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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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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我前爹还是我后爹,他们都告诉过我同一件事:持枪的人在开枪的时候,注意力会完全集中在他射击的目标上,所以,只要他不是向我开枪,我就完全能在这个时机攻击他。
  我一把就捏住了卞霖的脖子,然后奋力往上一提,顺势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摔。
  一声闷响,卞霖便躺在了地上,开始大声咳嗽起来——看来曾叔这招“锁喉抛摔”还挺厉害。
  没容我得意,夏斯宇已经喊了起来:“快,快走,这里要塌了。”
  我这才发现,周围的墙壁、头上的天花板晃得越来越厉害了,已经有一些灰尘开始往下飘落,同时我们头上也传来阵阵破碎声。凌然和舒笑、朱子杰和文一诺这时都已经回过神来,冲出了“阳”字门,而夏斯宇也扶起了宁警官——他的右胸中弹,但还能行动,看来卞霖慌乱之下,手里也失了准头,不然,他恐怕也要和杨联太落得一样的下场了。
  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卞霖,心里稍稍犹豫了一下,而这时,卞霖已经坐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他冲我笑了笑:“知道吗?这枪里只能装三发子弹。”
  我还没明白过来,他已经把枪口塞进嘴里去了,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我没敢往下看,和夏斯宇一左一右扶着宁警官冲出“阳”字门。
  段阿姨已经站在奈河桥的旁边了,她连连招手:“快,快来!”
  我们跑到近前,却发现刚才那艘半埋在地里的石船前面已经出现了两排石墩,一直通向黑暗之中。
  朱子杰、文一诺、卞霖、舒笑都已经上了石墩,我和夏斯宇连忙也扶着宁警官上去,段阿姨殿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殿已经开始坍塌了。
  夏斯宇对段阿姨说:“快走!”
  段阿姨有些犹豫:“里面……”
  夏斯宇决然说道:“里面没有人了。”
  
  周围相当黑,我们只能借着段阿姨手里的灯光照路。我和夏斯宇一左一右地架着宁警官,绊了好几跤,我的裤腿都被下面的水打湿了,而在我们身后,不断地有砖头瓦砾掉下来,似乎整个地宫都要崩塌了。
  好在这条石墩路并不长,我们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便上了一片土坡地,然后便在黑暗里摸黑前行。
  虽然黑,但我们的周围和头顶却没有坍塌,听着后面崩裂破碎的声音距离我们越来越远,我的心里稍微地安定了些。
  又走了一段时间,可能是二十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抑或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们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丝光明。
  “是出口!”凌然喊了一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迎着那一缕光芒快步走了过去,那里有一个洞口,被杂草覆盖着,拨开杂草,走出去,我们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半山腰上了。
  我喘了口气,而旁边的宁警官身子忽然变得软绵绵的,随即便瘫软了下去。我立刻支持不住,随着他倒在了地上,另一边的夏斯宇也随着我们摔倒了。
  其
  他人连忙围了上来,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看看宁警官,他胸前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了,同时,他还在不断地咳嗽,嘴角汩汩地流出血来——那是肺部中弹的典型症状。
  段阿姨急忙拿出手机,打开电影,然后对着天找信号,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打通了。
  接下来,我们对宁警官做了一下简单的伤口处理,但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因为我们根本无法止住他的血。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终于被发现了。
  
