧。
等不及这雍州封地?或是等不及萧衍呢?
真真好笑!
宇真根本不知,雍州的冬天远不及他这番话来的更冷啊!
真的很冷!
我无声的笑了笑,浑身冷的不得了,四下无人就干脆蹲坐到了地上。
现在才有‘当年若不吵着闹着上京考取功名那该多好'的想法,是否已晚的太多太厉害?
我。。。。。。
我。。。。。。
我想他了!
我想那个从小疼我的他了!
〃阿爹,阿爹,阿爹。。。。。。卿阳错了,阿爹,卿阳错了。〃
是不是我反复认错一千遍阿爹就能回来?我就能变回绕州小山村里的那个小孩呢?
阿爹。。。。。。
〃你?〃
我回头,起身,笑道:〃见过衍皇子。这儿不是肃香苑么?怎的衍皇子跑到这儿来了?我记得,衍皇子不是只在自家院子里出入的么?〃
〃我。。。。。。〃与我生得极相似的萧衍动动嘴,看似很是怯懦的模样,〃融雪好像病了,我。。。。。。我来找大夫。〃
〃融雪?皇子殿下真是好命,您该同王爷说说,府上可以添个专给融雪探病的大夫。〃
融雪是萧衍养的白猫,他平时就很疼它。
大概是我的口气太刻薄,这么一说后,他便白了脸。
我知道,自己刻薄了,可就是止不住,止不住见了他便想扯下他这幅无辜模样,缘何同人不同命?
〃我。。。。。。融雪病得很重,我只是想找、找大夫。〃
瞧他这般模样,愈加显出我的恶毒?
慕卿阳慕卿阳,何时起,你竟变得这般模样了?
〃卿阳,你怎么在这儿?〃
雍宛韬。
〃怎么刷白的一张脸?着凉了么?我瞧瞧。〃他抚上我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探着温度。
我笑不出,只好道:〃衍皇子的猫儿病了,找人给看看吧,我没事的。〃
雍宛韬这才看了萧衍一眼,淡淡的道:〃你先回院子里吧,我呆会儿就差人来。〃
〃你当真没事么?人都冰凉冰凉的。〃他握住我的手,又道。
〃雍。。。。。。〃
我可否说,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人将我看得比萧衍更重?
雍宛韬,请你爱我!
雍宛韬,请你记住,你曾说过,不求生同寝,但求死同穴!
若我应了你,你是否保证,不离不弃?

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同宇真有多少差别。
他人前人后截然不同,我似乎也不差,莫非这些年潜移默化有样学样?抑或我慕卿阳本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嘴上或是心里都说不忍,可这一年来,该做的事我并没少做几分。表面上或许看不出,可若雍宛韬有心打听,他还是会察觉些许。
雍州的子民已经不如往昔那么拥戴他了。
去年两轮奉天祭祀,雍宛韬皆未出席,前者为求丰收,后者为祭先祖,他如此即违孝道也违君道。
民心的得失之间,其实就那么微妙。
一旦百姓开始计较起来,雍宛韬花了十数年积累的民心便可能在短短几年内消失殆尽。
强权收回雍州,是宇真的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宇真比谁都聪明,他自然知晓得民心者得天下。为他收了民心,雍州也自然就是宇真的了。
这些,雍,你都知道么?
或许你都知道,却不说?
或许,你什么都不知道!
雍宛韬执雍州政权以来,曾数次采纳朝廷的政议,与雍州子民而言,当然也是知晓的。知道雍宛韬对他们的好,也体会宇真的用心良苦。虽说雍宛韬雅得人望,可这般作为到底还是双刃剑,他有人望时自然无碍,还能博得美名;可一旦这层没了,雍州子民又会向着谁呢?
向着的,自然是那也为着百姓好的远在天边的宇真!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冷。〃
我回头,见雍宛韬在我身后环臂看我,他微微带笑,一身蓝衫很是好看。
我瞅他,偏着头想了想,才道:〃没什么,只是想这冬天总算快过了。〃离那位秦贵妃忌日也愈加的近了。
雍宛韬又笑,伸手执起我的手掌反复摩挲,〃是啊,你也晓得天便暖了,怎得手脚还是冰凉呢?卿阳,你就没想过为何自己那么怕冷?〃
我不解,抬头看他,雍宛韬似乎话中有话:〃我不曾怕过绕州的冬。〃
他哈哈笑道:〃绕州那儿哪里叫冬天?我前几日问过柳大夫,也说你这模样挺奇怪,当是儿时落下的病根才会如此。你仔细想想,若真有这回事,早日治妥了就好,你也不用年年都裹着被子过冬。〃
儿时?其实我儿时的记忆并不怎么清楚,自从阿爹过世之后就更加淡了,不愿多想那些过往,所以渐渐的就记不清了。可再仔细想,从前似乎也没得过大病。
我摇头。
雍宛韬蹙眉道:〃还是让柳大夫来看看可好?他虽不是什么朝中的奉御,可医术出奇的好呢,让他瞧瞧,我也好放心。〃
〃不是有大夫来瞧过我了么,都说只是普通的风寒,会好起来的。〃
雍宛韬揽住我,道:〃哪里普通?普通的风寒怎会一个多月还没好?我夜里听你常咳,不知道有多心疼。你呀,早知道你身子不好,那日我就不带你去瞧冰梅了。〃
〃那花好看的紧,值得。〃我又说了一句。
一个月前那回外出后,我吹了风就没好过。眼见这天气是暖了,可骨子里还是透着凉。
〃卿阳,让大夫来一趟,就让我安心下。〃
我浅浅的笑道:〃好,随你了。〃
雍宛韬的身上如他整个人一般,很暖,似乎靠近了就不会那么冷。我忍不住偎上去,鼻尖充斥一股淡淡的香。
那是我极熟悉的香!
