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奸犯科 作者:仍琅(晋江vip2013-01-12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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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遇到正苦恼地从审讯室所在的走廊向外踱步的墨兆锡,他肯定,曾予尔一定是疯了。
墨兆锡端着的肩膀松下来,叹口气:“对不起,段先生,曾小姐已经承认她就是是‘水弹狂人’。她……刚刚在笔录上签了字。现在,就算警察怀疑她不是,也难了,她居然把每次作案的时间、地点、逃离的路线,受害者车的颜色,标志,甚至车牌号,都记了下来……”
段景修猜到几分曾予尔会大方认罪,却没想到她认的这么彻底,不留余地。就像她的离开,不给自己一点挽回的机会。
他一次次错估她的底线,他小看她了!
越过墨兆锡身边,段景修大步直冲向里面找去。
他要问问她,她是不是因为他的迟到在给他惩罚?为什么不是惩罚他,而是惩罚自己!
“段先生!”墨兆锡在后面才追出两步,一脸木然的曾予尔手上扣着手铐被两个女警带出来,准备送往拘留所。
他缓下脚步,怔怔停在她的跟前。
时间仿若停滞,她抬眼看他,脸色白的像纸片人,没有一点表情,才短暂分离两三天,她就变得如此陌生。
“小鱼儿……你答应过我,要等你见到我,再做决定!”
“对不起,我食言了。但每次都是你食言,轮到我一次也没什么吧。”她牵强地笑,“何况,也我给你过你机会,很多次,很多次,这只是其中的一次,你都没有珍惜。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有一天,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去公安局自首,坦白我的罪行,才能真正摆脱你……我想,这一天终于到了。”
段景修全身麻麻的疼,指尖颤动着,恨不得上前大骂她几句,喊醒她!让她不要把从前和现在相提并论!
但他更想抱住她,或者握紧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和气息,向她认错,安慰她,讨她的原谅……
他的思想支配了动作,身子有几分无措的摇晃,迈出一步欲伸手拥抱她。
女警
疾声厉色,抬手阻拦,铿锵有力说:“不好意思,这位男士,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墨兆锡过来拍一下段景修的肩膀,低声劝道:“段先生——曾小姐笔录都做完了,现在被暂时拘留是必走的程序,你放心,明天我联系邹慧,尽快申请取保候审,你才能光明正大再见曾小姐。”
段景修望着曾予尔消瘦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灰色的视线尽头,脚步异常沉重,迈不开,亦无法将为了救Kelly才晚到一步的理由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出来的有点慢,很艰难~~~~小鱼儿和段段的情绪都在转折中~~~~~下章开始一个个炮灰剩下配角~~~
艾玛。。是不是琅琅不给他俩甜蜜,乃们就不搭理伦家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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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段景修开车赶回“帝国”;把师丹丹的作案视频证据拿到手。
曾予尔是“水弹狂人”没错,但她并未真正对受害者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而师丹丹,这个在“齐百”砸伤拾荒老人的罪魁祸首,既然她自掘坟墓,他更不会手下留情。
段景修还未到办公间;先接到了苏咏瑶的电话。
原来从早上曾予尔的身份曝光后,顾语声和段怡心便一直在“帝国”等他的回应。
顾语声考量到一旦曾予尔和段景修的关系被媒体掌握;加上“齐百”因为水弹狂人出没时曾遭遇到的公关危机,整个“华逸”难以避免受到牵连。
从大局角度出发;段景修必须及早了断和曾予尔之间的关系来往。
“Patrick——”先迎上来的是段怡心,“‘华逸’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整天不见你?幸好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段景修若有所思看眼段怡心,脱下大衣,放在沙发背上,声音冰冷:“你以为的没错,我是打算带着律师处理曾予尔被曝光的事。”
“什么?”段怡心心下大惊,转头看了看顾语声变化的脸色,低声喝道,“为了那样的女人值得吗?她是,她是……她是‘水弹狂人’,是个精神病!你听听,看看,那些电视报纸上是怎么评价她的,啊?她有什么资格让你和‘华逸’律师替她出面,为她的变态行为买单!”
