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爱而非(定稿版vip章节,未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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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修吃飯,或
者……其實你們該請我吃飯的吧,算了不計較這個了,總之以後大家還是朋友,保持
聯系啊。”
他說著伸出雙手掌心向上,看著我眼裏帶著太陽的光彩大聲說:“洛予辰,最後一
次,
給我點鼓勵。”
我去拍他的雙手,他再反過來拍我一下。曾經我們一起踢球時候每天集訓結束全部隊
友都會來一次這樣的儀式互致激勵,然後互相鞠躬敬禮說“加油,明天見”。
我的手被他大力拍得火辣辣的,他笑著像當初一樣鞠躬敬禮,抬頭說的卻是:“加油,那麼再見了。”
他走了,頭也不回,消失在逐漸模糊的視野裏,他找回了他人生中應該閃耀著的枺
西,他本來就應該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終於不用因為我的不珍惜而蒙塵,我該替他
高興才對。
可是為什麼在這麼燦爛的午後,眼淚卻一直流。
之後的日子我埋深於堆積如山的工作裏,如果不工作根本洠мk法從煩躁裏解脫出來,
可工作著,也像有什麼枺髟趽闲囊粯硬坏冒矊帯W鲥e一件事,知道補救起來幾乎比
得上愚公移山那麼艱難無望,可是自己挖個坑躲起來之後,卻發現逃避完全不能解決
問睿
只會讓將來越來越糟。
求不得躲不得,洛予辰的人生真是失敗。我有時候這麼想著就會不自覺說出聲來,這時候在旁邊用一兩根手指無聊地戳著琴鍵的作曲大叔就會陰險一笑諷刺道:“洛大明星年輕有為,哪裏失敗呢?”
“哪裏不失敗?”這樣陰陽怪氣幾次一問,我偶爾也反擊一下:“我後年就三十歲了,男人三十歲普遍成家立業。我這樣算事業有成?更何況老大不小了家也洠С伞!
事業這個枺髌鋵嵨乙呀洸辉诤趿耍鑫覀冞@一行的不像其他人,人家是隨著經驗積累蒸蒸日上,我們是隨著年齡增長每況愈下。可是成家這件事我就洠мk法說了,本來
已經能算是成了的,
只是好好的日子到頭來被我親手斷送掉了。
“大明星你吃飽了撐的呢?”洠氲酱笫遴岬卣酒饋戆唁撉僦刂睾仙希ツパ篮苁菓崙嵢徽f:“起碼你有錢吧,有錢就夠了,有錢就不會被可惡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你別無病呻吟了,好歹好過我一窮二白吧。”
“顧言,失敗也是分等級的,
你的人生絕對比我失敗得多,請不要隨便比較。”我笑
笑,看著眼前比我還要頹的人,惡劣的心情終於找到一個出氣筒算是稍微平衡了。
作曲大叔被我奚落慣了,根本連眼皮都洠ё约亨洁炱饋恚骸岸枷窨偛么笕司秃昧耍X多得可以燒著玩,又找到了如花美眷……還洠У饺
人家的人生可真是精彩。”
“你說什麼?”我的心咯!了一下,大叔神神秘秘地說:“內部消息,聽說快要宣布訂婚了,准新娘是FA的大小姐。雖然是政治婚姻,可是聽說是知書達理的大小姐,而且我們FF和最大競爭對手FA一合並,就在業內達到壟斷了,到時候這群資本家們的利
益……”
他要……他要訂婚?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喂,洛予辰,你要去哪?馬上還有節目呢,喂,
喂!”
這件事情其實我只要洠П患刀蕸_昏頭腦,哪怕冷靜片刻也能想出來它不是我理解的那
麼回事。可當時就愣是洠苊靼走^來,直接沖到了醫院就問肖恒:“你能不能不要結婚?”
肖恒是愣著的,旁邊的方寫憶“撲哧”笑出來,
繼而前仰後合,旁邊路蔚夕則一副不
明就裏的樣子,還有兩三個醫務人員,看著我目瞪口呆。
這個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簦Я耸颤N樣的烏龍,已經洠в械乜p可以給我鑽。
肖恒是知道方寫憶要訂婚的,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又繼續發呆。他不說話,方寫憶狂笑,路蔚夕還是洠靼祝t務人員已經被某狐狸笑得毛骨悚然悄悄溜走了。方寫憶笑完了也拉起不怎麼情願的路蔚夕邊向外走邊說:“這樣,我留你們兩單獨談談吧。”
“……洛予辰,我這輩子玩具一堆,你最好玩。”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聽到這樣一
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方寫憶帶上門的時候,肖恒已經完全鎮定自若下來。他攤攤手有些無奈地給了我個台階下:“你也不想想,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去結婚?”
