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构成 by 花的小孩 (虐心+悲文)-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毫不犹豫的执行他的工作,我很讨厌他这一点。 那双手退开了,我几乎咬碎牙齿才颤抖着站起来,其实,根本没站直身体,往地上跌的剎那,交河抓住了我,不再让我的膝盖再白受罪,我再次挥开他的手,高声道:「放手!」 他死不放手,平静的说了三个字:「你不脏。」 我讨厌他像杨骚!妈的!我用力的挣扎。 「你像天空一样。」 文河的声音我很陌生,平日实在太少听到了,彷佛是一个陌生人在说话,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 「干净无瑕的天空。」 我大笑,却听不到自己的笑声,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 文河望着我笑,说了两个字:「别哭。」 笑容戛止,我看怪物般瞪着文河,我根本没有哭,双眼干涸得如深冬枯叶。 我木无表情的道:「别开玩笑了。」眼前这个在黑暗中陪伴了我半年多的男孩,他陪我走过了抑郁,沉默的看着我无数次的跌倒而没有阻止我,我感激他。他从来不多说一言半语,默默的站在我身后支撑着我沉重的灵魂,但是,他现在却轻易的刮破我们无言的约定。 他说— 我已经不想再听了,他说:「你知道自己可能永远站不起来时也没有哭过— 」 我冷冷的打断他道:「文河,你话太多了。」 文河敛下眼道:「你让我帮忙我就不会多话。」 僵持了一会,文河还是文河,他用沉默来打碎我的倔强,我终闭上眼道:「我想洗澡。」 文河扶着我,我本是想走到浴室的,但我还是太天真,最终都是失败,始终要文河抱到浴室。在浴室内,我又和文河僵持起来,这头牛﹗我请他离开,可是他却沉默的像一根木头的呆着,直到,不幸而又必然的惊动了杨骚。 我紧抿嘴浸在浴缸,两脚高高的架起,杨骚挑眉的问着文河。文河低下头。 我冷声道:「我脚是断了,手没断。」我不用文河帮忙! 杨骚看了我一眼,对文河道:「你出去。」我沉默的看着杨骚挽起衣袖,将我从水中捞起,让我上半身趴伏在盥洗盆上,我双脚依然软弱无力,只靠着双手的支撑,还有,杨骚的双手。他牢牢的按住我的腰,吻上我后颈,笑道:「害羞?」 文河什么都看过,但看过不代表可以动手,我实在不能让一个我视他为弟弟的人干着和杨骚一样禽兽不如的事。 后庭一阵钝痛,我闭上眼,咬牙顶受。 「文河连这么的小事也做不好的话,那我打断他的脚让他知道你需要什么,你说,好吗?」他妈的,这个疯子﹗ 浴室之内,没有应有的淙淙水声,只有压抑的低喘声。良久良久,杨骚退开,温热黏稠的液体自无力的大腿流蜒。 我伏在盥洗盆上,听着有人走了进来,听着他打开花洒,感觉着温暖的水,感觉着年轻的手指,我微弱的喊:「不要。」这一声,并没有任何人听见,由始至终,都没有人愿意听见。尽管我浑身微微的颤抖,但刚被折磨完的红肿肛道让年轻的手指很轻易的进入,毫无阻挡的不断的深入,触碰到我那苍白而斑驳的灵魂。 「海的巫婆怪讨厌的大笑一通道:『凡是看到你的人,一定会说你是他们所见过最美丽的孩子了!你将保持你的游泳似的步子,任何舞蹈家也不会跳得像你那样的轻柔— 』 王子将小人鱼抱进怀里轻吻她前额的时候说:『你在一切人中有一颗最善良的心,因此我的幸运特别把你送给我— 』 不过,人鱼是没有眼泪的。」 洗去一切沉沦的痕迹,一个簇新的孙侠微。杨骚将裹上浴巾,浑身湿漉漉的我扔在床上,随即翻身上床压碎我,他笑道:「进了医院就以为自己是病人吗?」 我低哑的答道:「我没有。」杨骚抓住我双手,笑道:「你是病人。」我白了脸。 「以后都让文河替你洗。」 人鱼是没有眼泪的。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阿侠,水太清是养不到鱼的,我以为你早已经知道。」 我知道的。我闭上眼,杨骚轻轻的吻着我。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对文河说过一句话。 #43 〈兄弟〉 第二天微明,尽管浑身不适,下肢痛得厉害,我还是对杨骚说我想复课。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吩咐了文河开车送我到学校。其实,坐轮椅也有好处的,就是不管身上有多痛,也能勉强自己去上课,因为根本不用走路。文河送我到课室附近就离开了,我俩之间安静得如两个死人。 我自行悠悠的推动轮椅,C大,不愧是一流的大学,设有不少的伤健设施,起码不像外边般四处碰壁,随便一级石阶都把我难倒。 