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龙绝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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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受伤?凭他的功力,一举搏杀你们几人,我看并非难事。他却被你们逼得多处负伤,精疲力尽,险遭不测。你说么,道长?以你功力接不下他一招,他若是太好大恶人.杀你是易如反掌。婆婆,你自信能接下他几招?十招吧,我看最多十招。还有那位大嫂,你剑伤卓大哥时,他的指尖已离你腋中|穴不足二寸,他若要杀你,只需一发力,便可击断你的心脉。他那样做了么?没有!不但没伤你,反而着了你一剑。”
冷茄玉、道人、中年美妇被端木翔龙一席透彻的分析深深打动,面泛愧色,默默地低下了头。他们无法否认端木翔龙说得确实有理。
端木翔龙看他三人已有悔意,转过头对阴山双义道:“你兄弟二人可谓是衣冠禽兽,不知从何博得这双义二字。今日之事,挑动群攻卓大哥是你们,阻拦我们离去是你们。围攻卓大哥时你二人几次三番施放暗器,无奈卓大哥功力高出你们多多,你们那点微末的道行怎能伤得了他。你二人出招阴险毒辣,下流至极,毫无武林道义。当郭少华与卓戎搏斗之时,你酒糟鼻却趁机暗中出手点了郭少华的璇玑|穴。”
群雄闻言大骇,齐齐把目光射向阴山双义。他们一时无法不相信端木翔龙所言是真,就是皇甫琼也感到吃惊不小。
卓戎正好调息完毕,朗声道:“原来如此,我是说郭少华怎的会突然一窒,原来是中了暗算。”说完飘身来到端木翔龙身边。
端木翔龙笑道:“卓大哥,你好了?”皇甫琼也向卓戎表示慰问,卓戎感激地向二人笑笑。端木翔龙续道:“卓大哥,您当时是背着阴山双义的。他们不向你下手,而是向郭少华下手,目的是想借刀杀人,引起群雄激愤,然后再联手将你搏杀,这就师出有名了。遗憾的是你未杀郭少华。当然,郭少华也不知他中了暗算,还以为伤在你手呢。”
端木翔龙转脸向群雄道:“大家若不信,可验看郭少华伤势便知分晓。我自动练就一双暗中辩物的夜眼。何况昨夜月色还不错呢。”
众人似信非信地看看端木翔龙,又看看阴山双义。突然有两人拔腿奔进道现,冷茹玉向其余的人一使眼色,余下之人立即形成一圈,将阴山双义围在当中。
肉眼泡小眼一翻说道:“婆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怎的就听信那小子的胡说八道?”
酒糟鼻也怒叱道:“这不成窝里反了么?仇人未除,你们使听信他人的挑拨离奸,自己人先内讧起来,这不是使亲者痛仇者快么?”说完双目中泛起一丝阴冷的杀机。
冷茹玉微微一欠身,笑道:“两位老哥,请稍安毋躁,是非不难分清。古人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暂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端木翔龙刚想报出姓名,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人心莫测,我也何必如此老实。心念所至,便脱口答道:“在下翔龙。”隐去姓,留下名,听来还挺顺口。
冷茹玉点头道:“翔少快。”把翔龙分成姓名来念,这翔姓就显得拗口了。端木翔龙灵机一动说道:“在下姓郭,名翔龙。”郭姓乃他母亲之姓也。冷茹玉道:“郭少侠适才所言不无道理,老身不得不先委屈二位,待去观里的人出来,真象便大白了。二位不曾做过亏心事,何怕鬼敲门。”
卓戎哈哈笑道:“婆婆说得对,真金还怕火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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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双义气愤不过,酒糟鼻沉声道:“既然大家信不过我兄弟,我们何必死皮癞脸地呆在这里,老二,咱们走!”
兄弟二人突地鹰扑鹞起,迅猛而凌厉地扑向相距三丈多远的中年美妇,各自劈出一掌,两股奇猛无比的劲力己江河破堤似地涌向美妇。
变生腋下,电光石火,众人援手不及,只听碰地一声大震,美妇在忙乱中抬双掌硬生生与双义对了一掌,掌声中劲气激射,沙飞石走,尘土飞扬,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齐向中年美妇狂奔过去。
烟尘散尽,阴山双义已杳无踪迹,中年美妇则被双义的掌力震到十丈开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冷茹玉失声道:“这两个恶贼好歹毒的手段。”
卓戎围着美的躯体走了一圈,突然蹲下身去解死者的胸衣,冷茹玉一探手中龙头拐杖便去格挡卓戎的手,怒叱道:“你想干什么?”
