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染尘(虐,武侠)舞于刀锋&死了算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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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朐倏此谎邸!
但没有人追来。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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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江南的柳树都绿了。
闻鸦被人从江南最大的妓院揽翠楼扔出来,烂醉成一团,支不起身子站起来。他狂嫖滥赌了一个月,每天就是醉生梦死,直到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这些日子,人都好像在酒里泡烂了一样。刚开始不少姐儿见他英俊不凡挥土如金,纷纷聚了过来。末了却发现是个傻子,就知道喝酒,没意思之极,也不想理他了。
钱花光了,还打了另外一个嫖客,就被扔了出来。醒的时候天快亮了,揽翠楼早打烊了。自己摸着爬起来,打个寒颤,哆哆嗦嗦蜷在烟花街一家店门口,清醒了些,觉得好笑之极,自己就在那里抽着肩膀笑起来。
一双漂亮的小脚停在他面前,“你怎么了?”
闻鸦低着头,发出两声干涸嘶哑的笑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女人弯下腰,凑到他面前:“小鸦?”
闻鸦一抬头,竟然是武梦。
还是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孔,施了脂粉,眼中带了更加成熟的媚意。闻鸦摇摇头,清醒了些,问道:“你怎么在这?”
武梦笑道:“我一直在这里啊。都三个月了。你呢?怎么蜷在这里,笑什么?”
闻鸦看看左边,是红香阁,看看右边,是苏绣楼,不远处是揽翠楼,看武梦身上穿的,是最流行的红牌姐儿的天香素云裙,微微露出了香肩,放声大笑起来。武梦越发奇怪的看着他。好不容易闻鸦笑得喘过气来,道:“这几天我觉得自己生无可恋,死不足惜,都快目空一切要成佛了。可看了你,我又觉得活着还是有不少乐子的。”
武梦不屑地咂了下嘴,“你就那点子出息。”抬手敲敲红香阁的门,“我回来了,开门!”,一面招呼闻鸦一起进去。
闻鸦爬起来撒腿就跑。刚跑两步,一条青色小蛇正咬在他右腿上,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人就软下去了。红香阁出来两个龟奴,武梦吩咐他们把闻鸦抬进去,丢在了武梦的床上。
闻鸦伸手去摸佛染尘,没有半分力气。武梦换了衣服进来,看见了道:“哎呦,收起来吧。你那点功夫还不如我呢。你陪我聊几句天吧?我一会给你解药。”
闻鸦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又落在这个女人手里。几年不见,这个女人笑容退去了那种年少的青涩,非常艳丽甜美,声音却还带着天真的味道,更觉得可怕。
武梦却很开心,一边坐下,问道:“你最近几年怎么样?申迟呢?”
闻鸦本想说申迟正在附近,吓唬她一下,但一想太幼稚,就说:“我也好几年没看到他了。”
武梦倒似乎有些惊讶,“呀,你真是浪费啊!白费我那么帮你。你不是一向风流无敌万人迷吗?”
闻鸦一听她提起此事,真恨不得一掌劈死她。当初不是她那一针,申迟怎么会昏迷数月,自己怎会受那么多煎熬?
武梦看他眼色不善,冷笑道:“你别狗咬吕洞宾,我那真是帮你。申迟本来就有病,身体一直不好。何况我那明妃也不是那么好解的,你就算拼上性命,不过能解一半罢了。我扎那一针,里面含着七彩莲的莲汁,可是用了我好几年的心血的,自己都舍不得,给了申迟,能延他寿命的。”
闻鸦被她骗过一次,几乎死掉,这个女人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再信,但人在砧板上,只得咕哝了一句:“那还真要谢谢你。”武梦问他说什么,他忙说没说什么,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做……姐儿?”
武梦一听又笑道,:“好玩啊。”突然小脸一皱,闷闷地道:“不过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玩啦。”
她自己闷了一会,又问道:“江湖中都传说申迟、沈彬还有叶烽为了你吃醋打架,还把沈彬的右手给弄残了。你倒底喜欢哪一个啊?”