他還在裝,這樣明白地看到了我的失態,他不可能那麼遲鈍一點感覺都洠в小K髅
察覺到了異樣卻故意就輕避重,眼簾垂著躲開我熱烈的眼光。
也許我要感謝這次铡畷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邁不開第一步的時候只看見前方有多少
艱難險阻令人心寒,等到是下定決心也好是被逼無奈也罷總而言之踏出了第一步,後面的事情就已然洠в心屈N難了。
“肖恒……”我喊他,然後等著,等到他猶豫萬分後終於抬眼直視我的眼睛,那裏面
洠в刑嗟囊蓡柡秃闷妫驗槲覀兌紝⒁l生的事情心知肚明。我從他的眼裏看到的只有波瀾不驚,雖然令人失望,我也不得不開口。
“肖恒,
我……”我走到他床前,
問他:“讓我留在你身邊行麼?”
聲音在發抖,聽在耳朵裏很可笑。什麼時候我的聲音變成細如蚊蚋,還再結尾的時候
顫音那麼明顯。
“為什麼?”他問,歪著頭眯起眼睛盯著我胸前的紐扣看得出神,我正在想怎樣回答他這個問睿蝗缓俸傩α苏f:“洛予辰,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洠в胸熑危娴
洠в胸熑危氵@麼苛責自己到底想幹嘛啊?”
“肖恒,重新開始吧。”
他愣了一下,眼光還呆滯在我的紐扣上。我惴惴伸手梳理了一下他耳邊長長了不少的頭發,輕聲補充說:“我們,我和你……”
我的手順著他的發梢滑到他的肩膀,趁著他還洠в型耆迕鲝澭鼡ё∷1緛砦抑皇桥滤逍堰^來會歇斯底裏地發怒,會嘲笑我的自大伲鼏栁覟槭颤N到了這步田地我還以為他還能想著跟我在一起,可是那麼久洠в斜Ьo的身體,碰樱先ゾ腿缤a生了電流
一般讓人不忍釋手,就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在我說完重新開始之後天長地久地抱著
他。
他洠в猩鷼庖矝'有諷刺我,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我感覺得到他的身子在放松,好像信任般地伏在我的懷抱裏,我連忙收緊力道更緊地擁抱他,耳邊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聲,然後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抬起手抱住我的背,就像以前他一直擁抱我的動作一樣。
“真的?”半響他突然出聲求證,我趕忙點頭,搗蒜似的確認:“真的,真的……”
那一時間我簡單地以為洠铝耍唵蔚匾詾槲乙淮瓮讌f過去的種種就能一筆勾銷。因為是肖恒,因為對他來說洛予辰始終是無可替代的,因為每次犯錯他都願意原諒我,直至放縱我變成慣犯。我天真地以為既然是他縱容的,他不可能到頭來全忘了以至於貨真價實地承受那些傷害,然而事實是我對自己造的孽還是知之甚少。
他在我肩上靠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笑得我有點毛骨悚然,然後喃喃自語說:“我這
樣算什麼,是錢洠в昧怂蚤_始換成用自殺做威茫褎e人拴在身邊?”
一句話讓我之前所有不切實際的幻覺消失殆盡,寒意四溢在身體裏。他推開我,面無
表情決絕地說:“洛予辰,你不該對我仁慈。十年前已經犯過一次的錯铡覀冞有
必要重蹈覆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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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檔時間: 2/8 2009 更新時間: 02/08 2009
什麼錯铡颤N重蹈覆轍?難道如今對你而言我們在一起的十年你辛辛苦苦守候的十年已經變成一場錯铡耍
“……肖恒,你後悔了?”
他搖搖頭,洠в薪游业脑挘亲猿暗匦α艘幌绿а壅f:“你知道嗎,剛才我差點就相信了。你不該這麼對我,我知道雖然同情是出於好意,可是以我現在的情況,你再
一時糊塗對我伸出手我說不定又像以前一樣抓著就不放了。洛予辰,再跟我耗上十年,你耗得起?”
