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天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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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家用电器都很齐全。宁馨觉得住在那里可以安心的生活,安心地等待孩子降临――虽然这个孩子是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被留了下来。
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宁馨仍是要感谢这个孩子,她对这个孩子是带有功利心的,指望他将来陪伴她。因此在心理上总觉得亏欠这个孩子。所以觉得要对他好一些,也不再随意对待他,她早上上班要打车,傍晚下班虽仍是坐公交车,但要等车上的人少且有座位才肯上车。吃饭也不马虎,总是营养搭配均衡。听音乐,要听舒缓欢快的施特劳斯,看书,也不再看那种阴郁灰暗的小说,取而代之的是优美的散文随笔之类的书籍。
“宁馨?”程佳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啊,程先生啊。”宁馨也有些惊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这是刚下班吧。”程佳勋点点头,“嗯,刚回来。”
“你住在这附近?”程佳勋问道
“啊,月初搬到这个小区的,住在5栋。”宁馨指指那边的一栋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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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算一个小区了,我住在9栋。”程佳勋兴奋地说。
“哦。那,那再见。”说完宁馨缓慢地坐下,让还想继续攀谈的程佳勋只得尴尬地与她道别。
程佳勋是个典型的工科出身的男人。自信但不骄矜,稳重自制,从不迷茫,知道自己要什么,有明确而清晰的目标并为之努力,对待事业、爱情、生活都负有责任感。有这种人做朋友和伴侣都是一件幸运的事,他的好如藏匿于深巷之中的佳酿,需要你慢慢发掘。但对资历尚浅的女人来说,他可能显得缺乏情趣。
自从上次在小区里相遇后,程佳勋每天都坚持让宁馨搭他的车。他的好是一点一滴地渗透给宁馨。在他看来,宁馨是个有内涵的女人,一定能品出他的好,从而接受他。因此,他像每次开发软件项目一样,有条不紊地按照既定方案地进行着。
到了五月份,宁馨越发慵懒起来。睡眠也不是很安稳,半夜,常常被大雨声扰醒,可是并没有雨,只是她的幻觉。晚上偶尔有雨也是小雨――这个城市的雨大都下在白天。据程佳勋说,这个城市夏季常有台风擦身而过,因此常有狂风暴雨。宁馨不能想象那情景,北方的城市在夏季基本上都处于干涸状态。
“我准备辞职了。”在下班高峰期间,车塞在路上时,宁馨以淡然的口吻对程佳勋说道。
“为什么?”程佳勋不解地看着她。
宁馨摸摸自己的肚子,说:“你看我的肚子已经这么明显了,我想安胎。”
程佳勋仔细看了看她的肚子,宁馨并没有遮掩,很坦然地让他看。程佳勋红了脸,愣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要离开这儿回北方吗?”,接着便一连串的问道:“还是孩子的父亲过来?”,“你不会是一个人吧?”
“我没有男友。孩子也没有父亲。他只有母亲一个人。”宁馨看了程佳勋一眼,不理会他有些错愕的表情,继续说:“我的确是一个人,但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很奇怪,可是对于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我不想再提。因此,抱歉,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赌气。
“没关系,不必道歉。”程佳勋已经恢复自若,接着劝道:“你可以休产假,完全不必辞职。”
“不必了。”宁馨淡淡地说,“开车吧。”
“哦。”
那天说开了以后,宁馨便不再上班,静心在家养胎。程佳勋受了挫折,除了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外,便也销声匿迹了。宁馨反而舒了一口气,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
虽说对生育过程之苦有了心里准备,临到头还是不行。宁馨的双腿已经开始浮肿,心情也日益烦躁起来。有时她甚至会被肚子里的孩子给惹哭,嘴上便恨恨地骂道:死小孩,当初就应该把你拿掉的!骂完还要再哭一阵子才能平静下来。
