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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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惊呼着,四下散开。
眼看摔跌在地,小家伙一个拧身虎虎生风地站稳了身,不服气地大叫道,“你敢打我!”三跳两跳跃过人群,小拳头努得紧紧的,又向柳树冲去。
柳树见他冲来,满树枝条都向着那个方向猛烈的扫打,一时间天空里柳叶乱飞,风声呼呼。
天来这边一蹿,那边一蹿,拢不了身。
众人惊叫连声,邹阳夫妇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柳树自动,已够稀奇;竟能发出这样惊心动魄的猛烈进攻,不把人惊傻眼才是怪事。
众人看得清梦,冲了一阵,天来站住了,但他刚刚一停身,柳树便以飞快的速度向前移动了丈余,枝条乱抽,又将天来抽打得远远地飞滚出去,一线直线掠过邹阳夫妇头顶,落向一个土堆。
好个天来,手掌一撑地翻身跳起,抓起一块石头,奋力地向柳树打去,崩提有多准了,只听呼的一声自人群头顶撞过,击中树梢,树身一阵摇动,人们又听到了那种惨烈的、人类才有的叫号声。
但这棵古柳显然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突然伏下半截身,枝条乱扫,满地大大小小的石头泥块全被扫起向这个方向打来,如一阵暴雨横扫,一时间昏天暗地,令人睁不开眼,被打中者不下数十,大人惊叫,小孩哭喊,乱成一片,无数人哭爹喊娘地扒下了。
酒妹大腿被击,哎哎叫着坐在地上。
天来一看娘被打了,吓了一跳,奔到酒妹身边,摇着酒妹问,“娘,你怎么啦?痛不痛?”
不痛那是假的,酒妹强忍着站起身来,怕他又去,急忙间一把将天来拼命地拉住了,“天儿,不要去啦。那棵树是妖精,你斗不过他的,娘求求你,赶快回家吧!”
天来哪里听她的,一下就甩开了酒妹的手,气哼哼地叫道,“我要杀了他!”脚一蹬跳入空中,向着前方落下,又一蹬,疾扑巨柳,赤手空拳与柳树展开大战。
耳中只听到一阵阵噼噼啪啪的杂响,天来被打落在地。但这个小家伙,更不是等闲之辈,不吱一声,滚倒又爬起,以更快的速度冲上去。
一连数次,皆被打倒在地,有时还被抽得到处乱滚。那棵巨柳枝条挥舞,如刀似剑,横扫一切,一开始就将天来压在了下风。可是这个小家伙实在太勇敢了,简直勇敢得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始终都没有被打得倒地不起,相反愈战愈勇,每次倒地后都能飞快爬起,双方一直交缠着撕杀,从下午杀到黄昏。
后来,天来终于抵不住了,被巨柳移动着追杀,那树根,竟成了巨柳踩在地里的腿。
一直在远处观看的酒妹开始没在意,后来看着孩子渐渐地躲不开身,便担心起来。
情况越来越不妙,后来天来居然被柳条缠着,成百上千条树枝全都呼啸着打下来,抽得小天来惨不忍睹,最后连一身衣服都在数十枝柳条同时抽打下纷飞开来,散成碎片。
天来露出了光溜溜的身子,滴溜溜地乱转。
第19集:勇斗柳怪(下)
酒妹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母子间的情感山洪般的在胸中爆发,向着天来冲了过去。
同时冲上去的,还有邹阳。
未到近前,只听柳树发出一声怪啸,将天来卷起,向着无限的高空抛去。
邹阳急步跑上去,伸开手,想把孩子接住,说迟时,那时快,天来嗵地一声已跌在泥地,震得地面一阵颤动。
邹阳以为孩子跌死了,不争气眼泪立刻哗哗地流出,心痛欲绝,差点当场昏倒。
酒妹更不肖说,一声惊叫顿时昏迷。
众人齐呼,大胆小胆一边“天来天来”地大声叫着,一边跑过来来。
奇怪的是天来并没摔死,手一撑,脚一蹬,又站起来了。
一看旁边地面有两把斧子,抓在手里,叫喊一声,再次奋勇地杀过上去。
原来,自从昨天下午把树砍倒后,因为天色晚了,几个砍树的就收工回了家,到他们今天早晨前来劈技,发现柳树又活过来了,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斧头就逃了。
天来就地拣到这两把斧,可了不得啦。这两把斧,竟似比量身订做的神兵仙器还好使用,顿时舞作一团,人们只看到一团团斧影滚地而过,斧风阵阵,斧影万千,好似雷电交击,所到之处雷鸣电闪,摧天毁地也似,鬼哭神泣的。
古柳以枝条奋力还击,但一遇上斧头即被抽杀得枝枝条条一齐碎断,到处都是纷纷扬扬的碎枝烂叶,把整个天空都迷乱了。
邹阳惊坐在地,口中叫道,“老天!老天!”
