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间by冰痕(攻挽回受,受不原谅 后来攻被敌人抓去虐身he)-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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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什么折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雪儿再落到他手中。萧晖一边寻思,嘴上却笑道:“你到底是盼自己死还是盼仇人死?我留着你还有用处,怎能轻易就死了?”仍尽力为他运功,无奈他自己内伤未愈,过了一会还是支撑不住。摸到戴雪身边的包袱,打开一看,送他的那几枚药丸仍是好好地未动。萧晖又只好叹气,他竟恨自己到这地步,宁可苦苦忍受痛楚,也不愿服用仇人的药丸,若是自己再晚来两天,还不知能不能见到他活着?萧晖拿出一枚来,喂戴雪服下,自己却不用。他心疼不已,表面不动声色,对戴雪道:“象你这样只知道意气用事,拿自己的性命赌气,先死掉的绝对是你而不是我。”停了一下,又道:“我看你还是死了报仇的心吧,乖乖跟着我,也免得受别人欺负。”
戴雪气得正要怒骂,转念一想,自己这些行为确实太过意气用事,损己利人,强敌在前,要想报仇,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不择手段,自己既然在幽冥山庄什么都能放弃,在萧晖面前却还要顾及什么?想到这里,戴雪便不再吭声。
服下药丸,戴雪周身的痛楚大有减轻,萧晖把他放下,想到外面还有两具尸体:“你先睡会,我出去一下。”正在这时,萧晖却听见一股萧声远远地传来,似是呜咽,凄厉之声却让人极为难受。戴雪猛地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道:“是庄主来了,这是他召唤门人的信号。”
萧晖听他不肯称之为师父,已知他定是极为厌恶冷焰,他素来也讨厌幽冥山庄的人,不由暗喜,更下定决心不能让戴雪再被冷焰捉住。听那声音是从西边传来的,距此地还有一段距离。萧晖抱起戴雪,出了帐篷便往东跑。戴雪见地上躺着三师兄和五师兄的尸体,知道必是萧晖杀的,他本就憎恨幽冥山庄的人,前几日不慎被这两人捉住,一路上对没少受他们折磨,也隐隐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因此这两人死了,戴雪并不多言。
戴雪这时才发现萧晖左手断了,软软地拖着,只用右手抱着自己。萧晖见戴雪目光中微有征询之意,笑道:“前日我下山时跌断了手。”戴雪知他轻功高明,断魂崖上下如履平地,这显然是撒谎,但也懒得去追究。
十三
萧晖记得自己上山时将马放在溪边,但跑到山下一看,那匹抢来的红马早已没有了踪影。萧声又近了些,萧晖着急起来,这能躲到哪里去?本来若是凭他受伤前的轻功,这么远的距离完全来得及脱身,但他受了伤,又拼着损耗内力为戴雪驱毒,加上现在怀中多了一人,步伐更加沉重。但萧晖却又绝不愿扔下戴雪独自逃命。
戴雪这会心中却是另一番挣扎,他明白现在自己武功已失,要杀死萧晖必须得借助外力,而冷焰的武功在萧晖之上,萧晖又杀了两名幽冥山庄的弟子,如果自己拖住萧晖,或者引冷焰过来,冷焰必定会杀了萧晖。
但……戴雪也明白那样的话自己会再次落入冷焰的魔掌,受尽凌辱,过那不见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罢了,既然一切都是为了报仇,现在还迟疑什么?至于被冷焰捉住,大不了再想法寻死,要求一死总有机会,反正只要报了仇,自己也没必要再活在世上……想到这里,戴雪突然一挣,大叫起来,“师父!”
