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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墨竹-[虐心]仙魔劫(下)白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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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麻烦。”
  “不打扰。”这两位的默契果然很好! 太渊说自己是一位摄影师,因为为地理杂志工作的关系而熟悉了这片树海,所以时常带炽翼过来度假。他这么一说,白昼觉得有点印象,因为他的名字实在很特别。而他的情人炽翼(惜夜据说是他的别名),也不是自己误以为的什么精灵,而是因为失眠所以到屋外散步,才会遇见自己。
  不能算冰释前嫌,但至少误会已消。他们住得的确很近,走路也只有十分钟而已。不过,说不上为什么,白昼总觉得他们这套无懈可击的说词里透著某种程度的古怪。比如现在……
  “转过身去!”就算刻意压低了声音也听得出某人十分恼怒。
  “不要!”回答也毫不逊色:“我也要看。”
  “会长针眼的!”
  “长就长。”
  “炽翼!”声音忍不住拔高:“你给我回房里去!”
  “该走的是你!”一样怒气冲冲:“你才会长针眼,色狼!”
  “他是个男人!”盛怒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是男人喽?”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又怎么样?是男人才更危险。他长得那么美丽,皮肤又白又细,腰也那么美,连我看了……”
  够了!听不下去了!哗──!他拉开了百叶窗。“两位。”他不知该不该表现出恐慌,但就现在那两张僵硬尴尬的面孔只让他觉得好笑:“如果两位不介意,我不太习惯洗澡的时候供人参观。”
  “咳咳!”还是太渊的反应比较快:“我们只是怕你有什么不满意。”所以蹲在窗户外面关心一下?
  “怎么会呢?你们的浴室设施十分优良。”在一片原始森林里,有这么设施完善,修葺精美的别墅,他倒是第一次看到。
  “那就好,那就好。”太渊拖起半蹲著的炽翼,准备撤退:“那你慢慢洗,就不打扰了。”
  “不要!”炽翼抬起眉毛甩开他,也不理会他泛青的脸色,看门见山地说:“白先生,我要看一下你的胸部。”
  “咳!咳咳咳……”有人真的呛到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不是女人。”白昼开始佩服自己的好脾气。
  “我当然知道。”他长得是很美,却完全不是女性的那种纤细柔美,没有人会把他错看成女人的。“我就是要看一下你的胸部。”有人已经转过身去,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想看!”炽翼的眼睛里写著坚决,如果说不愿意很可能后果堪虑。
  白昼难得地笑了出来。这一笑,像一缕融冰破雪的阳光,闪得人眼都花了。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你长得真美!”炽翼都看傻了眼。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呢?”
  “又不是没看过更美的,这只是一般!”显然,有人却很不满:“别这么没礼貌!”一个白眼瞪过去。“炽翼!你看够了吧!”受不了他那种被美色迷惑的样子,太渊头顶像是冒出了白烟,一字一字地讲:“不要打扰白先生了。”
  “胸部。”某人却固执得要死:“我还没看到。”白昼却在此刻打破僵局:“好。”不过是看一看,又不是女人。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敞开前襟。为什么会有抽气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看,没什么啊!
  “好了,够了!”太渊一把捂住炽翼的眼睛:“我们看过了,多谢白先生。”死拉硬拖地扯走了全身僵硬的炽翼。远远听见他不满的嘀咕。“有什么,只是比我白了点,皮肤好了点,干嘛一副眼睛掉出来的样子……”再后面的大概是脏话。
  他摇摇头,放下窗帘。真是奇怪的一对!

        第二章
 “白先生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为了工作,我从事植物研究的工作。”他喝了口茶,微笑著回答。
  一回到客厅,这一对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在的尴尬,并且已经准备了一桌的茶点,一副打算挖出他祖宗十八代的架势。
  “植物学家?对了!”太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总觉得有点耳熟,我曾经听人提起过你,你在业内是十分有名望的学者啊!”
