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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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对众多好心的邻居,也由不得我心情沮丧,特别是那些高中生,他们甚至看到我会大声的喊,“林黛玉哥哥,”对于他们捉弄的喊叫,我只能苦笑。
因为长期不见阳光,原先古铜色的皮肤换成了苍白,而健壮的身体也瘦得可怕,就连散步也不能走得太久,这也难怪这些小女生会这么叫。
我不知道为什么仲青最后会因为他父亲的一番话而放了我,而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不想再与他因为这些恩恩怨怨纠缠下去,只希望他会还给我安宁,就算我心里是爱着他的,我却不能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伴随着爱的是那些总也摆脱不了的耻辱,痛苦。如果他还希望我活着的话,就不要再到我的身边来,这样我才有可能逐渐的忘了他,忘了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
我相信在这样一个熟悉的、轻松的环境里,我可以摆脱仲青带给我的噩梦,如果今后有可能,我和妈妈将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即使一辈子不能成家,我也可以平静的活下去。
尾声
即使距离那件事已经三年了,我仍然会不时从恶梦中惊醒。我知道仲青给我的打击太大,让我始终不能释怀。
这三年中,我不看报纸的娱乐版;不看电视的娱乐新闻;不看电影,就是不想再有机会看到仲青,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的原因,我都不愿意。连工作我也放弃了记者这个行业,而是选择了一个不需接触太多人的工作——联华货运的仓库保管员,虽然薪水不高,但足够养活我和我妈,最主要的就是这份工作不会再让我回想起那段经历。
细想一下,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到最后竟然会喜欢上他,是因为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还是他在满腔的恨意中仍向我表露爱意的这份感动?我不知道。不过,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不仅爱着他,但也害怕他,除了这两种情感外还有另一种感觉那就是恨,怕的是不知他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知又会以什么理由来伤害我;而恨的就是恨他为什么能那么样的伤害我后,又能理直气壮的对我说爱我?恨他为什么会让我也爱上他?恨他为什么以爱的名义做出那些有辱我自尊的事情使得我偏偏不能去真的恨他?
这种种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我夜不成眠,所以在公司我拼命地干活,不让自己有休息下来的时候,只有肉体疲累到极致,才能睡上几个小时。
但是即使我已经如此的逃避,但也能知道他的消息,在街头的大屏幕电视,从身旁小女孩的谈论,……,仲青瘦了很多,他又复出了,而且没有休过一次假,他每天的档期都排得满满的,工作强度之大连记者都在砸舌,特别是依靠他吃饭的那些狗仔们,连他们都觉得辛苦,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拼命?
我不想知道仲青的事情,我始终相信只要有时间的冲刷,任何事情都会变淡,任何伤害的痕迹也会消失,而爱情也会湮灭,所以我尽力促成这个结果的发生。
我不知道这三年的效果到底怎么样?但好象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成效吧,我现在可以不经意的看一下他演的广告,可以不经意在看版中看到他心也不会颤。
每当我下班的时候都会经过一家电视耗材店,他们在橱窗里摆放了几台电视,天天放着娱乐频道的节目,以前我都会快速跑过,而现在也可以缓步的经过了。
“小悠,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一些耗材。”同事刘东拍拍我的肩,转身进了店门,我站在门口看着外面街道上穿来穿去的人来人往。
“……”
“……没有什么打算,我已经接了三部电影,都是年底杀青。”熟悉的声音渐渐传入了我的耳朵。
“仲青先生,我是娱网周刊的记者,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您这么频繁的接戏,甚至都有点不顾身体了,有传闻说,您背负了巨额的赌债,又有传闻说,你是因为要结婚了,准备在结婚前多赚些钱,面对这些疑问你有什么要向广大的影迷澄清的吗?您能不能说一下这么做的原因呢?”
“……,我,想说的是,我既不是因为什么赌债,也不是因为我想结婚,而是我希望有个人能时时刻刻都有机会看到我,哪怕是我不在他身边,我都希望我的身影能陪在他的身边。我不希望他把我给忘了。”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
我不敢转过身去,不敢去看仲青的表情,他怎么能这么说,他到底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我的脚发了软,我想走,但周围已经挤满了刚下课的女学生,她们一听到这些话,立刻发出一阵“咦?”的惊讶声。
不知是不是仲青突然的坦然让媒体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有好一会,电视里都没有什么声音传出,而后突然开始嘈杂起来,
“……请问这个人是什么人?”
“请问您说的这个人是你的爱人吗?……”
“……”
“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可是我伤害了他,……”他语声带着哽咽,“我想求他原谅,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原谅我,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可是为什么我却这样对他,……我很后悔,……”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放过我?你把我当什么?高兴就哄,不开心就踢的宠物吗?你现在后悔了,就要求得我的原谅?你发觉还爱着我,就希望我永远都看着你?我也是有自尊的,不需要跪着乞求你的爱怜!
“……仲先生,你所说的她不会原谅你,你为什么不在电视上呼吁一下,请求广大fans的支持呢?顺便通过电视说出你们之间的故事,……”
“……我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原谅,我现在只是努力工作,争取每天都有我的镜头,每天都能有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行了。……”
我无法再听下去,挣开周围的人跑了起来,我的样子肯定会让人觉得奇怪,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多难熬,知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我永远不能遗忘,……他不会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将仇恨,强加在我身上,而后连爱情也是不顾我的感受自顾自的加以告白,而我最该死的就是对这样的人居然会产生感情?