那边厢,程佳勋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门帮忙。虽说听到宁馨自己亲口说出孩子的事情,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听到她饱含无奈和心酸说出那句“孩子没有父亲,我没有男友”时,他的心底被心疼她的情绪给占满了。当她说她不想提到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他知道她一定是个历经沧桑,遭受过创伤的女子,那一刻他很想照顾她!是的,他很想照顾她!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她,因为怕伤着她。如果他以一个怜悯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无法接受甚至受到伤害。可是这种情况,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会认为他是怜悯她。所以他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等她将自己身上的刺慢慢收起来,他再以最自然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
程佳勋(2)
程佳勋说他自己其实是个失婚男人。
年轻时只顾忙事业,结果妻子不能忍受寂寞离开了他。他和前妻有个女儿,离婚时判给了妻子,后来女儿跟着妻子移民去了加拿大。如今的他可谓孑然一身。
这些事情都是他隔三差五慢慢地说给宁馨听的。
此刻程佳勋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煲鸡汤。宁馨倦怠地靠在玫瑰色布艺沙发上,空调的温度调的很低。窗外是寂寂的黑夜,偶尔还有几声蛙叫虫鸣――人工的声音,小区物业工作人员将几个大喇叭放在池塘旁、草丛里,给住户们增添些情趣――可是很多业主并不领情,已经多次投诉,说扰人睡眠。
“明天煲个鲫鱼汤,老喝鸡汤你会厌烦的。”程佳勋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这一幅场景是很多幸福家庭的浓缩版吧。宁馨在心里想。这些日常生活中常见却无法言表的幸福,看似理所当然,对她来说都是奢求。
宁馨本以为那次谈话后,他对她的情也就到此终了。可是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傍晚他竟突然闯入她家,提了一包补品,什么也没多说,只淡淡地道了一句:怀孕期间应该多喝些靓汤补补身子。说完便系上围裙钻进厨房开始煲汤,好似平常人家下班回家的丈夫般自然。宁馨倒懵头懵脑起来,局促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就是想这么做,我也不想说,你也不必对我有什么承诺,因为现在的你只有顾及孩子的心思。”
程佳勋这么一说,两人都坦然许多。至于他经常过来照顾自己这事,宁馨也没有多阻止,之前决定生孩子时她并没有想到这中间的诸多困难,而现在,程佳勋肯过来帮忙,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刻,她还是自私的。她对他,也始终保持着模棱两可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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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说开之后,程佳勋常过来,给她带些保健品,给她煲汤做饭,偶尔还陪她去做产检,宁馨自然不愿意多麻烦他。他过来照顾她已经算了尽朋友的义务,但每次都拗不过他。
“佳勋,你白天要工作,每晚都过来给我做饭会很累的。”宁馨面带愧意地说道,将手里的汤匙在汤碗的周沿上刮了刮。
程佳勋抬起头,表情温和地说:“没关系,只是做饭煲汤而已,况且最近很轻闲。”
宁馨低下头喝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对他,宁馨的心里总是五味陈杂,他的稳重总是让她感到安心,随着日益加深的了解,这份安心便又多了一分。可是这安心也是带着愧疚的安心,她整个人包括灵魂统统被冷家三兄弟给折磨成残缺了,这一生的感情似乎也被耗尽了,这些因素促使她不能给这个男人一份完整的感情。
她是沙漠里的植物,他给她浇水施肥却不能换来她的花开。不能给予他相应的回报,却还从他那里吸取养分,不能对他说“我不能给予你回报,所以你还是放手吧。”这样的感情,真是让人绝望!
“你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孩子?”程佳勋突然问道。
“我希望是个男孩。”
“为什么?”
“在命运的漩涡里,女人总是被动的。”
宁馨脸上呈现些许的哀伤。
程佳勋不解地看着她。
“而且如果是个女孩,她一定有着敏感而纤细的性格,我可以预感的到。”
“我不能给她那么多的爱,甚至一点点都会吝啬地给予她。”宁馨不顾程佳勋满脸的不解,继续说道:生了女儿说不定以后还是自己的孽障呢!