端木翔龙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射向冷茹玉的拐杖,冷茹玉顿感虎口进裂,拐杖被震开三尺多远,险些脱手。端木翔龙微笑道:“为人只要光明磊落,何惜一身遮羞的衣裳。卓大哥不过是想查看她所中的是什么功夫而已。”
冶茹玉也知自己适才贸然出手有些不妥,可嘴里却说:“可她是一个女人,怎可让她袒胸露腹?”端木翔龙道:“女人不是人么?目前要紧的是查明真相,不应拘泥小节。”
冷茹玉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到一边。
瑞木翔龙对冷茹玉一伙围攻卓戎心中本就十分反感,心中的气愤一时半会也消不了,适才弹出冷茹玉的拐杖他使用了十分功力,现见冷茹玉已退下,仍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老人家还是稳重些好,别毛里毛躁让人笑你白活了几十岁。――
冷茹玉尽管心里十分气恨端木翔龙,但也只得忍气吞声,姑且不说他有一个让人畏惧的祖师,就刚才那一指,别人不知份量,她可是有数的。
卓戎看过美妇身上致命的掌伤后,面露惊骇道:“好狡猾的贼子,竟然深藏不露。”
端木翔龙问道:“卓大哥可看出什么名堂?”
卓戎搞好美妇的衣裳,立起身道:“贼人使的是龙血掌。”众人无不大骇,同声道:“龙血掌!?”卓戎点点头道:“是的,西域鬼王的绝技,不过贼人只练到六成火候。尚不足为患。”
青年道人上前稽首道:“卓施主不会看错吧?”
卓戎好似已忘了先前的围斗,淡淡一笑道:“道长不信?此掌若练到十分火候,中人之后使会在人身上留下与在下血掌相同的血手印。不过在下的血手印是鲜红色,龙血掌却不同,掌印也呈鲜红.周围却有一黑团,功力越深,黑圈越浓。在下练血掌用的是动物之血,练到极至,血液会沸腾如煮,也可凝若坚冰。西域鬼王的龙血掌须用金蛇、银蛇、乌青蛇、竹叶青蛇和雪山大泽中特有的墨蛇之毒液加入兽血中方可练成。原名五毒化血掌,相传唐天宝年间一印度僧人所创,后一度失传,不知西域鬼王从何处得到密籍,练成此掌。他嫌原名太恶,便改为龙血掌。在下血掌最大的特点是化功,龙血掌特点却是种毒,一旦被它击中,短则三步即倒,长不过一个昼夜,任你功力再高也难逃魔爪。”
皇甫琼不无惊恐地问:“卓大哥,阴山双义是西域鬼王的门人了?”
卓戎道:“当然,大凡练此功之人初时不觉,到后来就会变得奇丑无比,功力超高,相貌越丑。听说那西域鬼王又矮又丑,不知是否确实?见过他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端木翔龙道:“卓大哥.以你的血掌对他的龙血掌如何?”
卓戎凛然惧色道:“我的血掌不过八九分火候,与之抗衡无异以卵击石。可惜家师己作古多年,不然以家师功力对西域鬼王可能是半斤八两。”说话间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端木翔龙道:“如此说来,无人能胜他了?”
卓戎笑道:“武功一道深不可测。俗话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世上隐士奇人比比皆是,我不敢妄下断论。”
瑞木翔龙还想问,一眼瞟见进道观去的两人扶着郭少华和葛品义站在人群后面,竟也听得呆了。便走上前去问道:“在下所言可是真的?”
