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男人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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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现在是要开会吗?大家面面相觑。
老主管站在他身边,对众人宣布道:“广先生要说几句话,大家都坐好!”
接着,广之骥发话。“首先,我的进驻是为了整顿公司风气。”他表明立场,那姿态不怒自威,颇有几分刚劲气势。
不过,向来他与这帮人马的互动薄弱,又因为这内部机制早在广叔离开之后,由几名倚老卖老的主管暂充龙头,自然有人不买他的帐。
“唷!广少爷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啥时也关心起您的员工啦?平日要见您比登天还难,现在突然冒出来说要整顿风气?”公司老主任大言不惭地跟他杠上了,话里尽是极不信服的轻率与挑衅。
“薪水有得领、三节礼金也没亏待过,你管得着上司见不见你吗?”广之骥不吃夹枪带棒的这套,硬生生当着众人回了几句。
那大老脸上掠过一阵赧色,这同时,众人也讪讪地正襟危坐。
广之骥眼帘微敛,嘲弄地略扯唇角,随后略仰下巴、正色发言。
“我要说的只有一件事——我不希望各位在拼业绩的同时,冒险游走在法律边缘,诸位应该了解我的意思。”他的言论,证明了他的进驻的确是起于尹丝蕾桶出的搂子。
尹丝蕾脸色刷地一阵青白。哇?真是是针对她来的?
众人有默契地将视线循向她,话多目光中有同情,亦有愤懑。她绷起脸来,迎上广之骥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
不过,几名老将还是不卖广之骥的面子,嘘声四起,纷纷发出不赞同的讯息。
业榜过失人人都经历过嘛!这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突槌”,下次谨慎小心一点就是了,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公司、为了业绩、为了钱。
广之骥在阵阵嘘声之中,结束他简短的发言,笔直地走回里头的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尹丝蕾突然对他感到同情。
这公司文化早已变相,独自运作的结果就是如此,从未干涉营运的广之骥现在突然介入,根本难以建立威信。
虽然她有些恼怒他是针对她而来,让她今天的处境有点尴尬,但同时,她也觉得广之骥有心承袭广叔的事业,广叔应该会高兴才对吧?
沉思当下,那日她在酒吧所目睹的,他的落寞侧影又浮上脑海。
不知道为什么,那孑然身影,让她胸口一阵窒闷,那股说不上来的感觉,闷闷的……紧紧握住她心头。
第三章
截稿前夕,办公室里又是一团乱象。
尹丝蕾将发稿事宜交给助理们去执行,自己则移驾电脑室里的设备机房,为月底给各公司客户送帐单的琐事忙着。
她专注工作,未曾察觉室内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广之骥斜倚门边瞧她。
外头纷乱闹哄哄,连在这里头都充满嗡嗡嗡的干扰,瞧她还挺从容自在。
他一路从外头的枪林弹雨中走来,诧异于这时刻办公室里竟充满急迫紧张的气氛。
办公室里纸张乱飞、人影狂窜、电话响不停,是他没有预料过的战场乱象。
但是很有趣,有趣得引起他的兴趣,教他有点想……融入他们。
这厢与外头的节奏不同,广之骥在欣赏她侧影的当下,思绪缓缓沉淀,眼眸也澄澈如水。
他看尹丝蕾专注俐落地书写,耳鬓发丝垂落,她纤纤手指将发丝勾到耳后,这动作、这侧影,很柔美,跟她平日展现的那股英气大大不同。
啧啧!他挺喜欢这女人。她有辣椒般的呛,也有如茶香的恬淡隽永,令他有着强烈的探索欲望。
交女友,他向来很挑剔。要入他的眼很容易,但要让他有深入探索的冲动却不容易;这是第一次,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对一名女人动心。
他遇过的女人,多半对他是娇羞迎合,或者主动、或者欲拒还迎,这名教他动心的女人却从不如此,她似乎对他兴趣缺缺?
他想,他将会对她付诸行动。
人类的心理皆是愈得不到的东西愈想要,他也是。
但不光是单纯的征服欲望,他想知道这俐落能干的女人,坠入情网时是否还能从容冷静,他想看到她的眸中因他绽放光采、因他温柔、因他娇媚。
他想知道……那样的她,是否比当下更美?尹丝蕾盯着帐目明细,偏头思索了下,随后将之暂搁;她用力嗅了嗅空气,觉得似乎间到一缕熟悉的香味?