随着眼泪的奔流而下,慢慢我觉得自己开始在放开了,甚至品味到另一种感觉,有一丝欣喜在心里荡漾,原来在我觉得痛苦的时候,你也这样难过呀,那我所受的这些总算有了代价。
你想求得我的原谅吗?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曾那样的侮辱我,不会原谅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却那样的伤害我?
就让我们这样下去,你给我的伤害就以你永远也得不到我作为惩罚吧!这也是我唯一能对你做出的报复,以我的爱作为代价!
《报复》喜剧番外——你怎么能让我这么轻易地原谅你!
上
仓库里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搬运工们忙着从车上卸货,我的桌前挤满了等着入库的司机。
“快点,快点。”不管你有多忙,不管你是不是恨不得有两双手地加紧做,总有人还嫌不够快,拼命地在催。
“别急,别急,就快好了!”我漫应着,但手里的动作一点也不敢放慢速度。从电脑中调出货单,将手上的入库单进行确认,然后盖章,再入库,然后再一次的重复这一连串的流程。每天每天,我要做的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不费脑子的工作,虽然简单,但让我安心。
当忙完这一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按规定,仓库是4点半就停止入库的,所以,案头整理一完,今天的工作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我长伸了一个懒腰,长时间的缩在电脑前,我的人都快要变形了似的,腰完全直不起来。
“小悠,门外有人找!”刘东在门口大吼,按规定仓库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所以,一般来找人也只能在外面等候通传。我倒是有些奇怪,每天来找人的不都是刘东的女朋友吗?所以,他才会一到时间就直接去门口等了。
难道是妈来了?应该不会吧,她可从来没来过公司找我。
我疑惑的朝门外望去,没看到一个熟人啊?我正想问刘东时,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我的面前,有点眼熟,但是我记忆中好象并不认识这个人啊。“你?你是?”我想他应该是来找我的吧。
“我是何日炎!”
我瞪大了眼睛,“你找我什么事?”我防备的开口,我真的怕了,怕他又要把我抓到仲青的身边,我的手不知不觉地抓紧了身后的铁门。
“我们没有见过面,难怪你不认识我。我见过你的,只不过,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了,”他顿了一顿。“我知道是仲青对不起你,可是……”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我的眼睛已经很明显流露出了痛苦。
“我不想听这些。”我费力的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听到他的事。”说完,我就往仓库里去了。
“小悠,小悠”他的叫声紧随其后令我觉得我无法摆脱,我加紧步伐快跑起来,四周的工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都围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那是什么人,找你麻烦吗?”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干的也是些体力活,但充满了人情味,有着赤子般的热忱,我喜欢他们,所以,也会接受他们的好意,只不过,这次他们帮不上忙。
“没什么!”我摇摇头,强扯出一丝微笑。
趁着大家都在做下班的准备,我躲进了洗手间,强撑了一个多小时,再也撑不下去了,我坐在马桶上伏在自己的手心无声的哭泣。
已经三年了,已经三年了啊,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恶梦?为什么一看到与他有关的人就会不自禁的颤抖?我恨他,恨他!可为什么又爱着他?老天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爱一个人也好,恨一个人也好,只要一种感情就够了,为什么要让我同时遭受两种煎熬?三年的时间都不够吗?
厕所的门再一次的打开,刘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悠?下班了哦,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我强自忍住,极力的镇定自己的情绪,努力发出正常的声音,“没事,可能中午吃坏了肚子。”
“我们要一起去唱卡拉OK,你也来吧,我们等你!”
“不了,不了,你们玩吧,我今天答应了我妈要早点回家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关门的声音令我放松下来。
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水,我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仲青所带给我的一切屈辱他都付出了代价,即使是带着极度的讽刺意味,但只要能让他不好过,我心里也好受一些,就算用自己的感情做为祭品又如何?
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我看到了镜子里那个双眼红肿的男人,真是没用啊,我苦笑着。用手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借着洗脸来掩饰泪水的痕迹。
当告别保安走出大楼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因为这是工业区,下班的时间都差不多,走到公车站牌那儿要15分钟。
当拐过一个街角,快要看到公车站牌时,我的面前拦了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我立刻就反应到这是何日炎的手下,在他们还没有碰到我时,我第一个反应是立刻转身就跑,我不明白为什么何日炎事隔三年后来找我,但不想再与他们扯上关系是我的本能反应。
但长跑不是我的强项,还没跑出100米就被他们追上,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明不明白何日炎找我的原因,但他们毫不放弃的追逐令我害怕得全身发抖。我无声的竭力挣扎,他们合力都险些抓不住我,其中一个咂了咂舌,一拳击在我的小腹上。
瞬时,我就被这股剧痛击倒,神智在清醒与半清醒之间,五脏在翻江倒海,手脚完全没有知觉,只是喉间几欲作呕。
我被他们扛到临街的轿车里,我能听到何日炎大声的斥责那两个手下,责备他们对我使用了暴力,尽管他们辩解是因为我的反抗,也没有抵消何日炎的怒气。
这又何必,他们不是有你的授意吗?我模模糊糊的想着。我所有的计算时间的生理时钟已经停止动作,当我终于从那种迷蒙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何日炎一脸担心的观察着我。
我强撑着坐起来,放弃了似的低声说道:“好吧,何先生,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无法抗拒某种状况的发生,那就要学会接受。
“很抱歉我那两个手下弄错了我的意思。”他语带尴尬的样子,“我这次不是做为青帮的帮主来见你的,仅仅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想求你,你去见一见仲青吧!”
我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平视着前方。
“小悠,仲青现在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