  旁边的炽翼则回以一脸呆滞。
  “我还只是个学生,明年才正式毕业,哪里称得上什么学者?”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炽翼发问。
  “只有一个妹妹。”
  “妹妹啊!”炽翼微笑著:“太渊也有一个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人轻轻哼了一声。
  “现在的孩子很令人头痛。”炽翼的表情和这个话题完全不搭:“做长辈很辛苦的。”“我妹妹还算乖巧。”
  “是啊!太渊,如果苍泪也可爱一点就好了。”这次应该不是错觉,那个“哥哥”正冷冷哼了一声。“不知道,白先生预定在这里完成什么工作?”炽翼看了他一眼,自然地转过这个话题。
  “是准备寻找一种稀有的花种。”白昼流露出惋惜。
  那一对对视了一眼。“那么找到了吗?”
  白昼摇了摇头。
  “实在太好了!”白昼不解地望著那雀跃的表情。“炽翼的意思是,我们对这里很熟悉,如果你要找什么的话,我们能够帮得上忙。”太渊解释。“是一种叫做西斯蓝菊的植物,已经属于灭绝种类,不过听说在这片树海深处有人见过。”他感到十分可惜:“但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反而迷失了方向。”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呢?”地形这么复杂广阔的树海,就算再大胆的旅行者也不敢独自深入。
  “我没料想会迷路。”他忍不住去看那个被他误认为精灵的炽翼:“我的方向感很好,也习惯了一个人工作。”
  “你要找的那种花,我想,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炽翼回以微笑,他的任何举止都带著说不出来的高傲,和太渊总在无意识里流露的尊贵相映生辉。
  “真的?”白昼十分惊喜。
  “不过,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走过去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一天?”那么说是完全走错方向了?
  “如果你并不是那么急于离开,我们不介意作为向导。”
  “这样啊……”他认真考虑著。“我们这几天就要回去了,以后要找我们这么好的向导很不容易了。”太渊也在一旁游说。
  这一对……热情地有点不合逻辑……可是……却没觉得有什么恶意……再说,西斯蓝菊是很难得的发现……“好吧!两位这么热心友善,我拒绝反倒是不近人情了。”他点了点头:“那么,看来还是真的要麻烦二位了。
  “能交到白先生这样的朋友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怎么能说麻烦呢?”太渊擅于丝丝入扣的讲话技巧,说他是摄影师倒不如是律师来得贴切。果然和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啊!
  “你太过奖了。既然如此,就别那么客气,叫我白昼就行了。”
  “彼此彼此,你叫我太渊就好。”
  “可不可以叫我惜夜?”炽翼接了下去,眼里满是盼望。
  不知……叫他惜夜的那个人会是谁?不会是长辈,单从太渊掩饰不住的酸味就知道了。应该……是逝去的情人吧!
  “我看不太好,不如还是叫做炽翼吧!”他语气轻柔地拒绝了。
  炽翼流露出失望,微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抬眼,太渊正对著他微笑,像是感激。是……嫉妒的心?不,大家的表情都像是遗憾……那个被怀念的人……十分幸运啊…… 
  长夜竟不知不觉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倦意,反倒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信步走出了房间,到走廊上吹风。
  这幢房子建在一片清澈的湖岸边,他现在站的位置正是延伸到湖水中的一个小型码头。他赤著脚走到尽头坐了下来,靠在栏杆上,等待第一缕晨光的来临。
  太阳升起,是他最爱的景致……
  有人靠近,在他背后不远处停了下来。大概是太渊他们。微笑著转头,想问声早安。
  “无名!”一声惊讶的叫喊和一张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又来了!
  “先生,我想你是认错人了。”附近,好像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听到这句话,那张同样俊美出众却有一丝孩子气的脸立刻平静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对方问得有点过于小心。
  “我叫白昼,是这家的客人。”他站了起来,伸出手:“你好!”
  对方盯著他的手三秒钟,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
  “你好!我叫苍泪。”他也伸手出来。这种气温,为什么会是一手的冷汗?
