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至58)-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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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蒙恬你先带阿犁去你那边,这个可怜的孩子今天可够受的!”蒙老夫人淡淡道。蒙恬听得此言,更加快步向自己屋子走去。
“娘!”田倩气结。
蒙老夫人看着田倩,心中居然有种报复的快感。虽然她知道田倩说的句句在理,但是不能惩罚嫪家人她总是觉得憋闷,现在当面驳了田倩面子好似在心里打倒了嫪氏,她心里居然有种淡淡的雀跃。
“好了,倩儿,蒙恬大了,有些事还是不要管比较好!”蒙老夫人闭上眼睛。
“娘,蒙府与昌平君府联姻已经十拿九稳,在此期间要是传出蒙恬专宠小丫头的风声,蒙府的面子往哪里搁?更何况阿犁是个杂……”田倩大急。
“行了!”蒙老夫人的声调蓦的高了起来,冷然瞪着媳妇。
田倩做主母把蒙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她过分拘泥于身份,因为自己出生宗室总是看不上出生小家的人。但是蒙府本就不算什么氏族大家,全靠几代人用血积累了这赫赫军功才得到了今天的荣耀。蒙老夫人自己也不算出生贵族,因此对媳妇这种作为总是有种淡淡的反感。
“倩儿,这件事我知道你有你的主张,但是蒙恬已经成年,你再管得过多与自己主母的身份不符!”蒙老夫人严肃地看向媳妇。
田倩一愣,这是婆婆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表情看着自己。紧紧咬住嘴唇,田倩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滚动,心中对阿犁更加涌起不满。这个祸害,自从她进府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几乎所有人都向着她!她不过是一个杂种,田倩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杂种玷污蒙氏高贵的血统。
“好了,今天你也够累的,赶紧去休息吧!”蒙老夫人见媳妇委屈也有些后悔自己表现得过于生硬了些,柔声劝慰田倩。田倩略一行礼,浑身僵硬的快步走出正室。蒙毅愣在当地,四处瞧瞧,知道现在要保住自己不受这暗潮侵袭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到书房。心念一定,蒙毅快速地溜了出去。
夏夜,张灯结彩的蒙府气氛蓦然有些诡异起来……
青青子衿
蒙恬心疼地给阿犁擦药,心中越来越痛,越来越愤怒。阿犁已经止住了哭泣,但是身子还在打颤。
“阿犁,还痛不痛?”蒙恬轻轻捧起阿犁的脸。
阿犁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又彷佛看见那个人向自己扑来,不禁又打起颤来。蒙恬一见更加心疼,紧紧搂过阿犁轻轻哄着她。
“公子,将军让您赶紧出去送客!”蒙磊在门口低声道。
蒙恬略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阿犁一惊,紧紧攥住蒙恬的衣袖。“阿犁听话,我马上就回来!放心,没有人能进来!你安心先洗澡,等下我马上回来!”蒙恬在阿犁耳边柔声道。
阿犁知道蒙恬必须过去,虽然心下忐忑,还是松了手。蒙恬又安慰了阿犁一番,出门让蒙磊差人守住自己的屋子,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包括主母和蒙毅都不准进来。
阿犁一个人在屋子里,听得外面士兵巡逻的声音,虽然很不安心,却还是缓缓脱衣洗浴。坐在桶中,阿犁突然想起四年前蒙恬给自己洗澡的情景,不禁淡淡笑了起来。他看上去文文弱弱,手劲却很大,那天让自己灌了不少水。
叮呤,阿犁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的铃铛,这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信物,本来有五个铃铛,但是自从自己被匈奴王庭流放之后就少了一个铃铛。也不知道那个铃铛是在路途中遗失了还是被人拿走了,如果是被人拿走了,希望现在这个铃铛交到了冒顿哥哥手中,冒顿是匈奴唯一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快五年了,自己离开匈奴已经快五年了,不知道冒顿哥哥好不好,呼衍阏氏有没有为难他?阿犁心中突然涌起久别的思乡情怀,虽然匈奴的一切和这里相比根本不值得怀念,但是阿犁还是很惦记冒顿,希望他尽快登上匈奴汗位,成为自己一直梦想的伟大君王。