她蹙眉抬眸,顺手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大口。
“唔?!”看到门边的广之骥正双手抱胸睨着她,她瞠瞪双眸,含在嘴里的咖啡迟迟忘了咽下。
广之骥笑了笑,行至她桌畔。“嘴巴塞了棒球吗?干嘛这么吃惊?”
尹丝蕾咽下咖啡,瘪瘪嘴对他扮鬼脸。
碎!还有心情跟她扯淡开玩笑?都没想想他自己的处境,公司多数前辈对他可是颇不信服哩!
她收拾桌上帐单,一一归档。
“嗯?我的笔咧?”她遍寻不着。
“在这里。”广之骥靠近她,取下她夹在耳朵上的一只红笔。
他的手指接触她的耳鬓,教她一阵尴尬,脸上也掠过赧色。
“喔,谢谢。”尹丝蕾悻悻接下。
他怎么还不走开?他如此亲近,让她好不自在。
“你……我……我对你身上的味道过敏,可以请你站远一点吗?”哎呀!她讲话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了?
这男人如果不抹那该死的古龙水,她的神志可能会觉得清醒一点?
但又好像不只是因为香味的关系,而是因为他此刻目光如炬,不但令她头晕,还有点窒息的感觉。
广之骥兴味瞅她,然后退开,在离她三步之外的座位坐下。他似乎会让她觉得紧张?嗯,他感到满意。
“有事吗?”尹丝蕾松了口气,稍稍恢复镇定。
“外头的人对我很不满?”他的确是来跟她讨教的。
尹丝蕾忖度一番,据实以告。“嗯,是挺有意见。”
“我该怎么做?”广之骥定定注视着她。
他是认真的。也许因为生活有点无聊,所以动了念头要玩玩这公司;也或者,让他认真的最大因素,是因为这里有她……
尹丝蕾看着他慢条斯理问道:“怎么开窍转型啦?你是真的想管理这里了?”
如果是这样,她为广叔感到高兴。
广之骥没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那豪迈阳刚的脸庞,因此柔和不少。尹丝蕾瞧他似乎颇有诚意,叹了口气,稍做分析。
“想让大家心服口服,你要先了解这一行的文化跟专业,起码,也要知道你口袋里面的钱怎么来的。一些细节我会慢慢告诉你。”
他可好,楼上有一帮人为他拼死拼活,钞票就进了口袋里。说想整顿风气就整顿风气,想窝在这里就窝在这里,真随心所欲。算了!既然他有心,她不介意帮帮他。
广之骥很满意她的答覆。“谢谢你的协助。”
“不客气,你也帮过我,两不相欠。”尹丝蕾摊摊手,笑着回应。
给他点友谊并不难,她愿意当他的战友。
“逃乐湿”台风来袭,在丰沛的雨量下低洼城市大淹水,尤其是汐止这处,转眼成了水乡泽国。
当所有公司机关都放台风假,报业广告的员工还是要进办公室打拼。
因为客户委刊的广告仍然要见报,只要报社维持营业,隔日报纸依旧出刊,他们就必须上班。
台风过境,早上九点半,尹丝蕾从汪洋中搏斗而来,她一身简便装束,微湿的头发有些凌乱,臭着一张没化妆的素脸踏进办公室。
“哇!组长,你今天好狼狈!”她的助理金宝贝好兴奋地嚷嚷,从来没看过装扮摩登的组长这么邋遢。
尹丝蕾瞪她一眼,一屁股坐上椅子,猛梳理她纠结的头发。
员工陆续到齐,有人穿雨鞋进来,有人卷起裤管像农夫,还有各式雨衣,甚至有人连毛巾、浴巾都带来了,他们大多穿得很简单,没有平日正式。
大家笑着互比造型。“哈!你怎么穿睡裤来上班啊?”
“碎!我这是七分裤耶,谁说是睡裤啊?没办法,外头帮淹水咩,穿长裤会弄湿,怪麻烦的。”
今天进了公司,大家的问候也不是平时的“早安”或“早餐吃了没”?
“嘿,你泡过水了没?怎么来上班的啊?”大家苦中作乐,如此问候。
“我游泳来的咧!”淹水也影响了交通,造成他们上班不便。
尹丝蕾听着他们谈话。哼!提到泡水就生气!忍不住在心里发狠恶咒:妈的!
这个逃乐湿台风真猛!她的宝贝爱车变成泡水车,目前浸泡在她家的地下室里。
“组长,你怎么来的?”助理何亲亲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整理她那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仪容惨况。
“划‘床’来的。”尹丝蕾苦笑着鬼扯淡。
“喔,不错哩,你还有‘床’可以划,我家那张弹簧床,现在还泡在水里。”
何亲亲皮笑肉不笑,也是挺无奈。
尹丝蕾一脸愁容。“别提了!我的车泡水了,家里也淹水淹了半层楼高,早知道就别买一楼的房子。”
白目新人金宝贝还喜孜孜迎来,询问尹丝蕾今天的业务行程。“组长,你今天要拜访哪几家客户?”
