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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绿痕 芙蓉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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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朵水晶芙蓉你只能外看不能触摸。叫织罗取来,是想在冰融后让你摸摸花朵,嗅嗅它的香气。”他不止要她看得到,也要她能知道这花朵其它的美处。

  “又费了不少的工夫吧?”这水晶造得这么完美,一定又花了他许多的心思。

  “只要能博佳人一笑,再多工夫也值。”飞离不以为然地笑道,低首吻着她微皱的眉头。

  “就为了我当日的一句闲话,你便不辞千里的去取来给我?往后我得要谨言慎行了,否则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把我给宠坏。”她没开口只是想什么他就给什么,若是有天她说她想要天上的明月,怕是他会去效法后羿把它给射了下来。

  “宠自个儿的心上人不好吗?”飞离吻上了瘾,顺势拉着她躺在他怀里,吻着她玉雕般的白颈。

  “好是好,但别再连累你师弟了。我是好说话,但织罗回头向韦庄告状,你就要当心了,韦庄没我那么好商量,他一定找你算。”韦庄公私分明,只怕又要数落他一番。

  “你知道我在江南见着这花时想的是什么吗?”飞离突然收住了吻,拥紧她。

  “想什么?”秋水对他蓦然冒出的问题感到有兴趣。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探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你想的是我?”秋水愣了一会儿,心中为他的话涌进丰沛的喜悦。

  “不然我想谁?”她有疑心?飞离略挑着眉问。

  “江南美人不多吗?”人常言江南不仅山水好,美人更好,那些女子们见了他,也会像她如此心仪吧。

  “我的眼中只有一个。”江南再美再好的女子,也比不上他怀里未过门的妻子。

  “死心眼。”秋水笑着点了他的额心。

  “等我们成亲后,我带你去江南。”飞离将桌上那朵带着水珠的芙蓉插在她的发上。

  “去江南?”

  “我想让你看看整个池河的芙蓉的盛大风情,还要让你览尽天下风光,不再只能从书里或旁人口里知道那些美景,而是走出芙蓉阁和我一同去游天下。”只要她一日能离开这座庭园,他要让她欣赏到她错失十八年的种种美善。

  “我真的可以去?”秋水兴奋地拉着他的手问。那个遥远的梦想可以实现了吗?

  “可以的,六月初六过后,咱们赏芙蓉去。”



   


 绿痕《芙蓉曲》 




第三章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暂停一下?”

  织罗在校武场的阶梯上坐了半天,被太阳晒得口干舌燥地看着他的两个师弟妹,正你来我往地打得好不热烈。

  “没空。”韩渥汗流浃背地举拳挥向楚雀,楚雀翻身一跃就回敬给他一掌。

  “为什么这两天午时三刻一到,你们两个就占着校武场?”织罗撑着下巴问。

  平时最不爱练武的两个人居然会练得这么勤奋?还挑烈日当头的时辰,他们是吃错药了吗?

  韩渥与楚雀忿忿地互视对方一眼,双方各使出师父传给他们的独门武技,愈打愈激烈。

  “喂,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没人理他?

  “我们在练身手。”楚雀闷火地道,边拆着韩渥攻来的拳势。

  “我堂内的弟子要练武,你们要比试去别的地方比。”他们两个占用场地已经占很久了。织罗指指在他身后那一大票早被晒得头昏眼花,等着要练武的暮霜堂弟子。

  “不行,是大师兄罚我们来的。”韩渥怨忿地道,一个扫腿袭向楚雀较弱的下盘。

  “啊?”被罚的?最乖的两个人会被罚?

  “还不都是你?要不然我老公怎么会舍得让我在这个时后出来给日头晒?”