课室门前站着三三两两的同学,我不认识,但我受到的注目礼不会比初入学时少。同学们都瞪圆了眼睛,但很快的让开,甚至帮我推开课室的门。我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我进入课室后,未上课前的喧闹都凝住了,比上课还要宁静,老实说,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受,尤其是观众都是认识的。我慢慢的移动着着轮椅,受伤以后身体比所有人都矮了一截,真的很没安全感,我只有木然的将腿上的书本放到桌子上,脸向讲台。教授也愕然的望着我,我笑了笑,他才反应过来,示意课堂开始。 即使人们没有议论自己,我也禁不住会去想,何况,他们真的说得很大声,我很难听不到。大家浑浑噩噩的上了两节课,教授一句:「今天到此为止。」就令课室沸腾起来。 一堆人围堵我,七嘴八舌的「慰问」。他们好像一座座山,将光影都遮盖,我抬高头仰望他们,笑着答:「我没有事,遇上意外而已。」 一阵阵嗟怨命运的声音。 「嗯,暂时要坐轮椅。」 一串串怜惜的感叹号。 「可以站起来的,不过要一点时间。」 一脸脸松一口气的笑靥。 「我要上下一课了,可以让我先走吗?」 一声声的「好」、「小心」、「要帮忙吗?」之后,我终于如摩西分红海般「走」出了课室。必然的,迎面而来的是何帆王洛。脸色黑得像雷雨天,气急败坏的,二人冲到我面前像门神的挡住我的去路,何帆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怒气冲冲的吼道:「孙侠微﹗你— 你这臭小子!搞成这样子回来— 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高兴回来就回来,不然就是消失好一阵子什么消息也没有,难道没想过我们会担心吗?现在— 现在—」最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王洛也沉声道:「阿侠,你— 」 我不得不得重复千篇一律的解释,也就是无用的掩饰:「我没有事,遇上意外而已。」 何帆一脸不敢置信,高声道:「而已?你他妈的而已— 」他真的是想揍我,拳头都在我眼前了,但被王洛凝重的制止了,我尝试轻松的道:「别看得这么严重,我可以再站起来的。」也就是一切会回到没有发生过的时候。 王洛望了我半晌,轻声道:「你叫我们如何对陈衡交代?我们答应了他要看好你的。」 我怔然,道:「不用交代,他不会知道。」 何帆危险的玻鹧郏缓笈肯嘞虻穆钇鹄矗骸赶胛颐翘婺阋鳎磕阏飧龌斓癌u门儿都没有﹗你真是活得不耐烦是不?」这下子王洛也没有制止他了,我看见王洛额头的青筋也隐隐的抽动,他轻柔而隐怒的说:「阿侠,你下一次消失后回来,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我茫然,只是一剎那,然后笑道:「别担忧这么多,老妈子似的— 」 王洛的声音实在很轻,却轻易的打断我的话:「断手吗?还是直接不回来了?就像四年前一样无影无踪?」 王洛的手紧紧的按着我的肩膀,我看到他眼内的受伤,我还是伤害了我不愿伤害的人,我默然,软弱的应道:「我不会。你们放心……无论怎样我也会回来的。」 何帆闻言即冲动的道:「我不相信﹗」 这一句如一把利刀,白晃晃的没入心脏。 我胸口一痛,原来我的信用早已支离破碎,没错,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笑着,笑得麻木,笑得厉害,一字一语的道:「我的事你们别管。」何帆的拳头高高的举起来— 我们都知道,再说下去就没有机会回头了。我们都走在透明的薄冰上,我们都知道冰下是熊熊的火焰,我们都不愿踏破这一层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推敲的冰层,我们,只是珍惜在冰雪上寒冷的颤抖,尽管冷,尽管虚假,却是小小的幸福。我望着他俩熟悉的脸容,他们太早就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早就刻入了我的回忆,我记得王洛的沉着,我记得何帆的痞气,儿时的朋友,要割舍的话,是很痛很痛的。比折断双脚时还痛。这种痛,像火般炙热,我笑着。 何帆的拳头没有落下,但王洛抓得我生痛,我一点儿也没挣开,他问我:「阿侠,我们就比不上陈衡吗?我们也会痛的你知道吗?」 我低下头,慢慢的道:「不是的。陈衡他不能知道,就当是我求你们— 」陈衡不能知道,他太傻了,若果姐姐知道了他早就知道我伤了脚的话,姐姐不会原谅他,爱情经不起任何形式的欺骗。