尹丝蕾的火气无从发泄,刚好对送上门的金宝贝炮轰一顿。“神经病,只有我们上班,客户都放假啦!”
“干嘛这么凶……”金宝贝一脸委屈,她只是例行公事嘛!
何亲亲忙打圆场,玩笑说道:“傻宝贝,今天大伙儿都不出去啦,出门要划船唉!”
一片喧闹中,广之骥走进来,喧嚣沸腾瞬间止息。
办公室鸦雀无声,大家盯着Boss猛瞧,他脸色很臭。
呼……好可怕啊!Boss满脸大便、走路有风——比逃乐湿还凶猛的Boss暴风。
大伙儿在进公司前,早听楼下管理员伯伯说了:地下室停车场那几辆杠架、保时捷宝贵名车,全泡在水里面。
那可是他的生意资产,损失惨重罗。Boss的心很痛吧?一定痛到在泣血。
砰!他关了办公室那扇门。众人倒呛一口气,他真的很生气喔!
“我进去一下。”尹丝蕾起身,旋往那方向。
何亲亲超前拉住她,惶恐问道:“组长,你不怕死喔?”
“我有事跟他讲。”谁管他现在气头上?她的情况也很麻烦啊!
车子、房子都泡水了,她总要找地方住,她就是要跟他商量这事情的。
当初公司赚钱赚到翻的时候,广叔搞了个员工大福利,把他标到的法拍屋提供出来当宿舍。
那时尹丝蕾才刚买了间小房子,所以没去住。几名资深男主管也都有家室,谁会去住公司宿舍?
那房子先前只住过几名从南部上来的年轻人,随着那些新人阵亡,房子也该空着很久。她都打算好了,不怕没地方住。
叩叩——她敲了门。
“进来。”里头传出他闷闷的声音。
尹丝蕾进去后掩上门扉,开门见山就说:“我有事跟你商量。”
“嗯。”广之骥低着头,脸色就如刚进门时那般,臭得要命。
“我家淹水了。”尹丝蕾走近桌畔。
“关我什么事?”广之骥头也没抬,很不给面子地回她一句。
啊咧!什么跟什么啊?她知道他心情恶劣,但也别迁怒别人嘛。上回才来跟她虚心讨教,双方有了那么点友谊共识,这会儿他又板起面孔来了。
尹丝蕾为之气结,但还是耐着脾气继续说话。“几年前广叔有把附近一间法拍屋提供出来当员工宿舍,现在那房子有住人吗?”
广之骥抬头,这才看见今天的尹丝蕾好狼狈。她穿着发皱的休闲服,裤管还折到膝盖以上,他觉得很滑稽,这跟她平日干练的模样不同。
蓦地,他脸色轻松了起来,以带着笑意的嗓音回答她。“那房子我在住。”
“你在住?”尹丝蕾瞪眸,这她倒没料到。
“怎么?”广之骥笑了笑。
尹丝蕾以前去看过那间房子,大致知道房子的格局。
“我记得那房子有三个房间吧?有空房间吗?”她并未因此死心,她有必要搬进去,尽管住了他这大男人,但现在谁还管什么孤男寡女的问题。
她姐姐家虽然可以暂住,但离公司太远,要横跨两个县市,她现在没车,上下班会更不方便,宿舍离这里不远,是最佳选择。
“有,一间空着,两间我在用。”他回答。
“那就成了!请拨一个房间给我。”尹丝蕾自行决定,愉快地绽开微笑。
“应该没问题吧?那本来就是广叔要给员工当宿舍的。”
这女人真强势,根本不是来找他商量的!广之骥掏出钥匙丢在桌面:“自己去打备份钥匙,我这儿只有一套。”
“喔!”她将钥匙摸来,放进口袋。
哎,好险!终于谋得落脚处。
广之骥看她大方的举动,突生挑衅之心,他直勾勾看着她。“你不怕跟我住在一起会发生暧昧?”
“什么暧昧?”压根没想过。她斜睨着他,怪声怪气回问。
广之骥抽气笑了声,损她一句:“少根筋!”
显然她感觉不出他的意图,他对她的好奇愈来愈浓厚了。
“什么意思?”尹丝蕾蹙眉,他的回答鬼才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