“怎么会,怎么会…”程佳勋连连反对,脸上浮现出温馨的笑容,好像想到了自己可爱的女儿,“女儿很可爱,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
宁馨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反驳。两人安静地吃着晚餐,室内回荡着空调的声音。两人也不刻意搜寻话题。只是一方偶尔想起什么,两人便又闲聊几句,跳跃式的谈话,又有些天马行空似的。中间宁馨觉得有些冷,皮肤似乎都起了鸡皮疙瘩,便将温度调高了些许。
程佳勋走的时候,照例要检查一遍门窗,替宁馨拉上窗帘,还要煮一杯牛奶放到床头柜上,临跨出门时还要叮嘱一遍她睡前一定要记得喝牛奶。
接着便是噔噔噔下楼的脚步声。
夏季的夜晚总是闷热,即使在外面。蠢头蠢脑的飞蛾环绕在惨白的灯光下,扑打着翅膀不时发出碰撞之声,让人厌烦。每次从宁馨那里回去,程佳勋都觉得十分充实,大学时,每次在图书馆呆一下午或者一晚上也让他觉得特别充实。但是这充实和那充实却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显然这充实是充满生活意义的充实,却也是充满更大意义的。
程佳勋想,宁馨是一件封闭的玻璃器皿,他要用爱之手替她打开一个缺口,让她与外面的世界相通,能感觉得到空气雨露,并承接它们。即使尘埃沙粒使它一时蒙尘。
程佳勋是未曾经过深刻爱恋的男人,虽被前妻伤过,却也无甚刻痕留在内心深处。是个对爱情抱有纯洁幻想之人,同时也把爱情等同于他的专业技能,觉得要认真负责,且有规划性是最重要的。他爱你,视你如怀中珍宝。他若不爱你,可以视你如路人,你如何挣扎哭泣求索也得不到他的一瞥。
他是阳光中最明亮的那一束光,即使在黑夜里也可发出光亮。但因为是苍白的白光,却鲜有人注意到他。
宁馨关上空调,室内立刻无比寂静下来,死亡般的寂静。她打开窗户,一席风吹来,扬起绣着大朵花瓣的窗帘,风拂在脸上是温热湿润的气息。几颗星星朦朦胧胧地挂在黑色的夜空之中,还有柚子般的月亮。夜幕下的城市静如处子,若在半空中悬着十字架,这城市便是巨大的坟墓,房屋是棺材,人是行走在坟墓中的僵尸。
那一晚的月亮很圆很亮,离尘世离的格外的近。她问,这月亮是不是高原所特有的?不待他回答,她就笑了,说,这个地球上的每个角落里的每个人都拥有同一个月亮,怎么会分彼此呢。
他笑笑,用手纠缠她的乌黑长发,忽而瞥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转身关掉房内所有的灯,口中喃喃说着:我想看看月光下的你。
窗帘未拉的四扇大窗户透进明亮的月光。白色薄纱睡衣包裹着刚刚沐浴过的侗体,沐浴|乳的香气仍萦绕在她的周身,睡衣的腰带松散地垂下两头,微昂的头颅望着天上的月亮,细腻雪白的颈项一览无余。他――冷啸寒,一下子被她――宁馨这妖艳的模样挑逗起来,脑海被涌起的欲念占满。
冷啸寒双手将她的睡衣剥落,顷刻间,雪白的侗体便裸露在月光下,诱人犯罪。宁馨觉得自己周身每个地方都被这月亮给看光了,轻轻地别过脸,紧紧地闭上双眼,一只手护着上身的圆润双峰,一只手护住下身的隐秘部位。
“今晚你要在月光下献祭于我。”说着冷啸寒将宁馨掩胸的那只手拿开,从她的颈项处开始,在胸部与细腰间不断爱抚,然后在不经意间碰到她另一只手,也将其拿开,这时,宁馨似欲反抗,却被冷啸寒更加强有力的力量所阻止,她只能无奈地任他为所欲为。
冷啸寒收回双手,双眼专注地盯视眼前丰饶妖冶的女体。宁馨觉得自己完全被他放肆的目光给解剖了。冷啸寒将宁馨抱到床上,并在她腰腹下方放了一个枕头。用眼睛已经无法满足心中的欲念了,他一只手袭上了宁馨胸前的隆起。反复不断爱抚的情况下,粉红色的花蕾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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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啸寒收回这只手,宣布道:仪式开始了,宝贝。
话音还未落定,他的手便拨开宁馨的黑色丛林,舌头随之轻而易举地闯入他窥伺已久的秘密花园,舌头在香气迷人的丰饶之园里流连忘返。然后像剥开紧闭的蚌壳一样,它缓慢地探入它的主人要的那颗珍珠,吻向它,轻轻地爱抚。
极爱,极怜,便生出暴戾,咬碎般用力地吸吮那儿,她因此轻轻啜泣,是在哀求它停止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