而王洛他们,我知道只要我说出口,他们无论多不愿意都会答应。 因为我和他们,都太傻了。 「阿侠﹗」何帆的声音,从未这样的苦涩:「为什么求我们?你总是什么也不说,现在却为了这样的事,你— 」 王洛叹息,问我:「你能够隐瞒多久呢?下星期就是你生日了,陈衡一定会回来,他始终会见到你的。」 我只是望着他们,王洛不得不点头,何帆则别开头哼了一声。 我笑了,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王洛的声音,太低沉了,他说:「我们可以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不是吗?」 陈衡那边,我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我告诉他,今年的生日我会和王洛他们出去玩,叫他不用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王洛他们在旁帮腔以兹证明。挂上电话后,我没有后悔,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在撕出我们的情义来交换我认为值得的东西,然而,无论是如何善意的谎言,它的本质都不会改变,它透支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我没有想到的是,陈衡当天就从n市赶回来。 纸的确是包不住火。 我甚至来不及假扮我和以前没有分别,陈衡看到我的时候,正是我狼狈的对付一级石阶的时候。石阶其实不难对付,没有这条路就走另外一条吧,但事实上眼前看到的往往就只有一条路,并且— 没有退路。我弄了十来分钟,我一直很有耐性,但在别人眼内看到的仅是我挫败沉默移动的身影。 就像电影里的镜头,我忽然抬起头,陈衡高瘦斯文的身影就这样硬生生的撞入我的眼窝,他静静的站在我不远处,他看着我,他一直的看着我。 我看到他一脸不敢置信,我看到他一脸的愤怒,然后,我看到,陈衡的眼睛红了。我看到— 他怒不可遏的高声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他甚至没有再看我,转头就走,我急喊:「陈衡﹗」他没有停下,我焦急起来,不顾得自己,「陈— 」幸好失去理智的陈衡还是听到我戛然而止的呼喊。 陈衡跑回来,赶紧扶起跌在地上的我,近处看,他眼睛红得可怕,似要流淌出什么,但他只是紧抿嘴一言不语,低着头扶我坐回轮椅。 沉默太沉默了。 我苦笑,抓紧了陈衡的手臂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样,只是意外,陈衡……陈衡……」 「陈衡,」他终于肯望着我,我轻轻的道:「陈衡,我们是兄弟。」 他蓦地紧紧的抱着我,我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这是年轻的心跳声,那是痛苦的嘶喊声,我双手紧握成拳,细细的聆听着那如受伤野兽般的闷泣声声。在这个冷淡的世界里,有多少人能从别人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声音呢?我闭上眼,不停的重复那一句:「陈衡,我没事,我没事……」 雨水太温柔了。透明的雨点淹没了世界,无论这个世界是如何的丑恶和肮脏。我无法明白,到底是爱艰难些还是承受爱艰难些。我只知道,我现在拥有的,就是人世里人们神秘地口耳相传了许久许久,那名为幸福的东西。【嫣之杨】 #44 〈一生何求〉「陈衡,答应我,你什么也没看到。」陈衡的身体僵硬了,他没有抬头。 「答应我。」我加重了语气。陈衡抬起头,目光却盯着我的颈项,刚才跌倒和拉扯令衣领松开了,我知道陈衡看到了什么,那是一片被吸吮过细细碎碎的青紫吻痕,一片的,触目惊心。 他很冷静的放开我,很冷静的说:「Jack,我看到了。」 「不,你没有看到。」我镇定的扣上衣钮扣,一切也就看不到,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可信的。在某些方面,我可以毫不在乎,在某些方面,我可以固执得任何人也动摇不了。 有时候,有些话,明知道荒谬还是不得不说,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她。 「陈衡,你知道吗?我很幸福。」我有我的天真,陈衡。陈衡看我的目光比冰块折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