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高干) 作者:棒果榕frucy(晋江2012-09-28vip封推完结)-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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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胃药?老萧明明没有胃病,而且这药瓶还是空的……老萧还很有先见之明地像妈妈一样留了一封信给她……难道老萧知道自己会出事?还是就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看来她非得看一下那封信不可了。
她站了起来,把包放到了床上,又坐了下来,从包里把信封取了出来。
信封口被封得很牢,很难撕开,邈邈摸了摸,有明显的纸张的痕迹,她小心翼翼地撕了个小口,然后沿着中间那条线,把信封给扯了个大开。
一眼就看到里面的信纸,邈邈鼓起勇气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会写到信的内容的,果然我太话唠了,原谅我吧。
☆、61、
61、
邈邈:
有些事不知怎么当面跟你说;只好统统写进了这封信里。
你,我最亲爱的女儿,为了你,我和你妈妈什么都愿意去做。我知道你一直为了爸爸坐牢这件事耿耿于怀;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始终能明白;无论我和你妈妈犯下了什么过错;爱你的心永不会变。
你还在怪你妈妈吗?怪她弃你而去?我知道你是怪她的;因为你每次和我谈到她时都有意回避。邈邈;不要责备她;原谅她吧;这一切都是有关于我;要怪就怪我。
为了我的野心,我不慎结交了一些人,这些人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也可以让你深陷地狱。我很不幸,他们咄咄逼人,设了一个又一个圈套让我跌倒,就在我的仕途岌岌可危时,是你妈妈挺身而出。
她利用和郜旭,也就是郜临远父亲的旧交情来求他帮我,当然当时我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我清楚她替我去找郜旭帮忙,我以为仅仅是劝说,却不想是用这样的方式,如果我知道,我宁死也不愿她去委曲求全。
郜旭自然是没有帮忙,否则我也不会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上这么多年。
后来,尽管我在监狱里,但我托人替我暗中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害我入狱的罪魁祸首是郜旭,是他告发了我并提供了大量的证据!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妈妈,没想到……她选择了自杀。我甚是痛心,无奈身处牢狱,无力挽救。你妈妈大概是觉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所以郜旭是害我以及害了你妈妈的凶手!这就是我虽然从小惯着你宠着你但惟独不许你和郜临远谈恋爱的缘由!
希望你能明白。
如今我虽是出狱了,但却仍不自由,监视程度比起在看守所中有过之而不及。自知自己生命只有寥寥几年,老来仍无法安宁,又白白拖累了你,早晚会殃及池鱼,心想何必受这样的苦,不如早些去天堂陪你的妈妈,那样还高兴一点,只是怕你生气怕你落泪怕你一个人不好,但想来自你妈妈去世后你一直是一个人坚强地生活着,心中也安慰了些,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牵绊唯有徒增你的麻烦而已。
我走了,带着对未来和对你的希冀,带着对你妈妈的爱。
勿念。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不负所托。
爱你的父亲萧柏松
七月七日留
郜临远用了一些时间和看护细谈,终于理清了些头绪。老萧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一边推门进来一边急急地叫邈邈,准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一进门就看见邈邈低着头发愣,手里拿着两页纸,不知已经发了多久的呆。
郜临远走上前去,问:“在看你爸的信?你爸说了什么?”
邈邈怔怔地瞟了他一眼,猛地朝后退了两步,把攒着信的手放在身后,慌忙地摇头,“没……没什么。”
郜临远皱了皱眉头,“你爸信里提到什么了?”
邈邈面上迅速恢复了镇定,殊不知内心早已风起云涌百转千回。她把信折起来塞回了信封放进了一旁的包里,最后抬头问起了另一件事:“刚让你问的……?”
郜临远想起了正事,说:“看护说前两天你爸说胃里不舒服,是去配了一些胃药。你是不是怀疑你爸故意把药换了?”
邈邈点点头,说:“不是怀疑,而是事实。”
郜临远显然有些震惊,一下子联想到那封信,看着邈邈久久无法言语。
“我没事,你别用那样同情的眼神看我。”最该同情我的人都不同情我,一个个残忍地丢下我离我而去,而你是我最不想示弱的人,我不需要你的一丝怜悯。
我一直以为是我妈欠了你,没想到是你爸欠了我全家,如果不是你爸,我、我爸、我妈、甚至你的母亲,都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这其中种种,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一路都在看我的笑话?邈邈特别想问他,可是却鼓不起勇气,因为答案很可能就是她不愿听到的那个。
“我把我爸的东西清一下,你出去等我,好了去医院。”
“我来帮你。”
“不用了。”
邈邈已经把衣橱里的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郜临远的帮助。郜临远知道邈邈现在心情不好,也不再强迫,退至门口。
老萧东西不多,邈邈很快就理好了。
路上的时候,郜临远问:“你不给你爷爷奶奶打个电话吗?”
“打了有什么用,他们老了,总不能飞过来。等我把我爸火化了,会把我爸和我妈的骨灰拿过去,到时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郜临远腾地踩下了刹车,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邈邈,你在说什么?!”
邈邈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你没听错,我现在过去就是为了让医生把老萧的维生仪器都撤走。”
“你在开玩笑吗?!”郜临远激动地喊,“你脑子清醒着吗?!”
“我很清醒,这是他要求的,他就是要抛下我,去陪我妈!他们两个都不想管我了你懂不懂!他们对我很失望!”
“他在信里说的?”
“是,他说他不想在世上活受罪了。”邈邈靠在沙发上,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看郜临远,“其实他现在这样跟死了也差不多,我这样延长他的生命他或许只会恨我,不如痛快点让他离开。”
“邈邈,我说过那封信有问题的吧?我觉得你爸是被人强迫的!”