  在警车上,我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而还有一些疑问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问夏斯宇:“你怎么知道肯定有出路?”
  夏斯宇脸色苍白,好像很虚弱很疲惫,他的嘴唇嘴唇翕动了一下:“嗯,我是觉得,凶手既然在这种环境下作案,他肯定已经想好了出路了,所以我才在第十殿仔细找了一遍。结果发现第十殿的墙壁上有个钥匙孔。”
  我有点儿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夏斯宇说:“第十殿里那个雕像,捏着兰花指,让我想起来,我们在大雄宝殿里看见的那十扇阎王爷的屏风了。我就顺着他无名指的方向找了过去,结果就发现了这个钥匙孔。”
  “把钥匙□钥匙孔就行了?”我的疑惑还是没解开。
  夏斯宇摇摇头:“光那样没用,后来我和段阿姨又到了那个石船上,刚上去,那个石船就陷下去了,这时,那两溜石墩子才出现。”
  我想了想:“石船?原来是这样……”
  夏斯宇点点头:“是,还记得我们一进地洞时看见的那首诗吗?最后一句是‘请上渡头无底船’,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提示吧。”
  “那你让我去对着那帮人推理,而自己却跑去找路……”
  “既然卞霖要借助我们的力量逃出去,那我们一定不能让他掌握主动。如果让他跟我们一起,他很可能会在我们的提示下先于我们找到出路,那样的话,我们就危险了。所以我让你尽可能拖住他们,等我找到路了,他自然也就一败涂地了。”
  夏斯宇如是说,让我一时没了成就感。
  “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边书记或者杨联太为什么会把那把钥匙和凶器放在一起,他们要逃走,不应该把钥匙带在身上吗?”
  夏斯宇的脸色立刻变得相当晦暗:“我想,我可能是上当了,他们应该有别的办法离开,而那把钥匙,是他们故意让我们发现的。也许,就是因为用了那把钥匙,这个地宫里面才坍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并不算完哦




☆、不是尾声的尾声

  两个月后,我们学校门口咖啡店的一个角落里。
  凌然坐在我们面前,微微有些不自然。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凌然,我们回来之后,牛家村的那个旅游网站就上不去了。”
  凌然含糊地“嗯”了一声:“是嘛……”
  
