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 作者:七月的七(晋江2013.11.02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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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欢这两句话,很符合她青春可爱的样子。他挑选了一张米色蕾丝花边的卡片,将那两句话写在了上面。抬头写的是一个“洛”字。
他在值班室登记之后将车开到了大礼堂旁,抱着花过去一问,说是毕业典礼结束了,好多学生跑到花园拍照去了。
他抱着花按照那个学生指的方向慢慢地走过去,周围人投来惊讶和艳羡的目光时,他心里是满足的。温洛在学校还是有一些人知道的,毕竟她参加过十佳歌手,还是林莫的前女友,宋之臣一提名字便有人说了她的准确位置。
一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了她才抬头,眼里有掩不住的惊讶,但是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他不愿去想也不想承认那些是什么。
她其实挺瘦,或许是因为她身高的缘故,在宽大的学士服笼罩下看起来几乎就只有一把骨头。
她今天把刘海放了下来,平眉的齐刘海,剩下的头发全都扎到了后面挽起来,鬓角也没有留下一丝头发,看起来似乎更小了一些,像高中生。
“恭喜你毕业!”他朝她笑,眨了眨眼睛,把花递给她。
温洛笑眯眯地接过宋之臣的花,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孟西西转头看向温洛,惊呼:“他……”
“西西,那边叫你,你先过去。”温洛当然知道孟西西的意思,连忙出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宋之臣很轻松地看穿了温洛的意图,笑笑不说话。
孟西西又看了宋之臣两眼,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戳了下温洛的脑门,气呼呼地走了。
“她好像生气了?”
“她吃醋呢!”温洛笑。
“哦?”宋之臣挪揄她,“吃我的醋啊?”
温洛明白又遭了宋之臣的陷阱,连忙腾出一只手举起来,“宋医生,我投降!”
宋之臣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带我逛逛你们学校?”
温洛今天剩下的时间几乎全被宋之臣占了,她带着宋之臣从花园绕到图书馆,最后顺着大路走到了湖边。一路上温洛不停地给他介绍,他只是点点头偶尔回应两声,他们距离靠得很近,他手里一直撑着她的太阳伞。
这样好像和平时颠倒过来了,平时都是他在说,她在听。今天这么一换过来,感觉也不错。
逛了一圈下来已经十二点了,宋之臣提议去吃饭。温洛思考了下还是答应了,说是要先去找班长还学士服。班长电话里说在食堂吃饭,让温洛给送过去。
食堂……人那么多的地方,万一碰到些不该碰到的人该怎么办?难道说自己过去?
宋之臣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犹豫,他无奈一笑,“我们一起过去,我在食堂附近等你。”
温洛沉默了下,说好。
他们最终还是在快到食堂的时候碰到了些不该碰到的人,是林莫的室友。那个男生看见温洛和宋之臣共撑一把伞,关系显而易见,温洛和他对视了一眼,刚想怎么打招呼,谁知道那个男生竟然装作不认识的别过了头。
可是两天后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连许若都听说温洛有了一个精英男朋友,财色俱佳。许若问秦越知不知道,秦越竟然转移话题。许若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了,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温洛连忙解释说只是在追求而已,秦越也是才知道的,况且自己已经拒绝了对方了。
在后来温洛真的拒绝了宋之臣之后,她那个师兄才听说这件事,还打电话来调侃她。
挂电话后温洛扶额叹气,这是有多大仇啊传得那么广泛?
吃完午饭后宋之臣送温洛回家,本来他提议去看场电影的,可是温洛想起他今晚还要值夜班,连忙拒绝了。
“你要保持精力呢,病人更重要!”
他笑,小丫头看起来还挺关心他。
车子在温洛楼下停稳后她没有着急下车,她还在想今天发生事,以及孟西西没有说出口的话,她想,要不要今天说清楚了。
她沉默的时候宋之臣也在思考,两个多月了,这是他耐心最长的一次,但是他觉得如果是温洛,那很值得。
他已经不想再等待了,他想快速和她确立关系,他想真正能够和她站在一起,能够有宠她爱她的资格。
“我想……”
宋之臣有种预感,这不会是他想要听见的话,他连忙紧张地打断她。
“小洛!”
温洛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两个多月了,我想知道,我的考察期过了吗?我能够那个资格来照顾你吗?”宋之臣顿了顿,“我能有叫你‘洛洛’的资格吗?”
那是上次在医院时无意中听见她打电话,她讥讽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不配叫我‘洛洛’。”
他想,有资格叫她洛洛的人,应该是她能够以心相待的人吧。
在她愣神的时候,宋之臣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什么话,她没听清,接着便感觉一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之后是什么软软的东西落到了自己的唇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宋之臣已经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加重了吮吸的力度,舌尖灵活地窜入了她的口中,带着一丝他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当上颚传来一阵濡湿的感觉后,温洛才后知后觉地推开宋之臣。力度有些大,宋之臣的手臂撞到了方向盘,他眉毛皱了一下又恢复常态。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温洛抬起头望向宋之臣,抢在他之前开口。
“对不起,我需要想一下,我会再约你。再见。”说完她逃似的下了车。
看着她匆忙逃脱的身影,宋之臣靠在椅背上无声地笑,他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忆刚才的感觉,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好。6——4
温洛边跑边找钥匙,到楼道口的时候把钥匙往感应器上一搭就拼命地推门,一路跑到电梯口不停地按上行键,电梯一到她就立马冲进去,差点撞到里面出来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十分艳丽,画着妖艳的妆,看样子是要准备开始夜生活,她皱着眉嘀咕了两句,扭着腰走了,温洛连道歉都不想说,只是飞快的按着关闭按钮。
回到家躺倒沙发上的时候,她终于舒了口气。抬手覆上自己的胸口,那里的跳动比往日更加地快,不是紧张,不是羞怯,而是……害怕。
当宋之臣倾身过来的时候她其实是有感应的,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推拒的准备,她垂下眼睑不敢看着他,她想,如果他还是想上次一样吻她的脸颊,她或许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他的唇靠过来的瞬间,她听见了他嘴里呢喃的那两个字——洛洛。
那如轻铃碰撞的声音瞬间闯入她的耳中,在她脑海中盘旋,她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整个人无法动弹。直到他软软的唇碰到她的时候她才抬起眼,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轻轻地颤抖,他也会紧张吗?