阿犁叹了口气,听得铃铛的脆响,她把自己埋进水里。如果这样就能忘记一切不高兴的事情,她宁愿永远不要浮出水面。
蒙恬随着父亲恭谦有礼地向来客道谢道别,他淡淡看了一下身边,一个眼色递给自己的伴读李季。李季等到蒙恬送完所有客人随蒙恬来到屋子僻静之处。“你打听一下嫪陟他们在咸阳停留之处,特别是那个欺负过阿犁的人,一定要给我查个清楚!”蒙恬压低声音。李季点头答应,“要怎么对付他们?”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摆明了是我们蒙府寻事!等个三五天,你找一些街头混混做了那个畜生,记住一定要装出市井之徒斗殴的样子,动手之前知会我一声,我和蒙毅那天就拉父亲到昌平君府作客,就算出事嫪家也算不到我们头上。至于嫪陟,你查查他的底,我们从长计议!切记,不能暴露身份!”蒙恬低声嘱咐。
李季的祖父随蒙骜出征,一家两代都已殉国,蒙府一向把李季当成自家子孙。李季为人话不多,但是办事非常稳妥,这件事交给他蒙恬感觉最放心。
李季点了点头,镇定地走出府邸,沿路还和蒙磊、蒙放轻快地打着招呼。蒙恬在暗处看着这个小子心下一阵哭笑不得,若论装傻充愣,李季可是一等好手。蒙府上下从军,大多为人古板,像李季和蒙毅这样的人才可真是不多,这也是为什么蒙恬力主让蒙毅主攻律法的原因。秦国自当用兵之际,但是随着六国逐步平定,朝廷慢慢会更加需要有才能的文官,而蒙毅和李季这种性格当朝为官肯定会比父亲和自己更加圆滑。
蒙恬整整衣冠,缓缓踱步走进自己的院落。站到门口,他停步细听,里面似乎已经没有了水声。“阿犁?”蒙恬还是不放心,出声询问。
“好了!”阿犁的声音总是那么清朗悦耳。蒙恬心头一柔,把那些争斗和朝政甩到一边,笑着推开门。阿犁坐在一边梳理着茂密的长发,随着她手腕的翻动,手上的铃铛发出轻微的声响。
见得蒙恬进屋,阿犁的脸略有些红了,轻轻放下玉梳,多少有些拘谨。虽然二人亲密,但是阿犁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仍滞留在蒙恬屋子里。
“我该回去了,老夫人要担心的!”阿犁低下头,露出她雪白修长的脖子。
蒙恬淡淡一笑,从后面抱住阿犁。“不用,我刚才遣人告诉老夫人你今天睡在这里。”
阿犁一惊,略回头看向蒙恬的眼睛。蒙恬满意地看着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眸,心中漾起一种满足的幸福感。忍不住亲了亲阿犁的脸颊,“不要担心,你今天就睡在我这里,我不放心你到老夫人那里一个人睡,从今往后我要亲自守护你!”
阿犁扭过身子认真地看向蒙恬的眼睛,眼中不自觉流露不安的神色。
“放心,我说过要等到你长大才会娶你的!”蒙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促黠一笑。阿犁脸红透了,低头躲进蒙恬怀里,心里多少一松。
蒙恬轻笑了起来,一把抱起阿犁把她放在床上。阿犁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蒙恬,第一次要和男人同榻而卧,即使这个人是蒙恬,阿犁仍然觉得不自在。
眼前一黑,蒙恬吹熄了所有的蜡烛。听得衣服的声响,蒙恬轻轻走上床。阿犁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倒竖了,蒙恬温柔地解开阿犁的深衣飘带,轻轻脱下阿犁的深衣和里裙。阿犁没有挣扎,柔顺地在黑暗中让蒙恬帮自己脱衣服。
蒙恬闻到一股混着奶香的淡淡香气,那种香气如此好闻,也如此熟悉。梅花,这是梅花的香气!蒙恬心底一荡,轻轻扶阿犁睡下,紧紧抱住仅着中衣的阿犁。在黑暗中蒙恬看不见阿犁的身躯,却感觉到原来在宽大的衣服下,阿犁的身体已经日趋玲珑。
阿犁不自在地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蒙恬身上有一股很男人的味道,一股让阿犁安心的味道。良久,实在睡得背都要痛了,阿犁忍不住翻身正对向蒙恬,一阵银铃的轻响,她抚上蒙恬的脸颊。蒙恬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着,让阿犁顿时觉得全身酥软。感觉到怀中的娇躯变得益发柔软,饶是蒙恬再谦谦君子也忍不住了,一把搂紧阿犁深深吻着她的唇。阿犁一阵意乱情迷,不自觉回抱蒙恬,口中发出轻轻的呻吟。
蒙恬用尽所有的力气压抑自己不断涌起的欲念,阿犁还太小,自己要忍耐,不能吓坏她。蒙恬叹了口气,抱着阿犁轻声道,“睡吧,我的乖阿犁!”