眼见着光裸的小家伙把柳树精杀得大败,他才稍稍缓过气来。
巨大的柳树渐渐枝条稀少,便移动着树身向远处逃遁。天来追跃上去,哧嚓哧嚓几斧头,那猛劲,赛过东海擒龙的小哪咤,浑身呼呼带风,快如流星,将剩下的半片树冠也劈落下来。
这时候,人们再次听到了人类特有的哭号声。
之后的接连几斧,劈砍得巨柳枝条落尽,于斧风中向四处飞扬开来。
巨柳不觉已浑身光秃,一边逃一边哀嚎,叫声直刺村的上空,村里被闹得犬吠鸡跳,小孩子吓得全都闭了声。
邹阳傻了眼,突然想起天来杀死那条鱼的时候,同样听到过这样惨烈的、人类才有的叫号声,心里蓦然激发了无法形容的强烈好奇,想叫他留下巨柳条一条性命,问清这其中的因由。
话没出口,追杀的小天来跃上去,手起斧落,一斧自半空劈落地面,已将巨柳从中间劈开两半,又一斧,劈开两半的树干还来不及倒下,又被平地上尺余扫成两断。
惨叫声再次震憾着人们的心魂,透到远处,似雨脚远去,于重林中回响不绝,惊得归林的鸟儿四处乱飞。
昏倒在地的酒妹被惊醒了,茫然地爬起身来。
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慌忙抬眼寻望。
这阵子,巨柳被杀得体无完肤,惨叫声渐渐没有了。
人们便大着胆子,一齐围近去。只见天来气鼓鼓的,仍挥动着双斧,似有使不完的使儿,一边叫骂,一边砍杀,眼中发出兴奋的光,对拢近的人们浑然不觉。
直到将树根都砍得碎碎零零了,他才丢下斧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紧喘几口,看到酒妹邹阳挤近来,欢喜得不得了,忙跑过去拉住他们的手,将他们拉到树蔸边,指着叫道,“爹,娘,你们看,我把他杀了,杀了!”
瞧他那幅亢奋不已的表情,邹阳夫妇又惊又疑,将他周身看了一遍,见他身上除了变得比平时脏了一些,什么伤痕都没留下,不由奇异地问道,“天儿,你没受伤吗?”
天来连连摇头,“天儿才不会受伤呢。”光
裸的身子挺到酒妹跟前,“娘,你看。真的没受伤。”
邹阳奇道,“可是刚才我爹明明看见那棵柳树打倒你好几次的,怎么会没受伤呢?”
天来格格笑了,“它才伤不了天儿呢,那阵子,是天儿故意让他打的。”
“故意让它打的?”邹阳更加吃惊了,直把一双惊异的眼睛在他身前身后瞧来瞧去,“你为什么故意让它打啊?”
天来的回答更令人吃惊,只听他欢快地叫道,“因为天儿开心啊。”
瞧了酒妹一眼道,“真的呢,天儿被他打得很开心,不过天儿打它们更开心。”蹬蹬小腿,伸伸小胳膊“娘,你看,天儿还有力气,可惜这个什么咤咤被打死了。要是再来一个,天儿也能把他们打死。”
酒妹这时听出了点端倪,“天儿,你怎么做把这棵树精叫做什么咤咤啊?”
天来笑了,“他是天上的咤咤啊。”
“天上的咤咤?”
众人见他越说越惊奇,一个个耳都竖直了。
邹阳严正地道,“天儿,你实话跟爹说,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树精的来历的,他到底是个什么咤咤?”
天来指着他笑道,“嘻嘻,爹爹羞羞,这个都不知道呢,他就是天上的木咤咤啊。木咤咤,爹你知道吗?”
邹阳不听则已,一听大吃了一惊,“天儿,你说的木咤咤,是不是指传说中天界李天王的儿子木咤?”
天来乐了,“是呢。”
邹阳还不相信,心惊胆颤地问道,“天儿,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刚才你杀死的这个柳树精竟是天上那个木咤变的?”
天来叫道,“就是啊!”