  楚雀辛辣地骂道。她一改手势,以忽左忽右的掌法放向韩握的上盘。

  “你那时不跟我抢不就没事了吗?我被你害得每天在这时都要撇下地下城的工事来跟你练。小姐交代的工事若延误了,这都要怪你们夫妻。”韩渥以密如雨点的拳法正面攻向楚雀,受攻的楚雀反击得更厉害,打红了眼与他厮杀了起来。

  “等等,别打了,你们说大师兄罚你们练武?”哇,有深仇大恨哪?只是练武而已,干嘛出手都这么狠?织罗连忙从阶上飞跃至他们两人中间,一右一左地接住他们的拳掌阻止他们。“对啦。”楚雀想抽回手继续被中断的比试,但织罗却以他的凝霜掌冻住他们两人被握住的手,以消散他们之间的火爆气氛。

  “师兄罚你们,那他怎么不在这盯着?”没被人盯,他们还打得这么起劲。

  “他巡城去了。”韩渥扭着手想挣开织罗,他还生气地瞪着楚雀。

  “你们……惹了他?”织罗若有所悟地问着,以更重的掌劲冻住他们,直到他们不再冲动为止才放开。

  “惹他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比较倒霉。”韩渥在织罗放手后,搓着被冻僵的手腕道。

  “是谁开罪了小姐?”织罗拍拍他们的肩头,拉着他们两人坐到旁边休息。

  “你怎么知道?”楚雀还以为神经特粗的织罗只有一身的蛮力,没那个脑袋去想。

  “你老公是咱们隐城出了名的忠犬,能够惹火他的一定是有关于小姐的事。”

  织罗讽刺地笑道,转身要手下奉茶给他们解渴。

  “你说我老公是狗?”楚雀揪紧了织罗的衣领,冷声地问。

  “只是比喻……别生气。”对女人没办法的织罗怕怕地陪笑道歉,双手奉上茶水给她熄火。

  “谅你是个粗人,天生就吐不出什么好话,不跟你计较。”楚雀哼道,掩着袖喝光清凉的茶水。

  “师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除了飞离外,不知道是哪个人有胆敢去惹大师兄。

  “一个眼睛和手脚不干净的客人。”韩渥说到激动处,手中的水杯被他摸得应声而碎,而另一边的楚雀也在同时捏碎了杯子。

  “客人?城里什么时候有客人来了?”织罗咽咽口水看他们俩的怪样,他才出城几天,他这两个斯文的师弟妹怎么性子都变得跟他差不多?

  “你和飞师兄回城来的那天,他们先到你们后到,如果你们早点回来,今天在校武场被罚也会有你的份。”韩渥将他的容忍性看得很痛,他若早一步回来,那今天留在校武场晒太阳的就不止两个人了。

  “为什么?”织罗纳闷地问。他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飞师兄还可以和大师兄一样控制他的火气,可是你的修性没他们好,如果你在场的话,一定也会跟我们一样想抢着去扁人。”韩渥有着九成九的笃定,他那冰块做的飞师兄在人前应该不会发作,可是这个火爆脾气的三师兄就不同了。

  “习武可不是让你们用来扁人的,难怪大师兄要罚你们。”织罗义正严词地训他们。

  “我们只是想出气!”韩渥与楚雀在他左右耳边齐吼道。

  “哟,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这会儿怎么一条心了?”织罗捂着被震得嗡嗡叫的双耳。

  “当然,那家伙除了用两颗眼珠子轻薄小姐外,还敢捉着小姐的手出言恐吓,你说我们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楚雀想到左元承对小姐那张色迷迷的嘴脸,火气便烧得更旺。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织罗磨着牙问,他的忍耐力只够听完楚雀的话。

  “看,我就说吧,你也忍不下是不是?”只要事关于小姐,他们这群师兄弟妹有哪个人会有肚量?

  “名字。”织罗固执地等着答案。

  “左元承。”韩渥与楚雀一同供上害苦他们两人的名字。

  “你想去哪?”楚雀拉着一骨碌跳起来的织罗。

  “大师兄不让你们扁,我去!”织罗握着拳头怒意沸腾地吼着。他们不能去,可是大师兄可没说不准他去。“你也想被罚啊?天气很热喔。”楚雀指着天上炙热的太阳。

  “可恶,你老公为什么就这么死板?”织罗气煞地问着楚雀,她那个老公为什么个性就这么一板一眼,还能容忍外人欺负到小姐的头上来?这不许那不许的,却又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我怎么知道?知道的话我就不用在这里活受罪,烤太阳了。”楚雀也很委屈,都被晒黑了一圈还罚她,呜……老公一定是不疼她了。