  我换了一个话题:“你还记得梁春雨吗?”
  凌然看了我一眼:“他怎么了?”
  “梁春雨得了白血病,这是后来警方调查得到的结果。可是,”我问道,“你知道他是怎么得的白血病吗?”
  凌然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清楚。”
  我看着他:“梁春雨原本就是牛家村的人,我想,这是他能很好运作这个项目的主要原因,没准,他本来就认识郭同发。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就去世了,他母亲带着他改嫁,他才改姓了梁。但是,他的白血病却和他在牛家村度过的童年有很大的关系。牛家村的水质因为周边那些厂矿私排的污水而受到严重污染,梁春雨也没有幸免。不过,他的白血病潜伏了很久,在前年才发病。你还记得吗?他有个毛病,跟人说着说着,忽然站起来就走,过了很久才回来,这期间怎么联系他也联系不上。其实,那是因为他经常流鼻血,但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一有点儿感觉,马上就躲开了,那天他在火车上突然跑进厕所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他被刺了一刀之后,连喊都喊不出来,也是因为他的病。他太虚弱了,在关上门之后,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等着血流干。还有,那天在火车上,所有人都穿的是夏装,唯有他穿着西装革履,那其实是因为他畏寒,这也是白血病的症状之一。”
  凌然看了看我,脸上一团迷惑,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继续往下说:“还有郭同发也是,他的病历显示他有心脏病。我在想,那天他的死亡,也许并非被杀,而是心脏病突发也未可知,这种病应该也和污染有关。还有,我们那天吃的饭特别的咸,其实是因为饮用水中有股异味,必须用重味来掩盖。你还记得第二天我们起来之后,我长了个痘,舒笑的眼睛有些肿,夏斯宇拉了肚子,就连段阿姨的嗓子都发炎了,其实,我们这都是水质过敏。但是,”我加重了语气,“唯有你,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你的体质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水质了?”
  凌然张了张嘴:“我……”
  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他:“你是不是也在牛家村生活过?”
  凌然往后一靠,轻轻“嗯”了一声。
  我气呼呼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整这么一出,你没钱去那些普通点儿的景区吗?”
  凌然摇摇头:“你别问了,总之,对不起!”他说完这句,站了起来,“这事儿,你们能别告诉舒笑吗?”
  我看了看他,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凌然“嗯”了一声:“我知道。”
  他连“再见”都没说就离开了,我看看夏斯宇:“他……”
  夏斯宇微微摇了摇头:“别管他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纸来:“看看这个。”
  我呷了一口红茶:“这是什么?”
  夏斯宇说:“这些都是咱们在牛家村拍的照片。”
  我微微吃了一惊:“你把它们都打印出来了,为什么?”
  夏斯宇说:“总是有点儿很在意的事情……”他随手拈起一张,“你看,这是那个院子的格局,院墙高大,门口有吊桥,墙头上宽得几乎能跑马,这不像普通的田宅,倒像是城墙。”
  他又拿起一张来:“还有这张,你看两边这些平房上面也很宽。假如有什么人从外面冲进院子,忽然发现两边的房顶上都站满了弓箭手,那不是很悲剧吗?还有这两边的平房里面,全是大通铺,倒很适合屯兵。”
  我瞪大了眼睛:“你发现了什么?”
  夏斯宇挑出一张照片来:“这是第一进院子里正堂门口的那副对联:山头泻大川,一派峥嵘宜收眼底;门外停征骏,万家忧乐且放心旁。你看,这个‘头’是繁体字,一边是‘豆’,一边是‘页’,把‘豆’去掉,旁边放上‘川’,就是个‘顺’字,而‘门’和‘马’组合在一起是个‘闯’字。明末的李闯王起义建立的政权就叫大顺……”
  我一愣,看了他一眼:“你是说,盖这所宅子的,是……”
  夏斯宇没有接着我的话往下说,而是又拿出了几张纸:“你看,这是我们后来在十个阎王殿的屏风上看到的诗。你不是说这些诗写得很别扭吗?确实别扭,因为这些诗其实都是字谜啊。”
  “字谜?”我咽了口唾沫,“怎么个情况?”
  夏斯宇用手指点了点其中的一张纸:“你看,这是第九殿的屏风,上面那首诗是:‘宝剑长为壁上鸣,示君锋锷几纵横。竹城水寨当年事,弔古空怀一段情。’第一句的第一个字是‘宝’,第二个字是‘示’,宝盖加示,是个‘宗’字。第三句的第一个字是‘竹’,第四句的第一个字是‘弔’,后面还有个‘一’字,‘竹’、‘弔’、‘一’组合在一起是个‘第’。屏风上还画了一面旗,上面写的字是‘袁’。而袁宗第是确有其人的,他是李自成的部将。”
  我按了按太阳穴:“别的阎王殿呢?”
  夏斯宇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放在我面前:“第一殿屏风上的诗:南北功名总是墙,犬奔狼突几炎凉。竹林故事谁曾法,束手难逃这一场。‘南’和‘犬’放一起是个‘献’,‘竹’和‘束’组合一下是‘策’,宋献策是李自成最重要的一个谋士。
  “第二殿:盖世英雄复若何,示君两字即消磨。每从金玉窟中醉,又向奈何桥上过。宝盖和‘示’组合是‘宗’字,‘每’和‘又’组合是‘敏’,刘宗敏也是李自成的重要将领。
  “第三殿:人世逍遥更几回,本来如梦不堪追。丝纶阁上罗帷下,屯聚风流付劫灰。‘人’加‘本’是‘体’,绞丝旁加‘屯’是‘纯’,李自成部下有一个将军叫‘刘体纯’。
  “第四殿:锦服獠牙是健儿,过山占岭有雄姿。一声啸傲惊天裂,还赖女娲为补之。这个不用组字了,第一句首字是‘锦’,第二句首字是‘过’,第四句最后两字是‘补之’。李自成有个部下叫李过,又叫李锦,字补之。李过还有个外号叫一只虎,而这一殿的屏风上画的正是一只老虎。
  “第五殿:山月无声玉漏残,石桥岑寂枕衾寒。人间忽听蹄声疾,言是将军破可汗。这又是在组字,‘山’字加‘石’字是‘岩’,单人旁加‘言’是‘信’,李自成有个最重要的大将军叫李岩,他还有个名字叫李信。那个屏风上画了男女两个人,我估计那个女人就是李信的妻子红娘子。
  “第六殿:一向峥嵘万里行,功劳百战数长缨。高风亮节凭谁说,唯有榆林筚篥声。高一功是李自成的妻弟。
  “第七殿:目下儿曹举债人,禾田乃见雀声频。玉堂高第终颓朽,山顶巍峨也化尘。这首诗只看前两句:‘目’字下面加‘儿’字是‘见(見)’字,‘禾’加‘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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