邹阳惊得又是一屁股跌坐在地,失声惊呼,“我的儿,那可是天上的神啊。”
“神?”天来一听立刻蹦跳起来,莫名其妙地叫道,“神?神在哪里?杀!杀!杀!”边说边把斧头抓在手中,向天扬着,问道,“爹爹,你看见神在哪里?”
邹阳瞠目结舌,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话。天哪,这个看起来不足两尺高的小家伙,竟要杀神。
邹阳、酒妹、大伙儿,这阵子脑袋全吓蒙了。
天黑了,人们都回了家。
因为村里发生了这么两件骇人听闻的诡秘事件,在人们心里激起了前所未有的震惊,这夜,家家户户都多点上了几盏油灯,把屋里屋外全照得亮亮的。
邹阳家也不例外。
人们都熟睡了,村子里静静的。
邹阳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扒在自己身上的小天来,睡得迷迷的,歪着圆圆的小脑袋,抿着可爱的小嘴,伸着壮实的小胳膊,头上还扎着冲天炮,怎么看都象一个小孩子。
而且与平常的小孩并无两样啊。
可是他浑身那股子劲是哪里来的?
一跃几丈高的距离,那可是学过武功的人才做得到的啊!
邹阳听说过,外面镇子上有户人家是学过武功的,但充其量也只是有人看到他上山打死过老虎而已,小天来杀的可都是些妖怪啊。
他这般年纪,身子小小的,应该只是依呀学语,在妈妈的怀里爬着的,最多也就是能走路了,在地上跑着。
可是现在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第20集:神秘河童
邹阳的脑海里不时的闪过天来的影子:小家伙弹弓百发百中;旋身的那个快劲,令人眼花;打鹞子翻身、翻跟斗,能绕村打个来回;下河还能倒身踩水;更神的是与无头鱼柳树精拼杀那阵子小家伙时常腿一蹬就跳了上去,那拳脚翻飞斧头飞舞的情景,久久地在邹阳的脑海里激荡着。
邹阳心里的惊奇到了极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若不是天来有点累,回来草草的扒过两口剩饭就上床睡了,他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
但是不问,那心里的疑团又把他搅得烦恼之极。
看着睡得烂熟的天来,偶尔抿抿小嘴,鼻子里哼哼一下,小胳膊伸上来,邹阳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老天啊,这个小家伙,竟是他的儿子。
他爱恋的摸着天来的脸,小小的,圆圆的,象个熟透的苹果,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睫毛黑长,密密地扫在一起。挺挺的小鼻梁,嫩嫩的小嘴。呼吸轻轻的,均匀而细长,几不可闻。
邹阳还感觉到他的小身子,暖暖烘烘的,小屁股又挺又翘的。
这样一个小孩子,已经神得没法想。
邹阳暗中惊叹了一会儿,将小家伙轻轻地移到酒妹的身边去,轻轻悄悄地下了床,披起衣,怀着心事,到门前的椅子上坐着。
天上,月亮水汪汪地亮着,地上,月色如雪粒般落了一层。
甚至天空里都流淌着清爽爽的月光。
夜静静的,风轻轻的。
邹阳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不觉又想到了几年前,想到了那起早已被人们忘光了的怪蟒事件,想到了那只怪蟒化身为光落到自己家里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后酒妹怀足了十个月的胎一等就是两年,生下了这么个神奇的小孩童。
邹阳当然怎么也不会将怪蟒与自己的小孩联系起来,只是隐隐地感到,这其中,似乎存在某些必然的联系。
偶尔,他甚至还生出一个更奇怪的念头,这孩子,哪怕真是那条怪蟒变的,也都认了。
什么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血肉啊。
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听到村里的鸡开始打鸣,竟已经是三更天了。
邹阳不觉被惊了一下,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今天应该是十四十五十六这三天之间,具体哪日一下子没记起来。
心神一动,想起见到怪蟒化身为光的那个晚上,月亮也是圆圆的。
也不知起了什么念头,他站起身来向村口走去。
村口河坡下的河流,依然欢快的流着,月光摇碎在河里,扯成一片片碎碎的、跳荡的水光。
邹阳坐地草地上,向从前见到过怪蟒的那地方望着,胆子大得出奇。
其实这几年来,他已经无数次地寻思过了,怪蟒真要杀他,早下手了。
想当年河坡崩蹋他随众人一起滚入河中,后来被什么力量顶出河面,事后细想,竟是那条怪蟒所为。
那个晚上怪蟒虽然化身为光,后来也再见到它现身害人。
也因为这个原因,更因为那后渐渐地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才在这个村里一直住了下来。
直到小天来生下地,直到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始终没有再起那个搬家迁户的念头。
这阵子,他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