  “飞师兄知不知道这件事?”织罗忽然想起唯一敢跟大师兄作对的人。

  “我们没说。”韩渥摇着手道。他们才不敢说,给爱小姐入骨的飞离知道,他们在场的人都会死得很难看。

  “最好别让这件事传进飞师兄的耳里,不然他就算不跟大师兄杠上,他也会去杀了那家伙。”织罗攀着他们俩的肩小声地道,韩渥与楚雀认同地频频点头。

  “我已经知道了。”飞离在他们三人还在交头接耳之时,就已站在他们的后头了。

  “飞……飞师兄?我们的话……你听了多少?”他们三人讷讷地回头,织罗心惊胆跳地问。

  “全部。”飞离还是保持着以往冷冷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飞师兄,你可别去找我老公麻烦啊。”楚雀为了老公的颜面着想,赶紧求他。

  “我不会。”飞离面无怒色地对她保证。

  “喂,他怎么这么冷静?”韩渥偷偷地问织罗。

  “被轻薄的是他心爱的小姐,他不冲动?有问题。”织罗也是满腹疑心地看飞离。

  “雀儿,左元承是什么人?”飞离抬头望向远处的芙蓉阁,话调平板地问着。“卢亢的侄子,是那天跟卢亢一起来见小姐的客人。”

  “他对小姐不矩,师兄对他出手教训了吗?”他不在隐城时,将秋水托给韦庄照顾,但就不知大师兄是怎么个照顾法,竟照顾得秋水被外人轻薄恐吓?

  “打了他一掌,因为他捉着小姐不放。”楚雀看不出飞离在想什么,只好小心翼冀地道。

  飞离听了,两道剑眉渐渐向眉心聚拢,肝火如泉上涌,其原因并不是为了韦庄的失职,而是为了左元承的行径。

  秋水自那日为卢亢占卦之后,身子便开始转弱,时感倦怠,每在晌午过后就昏昏地睡着,他去看她时她常处于睡梦中,便是醒来也是有精无神。她身子会变得这么虚,该不会就是被左元承惊扰的吧?

  “飞师兄,你还好吧?”飞离除了变得较严肃外,脸色还是没什么变化,这让织罗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没事,织罗,盯着他们练。”飞离说完便使了轻功离开校武场,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想他会去哪?会不会去杀了左元承?”楚雀推着韩渥问。

  “我想他可能会先去芙蓉阁找小姐。”他刚才一直看着芙蓉阁的方向,准是如此。

  “喂,我问你们,你们哪个人看过飞师兄在我们面前笑过?”织罗还是一直很介意飞离的那张冰霜脸。

  “没有。”他们俩摇摇头,好象打小就没见他笑过。

  “为什么在我们面前他总像块冰,对小姐却又是另一个样?”织罗怨道,不平等待遇,为什么只有小姐才有那个福分不被他冰个半死?

  “那是因为他懂情。”楚雀了解飞离与小姐之间的那份情,也懂飞离只想为心上人欢笑。“你还忘了说他对小姐滥情、纵情、痴情还有太过重情。”韩渥板着手指头数落着。

  “他为了想让小姐看朵花都可以大老远地跑到江南去了,我想他这次不可能会轻易放过那个左元承。”织罗想左元承可能会难逃死劫。

  “情字可真害人不浅。”韩渥大叹。飞离可以为小姐笑、可以为小姐取来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如果小姐要他死,他恐怕也会照办。

  “你们这两根光棍懂什么?没爱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楚雀各敲他们俩脑门一记,这两个对男女情事的门外汉哪体会情爱让人舍生忘死的个中道理,?

  “若要像飞师兄这般爱,我情愿继续当根光棍。”为一个女人把生活搅得大乱,织罗想来就觉得恐怖。

  “我也是,太累了。”韩渥也觉得心有戚戚焉,悠悠长长地叹着气道。

  “累?打混还喊累?”巡城回来的韦庄一进校武场就看见他们三个坐在地上摸鱼,他怏怏不快地道。

  “惨了。”楚雀听见韦庄恼火的声音,立即将脸埋在手心里不敢见他,心底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罚练武,你们倒聊起天来了?”韦庄站在他们三人的面前低头问道。

  “大师兄,你误会了,我刚说的那个累跟这个累不同。”韩渥见向来持重的韦庄脸上又再次风云变色,急急地辩解。

  “我听到的都是同一个字。”韦庄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他不过是去巡城没多久,他们就造反了?

  “我有事先走……”织罗见苗头不对抽腿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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