阿犁气喘吁吁地缩在蒙恬怀里,心中被蒙恬的吻激起一种陌生的悸动。听得蒙恬这样说,阿犁心里安定了些,却不知为何也产生一种淡淡的惆怅。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闭眼。
阿犁原以为自己在男人的身边肯定会一夜无眠,没想到一天的惊吓劳顿完全压倒了自己,阿犁的呼吸越来越平稳,终于沉沉睡去。而蒙恬抱着这个世上他最珍惜的女人,几乎一夜无眠。
听得清晨的鸟鸣,阿犁皱皱鼻子,慢慢睁开眼睛。听到一阵轻笑,阿犁一时间愣了,快速回脸,发现蒙恬用手撑着头侧身打量着自己,眼中盛满促黠和宠溺。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睡在蒙恬屋里,阿犁立即羞红了脸,手足无措起来。蒙恬的眼光霎时深沉,阿犁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发现自己的中衣领口有些敞开了,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阿犁一惊,赶紧缩到被子里,不安地看向蒙恬。
蒙恬淡淡一笑,一把搂过阿犁轻轻抚摸她乌黑的长发,“睡得还好吗?”
阿犁点点头,幸福地趴在蒙恬身上,小手无意识地轻抚他的胸膛。蒙恬一把拉住她的手,呼吸有些急促。阿犁吃惊地抬头,觉得今天蒙恬的眼睛特别明亮,里面闪动的情绪特别丰富。
蒙恬哭笑不得,这个小丫头知不道她这样的装扮在晨光下已经够让人血脉贲张的,现在还继续挑逗自己。叹了口气,“阿犁,我的阿犁,你要快点长大啊!”蒙恬把头埋在阿犁的秀发中,觉得阿犁贴身的味道真是太好闻了。
阿犁在蒙恬怀里甜蜜一笑,她也好希望长大,这样她就能嫁给蒙恬了。突然觉得脖子上有点异样,阿犁用手摸摸自己脖子,发现上面戴了一块玉佩。这是一块淡绿色的玉佩,上面凿出了祥云的花纹,这块玉通体通透,上面没有一丝杂质。阿犁在蒙府时间久了,知道这是贵重之物,她抬眼看向蒙恬,看到他眼中漫溢的深情。
“,幽幽我心。青青子佩,幽幽我思。”蒙恬轻轻吟诵。
蒙家男人一出生,蒙府就到蓝田的玉匠坊中定做两块一式的玉佩,一块自小就会挂在蒙家男子腰际。而另一块,等到成人礼之后,家中老人就会交付给成年的蒙氏子孙,让他们遇见倾心的女子之后作为定情信物。昨日蒙恬到老夫人那里要来了玉佩,晚上在阿犁沉睡之际给阿犁戴上。
阿犁跟蒙恬学过《诗》,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阿犁的眼睛湿润了。蒙恬静静看着阿犁在泪光中更加晶莹的眼眸,“阿犁,我会对你不离不弃,我对你的心如此玉佩,永不变更。”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阿犁轻轻答道。蒙恬狂喜,紧紧抱住阿犁,吻疯狂地落到她的脸上。阿犁闭着眼睛感受到蒙恬毫不保留的爱,至此阿犁终于知道为什么四年前自己要如此辛苦地活下来,就是为了今天和蒙恬相知相守。
“大哥从五岁开始习武,今天是他第一次起晚了没赶上练武的时间,被父亲狠狠训了一顿呢!”蒙毅凑到阿犁身边,仔细打量她的神情。
蒙毅知道昨天阿犁留在蒙恬屋中,他已经12岁了,对男女之事多少有些明了,昨晚他辗转反侧了一宿根本睡不着,一早就顶着两个黑圆圈来老夫人屋寻阿犁。看到阿犁和昨天没什么区别,虽然表情更加娇羞了些,但是看情形蒙恬似乎没有对阿犁做什么,蒙毅终于放了心。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从第一次见到阿犁蒙毅就知道她是蒙恬的,迟早是他的嫂子。但是蒙毅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去关心阿犁,去疼惜阿犁。
阿犁一听蒙恬受罚,紧张地抬头看向蒙毅。蒙毅心里有点酸,阿犁从来不会这么紧张自己!不过他还是出言安慰:“放心,蒙恬是家里上下最疼的长男,父亲不会真为难他的,不过说了他几句。”
阿犁略点点头,舒了口长气。一不小心针线篮掉到了地上,阿犁俯身去拣,不想那玉佩就随着低倒的脖子露了出来。蒙毅眼尖,一下子看见了阿犁脖子上那块玉佩,心里更加百味横陈。
“哥真的把玉佩给你了啊?”蒙毅的口气中透着醋意。阿犁愕然抬头,难道这块玉佩大有来头?
蒙毅叹了口气,知道蒙恬这个闷葫芦没有把玉佩的真正含义告诉阿犁,在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下他柔声向阿犁解释了蒙氏玉佩的意义。阿犁一听,握着胸口那块玉佩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