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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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根本没有疯,我也没有智力退化,只不过想绝处逢生而已。既然是做娱记的,那自然电视、电影看过不少,我记得好像有一部电视剧有一个女孩子因为受不了打击而智力退化成自己六岁时的情节。
如果我真的要去幻色的话,那不如是变成白痴去。白痴他不知道羞耻,没有在他们看来有趣的反应,而仲青大概对着一个傻子可能会大失报复的快感吧。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我没有注意,只在心里盘算应该怎么做才好,当然想得最多的是一个孩子的反应是怎么样的,要做得不露痕迹,不能让仲青看出破绽。
想想我现在应该醒了,所以刻意的嗯了一声后还用力的动了动眼皮,再睁开,果然抬眼就看见仲青的面孔,还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他们都很关心的看着我的反应,当然,他的关心是如果我变傻了,他就不能很好的打击我,羞辱我,而他也不能享受报复的快感了,这个,我是不会会错意的。
我心里冷笑着,脸上还是扬出一副天真的表情,“天使?你是天使吗?你是在陪着我吗?”,我低头四顾了一下,“妈妈,在哪里?我妈妈在哪里?”
我翻身坐了起来,当然坐起来的时候照足了一个幼童起床的姿势,连爬带滚的到床边,赤脚站在地上,双手拉住他的袖子,好在他比我还是高了那么几公分,如果比我还矮的话,我这戏还不好演了。
“天使,你答应要帮我找妈妈的,对不对?天使,你帮我找妈妈好不好?”我硬是在眼眶里逼出了眼泪,当然,从来没有受过训练的我,这本来还真是有点困难的,不过,只要一想到仲青的残酷,一想到他报复的手段,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要流下来。
他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还把我扯到那个可能是医生的面前,“来,医生,帮他详细检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检查会让我觉得害怕,我对于医学的东西不太明白,我担心他会从那什么精密的仪器里检查出我根本没有问题。
我开始全身扭动起来,嘴里还大喊着,“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吃药,打针好痛,呼呼。”我还嘴里做着吹气的动作,“药也好苦,我不要,不要。”
可能是我的倾力演出让他多少相信了几分,仲青放开了我的手,我赶忙跑到床的另一头,房间的角落里全身缩成一团,坐在地上。
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耳朵里听着他们的话。
“看来,真是受激过度了,仲先生!”还好医生做出了这个判断。
“那,这是暂时的吗?”暂时?哼,如果你还不放过我,我就永久这样。
“脑子的问题是最不好判断的,因为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他会这样。而这到底应该怎么治还是一个难题。这样吧,他的精神可能不太稳定,我还是开点定气凝神的药给他,看以后再说吧。”医生有点不确定。
“好,那就这样,谢谢医生!”仲青送了医生出去。
我吁了一口气,可能是糊弄过去了。
但妈妈还在他那儿呢?我该怎么办?
***
看到我已经崩溃,他没有再来为难我,还请了个护士小姐专门来照看我,最近的几天他都没有过来,没有他在我面前,我演戏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以整日坐在那儿,只是在有人的时候才装那么一下,不过,他请的人可能都不喜欢小孩子,当然我不能算是小孩子,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白痴,因此,他们喜欢把我关在房门里,这正合我意。
听护士小姐和女佣私下里聊天知道他这几天在忙着母亲的后事,他操办得很风光。当然以他的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不可能从简。
他不来最好,不过,他看到我已经变白痴了,为什么还不放了我,还要请人来照看我呢?难道他还想把我给治好,再来折磨我吗?这我可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
他母亲的葬礼有媒体全面跟踪,我一边玩着手边的玩具,一边斜眼瞄着电视的画面,幸亏护士小姐也是他的影迷,所以我也能即时了解他的动态。
在电视采访上,他的状态很不好,其实我已经了解到他与他母亲之间感情很深,否则也不会将我弄到这般田地。但看到葬礼的场面,我实在是觉得内疚,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可以接受他打我,甚至杀我,但他不能这么羞辱我。
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我将手上汽车的天线狠狠的在手心划了一下,血很快涌了出来,我哭出了声,“姐姐,我手流血了,”
护士小姐气急败坏的冲到房间里拿急救箱,因为这样让她错过了镜头,她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抓过我的手,然后用绷带裹住。裹得很紧,很疼,但我不在乎,这样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流眼泪。
“不要哭了,好乖,一会儿就不疼了。”虽然她表情一点也没有安慰我的意思,但最起码的敬业态度还是有的。
我也不需要她的抚慰,我只是想不惹人怀疑的哭泣而已。
“仲先生,请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电视里的声音开得很大。
“因为我母亲病故的缘故,我没什么心情,再说刚好,我的电影已经杀青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做打算吧。”电视里的仲青满脸的疲惫,眉宇间也刻着抹之不去的悲伤。
***
自从仲青暂停了工作以后,他一直呆在这间别墅里。
有了他在身边,我紧张多了,时刻都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穿梆。他非常奇怪,每天都陪在我身边,就算我在无理取闹也好,他也会用极大的耐心来哄住我,这让我非常的焦燥,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想什么。
这几天,我每天都缠着他要找妈妈,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抱着我,喃喃地说,“你也要离开我吗?你也不想在我身边吗?”