段景修点了颗烟,深深吸一口,平静说:“妈,说到资格,你一不是‘华逸’的股东,二不是顾长计的合法妻子,你也没有什么资格为‘华逸’抱不平。”
“你……你……”段怡心气的发抖,把那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的手包摔到办公桌上,哗啦啦的声响贯彻偌大的办公间,歇斯底里地大喊:“但我是你妈!”
一直未做声的顾语声够过来扶住摇晃的段怡心:“段姨,您不要这么激动,当心身体。”
段怡心索性抽泣起来,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算了,语声,你和你弟弟谈,他从来不听我的,从来不……”
顾语声站到段景修面前,声音低沉:“Patrick,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华逸’陷入多少麻烦?”
段景修蹙了下眉:“我知道。”
“既然知道,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拿捏清楚其中的分寸。”
顾语声为人向来审慎严谨,远见非凡,谦逊中透着另一种桀骜,大概正因为他天生持重沉稳的性格,顾长计才那么放心将“华逸”交给他。
段景修想到此,眉间反倒一松,事实上,无论他当初怎么说服自己,“华逸”从来不是他来到中国定居的目的,所以他没有段怡心那样担心丢掉“华逸”的顾虑。
抬眼看向顾语声,段景修掐断烟:“对不起,
哥,让你失望了。我并不知道爱上一个人,要怎么才能做到像你一样收放自如,更没有你的本事,可以在感情面前都精准地拿捏清楚。你可能会说我不顾全大局,不为‘华逸’着想,那我只能对你和爸爸说‘抱歉’。我绝对不会放弃帮助曾予尔,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你知道,我输,就是因为我爱她。”
顾语声沉默地回视,无奈一笑,没想到当初自己的一句调侃竟然一语成谶。
即使相处短短一年多,他已深谙段景修的性格,此时,他多说无益,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压制住媒体,避免“水弹狂人”和“华逸”之间的关联被大肆渲染报道。
顾语声临离开前,推开办公间的门,听见段景修在身后沉声说:“哥,不管这件事过了之后,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弟弟……但,你是我从心里第一个佩服的人。”
顾语声走后,段怡心想起身追已经晚了,举步维艰慢慢踱到儿子身旁,见段景修坐在电脑前无动于衷,哀声说:“Pat,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好,你和曾予尔再纠缠不清是在逼你自己离开‘华逸’!你说的没错,我不是顾长计的妻子,但你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你一辈子也改变不了!”
段景修将之前保存过师丹丹在“齐百”出现过画面的U盘从抽屉里取出,准备明天一早交给警方,作为替曾予尔辩护的证据。
“妈,我知道‘华逸’在你眼里价值远远比我高,现在顾长计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如果我向他提出把本来留给我的一部分股份转让给你,就算他不允许你参股,也一定赞同你卖掉,到时候顾语声自然会买回去。这样,就算这次之后,我离开‘华逸’,你也不用担心落个人财两空。”
段怡心扶着额头,恼羞成怒,唇颤着,却说不出话,身上那件貂绒披肩上绒毛都微微抖动,身子一歪,抬头看到了电脑荧幕上一闪而过的师丹丹,诧异地望向段景修,脸色蓦然发白。
“这是什么?”
段景修心中起疑,看了看段怡心异常的脸色,坦然道:“这才是真正的水弹狂人。”
“两个……水弹狂人?如果她是的话,那曾予尔呢?”