她那时候居然还在走神,就这么将就,可以吗?这么自欺欺人,无异于作茧自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呢?
在她犹豫不决地时候,他的舌尖就撬开了她微闭的唇,那湿滑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她必须要推开他,必须要拒绝。不能再这么下去,这样饮鸩止渴毫无意义。如果一定要将就的话,一定还可以有其他的人选。将就不是找一个爱你的人,而是那个人并不是你最初希望的人,却是你舍不得放手的人。
终于,她推开了他,可是她脑海中很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两个人之间拖的时间长了,连拒绝都变得难以开口,所以她匆忙地抛下一句“对不起”之后落荒而逃,是的,逃,她真的是逃开的。
温洛此时很想告诉梁巳徵,哥哥,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我接受不了。我不能勉强自己去将就,真的,好累,几乎可以说是在强颜欢笑。我还会找到我爱的人的,一定会的。你不是说,我天生就该是被好好宠爱的吗?所以,上帝一定会安排那么一个人,好好地宠我,爱我,一直到沧海桑田。一定会有的,请你相信好吗?
她很想哭,尽管眼眶已经酸涩不已,眼泪却执着地不肯落下来。她很想听见梁巳徵的声音,想听见他安慰她,哄她,告诉她还有他,还有梁家所有人都爱着她。她握着手机放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梁巳徵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最后一次电话自动转到了梁巳徵的助理那儿,助理说梁巳徵出差了,去海南,估计要一个星期。
她翻着通讯录寻找一个此刻能给她安慰的人,是谁都好,她只想听听声音,知道有人在乎她,就好。
她不想打给秦越和许若,她不想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剥得赤…裸…裸的展示在他们面前,现在他们的关心和安慰对于她来说不会是好事,反而可能会被她理解成为一种变向的炫耀,他们很相爱,不是吗?
指尖在屏幕上滑过,墨圳的名字就这么在上面一闪而过,不到一秒钟,她又把通讯录往上拉,没有一丝犹豫地拨通了墨圳的电话。
当听筒传来墨圳那低沉的声音时,温洛甚至都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或许这个电话打给墨圳是对的。
在她懊恼打这个电话,考虑是否就这么挂电话装作打错的时候,墨圳又说了一句话。
“洛洛,怎么了?”
电话那端原本有些嘈杂,现在却安静得只有墨圳的声音,似乎是他走到了僻静的角落。
“没事。”温洛下意识地回答。
她突然间反应过来,墨圳似乎一直都叫她“洛洛”,刚才宋之臣说的那句话再次映入她的脑海。
“我能有叫你‘洛洛’的资格吗?”
从小到大,除了亲人之外,就只有秦越他们几个人会叫她洛洛,其他人叫她洛洛的话她都会说: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或者是:叫我小洛就好了。这也是看人来说的。
可是她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墨圳一直都是这么叫她的,难道是她潜意识里默许了他吗?
其实墨圳不知道,温洛第一次见到他并不是在圣安吃饭那一晚,而是在更久之前。
大二那年的五月,温洛刚刚和林莫分手不久,她的情绪本来就很不稳定,又感冒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两天还发起了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子都有些迟钝。
她的病完全好了梁巳徵才同意她回学校销假,梁巳徵亲自送她到宿舍楼下,确定她回宿舍了才驱车回梁宅。
可是没多久梁清衍就来找了温洛,带来了她最不愿意和最不想面对的消息,她强撑着微笑送走了梁清衍,整个人瞬间就瘫坐到了地上,仿佛肩上压着几百斤的担子,怎么都站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脚都有些僵麻,她坐在椅子上用手按摩了好一会儿才感到有些舒适。
她给秦越和许若发了短信,约他们吃饭。她想,让自己心情好一点吧,不要让这些事情影响自己,难道少了林莫自己就过不下去了吗?
她换了一套米色的齐膝连衣裙,时下流行的娃娃领,腰间还有一条细细的软羊皮腰带。临要出门了她又回到鞋架旁,脱下了脚上的凉鞋,穿了一双纯白色的帆布鞋,背上双肩帆布包就走出了宿舍。
到H大的时候是4点多一点,秦越还在做实验,许若也还有一节课要上,两人都要五点才能出来,温洛就一个人在校园里逛,最后她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是不想再像个幽灵一般的漫无目的的游走,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喜欢自虐,一个刚刚分手的人约一对感情坚定而长久的情侣吃饭,这是在找刺激吗?她想到从前,都是四个人一起吃饭,那时候林莫对她多好啊,宠她的程度不亚于梁巳徵,那时候反而是许若羡慕温洛,秦越没少被许若白眼。
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她习惯性地拉开背包,翻了半天找不到烟和火机,才想起回梁家养病之前被梁巳徵收走了,还被他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她想,我爱的人我不能爱就算了,连烟都不让我抽,你们一个个是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