闻鸦一听她提申迟沈彬,脸色也变了,转过脸去不理她。武梦见他不理自己,拿着佛染尘,一剑鞘戳在他肩上,闻鸦身子疼的一缩,不肯开口。武梦又是一鞘打下去,闻鸦汗水浸出来了,只是咬着牙。
武梦坐在床边仔细看看闻鸦的脸,笑道:“嚯,变了呢。以前没这么有骨气。这剑,申迟有没有问你要过?”见闻鸦不理她,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就为了这剑,申迟差点被他大哥打死?”
闻鸦猛地回过头,看着武梦。武梦笑道:“看来你不知道了。就是你下山没多久的事啦。申尉知道丢了佛染尘,想要回来,申迟拦着,他就用家法处置申迟。哼,那时候申迟的毒还没清呢,都打吐血了。”
闻鸦真是惊讶之极,他心里申迟是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所有的人都爱着他,围着他,没人能奈何他,只有他折腾别人的份。想不到申尉居然会为了一把剑打他。问道:“这事我在江湖从没听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信当年天福山庄如此防范武梦的情况下她还能再一次混进去。
武梦得意的笑笑:“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很多事呢。”她看闻鸦眼神凶悍,又换了付好颜色柔声道:“你别生气了。要不这样吧,我告诉你一点事,你告诉我一点事,怎么样?说起来,你怎么弄成这样啊?他们都不要你啦?”
闻鸦无奈到只有翻白眼的分。武梦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觉得没意思。把闻鸦拉下床,扔在地板上。自己脱了衣服上床休息。闻鸦见她当着自己的面脱光衣服,露出雪一样的肌肤,自己却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武梦在床上睡了好一会,闻鸦身上的蛇毒渐渐发散开来。不止没有力气,整个人渐渐有些木木的疼,好像被什么压地喘不过气来。本来闻鸦不想求饶,奈何那疼越来越烈,忍不了了,哑着嗓子说道:“武姑娘。你能不能先替在下解一下毒。在下要是死了,你要还想玩什么把戏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武梦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他,却突然缩了回去,翻身问道:“闻鸦,当日在天福山庄,如果是我中了申迟的毒,你肯为我死吗?”
闻鸦见解药到手又被要回去,怒道:“不肯!”
武梦继续蒙在被子里睡觉。
闻鸦气得没了力气,干脆直挺挺躺在床上装死。
隔了好一会,武梦从被子里说:“跟我说说你的事吧,说了我就给你解药。跟我说说好不好?你看,我都这么求你了。”
闻鸦被她整的只能长叹一声,道:“我真没什么好说的,就那样子。申迟他们没为我打架,那都是传的。沈彬右手是被叶烽伤了,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子,跟我没关系。”
武梦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为什么天山派的老大老三都在他继位典礼上骂他兔子啊?说他不要脸啊?”
闻鸦咬着嘴,不说话。
武梦把头埋在枕头里,一会转过来,又说:“后来我又去找过一次申迟。两年前。他那个时候变了好多啊,把小院子的机关都撤了。我进去看到他,他还请我喝茶。那茶好香啊……不过我没喝。”
闻鸦冷哼。
武梦钻出被窝:“你不要以为我怕他。他没什么好可怕的。我反而有点可怜他。那个时候他病的就蛮厉害的。申尉对他又不好,他自己又倔。当归那两个毛丫头什么都不懂,他说自己就是气血虚弱她们就信。我跟他说,他不开心就下山来转转,或许就开心了。开心了,病就好的快。我们可以一起去大漠,去雪山,去少林武当捣乱……总强过他圈在那山上。结果他死都不肯。就那么守着那个院子,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说完她探出头拍着床沿问道:“你说,人怎么就那么死心眼?”