  “苍先生,你不舒服吗?”
  “不不!”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略显紧张地擦干手心。
  白昼温驯地点头,表示了解。接下来,有一刻的沉默。这个苍泪的目光十分锐利,也透著古怪。
  “苍先生。”
  “叫我苍泪就好。”看到快失神的人终于醒了过来。
  “有那么像吗?我和那两个人?”再怎么没好奇心,也让这群人的表现勾起了趣味。
  “两个人?”苍泪一脸惊讶:“那是什么意思?”
  “太渊说我像你们以前认识的两个朋友。说是一个人的气质,一个人的外貌。”他自己说来也觉得很拗口。
  “不,我不清楚。”苍泪皱眉:“但你……的确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不是外貌,而是感觉。”刚才,在不甚分明的晨光里,那单薄清瘦的背影,如银丝的长发,甚至转过头以后,他还是错认为……不过,定神看去,就知道了。那个人,没有一副这么美丽的表像,那个人清雅有余,却不是这种钟天地灵气而生的绝美。可就是知道了,才更奇怪……这世上,居然有那么相似的神韵……可能吗……这个人的过去未来,也看不清,就像那个人一样,他的累生来世如同被重重的迷雾围绕……
  “苍先生。”
  “苍泪。”他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如果你是要来找主人,我想他们大概还没有起床。”眼前这一位显然随兴过了头,哪有这么早来拜访别人的,而且还穿著这样正式的晚礼服。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客厅休息一下,这么早赶过来一定很累了。”苍泪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合时宜的穿著,解释说:“我正巧有一个聚会。”
  “一和东溟帝吵架就用这招夜夜笙歌,琵琶别抱来报复,你还真是有出息。”传来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太渊衣著整齐地出现在另一头,脸上的表情却像是不该有的挑衅嘲讽。
  “关你什么事?”这边也绷起了脸。
  “我是在夸奖你啊!这一招用了这么多次依旧无往不利,这是你的本事嘛!”太渊点著头:“只要一想到那个总是高高在上,被人百般讨好的人,求你的时候那种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就觉得有趣极了。”
  “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跟你多说什么。”苍泪哼了一声。
  “你跑路多久了?一天?两天?不会是三天了吧!居然撑过三天了,你这次肯定冤枉他冤枉得太夸张了吧!”
  “那个该死的大花痴……喂!太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太渊笑起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人以狡猾的感觉:“以你这种古怪的个性,一转身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万一东溟帝知道你来过我这儿,发起疯追著炽翼要人,不就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吗?”
  “你以为我喜欢这个连鬼影也没有的破树林啊!要不是炽翼神秘兮兮地找我来,又不肯说为了什么。我连一根脚趾头也不愿意踏进这里半步。”
  “炽翼叫你来的?”
  “不然我是赶来看你这张死人脸的啊!”这两位,看来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
  “够了吧!”据说是始作俑者的人终于出现:“到哪一天你们两个人才能和平共处啊?”
  “除非他死的那一天。”太渊朝天打了个哈哈。
  苍泪一挑眉,坏心地一笑:“除非你跟别人跑掉的那一天。”
  太渊额际青筋微跳,苍泪眯起了眼睛。
  “唉──!”炽翼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对不起,白先生,让你见笑了。”
  “不会啊!斗嘴也算是兄弟相处的一种方式。”白昼微笑著,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落。
  “咦?你看得出他们是兄弟?”
  “你之前不是有提到过吗?”所以,苍泪一报名字他就隐约想到了。“况且,他们很相似啊!”
  “有吗?”炽翼看著兀自在冷嘲热讽的那两个:“他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眼睛的轮廓还有细微的动作都很像。”
  “是啊!我都没有注意过,只觉得他们两个笑起来的样子都挺讨人厌的,没想过是因为腔调一样的缘故。”场中的两人听见了,立刻予以否定。
  “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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