在他的怀里,让我非常难受,从心里有一种冲动要将他推得远远的,但令我扼腕的是我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我的智力已经退化成幼儿了,幼儿是喜欢被拥抱、被重视的,但愿,他没有发现每当他抱我的时候我都全身僵硬。
但是他对我也是矛盾的,从他的态度我可以感觉得到,前一刻还满怀喜悦的陪着我玩,过一会儿又用力的推开我躲到书房去。如果不是他曾经那么对我,我都要以为他爱上我了,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的这种反复无常让我也倍觉辛苦。这让我都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符合一个孩子的态度了。
怎么他还没有烦啊,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做一个白痴了。
我烦燥的乱扔着手上的机器人,将它们扔在了电视柜上,弄出很大的声音。仲青从书房里走出来,拉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把我抱在他的腿上,最近他很喜欢这么做。
他柔声道,“小悠,怎么了?”
有时候他的温柔真会让我觉得感动,这一刻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是他很重要的人,我甚至考虑过他也许已经原谅我了,也许我告诉他真相,他会放过我的也不一定,这种念头在我心里一直纠缠,但又害怕这也许不过是他的伪装。
这不能怪我会这样想,因为不是亲身经历那种痛苦,是根本不会相信像他那样的人会做出那么残酷的事,会想出那么阴狠的招。
我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我的影子,一个满腹委屈的,可怜兮兮的男人的样子,我扁了扁嘴,很小声的说,“我想找妈妈。”
他叹了一口气,又用力抱紧了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说,“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陪陪我,好不好,我们过几天再去找你妈妈,好不好?”
谁喜欢你了?我在心里大骂,但表现上还故意点点头,“嗯,你是好看的天使,我妈妈说过,天使是好人,所以我喜欢你,可是,你不帮我找妈妈,我不喜欢你了。”
我一扭身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双臂一紧将我往回一搂,我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口上,故意痛呼一声,“好痛。”
他慌忙帮我左看右看,看我是哪儿撞痛了,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泛起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点欣喜,又有一点酸涩。
根本分辩不清这种感觉,所以我还是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装着要去玩的样子跑走了。
因为医生已经确诊我暂时是智力退化,所以仲青没有要保镖盯着我不让我出别墅的大门,但我知道我是逃不了的,先不说周围的森林让我辩不清方向,而护士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让我吃药,因此就时间来说我根本是不可能跑出去,而更别提的就是我妈还在他们手上。
我可以在别墅外面的花园里呆会儿,等着护士把我叫进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暗中看着我,因此就算是在花园里我也不能大意,我故意在草地上翻滚,还大声的笑着,直到我认为够了,才停下来躺在那儿闭目想事情。
耳边传来脚步的声音,踩在草地上沙沙作响,我不想睁开眼,脚步声停在了我的身边,我感觉到他靠在我的身边上坐了下来,我知道是仲青,可是我演累了,不想再面对他,我在心里喊着,请让我静静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突然脸上有被手抚过的感觉,轻轻的,抚过我的眉,眼睛,嘴巴,最后停在我的额头上。
我尽力放松自己,克制住眨动眼睑的冲动,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可是我不想面对他,担心迟早要被他发现,因此我只有装睡。他在我身边坐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也不想管,渐渐的我真的快要睡着了。
他可能认为我已经睡着了,竟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小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一听到这话,我所有的瞌睡一下子全飞走了,而且我的心还大力的跳了一下,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他继续说,“自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你的外表看上去给人一种很难靠近的感觉,但我知道你是很温柔的,记得我在片场的外面看见你扶一个年老的乞丐过马路时,那时候的你让我觉得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对一个肮脏的,惹人讨厌的乞丐那么好,那么温柔,甚至还对他笑。对我这个别人都要全力讨好的人却那么不假辞色?你看着我的时候大概从来都没有真正把我看做一个明星,你也从来都没有像其他的记者那样讨好我,虽然你跟其他狗仔队做的是同一样工作,可就是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就好像你很心不在焉似的,而且你每次都是一得到你想要的资料就马上离开,一刻也不多留,这样的你真的让我喜欢上了。”
什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感觉。我在脑海一阵搜索,到底什么时候我扶了一个乞丐啊?不记得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直到遇到你,看到你努力想采访我时,那种专注的样子,看到你听到我回答你问题时,那种满足的样子,真的让我好想把你抱住。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在休息室里接受你专访的时候,竟然让我勃起了。这真的把我吓倒了,虽然我帮我父亲管理着一家同性恋俱乐部,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爱上一个男人,而且长得还不怎么样?”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一下。
“为了确定这种感觉,但又不想让我母亲知道,我特意到一家不出名的pub 里去找牛郎,但在那么多牛郎里面,我又偏偏挑了一个长得有点像你的一位。”
啊,那不该是我拍到的那一次吧?难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
“其实刚把他带到公寓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所以根本没做什么就开支票让他走,但就这么一次偏偏被你拍到,虽然你写得报道很隐晦,但我妈经常有点疑神疑鬼的,在我要进娱乐圈时就害怕我碰到娱乐圈里污七八糟的事,所以看到了这篇报道后就天天抓着我问,天天告诫我不能像我爸爸一样,栽在男人手里,不管我怎么解释都不听,到最后还弄得心脏病犯。”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抚着我的头发,竟然停了来。
听到这里,那不是要吊我的胃口吗?就好像是面前有一块肉在我面前我却偏偏够不着,那还不把我急死?说啊,接着说啊,告诉我真相,我要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