闻鸦心里就像千刀万剐一样,说不出话来。
武梦看他不说话,心里有气,语气突然就恶毒起来,“还有件事也一起告诉你吧。沈彬当天山派的掌门,是他老爹的遗愿。可天山派的人都不愿意。后来天福山庄的人一个劲在后面帮忙,他才当上了的。为什么你自己想吧。”
这时闻鸦已经被蛇毒疼得无法说话,闭上眼睛,却不能堵上耳朵,心越来越冷,渐渐往下沉。
那天到最后闻鸦也没得到解药。一直疼到中午,身上的汗水都湿透了衣服,渐渐不疼了,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走出去。临走的时候武梦在被子里细声细气地说:“小鸦,见到申迟跟他说。记得病好了来找我玩。”
闻鸦用一种去你妈的口气答道:“好。”
13
天福山庄坐落在隐鹤山的山脚处。
两百年前申浩然创建山庄的时候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却只取了个极普通意思,“求天赐福,庇佑儿孙”。到申迟曾爷爷那一代,却已变成了“天之所佑,福之所在”的说法。到申尉手里,这山庄却已不再是武林中最权威的所在,反而有了些淡出江湖的意思,留给人的印象却更加神秘而可怕。近些年,由于申迟和申斓的种种传说;更加令人觉得可畏。
每年四月,隐鹤山上的映山红纷纷谢了,一下雨,花瓣纷纷落在泥地里,鲜艳的红色被深沉的黑色染的污秽不堪,让人忍不住惋惜。
将离在茶室煮茶的时候见值日的小厮慌慌张张从山下跑进院子来,招呼住了。那小厮报告说闻鸦来了。将离手一抖,壶里的水撒了些出来,放下壶,拿出手绢慢慢擦拭。
报告的小厮不敢离开,在那里等着。一会当归出来努了努嘴,那小厮点头退下了。当归看将离还在擦桌子,说道:“我去接他上来,你去禀告三少爷?”
将离看看窗外的映山红,道:“他没和沈彬一起来?”
当归点点头:“他从天山跑掉自然不会回头的。沈彬那么好,他到底还是跑了。三少爷算得可真是准。”说到后来,冷冷的笑,带着点不齿。
将离手撰紧了手绢,一下子站起来道:“还是我去接他吧。”当归拦住她,“你忘了三少爷吩咐的吗?还是我去吧。”
将离捏着手绢,看着当归,并不往后让步。当归看着将离,最后轻叹:“妹妹,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你也看到了,就算重来一次,结果还不是一样?沈彬那么好,他一样还是辜负。其实该什么就是什么,躲不开,也逃不掉的。”
将离低下头,看着当归离开。
当归慢慢下山,远远看到山庄门口,闻鸦正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庄门口那两棵撑天的大松树。
闻鸦在这里等了莫约一个时辰,小厮去禀报,他就四处看看。他在这里待过好几个月,却觉得很陌生,唯独那庄门前的两棵松树异常的熟悉。想起来四年前申迟中毒昏迷的时候,经常发高烧,不能退。申斓给了个古怪的法子,用唾沫混合松针嚼烂了,和着冰敷在肚脐处.当时这嚼松针的苦差使就是闻鸦在做,申斓说是他给申迟吸的血,所以最好他来嚼――那些松针更是又扎又苦,到现在闻鸦还头皮发麻,当时居然老老实实地去采最嫩的松针,还生怕嚼地不细致,想起来都恶心。
当归看闻鸦那么专注,叫唤了好几声,闻鸦才猛地抬起头。雨这时已停了,只有些水气,当归还撑着一把油伞,依稀有点江南水乡的模样。
当归冲他一笑,“人刚告诉我你来了.三少爷并不在庄里,还在那边山腰的院子等着。你要先去庄里还是先去看三少爷?”
闻鸦迷迷登登答应着先去看申迟。当归看他神色异样,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摇头。从进入天福山庄地界,一草一木,一静一动,无不动他心弦,以为早就忘了的事情一点一滴涌上来,心里就分外难过。
当归引着闻鸦往山上走,雾气沉沉,几步以外就看不清楚了。半山腰上,往下看,只觉得茫茫一片,并没有身在云端的感觉。当归边走边边打量闻鸦,短短半年不见,闻鸦竟已憔悴了许多。原本一双勾魂的眼睛没了多少光泽,两鬓少许的白发,脸上细微的皱纹,看着苍老了好多。
当归礼貌又小心翼翼地问他别后好不好,闻鸦便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沈彬的离开,还有自己从天山逃走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