〃云绿?〃我一愣,转身盯着他怀里突起的地方,伸手掏了出来,〃当真是云绿?雍,你从哪儿弄来的?〃
云绿是瑛州慕家的独产,茶方子从不与外人说,即便是朝中的贡品,都及不上这茶香。
他又笑,拉我坐下,照着我平时煮茶的动作一步步做:〃你吃了可别失望,到底比不上那儿的,这茶是仿制品,我从你那儿取了丁点专门找茶商去瞧的,这才培植了这么种味道相似的,可究竟像上几分,我就不知道了。这茶你可从来不让我喝呢。〃
〃我自己吃都不够了,哪里来可以分你的。雍,这茶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吧?〃我拧眉问。
他却只是一拂手,〃还好还好,你喜欢就成。我还找到了燏石,听说隔在身上暖和的,你用着。〃
〃雍。。。。。。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我也就是小村落里长大的野孩子罢了,命好养着呢。〃我笑笑,不知该如何说,这病是真的,可即便没有病,我也是要装一回的。他的关心,在我眼里总有几分嘲讽。
越是好,越受不起。
他拍拍我,道:〃好养就不会病了,你甭逞强,就给我乖乖的养着。其他事儿都别操心,卿阳,是你自己答应要与我共老的,所以啊,把你捧在手心里我都乐意呢。〃
〃去,越说越难听了。〃我拉着他的手,也来不及喝他煮着的茶,眼睛算得紧,〃雍,我们会一起老的对么?〃
他摸摸我的额头道:〃当然会,我们约定过了。〃
〃无论如何都会么?〃即使我以后让你什么都失去,你还会如此么?雍,我想信你的承诺,可我知道,这承诺多可笑。
可笑的不是作承诺的你,可笑的是明知结果却仍贪一时温柔的我。
〃无论如何都会,卿阳,我说了,你是我的宝,无论如何都会的!如果你倦了就先歇着,过会儿晚膳送来再叫你。〃
〃嗯。〃点头合眼。
隐约的,还挺雍念叨什么大夫来了我便好了的话。
若我想让一切停留在这一刻,会不会。。。。。。真的。。。。。。太贪心了?

多年之后,当御史大夫描述这一年的史事时,曾有这样一笔雍州封王雍宛韬屯兵造器为民所揭,故罢之。
旁人问起我时,我仅仅抿唇笑过。自这一年起,我明白,所谓国史无非是掌权者手中的玩物,何况当时那位能够做到御笔直断的薛凯已不在职。以宇真脾性,又怎会容得自己玩权之术被书于史上流传下去?!
我的风寒,最终被那位刘大夫断为先天不足,确如雍宛韬所料,是儿时落下的病根。可即便高明如他,对我这天生畏寒的体质也无可奈何,只能嘱咐雍宛韬在我平日饮食中忌讳寒物,多食些暖身的东西。
雍宛韬为此寻了许多稀罕的东西给我调理,这病才算收住些许,至少在春暖之际,已无大碍。虽然病根子未除,但表面上是看不出啥了。
三月,我寻来徐牧之的亲信布置最后的计划,其实这一切已无难处。雍这些月里为了替我寻那些药材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在雍州中已有民怨。
徐牧之对此也笑,只说成也于民,败也于民。
这世事,本就如此。
只是徐牧之瞧我的那种眼神,我终于多少明白了。雍州此行,知情者并不是没有,无论我是否完成任务回去,别人的眼光都会不同了。
无论成事或者败事,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耍弄卑劣手段的小人罢了。
呵,那又如何呢?我还在乎什么么?
本就在那日与雍宛韬定下‘不求生同寝但求死同穴'后便做了决定,所以无论他人如何想,于我已无多大关系。
我唯一没料到的,是宇真居然如此等不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