那两名汉子连连点头,其中一人道:“少侠言之不差,两位大哥确实口不能言,痛楚不堪。”
卓戎也走上前来察看二人伤势。郭少华和葛品义一见卓戎,眼中射出怨毒仇恨的目光。
回答翅龙问话的汉子道:“我们已试了一下,无法解得了|穴道。”
好几个人都上前试了试,也都无法破解,最后是冷茹玉,只见她在郭少华身上东捏西招,忙了一头汗水,也是毫无效果。反将他二人折腾得苦不堪言,汗流浃背。
端木翔龙见状说道:“大家还是少费劲吧,弄不好,解不了二人|穴道,反将他二人害了。我看还是请卓大哥帮忙吧。”
卓戎见众人的目光都带有恳求的意思看着自己,便笑着道:“在下功力有限,不敢犯此险忌。再说,我纵愿试上一试,但若一时不慎,失了手,我就是浑身长上一千张嘴也辩解不请。还是另请高明吧,请郭少侠谅解小弟苦衷。”
说罢冲端木翔龙作了一揖,干脆抽身退到一边去了。
端木翔龙笑道:“卓大哥快人快语,叫小弟好生惭愧,只怪小弟考虑不周,出此不情之请,还请卓大哥见谅。”
卓戎道:“郭少侠一副菩萨心肠,在下好生佩服。”
皇甫琼樱唇一撤道:“这就叫木匠戴枷,自作自受。大哥,你我俱是无名小辈,何必在此为他人担忧。他们既是阴山二义的朋友,二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让二位大总管多吃苦头的。咱们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端木翔龙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皇甫琼道:“贤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还是想办法救救他们吧。”
皇甫琼道:“大哥,人家独门点|穴法,你怎解得开。再说你己救了不少人,怕已造了百级浮屠了吧?再造且不到了天上?”
端木翔龙冲皇甫琼作揖打千,笑着道:“贤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嘴不要再那么尖刻了。咱们与他们萍水相逢,前世无冤,今世无仇。咱们出手相助,成了当然是好事,不成我想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可要是见死不救,就有点违反江湖道义,良心上也说不过去了。你说呢?”
皇甫琼娇嗔地一笑道:“好,你是大哥,听你的。要是将他们救好,他们反脸无情象对待卓大哥一样对你,我可不管。”
端木翔龙取笑道:“好,假若那样,我就让他们打死好了,省得多一个爱管闲事的大哥,让你不得安宁。”
端木翔龙仔细地看了看郭少华与葛品义被点的|穴道,然后把了把脉.转过身对皇甫琼道:“贤弟,请借金针一用。”
皇甫琼掏出金针递给端木翔龙,端木翔龙用金针在二人的灵台、将台、膻中三大命|穴上各刺了一针,然后对着二人的背心各拍一掌道:“起去。”二人口一合咯出一大口血痰,长长地出了口气叫道:“憋死我也!”
端木翔龙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向皇甫琼一摆头,牵着红马飘然离去。卓戎也跟在端木翔龙他们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茹玉冲着三人的背影张了张口,始终没叫出声来。
眼看三人一马渐渐的去得远了。这才重重地叹息一声道:“终日打雁,到头来反让雁给啄瞎了眼睛。阴山双义这两个贼子,老身今生今世饶不了他们。”
武当道士也长叹一声道:“梅三姑死得实冤,这如何向黄山梅老先生交待。”
郭少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真是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为卓戎这小子,咱们跟踪了他一个多月,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弄得里外不是人。”他早先虽口不能言,可众人的话却听得请清楚楚,所以才出此感叹。
且不说他们这伙人在此长吁短叹,只说端木翔龙等三人一路南行。
路上皇甫琼说:“大哥,你这解|穴手法好灵哟,教教我吧。”
端木翔龙道:“这叫金针度劫法,得懂点医道方能学得。”
皇甫琼道:“你也不是郎中了,怎学会了?”
翔龙道:“我确实不是即中,可我家祖祖辈都是行医的。”
“你从小举家被焚,没有亲人,他们纵然是起死回生的神医,也没人教你呀。”
“不错,可你忘了我还有一个南宫叔叔啊。他从我家被焚的废墟中找到了祖上留下的一箱医书和其它书籍,山洞中的二十年我就是靠那些书籍来打发日子的。我虽说还不能倒背如流.但已记得滚瓜烂熟。再加南宫叔叔一旁教导,你若有个头痛脑热,我倒也能滥竽充数,包你药到病除。”
卓戎在旁问道:“对于金针度劫,我也略知一二,没有三五个时辰和功力相当的人施为,危险很大。可我见你只刺了他们三针,便奏效了,我有些弄不明白。”
端木翔龙笑道:“卓大哥,这就是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罢了,说来也没什么奥妙,待以后有时间,再与你细说。”
卓戎道:“那我在此先谢过贤弟了。”
俗话说:酒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人这才相识半天不到,便亲热得称兄道弟起来。
端木翔龙突然问道:“卓大哥,你真的杀过许多人?”
卓戎点点头道:“大概三五十个吧。”
端木翔龙又问:“杀人是个什么滋味?”
卓戎笑道:“怎么说呢?当我杀了第一个人时,三个多月我还记得他死时的惨状,晚上也经常做梦,梦见他变成厉鬼来向我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