戴雪刚一发声,萧晖已明白他的用意,立即点了他的哑穴,戴雪做声不得,恨恨地看着萧晖。萧晖脚下不停,全力狂奔,而那萧声却是越来越近了。此时已近凌晨,山上浓雾弥漫,萧晖看不清远处景物,只是沿着小路奔跑。背后的箫声越来越急促,突然箫声断绝,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幽幽地说:“戴雪乖徒儿,谁把你抢走了?师父这就来救你!”戴雪听到这魔鬼的声音,虽然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萧晖发觉他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以为摄心丸的毒性又发作了,放缓脚步一看,却发现已不知不觉跑到了一处悬崖边上。白雾中一条人影晃过,停在面前十余步的地方,手执一柄碧绿的玉箫。萧晖知道这便是幽冥山庄的庄主冷焰了。
“我那两个徒儿都是你杀的吧?”冷焰问道,却听不出丝毫怒意。
“不错,是我杀的。”萧晖道。
“我看你的功夫,是无情派莫无伤门下吧?那两个没用的家伙,死在你手上也不算冤。但你比我,还是差了些,就算你的师父来,也不是我的对手,呵呵。”冷焰笑了两声,“你为何要劫持我的乖徒儿戴雪?你把他还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冷焰一上来本想动手,但还没玩够戴雪,不想他就这样死了,便以此引诱萧晖。戴雪却是大叫不妙,他本想借冷焰之力杀了萧晖,听到冷焰打算放了萧晖,只留下自己,心头恐惧已极。
萧晖察觉到戴雪害怕,将他抱得更紧,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呢!”抬头对冷焰道:“冷庄主,在下恕难从命。并非在下劫持戴雪,他是与在下比武时,输给了在下,当时曾有言在先,谁输了,谁就为胜者之奴,因此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无情派和幽冥山庄本就势同水火,萧晖也不和冷焰讲什么江湖后辈的礼仪。
冷焰听萧晖说戴雪“是我的人”,心中恼怒,不由逼近了两步,萧晖则抱着戴雪往后退了两步,只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这么说,你是不肯将他还给我了?”
“正是。”
冷焰叹了口气:“但他中了本门之毒,若不服解药,随时都可能毒发身死,你又何必害了他性命呢?而且他已拜在我门下,未得师门许可,本不能擅自和人作生死约战。这赌赛之约,却也作不得数。”
萧晖见他气度雍雅,仪表不凡,听他语气中似有惋惜之意,若非自己早就知道他的种种恶行,定然已将戴雪送到他手上,求他赐药,此时却决不能上当。当下朗声道:“戴雪既然是在下的人,他是死是活,都不劳庄主费心。庄主若要取在下性命,便请动手,若要在下交出戴雪,却是万万不能。”
冷焰不再说话,突然挥掌便往萧晖身上拍去,他这一招本是虚招,只用了三成力道,是为了逼萧晖动手,他已看出萧晖左手不便,而右手抱着戴雪,若要迎敌,必须得先把戴雪抛下。那知萧晖明知自己当前形势与冷焰差得太远,如动手必败无疑,说话之时便打定了主意,见冷焰身形微动,不等他发招,已抱着戴雪往后一纵,跳下了悬崖!
萧晖此举并未细想,本是死里求生,他不知道崖下的情况如何,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越落越快,忽然喀嚓一声,后背受了重重一击,原来是撞到了崖上伸出来的一棵树上。两人下坠之力甚大,撞断了树干,继续下落,但受了这一阻,速度顿缓,又下落了数丈,却停在另一棵树上。
这是棵巨大的松树,从岩缝里蜿蜒伸出,枝干粗大,状若一把巨伞,不知已生长了几百年,今日却救了二人的性命。萧晖侧头往下一看,但见白雾茫茫,人在半空中,不见谷底何处。他仍抱着戴雪,这会把他放开,解开了他哑穴,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戴雪想起冷焰还在崖上观察下面的动静,便不做声。
冷焰在崖边等了一阵,没听到声音,他暗想这两人多半已是摔死了,即使没死,也缺胳膊少腿成了废人,带回去也没用。虽然这两年传给戴雪的功夫是白费了,但戴雪既然一直怀恨在心,威逼利诱都不见效,这次还叛逃出庄,迟早也留他不得。冷焰生性凉薄,虽略感遗憾,也懒得下谷寻找,过了一会,便自行离去。
萧晖等了良久,估计冷焰已走了,方起身查看地形,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想是刚才撞在树上受了伤,这会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只手攀着树干缓缓地滑下去,滑到松树根部,看到下方数尺处有一个近一人高的洞口,藤蔓密布,萧晖挥剑砍开藤蔓,跳进洞去。这洞只有一丈见方,萧晖暗想,雪儿内力已失,不能攀崖,先把他接到洞中休息,自己再去谷底寻找出路。便戴雪道:“你往下面跳,我接住你!”
十四
戴雪正趴在树上,听萧晖叫他,往下一看,萧晖正站在洞口,伸出了右手。戴雪不愿与他再有身体上的接触,攀着崖边想要自己下去,那崖上潮湿,生了许多青苔,戴雪脚下一滑,身子已经悬空,被萧晖一把抱住,接进洞来。萧晖怕他再摔下去,抱得甚紧,戴雪感到他怀中炽热气息,忙挣脱跳下来。折腾了这一阵,萧晖背上的伤口撕裂,不断涌出血来,将衣衫都湿透了。
“你背上怎么受了伤?”戴雪问道。
“刚才从崖上跳下来,被树干撞的。”萧晖想请戴雪为他止血上药,又料他定然不肯,这伤在背上,他自己却是不便。
戴雪看了看他的伤口,心生一计,对萧晖道:“你血流不止,我来帮你上药吧!”