“你在說什麼呢?”他為什麼故意要扭曲我的意思?我急了:“什麼出於同情?我並洠в小薄
“洛予辰,
我這麼說並不是故意做作想要聽你跟我解釋什麼或者承諾什麼,”他冷冷
打斷我:“就算你真的耗得起,我也洠мk法想象這樣的十年在我人生中再來一次。我知道本來就是我的錯我洠зY格這麼說,可是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不要那十年。”
“所以你是後悔了!”我沖他吼,懷著我自己都洠Р煊X到的委屈和仿佛被背叛了的心
情。
“時光是不能倒流的,可好歹我做錯那麼一次,能夠有前車之鑒保障我第二次選擇的
時候不再那麼自私……”他無視我的指責,還在自顧自說著。我再次打斷他扶著他的肩膀看進他的眼睛裏告訴他:“肖恒,你就對我那麼洠в行判模
就洠в邢脒^我可能已
經喜歡上你了?”
他居然搖搖頭,用非常認真的表情看著我說:“洛予辰,我已經洠屈N天真了,不可
能的。”
“你!”我氣結:“你,你……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就不可能了,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你……”
他溫和地笑了,雖然笑容有些疲憊,繼而歎了口氣說:“洛予辰……十年裏我雖然洠
有辦法打開你的心防,卻自以為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是會把感情搞混的人,就像你經常說你恨你父親,在不景氣的時候還不是偷偷寄錢給他。現在你看我可憐就忘了曾經是怎樣厭惡我,要是我還像那十年一樣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繼續自欺欺人下去,等
到僅僅是同情的事實再一次昭然若揭的時候,我該拿你怎麼辦?”
“洛予辰,我從來就洠в械玫竭^你,失去也早就知道是必然的,
”他帶著拒人以千裏
之外的虛無笑意看著窗外,仿佛心不在焉,卻一字一句斟酌細密敲擊在我心上:“可
是如果讓我得到你之後再失去,
我說不定真的因此而死,到時你就真是無可推諉的凶
手……”
“肖恒!”我吼了他一聲。那麼漫長的等待那麼刻骨銘心的痛楚,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了,還要去說那個死字。他震了一下,繼而連忙說:“抱歉,我只是……”
我們都沈默了,房間裏的空氣沈悶滯粘到幾乎不會流動,壓抑著心跳在失去規律,一下下撞得胸腔生疼。
“我不是故意那麼說,剛剛只是情緒有點失控,
”良久他突然躺倒在身後的靠枕上
面,眼神又撸б频搅丝帐幨幍奶旎ò鍤U了口氣:“我有點怕你在這種時候突如其來的溫柔,洠мk法,洛予辰,你也知道,十幾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特別是我這種有
點無可救藥的人。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你來救我了,死過一次的人知道該怎樣堅強地生
存,今後的日子我可以過得很好。”
“你回去吧,”他說:“回去,放下過去的事情好好生活,讓我知道你會幸福。”
我想不起自己是如何離開那間醫院的。壓抑了太久的枺骱貌蝗菀缀捅P托出,以為可以輕松可以解脫了,希望又再一次落空。心髒在這半年裏面已經像一根用得太久已經
失去彈性的橡皮筋,越來越不能承受一次次過山車般的忽高忽低,只要再從高空摔下
來一次,神經一定繃斷,那時候的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於是我縮回殼裏,用努力工作的方法讓自己與世隔絕,幹脆什麼都不要想,每天筋疲
力盡地躺回床上倒頭就睡,第二天再去繼續日眩蝗眨翢o感覺的歌,對著閃光燈被迫睜著眼睛,或者對著攝像頭念一些毫無意義的台詞。
做夢的時候夢見了肖恒,他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
我們兩坐在一起喝下午茶相談甚
歡,夢裏他笑得很開心,說他可以原諒我決定重新開始。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
異常真實,真實到我在做到電話機前面查詢了一遍來電顯示確定從未有人給我來電話之後,
才終於承認不過又是一場黃粱美夢而已。
有時候我也會想起那個愚人節的夜晚荒誕的幻象,漸漸覺得那恐怕也是我做的一個細節接近真實的夢而已,可是食指上還洠в腥腣字形疤痕是什麼時候在哪裏弄傷的呢?到底哪裏是夢哪裏是現實?
我變身工作狂,被身邊的人諷刺成“積極的消極抵抗”。作曲大叔經常晃悠在我身邊旁敲側擊地問:“怎麼了?是不是之前說的那個甩了你的情人嫁人了?”
對於他無所事事的無聊我無可奉告,他卻不知好死地高唱“天涯何處無芳草”,被我一怒之下再次直接從錄音棚丟下團隊開天窗。
本來打算回家睡覺,卻洠氲揭粋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口,我看著他轉過身,也慢下腳步。
明明洠в卸嗑貌灰姡瑓s好像已經久摺说南拿餍蕖
“哈,我還以為你不會這麼早回來呢,”他看到我有點吃驚,接著略帶尷尬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