她敢确定那封信不会是假的,至于老萧是不是曾被人强迫过……他难道不知道吗?邈邈又看向他,想寻找他眼中的不自然和漏洞,可他的眼神漆黑一片,如黑洞一般,神秘叵测,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也许他父亲做过什么他全然不知,只是也许,可就算如此,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是不可能跟郜临远在一起了。
她终于能理解老萧不愿让她和郜临远谈恋爱的原因,郜临远的父亲是害他们家破人亡,当然也不可能让她过门,他们两人各自的身份阻碍着他们,就像天和地,鸟和鱼,人和鬼,差距何其大,纵然相恋,却无法相守。
她垂下眼睑,说:“那封信是真的。”
“你确定?”
邈邈轻轻“嗯”了一声,“如果看护的确是他们的人,我还可以肯定,没人有看过信。”
郜临远:“我问的是,你确定要把你爸的维生系统拿掉?”
邈邈沉吟了很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纷纷扰扰,忙忙碌碌,老萧在路上跌跌撞撞了大半辈子,他说他走不动了,想和她妈妈一起共享天伦,他离开得这样决绝,只留给她一个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身影。她知道,他觉得自己是“阶下囚”,他不想自己受苦,还连累自己的女儿,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虽然很清楚自己这样做很残忍,根本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该做出来的。但她更清楚,与其留一个躯壳在人世间,让他痛苦,不如成全他的心意。
郜临远仍是试图劝说她:“就算叔叔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逼迫的,他自己不情愿去死,你还是要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就不会偷偷把药瓶里的药换掉,更不会给我留下这封信。我决定了,就这样吧。”
郜临远摇摇头,不再多说,开车到了医院。
半路上下起了雨,好像连老天都知道他们的心正在哭泣。
当心电仪上数字陡然降落至零,心电图上画出了一条平平的直线时,邈邈突然胸口一阵绞痛,两行泪兀自从脸庞无声滑落,或许外人只懂得她的狠心,而不懂她的难过,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对不起,爸爸。爸爸,请你走好,一如你请我好好生活下去。
这时“轰隆隆”的雷声穿来,就连医院内部都听得到。
“邈邈,郜临远,你们在干什么?!”
伴着雷声,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邈邈和郜临远转身去看,发现领头的是黎耀和他父亲,后头还跟着几个黑衣人。
看来他们是知道老萧的事了。
可邈邈已无力去跟他们解释什么,对黎耀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这里。
黎耀在后面叫她,她充双耳不闻,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待着。
郜临远替她拦住了他们,跟他们细细解释了起来。
邈邈一个人躲在角隅,隔着窗口看着窗外,雨滴扑洒一般地打在窗上。她很想闯进倾盆大雨中好好淋一场,让自己清醒一点,可她深知不可以。
第二天老萧火化,腾腾大火点燃时,邈邈不敢看,才刚转身就被拉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邈邈想推开他,但转念一想,今天的温存马上就会成为他们明天的回忆,就让自己放纵一会儿吧。
一行人带着老萧的骨灰盒飞回了B市。邈邈用老萧留下的不多的钱在B市给他办了一场简易的葬礼。
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倒是小辈来了一些,大抵是因为老萧旧时的好友现在都有颇为得意的仕途,不想沾了他的霉气吧。
老萧本来就是小小的市领导,大概牺牲了也没人会觉得什么吧。况且这次老萧的死在圈外被隐瞒得很好,极少市民知道,估计知道了也只会觉得贪了这么多活该遭此报应。
但令邈邈很诧异的是,郜临远父亲竟然来了。
邈邈想赶他出去,谁知他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事。你不让我拜你父亲情有可原,我能理解,但能不能抽给我几分钟,我想和你谈谈。”
“和我?”邈邈冷笑道。
“是。”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邈邈和楠竹的感情戏有点少,千万不要怀疑这篇是言情小说的真实性啊= =。
哎,其实是接近尾声了,有些前面铺垫的事不得不解释说明给大家揭晓,否则没头没尾的。
大家原谅我吧。
☆、62、
62、
见自己父亲正跟邈邈说话;郜临远便走了过去。刚到二人身旁,听到这席对话,郜临远皱了皱眉头,对邈邈说:“不要去。”
郜旭瞥了郜临远;似无意;实质是警告。郜临远却不搭理;抓住邈邈的臂膀。
邈邈拍拍他的手;“你帮我看一下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郜临远摇摇头;眼神仿佛在说“我爸会伤害你;不要去”。
她笑了笑;说:“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邈邈跟着郜旭上了他的车,到了一家茶馆。
两人自然都无意吃东西,叫了一壶茶后,郜旭就遣退了所有人。
他拿起茶壶给邈邈倒茶,手举在半空中却被邈邈挡住了杯口,“不用了,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得回去,郜临远一个人撑不了那么久。”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茶壶,替自己斟了一小杯,一饮而尽,随后抬起头,之前温和而笑的面容此刻有些严肃。
“你……”才说了一个字他就停了下来,似乎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开口,顿了数秒,他开口道,“你妈或者你爸跟你说过些什么?”
“叔叔,不如说说您做过些什么吧?”邈邈无所谓地笑笑,看着他略带难色的面容,“还是您不好意思把自己做过的说出来,要我替您说?好吧,我来帮您数数。告发我爸,□我妈,害我妈自杀,也害了您夫人自杀,还有……把我爸关在疗养院,威吓他的生命?除了这些还有吗?暂时想不出来了。”
“邈邈,请容许我为自己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