萧晖听戴雪竟主动提出为自己上药,心想他定是感激自己适才舍身救他,欢喜不已,忙道了谢,从包袱里取了金创药交给戴雪。戴雪撕开萧晖的后襟,见那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他一边取出药膏往伤口上敷,一手却伸入怀中,摸到了萧晖赠他的那柄匕首,握紧匕首往外一拔,翻手就往萧晖的后心刺去!
萧晖虽背对着他,看不到身后情况,但听得风声不对,本能地往右一闪,这匕首甚是锋利,虽然萧晖闪的及时,未刺中他后心,却已在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来。萧晖转身飞腿踢向戴雪的手腕,戴雪一痛,手腕一松,匕首已飞出洞去,直堕崖底。
萧晖又惊又怒,自己拼着性命救他,他竟然施这种暗算?扬起手来,啪地一下就给了戴雪一记耳光!戴雪半边面颊顿时浮起数条血痕,高高肿起,却一声不吭,呆呆地坐着宛如木雕。萧晖看他这样子,本要骂他几句,想起他的痛苦经历,心下却又软了,自己是他最大的仇人,就算救他几次,这仇恨到底难消,他不择手段要报仇,也在情理之中。但两人身在悬崖,若不能同舟共济,必然会同归于尽,便对戴雪说:“你若再敢暗算我,我就把你点了穴道扔在这里,出去找到你师父,让他来捉你!”
戴雪暗算萧晖不成,心中一片冰凉,自己武功全失,仇人虽在身边却报不了仇,还不知要受他多少侮辱折磨?又听萧晖拿冷焰来威胁自己,他对冷焰是又恨又惧,落在冷焰手中比死更可怕,对萧晖更加愤恨,却又一时无可奈何。萧晖见他目光中惧意恨意交替闪现,知道自己的威胁已经奏效,便又把金创药递给戴雪,道:“你好好给我上药便罢。”戴雪无法,只好接过药来重新为他敷上,他这会没了武器,萧晖又有了防备,不能再施暗算,但他故意在伤口上乱戳乱按,萧晖痛得额上冷汗直流,也只好咬牙忍住。敷好了背上的伤口,萧晖又让他帮自己的断臂处上了药。料理完毕,两人都已累了,各自靠着洞壁闭目休息,不再说话。
过了约有大半个时辰,戴雪突觉丹田内又是一阵寒气上升,知道是那毒又发作了,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仍是奇寒彻骨,剧痛钻心。萧晖在一旁闭着眼假寐,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杀了我这会谁来帮你?且看你能撑几时?却不上前为戴雪驱毒。只见戴雪脸色慢慢转青,又渐渐变得苍白,四肢抱在一起,仍是不住地颤抖,嘴唇已咬出了血来,终于忍不住发出呻吟。
萧晖再看不下去,奔到他身边,用右手抵住为他运功。却感觉这次毒发似比上次又强烈了些,萧晖内力本就未复,用尽全力才勉强将寒毒压住,过了半个时辰,戴雪面色渐缓,身体也已转暖,再过一会,又睡着了。萧晖手一松,自己差点瘫倒。心头苦笑道:“雪儿,就算你不杀我,要这样日日为你驱毒,拖也把我拖死了。”
萧晖在一边独自运功调息了一阵,恢复了几分力气。暗想在这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山洞里总不是长久之计,自己须得下去查看。见戴雪仍在沉睡中,不愿叫醒他,怕他醒来饥渴,取出随身带的干粮和饮水放在一边,轻轻地走出洞去,仍是一只手攀着岩石,缓缓滑了下去。
这一段山崖不太陡峭,下行了十余丈,就到了谷底。此时浓雾早已散去,四周高山壁立,撑着一方湛蓝的天空。萧晖走了几步,却看见有东西在枯草丛中闪光,走近发现正是刚才自己打落的那柄匕首。萧晖拾起来,端详一阵,摇了摇头,这柄匕首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当时割爱送给雪儿,是为他防身之用,却被他拿来刺杀自己。犹豫一会,还是放入怀中,既然已送给了他,待会上去还是还他吧!他现在受伤中毒,要再暗算自己却不容易。
萧晖沿着谷底查看,走了一圈,发现这竟是一个四面合围的天然盆地,方圆数里没有出去的缺口。再看四面高山,除了刚才自己下来的那面外,其余几面的山壁都更加陡峭,几乎是直上直下。就是自己跌落的那面山崖,山洞之上的那段也是陡峭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