“曾予尔没有伤过人,在‘齐百’作案砸伤拾荒老人的,其实是她。”
段怡心哑然,张了张嘴,过去响久,才失神说:“我先回去了。”
段景修连续三天两夜没有休息,这晚回到别墅仍然无法入眠。
现在正值隆冬,天气严寒,他担忧曾予尔在拘留所里的状况,便让侯大帅找相熟的人疏通。
午夜的时候,楼下传来女人的高跟鞋声和窸窸窣窣的对
话。
是付嫂扶着利恩娜进门,大概喝醉了,利恩娜嘴里的吐字不清不楚。
离开书房,他随手将一只U盘放在办公桌的书柜抽屉里。
凌晨三点,卧室里黑着,段景修洗过澡后,换上睡袍,点颗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别墅外的雪景。
和曾予尔愉快一些的记忆都留在这间卧室,他不仅没有属于曾予尔的一件可以用来思念和留恋的物件,甚至,除了曾予尔的公寓和那间废旧的仓库,都没有一处留下过两人欢乐印记的地点。
是他认为她的隐忍和爱都太理所当然了,是他错估曾予尔放弃他的决心了。
猩红的火星燃烧到了他的指尖,隔壁的书房传来动静。
推开门,段景修按开电灯开关,段怡心和利恩娜满脸惊恐,狼狈地背着手站在书柜前。
段景修走进来,站在她们面前,岿然不动:“来拿师丹丹的作案证据?看来你们是同一阵线上的了。”
利恩娜攥紧手指,语气里有几分哀求,试图说服段景修:“Patrick……如果你把这个给了警方,不就意味着你曾经包庇过曾予尔吗?”
段景修轻松笑道,双手插在浴袍的两侧兜中:“我确实包庇她,还不止一次。”
段怡心已经拿段景修束手无策,指着他训斥道:“你——好,我是你的亲生母亲,Kelly曾经为了你甘愿送命,可现在在你心里的位置还不如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段景修,你有一天一定后悔你现在做的决定!”
段景修笔直立着,伸出手,手心向上,神色未见有变,声音却冷的耍骸癒elly,把证据给我。”
利恩娜怯怯看向段怡心,又转过头来痛心地看着他:“Patrick,我没想到你为了她会对我们这样……我没想到……就在你今天赶过来救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爱我的……”
段景修放下手:“Kell!我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用苦肉计算计我!如果之前我还对你留着一点感激,觉得亏欠你,也在今天被你自己亲手毁掉了!”他转过身,看向正在愤恨中的段怡心,“还有我的母亲,亲生母亲,竟然为了钱去绑架我喜欢的女人,不仅这样,向警方举报‘水弹狂人’,曝露给媒体消息的也是你,是不是?妈?从今天早上一得知消息,我就在怀疑,师丹丹是除了我之外的唯一知情人,也是另一个‘水弹狂人’,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把自己牵连进去?而现在,你出现在这里,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师丹丹告诉曾予尔秘密的同时,也让你把她的作案证据偷出来或者解决掉,让她能够全身而退。对吗?”
利恩娜蹙紧眉,诧异道:“Pat,你是故意引我们出来?”
“没错,
其实你不给我也没关系,‘帝国’和‘齐百’都有证据留下来,这只不过是个备份,如果你们要真正销毁,恐怕只有去这两个地方做手脚才行。”
一室充斥着可怕的寂静,两个女人被戳破,不再言语,段景修把U盘从利恩娜手中夺过来。
“刚才我替你们订了机票,明天晚上七点。到了纽约之后,就不要再回来。”
第二天,拂晓刚刚将至,段景修和墨兆锡一起来到曾耀华的公寓,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曾耀华还无动于衷,而且第一次见到了曾予尔曾经提过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黎欣。
一路上,段景修面无表情,脸色极为糟糕,若不是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一定要由一位直系亲属,而邹慧听了曾予尔的意思,坚持不与他合作,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用最短的时间办理完手续,墨兆锡在这边走动下关系,告知还要至少等一天,曾予尔按照程序才会被批准暂时可以离开拘留所。
段景修一行人迟迟没有离开,邹慧和律师也赶到,又过两个小时,拘留所那边通知他们去接曾予尔。
段景修打开车门邀邹慧和他一同过去,邹慧拒绝说:“段先生,你和尔尔的事她都已经告诉我了。她现在不想见你,更不想见——”邹慧又看向段景修身后的曾耀华,眼神更加冷漠,“另一个人。手续是你们先办的没错,不过,如果你一定逼她跟你走,尔尔可以选择不接受,让我们重新办理。但你要考虑清楚,你是不是忍心让她还生着病,在拘留所里再呆一天一夜!”
段景修犹豫着关上车门,心抽痛一下:“她生病了?”
“是,从12月31日一直病到现在,不然,公安局会这么快批准她出来吗?”
段景修无话可说,手指曲进自己手心,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